红楼新续之颠倒不平记作者:肉书屋
红楼新续之颠倒不平记第17部分阅读
目中不由涌上泪花点点,却硬是忍住,低头坐下。
兰香黛玉探春见陈夫人端详惜春的模样,亦是暗暗期盼这陈夫人不要刁难才好。故都竖起耳朵来,欲听那陈夫人下面之言,却不见她动静,只说些家长里短、京城新鲜之事,倒教这众人好不心急!一时这陈夫人去了,兰香方扭着北静王妃道:“她怎么也不吐个话,真真急死人了!”
北静王妃悄拍她道:“你一个带了身子的人,什么死啊活的,偏不知道忌讳。”兰香吐了舌头,方笑道:“依母亲看,倒是她对四妹妹成或不成呢?”北静王妃笑道:“咱们家的姑娘,她定是挑不出不好来,我瞧她必是回家与陈将军打算去了。”黛玉道:“这么说,陈公子不日就能出门了,不必被锁在家里了?”王妃笑着点头道:“自然是八九不离十。”。
第九十五回(下)峰回路转似转机,南安小住三人行
惜春听了此言,不由身子一怔,惊道:“他何故被锁在家里?他不是另结姻缘了吗?他应该意气风发才是。”探春道:“好妹妹,这些话你哪里听来的,偏又没听全,真真误人!”惜春道:“我不过是听丫头们私底下说的。”黛玉道:“好妹妹,你可知那陈公子为了你甘被拘在家里,为了你坚拒吴家亲事,为了你真真连那身子亦不要了呢。”惜春长叹一声,喃喃地道:“竟是我错怪他了吗?”众人见她如此,欣喜之余亦觉心酸,心下均叹惜春不易。
一日无话,次日一早南安府来人接探春,黛玉惜春亦收拾了一并而去,北静王妃道:“偏兰儿亦进宫了,你们又去,连个说话的人亦没有了。”黛玉道:“姑妈不若亦同去呆上一日,也好解解闷,我们陪探妹妹住上三天就回。”王妃听了亦觉是个主意,笑道:“正是呢,偏去她府里闹去。”这娘们儿方说笑着去了。却不知这一去,竟招来一场祸事。
那南安王妃见她们前来,自是欣喜,况早视探春如亲生骨肉一般,故巴巴地使人做这做那,竟不得闲。北静王妃笑道:“嫂子好不容易得了个闺女,真真比儿子还疼。”南安王妃笑搂着探春道:“这话说得正是。玉儿只怕我是白照看了,他日与玉林成了亲,还是你那边的人,只这探丫头,任怎么飞,亦是我名下的。”探春笑道:“何止干妈名下的,我自会陪在干妈身边。”南安王妃听了越发高兴,只笑道:“这丫头嘴儿越发巧了。”又叹道:“可惜了老太君,偏去的早。”说着就去拭泪。
众人想至贾母,亦感叹了一会儿。南安王妃道:“偏是我惹出来的。明儿我请了各府的郡主小姐来,也好替我们家郡主消散一日。”北静王妃道:“嫂子竟还记着这个老礼,真真是疼在心坎上了。恐明日我却来不了了,皇后昨儿给了旨意,使我进宫呢。”南安王妃笑道:“你来不来倒不打紧,这几个花骨朵呆在这里就是。”众人闻言皆笑。这北静王妃在这府上呆了大半日,遂坐轿回了。
南安王妃早把黛玉探春惜春的住处安置好,又加派了几个丫头婆子,又嘱咐道:“明儿探丫头是正主儿,早些歇着吧。”又巴巴地使人送来滋补之汤,看着这三人喝了,方对黛玉惜春道:“难为你们姐妹情深,玉儿是自家骨肉,惜春姑娘与探丫头更是一家子,好生在这里住着,切不可外道了才是。”黛玉惜春起身应了。黛玉又笑道:“姨妈真真待我越发如客了!”南安王妃亦笑点着她额头道:“这丫头!偏我这府里没你那二哥哥,你一年亦来不了几次,我不多待见待见你,恐你竟越发不来了!”黛玉红了脸,只哧哧地笑。一时这三人各自歇息了。若问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九十六回(上)南安府内嫁前礼,世外仙姝招人妒
次日,众人各自梳洗了,又到南安王妃处请安,娘们儿正说着话,就有婆子进来请南安王妃的示下,问今儿那酒席摆在何处,王妃问黛玉探春的意思,探春笑道:“这秋日正凉,在园子里倒是正好,过几日冷嗖嗖地倒不好了。”王妃道:“甚好,我也是这个意思。”又知那贾府王夫人新去,虽非探春亲母,终亦要讲究些孝礼,此时倒不宜过分铺张。
一时南安王妃又问玉林的去向,黛玉道:“这几日被派出京了,说是今儿晚方回呢。”南安王妃笑瞅着她道:“偏他出去了,怪道你能来。”黛玉扭了身浅笑着,娇声道:“姨妈又来取笑!”南安王妃见她如此,搂着她笑道:“罢了罢了。一会子各府的郡主小姐来了,兰儿若不来,倒数你的份位高,此时这个样子,偏让她们瞧低了你呢。”
探春笑道:“林姐姐深得皇后娘娘喜欢,谁人敢瞧低她不成?干妈放心就是。”南安王妃道:“这场礼,原是不能免的,咱们家的女儿出嫁,必是要有的,只那些子小姐郡主哪有你们这样知书达理,平日里磨牙惯了,有些话听了不必在意就是。”黛玉探春惜春听了,自然应允。
一时在那南园里摆了席面,这乃是历来女儿出嫁前的出门之礼,王族更甚,越热闹铺张,越意味着日后的日子兴旺。南安王妃摆这席,原是一心为了探春,偏王夫人赶在此时去了,虽说探春是圣命允了的,终是根上的渊源,故这南安王妃思来想去,这一番席面是必请的,只这场面虽说不宜铺张,亦要撑过去,她一心巴望探春得好,故巴巴地下了许多贴,连那三品府里的小姐亦请了来。
今日探春亦细细打扮了一番,琉红镶金滚花裙,头上插着那支九头明珠凤钗,越发显得大气富贵,黛玉惜春则淡淡地施了粉,各自穿了件杏黄芡粉长坎裙,亦是清秀雅致得很。三人站在那亭上相迎各府之人,远远瞧去,藉着那秋日长空黄叶萧萧,生动之极。
那吴家小姐远远地见了这番情景,不由对身边的丫头说道:“果是人家王府里的人,这处席面景致人物,断不是平常人家得来的。”这小姐表字沁芳,生的亦是不错,前日接了这贴,亦觉荣幸之极,故巴巴地赶了来。
第九十六回(2)南安府内嫁前礼,世外仙姝招人妒
一时各府郡主小姐来了大半,或有不来或有耽误的,亦都使人送了讯来。南安王妃坐在正中主位,探春在右,黛玉惜春在左,其余诸席环亭而设,这莺莺燕燕,加上身边的丫头,真真是花红柳绿,倒映的这秋日凉风亦减了几分似的。那各府的小姐郡主见探春端庄、黛玉脱俗、惜春温婉,亦都是心下暗叹。
独那沁芳私下听说了那陈梦曦为这惜春要死要活之事,心下本就不自在,虽说两府里结了亲,那陈公子却一次未来过,这真真让她焦心,况今日见了惜春模样,更是醋意横翻。实则,这数十位千金,心下有这思虑的又何止于她?昔日那玉林亦甚得各府倾慕,只因他乃是王公世子,方都不敢轻易造次,原都想着有机会攀了上去,偏竟冒出个林黛玉来,得了皇后的恩宠,那世子王妃之位,自然没了指望,今日见了,颇有些分外眼红之感。
故这席面面上热闹之极,众人之间不过叙些风月,谈些家常,黛玉本不惯这场面,却因想着探春之故,故亦在此。探春因想着是南安王妃恩典,亦拿出主家的气势来,言谈举止让南安王妃越看越爱。
忽听那沁芳举杯笑道:“贾郡主不日大喜,真真可喜可贺。听说如今贾府散了,你们姐妹倒是安心得紧。”探春听她话头,却不应言,只强笑着抿了小口杯中酒。不料偏有人接了那吴沁芳的话头,冷冷地冒出一句来:“咱们倒是心慈手软,偏不知那有心人早就上手了呢。”此言一出,竟有诸多人的目光扫向黛玉,黛玉不由心头一紧,心下却不知为何。
南安王妃却只道玩笑罢了,只笑着招呼丫头将那时下新鲜的瓜果上来,又将那特特请来的御厨的拿手好菜一一说与众人。一时席面散罢,诸人缠着南安王妃逛这府里的花园子,南安王妃见这席面亦差不几许,况亦有些疲累,只道:“你们自在逛逛,且恕我不陪了。”又使探春黛玉惜春三人亦玩去,不必招呼众人。
故这莺莺燕燕各自在这园里散去,多是一些好事之人寻在一起叽叽咕咕,黛玉挽了探春惜春,长舒一口气,笑道:“可是过去了,想不到这礼亦麻烦得紧。”探春道:“干妈亦是好意,有外人在,这宴席自是不比往日。”惜春道:“林姐姐定是起了诗兴,偏和她们在一处,不得说罢了。”黛玉笑嗔她道:“偏你知道。”这三人说说笑笑,到了那丛树荫下,黛玉见探春脸色潮红,不由笑道:“瞧瞧,探妹妹好事将近,这脸色亦越发不同了。”
第九十六回(下)南安府内嫁前礼,世外仙姝招人妒
探春笑道:“林姐姐又拿我取笑,不过是适才了多吃了些酒,觉这脸上热辣辣的罢了。”惜春亦是瞧着探春笑,黛玉正欲开言,却听那后头隐隐地声音传来。“她不过是南边来的,什么劳什子,偏被皇后娘娘瞧上了。”只听得嘘地一声,方是那吴沁芳的声音,“哼,偏她也还罢了,那惜春不过是败落之人,竟还住在那府里,真真令人不自在。”
却听一人笑道:“定是你瞧上了人家陈公子,今儿才打翻了醋坛子。”却听吴沁芳道:“那又如何?如今我们两家是联了亲的,自比那败落之人好许多。只可怜那林公主,巴巴地尚在梦中呢,她竟不知那北国公主近来缠世子爷缠得甚紧,早就听说她们北国人豪放,竟在这种事情上亦如此不知羞耻。”“悄声些,让人听见惹出是非来。谁让她如此好命,这会子亦该得些报应了。”说着竟听见这几人哧哧而笑,显是乐得紧。
岂不知树荫那侧的黛玉早已面色煞白,惜春却是面冷如冰,似又回复那前几日心死之态,探春忙忙劝道:“偏这烂嘴烂舌,乱嚼舌头根子!好姐姐,好妹妹,切勿听信才好。”却见黛玉颓然摇摇头,两大滴清泪从眸中滑下,低低地道:“若真有此事,亦是我命使然,何怪他人不成?”惜春亦叹道:“林姐姐说的是,这儿女情长本就磨人,咱们早就该看开才是。”探春却道:“若然那箐毓真的如此,我必是要找她问上一问。”黛玉此时只呜咽着流泪,却不出声,只扭身而去。探春欲使紫鹃来劝,却不见人影,惜春道:“她们几个定是在帮着收拾席面呢。”
这真真是突如其来之言,黛玉此时心苦似莲,忽想至近日来那箐毓不时使人前来打听动静,又想至玉林几日不见人影,虽说是派了外差,终这黛玉本就心肠窄些,况听了此言,越发多心,只觉这真真如晴天霹雳一般,一时掩了面回去,自坐在那绣床上落泪。探春使了紫鹃来,说了原由,紫鹃闻讯亦是心焦如焚,这几日世子爷不来,姑娘面上看似无事,实则心里记挂得紧,派了外差,更是日夜惦念,冷不丁听了这些话,不急才怪!
故这紫鹃急急走来,进门便瞧见黛玉倚在那床木上发呆,面上泪珠儿不断,听见紫鹃进来,却扭身将那眼泪拭了,方道:“去问问探妹妹,我那根水绿的帕子是不是落在她那儿了。”紫鹃知其意思,却从身上掏出那帕子来道:“这帕子我早替姑娘收着了。”顿了顿,方道:“姑娘且歇歇,世子爷傍晚回来,指不定就过来了呢。”
黛玉却不答言,背着身子朝里躺了。紫鹃拿过那水凳来坐在一头,心道若是雪雁亦跟了来,亦好去说个讯,亦或打听一下也好,那箐毓公主若真真打世子爷的主意,岂不要了姑娘的命?姑娘对世子的心思,她素日极知,虽说当今指了亲,却因见这世事反复,黛玉心内终是系有心结。唉,只盼这不过是那些人的戏言,当不得真罢了。这正是:谣言累得佳人泪,痴痴紫鹃忠义思。
第九十七回(上)听戏言黛玉多心,续缘分终未圆满
且说黛玉听了那林下之言,不由心内俱苦,恰玉林傍晚回京,因赶上北静王爷差他相帮办事,故亦未来南安王府。这一举扰得那黛玉越觉那言属实,又想至自己孤身一人,越发悲叹凄凉之意。惜春之心本因陈夫人到访心结稍开,听了那吴沁芳之言却忽似看开一般,只觉这人世宛如一梦,能成其所愿固然是好,若然不能,终属造化不够之故。
探春因见这二人各有各的心事,又不好向那南安王妃明说,故又住了一天,这才向南安王妃辞说回府,南安王妃见黛玉眉宇间有些淡淡凉意,惜春心绪亦是平平,只道这二人身子弱些,初来恐不合口味水土。故亦应了,使人打点了轿马,好生地送了回去。又对探春说道:“离大婚也不过是十来日,虽是圣旨钦定,俱事皆有内务府办理,终你是我的闺女,我自会打点一切。”探春盈盈拜谢,亦觉自己有幸,总能从这两位王妃身上感到些安慰。忽想至赵姨娘和环儿,亦不知这二人的去向,骨肉相牵,心下终是挂念。
再说黛玉等回至北府,已是晌午,王妃见众人皆有些劳累,故使各人伺候主子歇了。黛玉回至潇湘馆,梅春竹菊四婢等早已备好梳洗之物,见黛玉进来,都行了礼,独雪雁拿过垫子,硬生生地叩了三个头。黛玉见雪雁已梳了辫子,换了发髻,亦透着一股俏生生的利落,心下虽念着那玉林箐毓之事,却仍强笑道:“准了你二十日的假,今儿方来磕头,倒是该多请几桌酒才行。”雪雁道:“这还用姑娘吩咐?咱们屋子里的人断是少不了的。”
忽瞧见黛玉眉目间隐隐有些泪光,又见紫鹃在旁使眼色,心下亦知些意思,故只道使人打扫院落去,带着丫头们退了出去。刚行至廊口,却见玉林步履匆匆而来,雪雁迎头笑道:“可来了救星了!世子爷快去吧,姑娘好似是哭过了。”玉林道:“好好地怎么又哭了?”故忙忙的进去。
第九十七回(2)听戏言黛玉多心,续缘分终未圆满
却见黛玉背对着身子抽泣着落泪,紫鹃见玉林进来,面上一喜,她素知玉林对待黛玉的心思,心道他一来,姑娘可算是好了。故行了礼,扭身出去泡茶去了。黛玉亦听见有动静,又见紫鹃去了,亦知是何人而来,却仍背着身子不纹丝不动,那泪珠儿却急急拿帕子拭了去。
玉林绕到黛玉跟前,见她两只眼睛红得像桃儿似的,越发心疼,故低低地道:“好好地,谁又惹妹妹生气了?我此番回来定要替妹妹出气才是。”玉林言语中透着一番玩笑之意,多是想逗她开些心怀,不料黛玉却冷着脸道:“寄人篱下,我又哪来的气?左不过忍着就是。”玉林听她声气,显是冲自己而来,故忙赔笑道:“妹妹定是为我昨儿未去南安府不自在,我傍晚回来,本欲去的,偏被父亲差去办要紧的事,这才罢了。好妹妹,且饶我这一遭吧。”
黛玉道:“世子爷去哪儿,我又哪敢动问,只误了你去见什么南国公主,恐是大大不好了。”玉林闻言急道:“妹妹何出此言?什么南国北国,我素日的心思,直至今日,妹妹竟还不知吗?”黛玉见他急得声调亦有些粗了,思至昨日听说之言,亦是心下一痛,故亦摔了帕子道:“世事难料,我本就是小门小户之人,焉能与他人相比?”
玉林听了此言,亦是气急,只道黛玉竟如此不知他心,偏一味妄自菲薄,亦是嚷道:“好歹咱们是订了的,你竟如此不知我心,罢了罢了,我这一腔子的话,还是说与那木头人听去。”黛玉越发冷笑道:“今儿方说出你的真言,既是有人听你说话,你又何苦巴巴的跑到这里来?还请世子爷快些回吧,以恐他人等急。”玉林听了,登时语塞,不知说甚是好,看黛玉那冷冷的面容,亦是气急,遂拂袖而去。
外间传来紫鹃茶杯落地和呼喊玉林的声音,黛玉只冲过去掀起门帘道:“紫鹃,喊他作甚!日后他若再来,必是要撵了出去。”紫鹃见黛玉面容霎时苍白,忙上来扶她躺下,又使雪雁熬了浓浓的红枣莲子羹来,苦劝黛玉吃了些。黛玉这才觉舒缓一些,思至适才的言语,不由觉这自小的情分亦不过如此,越发觉玉林与那箐毓之事定是属实,故这两包眼泪亦是不断,抽抽噎噎了几个时辰,这才在紫鹃的百般劝慰下歇息了。
次日一早,众人去王妃处请安出来,探春见黛玉红肿的双眼,又见玉林请罢安急急而去,知定是二人别扭更甚。正欲劝慰黛玉,却听王妃身边的绿珠笑着来回:“公主,郡主,惜姑娘,陈府来人了!王妃请你们过厅里去呢。”探春道:“可知是什么人?”绿珠瞅着惜春道:“自然是惜姑娘日夜念着的人了。”
第九十七回(下)听戏言黛玉多心,续缘分终未圆满
王妃玉林探春见这二人情形,亦是暗笑。故北静王妃笑道:“探儿,昨儿收了一屋子的礼来,你陪我去瞧瞧。”又使玉林道:“适才听说你妹妹回去歇着了,你且瞧瞧去,陪她说说话也好。”探春听了自然乐意,陈梦曦惜春听了起身相送。
一时,只剩这满腹言语之人。陈梦曦迎着惜春的目光道:“惜儿,让你受苦了。”惜春摇头低低地道:“受苦的是你,我却存了疑你之心,有这番困扰,自是应该。”陈梦曦伸出手来轻轻掩住她口,叹道:“原是我早该来的,只父亲那边看得紧,这才晚了,且你又去了南府,我去可又恐为你惹些闲话。”
惜春只觉他手上余温,一股别样气息扑鼻,心下只道此时若能长久,死亦甘愿。又听那陈梦曦道:“好在王妃说了话,父母皆应了咱们的事。只是有一样,恐要你受些委屈了。”说着竟顿了许久。惜春见他如此,笑道:“亏你素日是个快言快语的,怎今日竟掖着藏着起来?”
陈梦曦道:“你必是已听说陈吴两府联姻之事,父亲允了咱们的事,却硬要我先娶了那吴家小姐进门,方可与你……”说着长叹一声,又恐惜春生气,只抓紧她的手。惜春闻言却并不惊异,只道:“此事倒在我意料之中,正如那吴家小姐所言,我本是败落之人,能进得你们府上已是额外之幸,又何敢谈名分之想?”
陈梦曦见她如此,心下苦甚,却定定地看着她道:“惜儿,我要给你名分,我要给你!我心唯一,我心唯一,你可知晓?”惜春掩住他的口,低低地道:“你心我知,我心你知,已是足矣!”一时,这惜春的冷与那陈梦曦的无奈,映着那秋日的晨曦,越发让人觉这世人皆负名利所累,何苦好好的一桩姻缘,偏又撒上一把盐来?或是上天纵有好生之德,亦要与人一些不如意吧!若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九十八回(上)玉林黛互诉心结,我侬词潇湘明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