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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同人之红楼如梦第34部分阅读(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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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鹃惊大了眼,道:“你说什么?是你糊涂了,还是我听错了?”

雪雁道:“这是真的,二门上才传来的消息。王爷从宫里递了话来,让咱们先在姑娘面前露个口风,一点一点和姑娘说,千万别惊着她。才刚我和晴雯一起过去,正好碰见传话的人来,我们也吓一跳。”

紫鹃脸上也有点白,道:“这是怎么说的,那边虽乱些,可近来也没见有什么大事闹出来,怎么就抄了呢?”

晴雯道:“不是为最近的事,倒是那边几位大老爷们的事好像一起闹了出来了。”紫鹃默然不语,她自小在贾府长大,虽说服侍在贾母并黛玉身边,可多多少少也听到些不堪的风言风语,不过都不理他罢了。不想今日真闹了出来。

紫鹃问道:“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可准么?”

雪雁道:“就是方才,是王爷派了身边的待秋亲自来说的,哪里有不准的?姐姐,咱们该怎么和姑娘说才好?”紫鹃揉揉眉间,道:“如此说来,只怕是这会子正抄呢!”

晴雯道:“老太太虽说去了,可姑娘惦记着老太太,总给了那边三分情面,出这样的事,姑娘虽说不会伤心他们太甚,感怀老太太却是一定的。她身上才好些……”

紫鹃叹道:“唉,这叫什么事儿啊,老太太才去了没多久,就连家也败了!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屋中水旭已醒了,弄晚绿漪几个正帮着黛玉收拾水旭起床呢。小家伙刚醒,一张小脸儿睡得红扑扑的,也不哭闹,只张着露出几颗小米牙的嘴儿“依依呀呀”地要吃的,倒把众人笑得不行。黛玉便抱了他亲自喂些米糊与他吃。母子两个亲热得不行。

紫鹃等人进来,黛玉正喂好,见她们一起来,便笑道:“这是打哪里来的,怎么一起回来了?”

笑看晴雯雪雁道:“你们又往哪里玩去了,整日就知道玩闹。”

晴雯勉强笑道:“我们往厨房去了,看晚上可有什么吃的。天气冷了,嘱咐了婆子嗯炖了红萝卜羊肉汤来,也好暖身子,因知道姑娘怕油腻,还叫她们撇了油脂,清清净净送来呢!”

黛玉道:“这也罢了。”又道,“怎么眼圈儿红了,好好的又和谁拌嘴了?”

晴雯道:“哪里,不过方才回来拐角的时候风大了些,灰吹到了眼睛里,一揉就红了。”黛玉疑道:“是么?那怎么两个三个都被灰吹了眼睛,难不成是三个人并成一排走,那风还吹得真巧!”

紫鹃等面上一红,道:“是有一件事,只是姑娘听了,别伤心着急。”黛玉奇道:“什么大不了的,这样郑重其事?快说吧!”

紫鹃踌躇了一回,方道:“贾家,被抄了。”

黛玉一惊,整个身子也不由抖了一下,面上也白了,泪珠儿便滚落下来,叹道:“这一日,终是来了。”

众人见她哭了,不由慌了,忙劝道:“虽是抄了,却还不知道如何发配呢,王妃先不必着急。等王爷回来再打探一下就是了。”

黛玉道:“那边的景况我是知道的,这一日也是料到的。如今好在外祖母已经去了,不必受这委屈,也不必为子孙不孝而生气了。若是外祖母还在……”说着禁不住哭了。

她怀中的水旭见母亲哭了,似也明白似的,也不依不饶起来,嘴巴一扁,便也哭了。母子两个竟似一条心一般,哭得伤心极了。众人看了,又是好笑,又是伤心,又恐哭坏了黛玉,不好同太妃和水溶交代,忙上来劝和。好容易黛玉方止了泪水,水旭见母亲不哭了,也安稳下来,由丫头哄着坐在一旁摇车里抓着玩具玩耍。那边早有丫头打了热水来与黛玉净面更衣。

一时收拾停当了,紫鹃等人道:“姑娘若着急,不如差个人去打听打听。”黛玉道:“也罢了,你叫外面找两个妥当的人去,打听打听到底如何了。”一时紫鹃去了,黛玉便有些无精打采,众人有劝慰的,有说笑的,却收效甚微。

直到天快擦黑的时候,方听外面丫头说道:“王爷回来了。”黛玉惊得站起,便要往外面去,却见水溶已进来了,黛玉道:“可是回来了!”

水溶道:“就知道你一定不放心的,我已是快马加鞭了。”一面看她脸上,痕迹虽不显,可仍是看出哭过了,便道:“我让他们先来与你说一声,也是怕你伤心着急,怎么还是这么哭了,还不如我亲自告诉你呢。”

黛玉道:“不碍的,我只是想到外祖母若还在的话,知道出了这样的事,指不定怎么伤心呢,就难免哭了一场。这事到底是怎么说的,到底为的什么抄了?莫不是又闹了什么事了么?”

水溶道:“这里面的事多了。前半月的时候,我不是告诉你原来皇商薛家被抄的事么?一半儿,还是他们家牵出来的。”

黛玉奇道:“这怎么又牵扯到他们家去了?”

水溶道:“薛家的姑娘不是嫁给了你的表哥么?两姨表姐弟,亲上加亲。那贾宝玉失踪了这么几个月,闹得鸡飞狗跳的,贾家就越发乱了,可好歹也没闹出来。偏那薛家的儿子是个混账,靠着老子留下的名声,白领着户部的支出,却又不是干实事的。原来还好,他们家家业根基厚,户部的人虽知道,可得了人家的好处,睁只眼闭只眼也就是了。可巧如今圣上大加革新,彻查六部的贪污惫怠之辈,薛家便是头一名!他们家也算的运气差的了,这边还没过呢,听说那边又因着一个丫头打死了人的事儿闹出来,先被拉到应天府去了。户部的人倒是扑了个空。——这薛蟠还真是抢手货。”水溶边说,一面忍不住觉得好笑,众人也有些忍俊不禁。

偏薛家极急的,拿了重金将那边衙门上下打点了个透。新上任的知府是个不按牌理的,又想着新官上任三把火,那打点的银子来者不拒,足耗了他们几个月,将他们的家底也亏了大半了,方才审理那案子,又判了个秋后处斩。这边户部的旧账亏空也差不多查了出来,赶巧又凑一块了。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将着薛蟠的罪过与薛家的贿赂渎职亏空给上禀了。两罪相加,今上大怒,即可便下旨问罪,薛蟠自是算在内,还将薛家给抄了。

及后清点薛家家什财产,那抄官甚觉奇怪,只因抄出的薛家家财甚少,虽说这一二月间孝敬了衙门不少,但薛家百万之资,赫赫有名,便是败得再厉害,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总还有些贵重物件在的。怎么就一点也无了,倒像是倾家荡产了一般。审了薛家仅剩的男丁薛蝌一顿,便说薛蟠混账,将家财都败光了。

那抄官无可奈何,正自踌躇间,偏有个薛家的一房家人出来告发说,薛家家财都被得了消息的薛老太太给悄悄送到荣国府去了。那抄官大喜,抄家本是个肥差,他废了力气精神,没抄到什么好东西,自己腰包不肥不说,也不好交差。如今可好,正是天上掉下了馅饼,又多了个立功的机会。圣上似乎早看贾家不顺眼了,只是这阵事多,暂时压着罢了。这事出来,简直就是瞌睡时送来了枕头了!那抄官紧着就把那告密的人给放了,然后火急火燎便进宫去了。

到了宫中,将事情禀报了之后,就等着圣上发作了。果然圣上不自在了,一个个当官的都是人精,揣摩圣意的高手,自是看出了对贾家的不满已到了程度了。便又有几人趁机往井里投了几块石头,雪上添了几层霜:贾家领着爵位的几个人仗势欺人、结交外官、贪污渎职、流连勾栏,辜负圣恩,有忝祖德……圣上越发大怒,发下圣旨查抄荣宁二府。

水溶本想着这贾家是黛玉外祖家,本想着说上一二句情的,不过又一想他们并无大甚罪过,料来于家门性命无碍,也觉得他们的所作所为也该领一点教训才是,不想,这接下来的事情却出乎意料之外了。

黛玉听到这里,越发觉得玄乎,道:“这事也是蹊跷,照你说来,这圣上的旨意并未立即问罪之意,只是先查抄罢了。”

水溶苦笑道:“正是如此,只是这世事难料。虽说不少人都说这贾家只有门外的石狮子干净些罢了,但那也只是一说,坊间风闻,谁也并未亲眼所见。不想今次抄家突如其来,竟将这里面的勾当看了个清楚。”

那宁府里,贾珍青天白日的,带着一群亲友姬妾,吃酒聚赌,玩乐无忌。先不说他父亲孝期还未过,这火辣辣的还有贾母的孝呢,竟就这样肆无忌惮起来。贾珍被逮着个正着。被派去抄宁府的官儿是个老学究,最讲究孝悌礼仪,当下气白了脸,先将贾珍绑了再抄家。

而荣府里,里里外外也搜了个干净,连李纨所居的稻香村也未放过。王夫人的上房是收获最丰的。在她房里搜出了极丰富的东西。十来个箱子,装的是古董玉器之类,价值在十万银子之上。排点凌乱,想是仓促安置。而重要的是那箱子上有薛家的标记。王夫人当下白了脸。还未待她推托罪责,偏又有她的私房银子也被抄出了,足足有十万有余。与之一同翻出的还有一箱子借契,利钱之高,数量之多,令人咋舌。本朝铁律,素来严惩重利盘剥之人,如有查获,素来是以重罪发落的。王夫人当下便晕了过去。

那抄官不想竟还有这等事体,原来侧重的“查”,如今可真要好好抄一抄了。抄到最后,那抄官简直煞不住脚了,竟连馒头庵和铁槛寺也抄了。却不想,真给抄出事儿来了。

原来那馒头庵原名水月庵,同铁槛寺一般也是贾府的家庙,亦领着贾府的供奉。而管着这事儿的正是贾芹。被派的兵本是不甘不愿的,毕竟这家庙不比别的地方有油水可捞。可没想竟也抄出“虫二”来了——风月无边啊。那馒头庵的住持智通本就是面慈心黑的,拐了几个娇俏的小尼姑去使唤做活,她自己便趁机攒些香油银钱。从前便有一个智能与秦钟不清不楚,这余的人里也难有清白的。况那贾芹也不是个稳重的,三天两头往那庙里走动,便与那庙里的两个小尼姑勾搭上了。贾芹又时常拿些银钱给智通,智通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不管他们。差兵们撞了大门的时候,便正好逮个正着……

如此一番下来,清点财物。这荣府公中已无甚钱财了,偏这主母王氏财资丰厚。再有那一箱重利盘剥的借票。报至圣上,大怒,贾府众人当下便被拿下了。真从查变成抄了。

水溶说的跌宕起伏,黛玉等人听得目瞪口呆。这都什么事儿啊?

正说着,却听外面的丫头回道:“从贾家打听消息的人回来了,王爷王妃可要见见?”

水溶道:“传了他进来,我们也听听到底怎么样了。”

丫头带了人进来,此番去的是个极老练的婆子,此时进来便先给水溶黛玉请安磕头,水溶道:“起来回话吧,那边怎么样了?你也说说。”

那婆子道:“该抄的都抄了,只怕是不太好呢!本来是乱的一团糟的,好在王爷派了人去说了一顿,才略微好些。那些抄家的大兵也才收敛了一些。如今外面的男人们都入了牢了,女眷们被安置在了西城狱神庙里,等候发落呢!”

水溶倒也罢了,黛玉却是默然不语。那婆子迟疑了一回,又道:“那些奶奶小姐们,素日都是娇生惯养的,如今只怕是要受苦了。这样的天,狱神庙又冷又简陋,只怕是受不住的。我在门口看时,看见好些个女眷都是衣裳单薄的……恕奴婢说句踰矩的话,这贾家都是这帮不成器的爷们给闹的,可叹偌大的家业,竟就这么毁了。”

室内一阵静默,那婆子告罪退下,向晚见黛玉默默的样子,便端了一盘刚蒸出的芋头赔笑道:“这是厨房新蒸的大芋头,王妃尝一尝?”

黛玉看一眼那盘中,叹一口气,水溶握了她的手,她勉强一笑,道:“这烫手的山芋,我可算是见识到了。管也不是,撂开也不是。”

半月之后,贾家的处置便发落下来了。赫赫贾家颓然倾败。贾家众人有爵位者皆被褫夺,贾赦贾珍发配至边疆行役,贾政虽教养子孙不善,但无甚大过,贬为庶民。贾琏等男丁按罪问责。圣上念及先宁荣二公有工于国,李纨贾兰母子无过,发回家财;其余各房女眷除王夫人外皆从轻发落还家。

年关将近,金陵城中各家各户皆忙着赶制年货,偶有几个路过昔日的宁荣街上那所大宅时,还指指点点一番,牢记严训子孙,不可重蹈这家人的覆辙。大雪纷飞而下,人们都赶着回家。只有一个疯婆子在风雪中逢人就问:“宝玉,宝玉!我的宝玉,谁见到我的宝玉去了哪儿了……”

番外

番外一

元宵已过,这年便算是过完了。院子里的雪还未扫尽,门上的新联仍透着新年之气。

上房里,贾太太正由人服侍着洗漱打扮。一时洗了脸,便见李姨娘已拿了一套铁锈红的缠枝莲纹灰鼠袄儿上来,赔笑道:“太太看,今儿穿这件可好?”

贾太太吐出口中漱口的茶,拿帕子拭了拭嘴角,笑道:“听你的罢,只是昨儿老爷不是说了要去房里的么?怎么你今儿一早就过来了?老爷那里可不是没人伺候了么?我这里没什么要紧的,什么时候来立规矩都成,终究还要先紧着老爷才是。丫头们再好,终究没有你细心。”

李姨娘面上一红,道:“太太……”一幅欲言又止的模样。旁边的丫头抢道:“太太不知道,老爷昨儿夜里压根就没来……”话还没说完,便被李姨娘啐了一口,骂道:“死丫头,这里哪里有你说话的地方,还不下去!”

贾太太道:“你别拦她,让她说。”又对那丫头说道:“到底怎么回事,你别怕,尽管说。”

那丫头得了允许,忙道:“太太不知道,昨儿老爷本来已经来了的,姨奶奶正要伺候老爷吃饭呢,不想,那边来了人,说薛姨奶奶身上不好。老爷听了立马就走了,姨奶奶亲自下厨做了一下午的菜……”

“好了!”李姨娘嗔道:“多嘴多舌的丫头,再多说一句,我让太太卖了你出去!”

那丫头道:“太太别生气,奴婢在这里伺候了这么些年,太太和姨奶奶待奴婢这么好,从不打骂一下的,奴婢也知道这没有奴婢说话的地方,只是实在是看不过眼去了……”说罢,便呜呜地哭了。

李姨娘也作势红了眼,往贾太太福了下去,道:“太太恕罪,这丫头口没遮拦的,是我教的不好,太太别生气。”

贾太太抿了抿唇,扶了扶簪在发髻上的红宝石三坠凤头钗,脸上似笑非笑,道:“罢了,这丫头对你还算是忠心的,我也知道。老爷这事上是有些不是,只是他是老爷,他想去哪里,便去哪里,能是我们管得了的么?”

李姨娘低了头不敢言语,贾太太虽是继室,早年却也深得老爷欢心,兼长子次子皆由她所生,府中其余侧室皆无所出,又掌着府中实权,其之地位稳固无疑。李姨娘便是再想争,也不敢在她面上放肆。当下便垂首道:“太太恕罪,我知错了,以后定好生管教这丫头,还请太太看在她是一心为我的份上,饶了她吧!”

贾太太抿一口茶,道:“也罢了,这次你也受了委屈了,看你面子上,就饶她一回。但要革去两个月月钱。若有下次,可绝不轻饶了。”

李姨娘忙道:“是,太太英明。”

贾太太点点头,正要说话,便听外面丫头道:“薛姨娘来了。”早有丫头上前去打起帘子来,便见一个姿容丰丽的少妇进了来,身后跟着一个十四五岁的小丫头。那少妇不过二十出头的模样,但面如银盆,眼若水杏,唇不点而红,眉不画而翠,端的是个美人儿,只见她走上前至贾太太身前道:“给太太请安。”

贾太太含笑道:“罢了,天冷,难为你过来了,坐吧!”

那少妇道:“给太太请安是我的本分,哪里的话。”

那李姨娘先时合着丫头说了那么一番话,也没见贾太太有什么火气,早已憋了气了。如今见她来了,贾太太待她比待自己更是和颜悦色,心里更是泛酸水了,偏又一眼瞟见薛姨娘身上穿的是九成新的宝石青缂丝银鼠袄儿,料子虽不是时新的,但质地可比她穿的衣裳要好了几倍,心里的醋更是要溢出来了,笑道:“薛妹妹今儿可来晚了。”那薛姨娘笑道:“是姐姐勤快,来的早了。”

李姨娘又道:“哟,妹妹身上这件衣裳好像没见过,可是新做的?”

薛姨娘道:“姐姐看岔了吧,这件衣裳我穿过好几次了,想是姐姐没留心。”

李姨娘笑道:“我们是一日到晚无所事事的人,也只会在这些衣裳裙子上打发时间罢了。若是别的什么倒也罢了,这衣裳样式我可是不会记错的。这衣裳新做便新做的,妹妹生的好,我们是比不得的,穿些好样式的衣裳打扮的好些,也是应该的。既得了好东西,姐姐也替妹妹高兴,何必这么遮着掩着,有什么意思?”

薛姨娘知道她是不忿昨儿夜里老爷去了自己房里,现在在这里捻酸呢!当着贾太太的面也不好说什么,只好笑道:“姐姐说的是,只是你也知道我素日是不在这上面留心的,记错了也是有的。”

李姨娘一口银牙险些咬碎,她这话的意思是讽刺她没见识,只会在这上面下功夫么?正要出言反驳,正好丫头端上了早膳来,李姨娘只好掩了口不言。两人忙上来帮着贾太太挽袖摆筷,伺候她吃饭。一时饭毕,又小心翼翼伺候着漱口毕,陪笑着说了两句话,贾太太方似才想起来似的道:“嗯,这料子竟像是上贡的,老爷也是真心疼你,这样的好料子我也有些年没见了。你仔细穿,别弄坏了。”

薛姨娘听着心中有些不自在,却也是低头答应了。李姨娘却是似笑非笑地轻捋着手中的帕子。贾太太又说了两句家常,便道累了,让二人下去休息。二人告退,自带了丫头出去。

这边贾太太见二人去了,方重重搁下手中的茶盏,冷笑道:“什么东西,也配穿这样好的衣裳,不过是罪门出来的贱人,再嫁的寡妇!也不看看身份!老爷还总夸她好,一日不见就难受,真是猪油迷了心了!”

此时房中无别的外人,只有贴身的心腹赵嬷嬷,此时忙道:“哎哟,我的太太,这话可说不得,仔细让人听见!”

贾太太怒道:“我有什么说不得,别说这里是我的房里,便是当这老爷的面,我也说的!这一个两个都是不好东西!我倒希望哪日也闹出些事来,全都卖了出去!”说罢,终忍不住心中酸楚,哭道:“嬷嬷,你说我到底是做了什么孽?熬到这份上了,老爷竟还摊上这么个妖孽!也不想想什么年纪了,不知道保养也就算了,偏还弄了这么一个娼妇进门!还宠成那样!成日家送这送那,说是从前是过惯好日子的,不可简怠了她,闹得阖家不得安宁!竟要越过我去了!”

赵嬷嬷忙道:“太太说的什么话,老爷心理明白着呢,再说太太还有大爷二爷呢,她便是再得老爷的心,还能闹到天上去吗?况就她的出身,还能怎么样??b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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