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同人之红楼如梦作者:肉书屋
红楼同人之红楼如梦第1部分阅读
《红楼同人之红楼如梦》作者:一棵开花的树(完结)
从《红楼梦》中黛玉闻知林如海重病后回家开始写。
黛玉归家后,林如海为女振作,兼机缘得名医治病,得以痊愈。
后贾母思黛成疾,无法,黛玉只得重入荣国府,承欢贾母膝下。
行事作为一改昔日风格不求欺人,只求不被欺。
后王夫人抄捡大观园,黛玉一怒返家,如海亦告老还乡,父女得享天伦。
不料北静王水溶真心爱慕黛玉,今上赐婚,黛玉以正妃之礼嫁入王府。
内容标签:豪门世家天之骄子
搜索关键字:主角:林黛玉┃配角:宝钗、湘云、迎春、探春、惜春、宝琴、贾宝玉、水溶┃其它:红楼同人、红楼梦、林妹妹
卷一
第一回
且说黛玉见父亲数年不见,却比当初分离之时老了好些,头上的白发也添了许多,更兼这阵病重,更有颓然之态,心下伤心不已,哭了好几次,但在林如海面前却不露出。每日里只一心侍奉老父,其余之事皆不在心上。贾府那边虽时有信件传来,有贾母慈爱慰语,也有众姐妹的关心之言,更有宝玉的体贴之意,然她实在无心理之,不过让来人捎去“平安,父亲身体已有所好转,无需挂念”等话,聊以应付罢了。
这夜黛玉侍奉着林如海吃了药睡下,便扶了紫鹃雪雁的手慢慢回自己院子去,前面小丫头打着灯笼。此时已过了戌时,夜凉如水,却见那天上一轮银盘,竟是难得的好月色,照得园中的景物如同裹了一层银纱一般。
黛玉便问道:“今儿是十五了么?”紫鹃算了算日子,道:“是了,姑娘回来也有七八天了,咱们是初七到的家,今儿可不是十五了呢?”
黛玉便站住了要看那月亮,紫鹃无法,只得将她扶到那受月亭中。这亭子本是贾氏在世时所钟爱的,黛玉小时,她便常抱了她坐在亭中玩耍。后来贾氏去世,黛玉又离了家,如海还是常常要坐的。管家便时常安排了人打扫,故亭中此时也铺着厚的坐褥。紫鹃忙用自己的帕子铺在那褥子上,小心服侍着黛玉坐下,雪雁又把随身的手炉放在她手里。
雪雁见如此,便道:“紫鹃姐姐,你陪姑娘坐着,我去泡点子热茶水来,也暖暖胃。”
紫鹃道:“好的很,只别用茶叶,姑娘这几日睡的少,你只拿那滚白水来就是了。”
雪雁笑道:“这难道我不知道?还值得姐姐这样吩咐。”
紫鹃笑道:“不过白嘱咐你一句罢了。”
雪雁也不答话,一笑,自去了。
这厢黛玉却又在对月落泪。想她生母贾氏早丧,小小年纪便被接至外祖母家居住教养。虽说上有贾母疼惜,下有宝玉、三春姐妹等友爱,但是贾府终究不是自家,一应喜怒哀乐都不及家中自在。她性子又细,虽说住在那里,那样子的大家子,又多是势力之辈,因此是步步留心,时时在意,不肯多说一句话,多行一步路。林如海又深恐她在贾府里受了委屈,故此常托人送些东西去。便是银钱也是每年都送了一万两过去。如今海内升平,那庄稼人家一年所费也不过二十多两,那一万两却有多少,大家自有计较。她一个姑娘家,便是每日里山珍海味也用不完,所余者去了哪里,谁不明白?
饶是如此,还有些人不知深浅的人说闲话。若是一旦林如海有个不测,她年纪又小,足中又无人,虽然依旧可以依归贾府,但是那起子小人如何能让她好过?孤身弱女,寄人篱下,又在那样一个所在,不必想,定是凄凉无比。想到此处,心痛如绞,泪珠便如断线的珍珠一般落得越发厉害了。
黛玉便不由对着那月亮合什祷道:“月神娘娘在上,小女姑苏林黛玉,诚心祷告,求月神娘娘慈悲,保佑吾父身体康复。我姑苏林氏乃钟鼎之家,书香门第,祖上也未有任何敢为非作歹之事,直至如今竟至凋零了。黛玉生母早丧,幼弟夭折,现父亲又卧病在床,病已沉疴,我林氏一门可谓坎坷艰难。只盼月神娘娘保佑吾父早日康复。若有何病痛折磨,便让黛玉一人承担,黛玉绝无怨言!”言罢,遂对月合什拜了三拜。
紫鹃在一旁听了,不由眼圈一红,又恐惹她更伤心,只忙拭了泪劝道:“姑娘快别伤心了,老爷吉人自有天相,定能康复的。那林管家白日里不是说派了人去扬州请名医去了么?听说那大夫医理竟是高明的很,不知治好了多少疑难杂症的,待林管家请了他来,老爷的病便好了。只姑娘如此伤心,若病了,可不是让老爷担心,反加重病情么?”
雪雁此时已端了热汤水回来,听了紫鹃的话也道:“紫鹃姐姐说的是,姑娘这般伤心忧虑不知保重,可是大不孝呢!”
黛玉“啐”了一口道:“偏你们这两个丫头话多。”心理却也知她二人是关心之语,也慢慢收了泪水。
紫鹃和雪雁两个相视一笑,知道黛玉好歹听进去了一点,方放心了些。
雪雁又将那滚白开倒在杯里,小心让黛玉喝了一点。她身子本就弱,又哭了一场,手脚便觉冰冷异常,待那温热水下了腹方好了起来。紫鹃和雪雁便劝她早些回房安置,黛玉也知道自己身体,不敢多做逗留,慢慢回房休息不提。
且说这黛玉对月祷告,也不妨竟被人听了去,正是那林如海的侧室沈姨娘。那沈姨娘闺名一个“柔”字,真是人入其名,性子也是最柔顺不过,更难得的是也不乏经纬之才。多年来先是伺候贾氏,后来贾氏走了,她内则伺候如海,外则掌管家业,竟是井井有条,众人无不叹服的。另有曾为如海生了一子的妾室李姨娘和另一位柳姨娘却都是不管事的。林家竟是以她为首了。可叹她也不妄自尊大,平日里待人接物一点也不会越了礼数去,真真叫人赞叹。只林如海一门心思全在嫡妻贾氏身上,对于几房姬妾并不上心,她也全不在意。
这沈姨娘祖上也是书香门第,只是到她这一代家道中落了。也是这命里的缘分不浅,那年她为求生计不得已要抛头露面送那做了的针线去一家大户,谁知竟被那大户的少爷看上,意欲抢去做妾,好容易逃脱,正好被去庙里进香的贾氏救了。贾氏见她可怜,便把她带回了林府。后来也是贾氏做主将她开了脸放在了林如海的房里,次年又正式摆酒给了名分。他们夫妻情深,林如海本不愿,但是奈不过贾氏以死相逼。
只可惜这沈姨娘也未曾生养,当日她沈家败落时一众亲戚竟无一人伸手援助者,她便立下重誓道:只当她是死绝了亲人罢了。后来那些亲戚见她有了身份,便有不少巴结着来走访。她却是一一赶了出去,只道:“我本是死绝了亲戚骨肉的,如何能有你这等的亲戚?快免了吧!”
贾氏当日也劝她,她却道:“世间之人锦上添花者众,雪中送碳者又有几何?便有血缘之亲又如何?我当日那般无奈痛楚,又有哪个伸手救我一救?我早已看透了那些人的真面目——都只是些无情无义之人罢了,我又何必放在心上?再者他们来这里左不过求财求势,又何苦难为老爷呢?”贾氏无法,也只好罢了,心上却是十分赞赏,待她更加亲热。
众人只当她孤僻,她也不理论,心上只有如海、贾氏与黛玉。及至贾氏故去,更是全心全意照顾黛玉,视如己出,黛玉待她也是不同。可惜黛玉不久便被接至外祖母家,她心里常常想念,只是她身份低微,不好说而已。而此次如海病重,她忙里忙外侍奉汤药也不言苦,心下却是十分忧心。只因如海之病非比寻常,她在这里这么些年如何不明白?多是心思过重所至,而其中多数是因那逝去的贾氏夫人。
想那如海与贾氏当初可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一个是世家子弟探花郎,一个是大家闺秀千金女,夫妻恩爱,鹣鲽情深,自不必说。谁知贾氏一病竟成永别,若非当时黛玉还小,只怕他要随爱妻去了。只那丧妻之痛非同小可,经年累月下来,竟是沉疴入骨了。那请的高明大夫也不少了,药也像不要钱似得往下灌,只不见效。大夫们说的也是同一句话,只说若想康复,这病人须得放宽心事才好,药却是次要了。
沈姨娘心中自是清白,劝了几次,却是人微言轻,毫无作用,暗暗弹了几次眼泪,也无法。便又写信与荣国府,请了黛玉回来,指望如海见到黛玉会好些,谁料仍未见甚起色。
这晚她从如海房中回来,谁知半路听到黛玉对月自语,不由又气又急又悲又痛。所气所急者乃是如海心事郁结,沉疴难愈;所悲所痛者乃是黛玉小小年纪先经丧母之痛,如今只怕又要承失怙之苦。她也忍不主哭了一场,好在她素有急智,心下方转,却是有了主意。
次日一早,黛玉犹未起,沈姨娘房中的丫鬟绿漪便到了黛玉的院子里,可巧雪雁已起了,正在等黛玉醒呢。绿漪便不出声,只悄悄地向雪雁招招手。雪雁便向紫鹃低声道:“姐姐先侯着,我去去就来。”
紫鹃道:“不防事,你去吧!姑娘昨日累着了,夜里也睡得沉,只怕还要等会呢。”
雪雁随绿漪来到沈姨娘房中。沈姨娘便细细问了黛玉饮食睡眠等事,听说黛玉身体无甚大碍,便放了一半的心。又吩咐雪雁好好照顾姑娘,想吃什么、喝什么尽管告诉了她。雪雁是家生子,自小在这府中长大,也知道沈姨娘对黛玉有如亲生一般,遂笑道:“姨奶奶放心!我省得的,便是我小不懂事,也有紫鹃姐姐呢!”
沈姨娘笑道:“那紫鹃也是个好的,难得她这般全心全意为姑娘,这两日我暗暗看她服侍,真真是妥帖的很,难得姑娘也听她的话。”
雪雁道:“可不是这么说么,我原是这里的,姑娘去了那荣国府这么几年,只带了我和王嬷嬷去,那是想着那府里规矩大,只怕带多了人去,人家反说咱们姑娘娇贵难伺候。要不以咱们这里的规矩,岂能那样委屈姑娘?哪晓得,咱们的省事反倒让人小瞧了去,门缝里瞧人的人不知有多少!那边老太太确是真疼姑娘。这紫鹃姐姐本是老太太身边的人,老太太不放心,便把她给了姑娘,我反倒是靠后了。我原先也是不服气的。可俗话说日久见人心,紫鹃姐姐待姑娘确是真心实意,知冷知热。我想到的地方,她都想到了;我没想到的,她也想到了。姨奶奶也知道姑娘身子不好,常要吃药。有时使性子不吃药,我们怎么说都没用,把王嬷嬷急得什么似的,偏只她说有用。姑娘最是口齿伶俐的,偏她能慢慢一条条地说的姑娘说不出话来,姑娘也不生气,也听她的话。我虽有心比较,却是自叹不如,如今也不过给她打个下手罢了。”
沈姨娘叹道:“这也是各人的缘法了——好孩子,只难为你了。姑娘有了你和紫鹃两个,我也放心了。只是有件事,我还得问你。”
雪雁忙道:“姨奶奶快别这么说,我是没了家的人,自老爷太太救了我,又让我伺候姑娘,一应吃穿用度竟比那一般的小姐还好呢!我只恨自己笨,不能妥帖姑娘周全,如今有了紫鹃姐姐这样的人,我欢喜还来不及呢!哪里有这样的话呢?若姨奶奶真觉得雪雁是这么个人,那才是看不起雪雁呢!姨奶奶只管放心就是了。有什么话也尽管问,雪雁绝无隐瞒的。
沈姨娘一时却也不说话,雪雁也不敢催,只好等着,好一会儿方道:“唉,这事真真是要紧的很,与老爷的病有关。眼看着老爷一天重过一天,我是实在是没法了,才想了这个主意。——你只细细告诉我姑娘这些年在贾府的事情,还有那府里各人的性子,与你姑娘的关系。”
雪雁觉得奇怪,却见沈姨娘一脸严肃,素来知她是足智多谋的。又听到说与老爷的病有关,便更不敢怠慢,细细将贾府的事体说与她听。那贾府上上下下几百口子,虽说雪雁和黛玉一起住在贾母身边,但那里却是人最多的。好在雪雁口齿还算清楚,将荣宁二府她所知之事竟说了个十之八九,沈姨娘也是聪明绝顶了,雪雁这样说了一遍,她竟也记了差不多。雪雁说完了,她便反说了一遍与她听,让雪雁也不由赞叹她的好记性。这里足足说了两个多时辰。那里黛玉早已起了梳洗了,沈姨娘早打发了另一个丫鬟绿漪去伺候。黛玉房中也还有不少丫鬟,并不缺人伺候,况她又与沈姨娘要好,只当沈姨娘叫了雪雁是有什么事,也不理论,待梳洗了,仍往如海房中来。
一时带了林管家果真带了大夫进来,众女眷忙进了内间回避了。
那叶大夫原是扬州有名的医师,医术是极高明的,也是仁心仁术的很,只是脾气却是最孤僻古怪不过的。他本不愿来,只因出诊一趟须耽搁好些□夫,更怕误了一些病人的病。可巧老管家去的那几日无甚重病人,那带的几个徒弟也是该独当一面了。且林如海的名声也是听过的,清正廉明不说,最是善心的,那大夫方答应了出诊。
众人听了,欢喜不已。到了家来,开了方子抓了药,谁知几日里药吃下去仍旧这般,竟是无甚好转。林家众人犹自忧虑不已,也有骂那大夫欺世盗名的,也有求神拜佛的,一时间乱成一团。好在沈姨娘本事,众人方安分了。
谁知那叶大夫却是发了火了,这日替如海把完脉,可巧丫鬟端了药来。那大夫便不待如海说话,一手拿过那碗药就砸到地上。那官窑的缠枝青花瓷碗被砸了个粉碎,汤汁随便溅了一地,连一旁正站着的林管家也唬住了。一时间鸦雀无声。
叶大夫冷道:“大人不想病好就罢了,何苦巴巴地找了老夫来?大人不想好,不想活,可知这天下想无病无痛、长命百岁的人多了去了,何必耽搁老夫的□夫?既如此,老夫便告辞了。在这府上几日,只怕我那药铺子里有多少人正受苦呢!”说罢,也不索要诊金,径自提了药箱就走。他岁数虽大,但脚步极快,一眨眼人已不见了。
众人此时方反应过来,管家忙追了出去:“叶大夫且慢走!”
一时间自有丫鬟来收拾了碎碗出去了。
这里的事情早有人去告诉了沈姨娘和黛玉。黛玉一听老父之救星离去,只道如海之病已经无救了,急痛攻心,一时痰迷心窍,昏了过去。沈姨娘大惊,脸上顿时也白的如纸一般,忙呼人来救治黛玉。一行人又是哭又是嚷,好容易那家常请的大夫来了,好在只是急火攻心昏厥了,并无大碍。沈姨娘紫鹃等方放下心来。沈姨娘又挂念如海之事,便让紫鹃雪雁好生伺候,若有何事立即去回,便急忙忙出去了。
欲知后事,且听下回分解。
第二回
妙手回春如海诉心喜出望外贾琏返京
却说贾琏自送了黛玉到家之日起,除了头一日见过林如海后,便被安排在外间厢房里未再入内院一步了。林家自有人来伺候,他也带了几个人,因此起居之上也甚是便利。只是担心着如海之病,虽到了这锦绣繁华之地又无人管制,也是没那寻欢作乐的心思。再者贾母那边是一天一信的来问消息,如海之病也甚是起伏,日复一日,贾琏也不由烦躁起来。
眨眼又过了十数日,贾琏正遣了小厮去将那每日必送的家信送到驿站去,林家的一个小厮却来请他了:“我们老爷今日身上好多了,请琏二爷内堂说话呢!”
贾琏大感诧异,不是说一直未见起色吗?怎么突然就好了?面上却是笑道:“可是真的吗?林姑父好了,我也放心了,我们老太太可是一天不落地来信问呢!”
那小厮也是乖觉,笑道:“亲家老太太的心意我们老爷岂能不知?只是这些日子病得重了,实在是不能问候老太太。可巧前些儿请了位医道极高明的大夫来,老爷吃了他的药可是好了不少了。今儿便叫小的来请二爷,一则这些日子慢待了二爷要向二爷赔罪呢,二则也是让老太太宽心,让二爷见见,也是个眼见为实的意思。我们老爷虽有心送信去让亲家老太太放心,却也怕关心则乱,总让亲家老太太牵挂,反是我们老爷的不是了。”
贾琏见他口齿伶俐,又生的一付好相貌,年纪虽小,谈吐却是不俗,心下不由喜欢,又问了他些话,正说着却已到了如海内室了。门口的丫鬟见了,早已通报了进去。
“琏二爷来了!”
一会便有丫鬟掀帘子请了贾琏进去。贾琏见如海今日比初见之时确是好了不少,虽说仍有些憔悴,但是精神却是还好,俨然是两样神态了,心下不由欢喜。又将贾母之意传达了,如海本挣扎着要起,被贾琏按住了,如海无法,便依旧躺下与他说话,略说了几句,便有些疲态了。贾琏眼尖,便告辞出去了。如海也不相留,只命小厮送他出去。待贾琏出去后,沈姨娘方从那套间里出来,一身青莲色对襟团花褙子越衬地她面容俊俏,气度沉静。
沈姨娘扶了扶如海背后靠着的松花色云纹大靠枕,待收拾好了方道:“老爷说了这许久的话也累了,歇会儿吧!”
如海摇摇手:“在床上躺了那么些日子,还没歇够么?我有些事与你说,你坐下吧!”
沈姨娘知他脾性,只好在床旁一张杌子上坐了。
如海道:“这些日子可劳累你了!”
沈姨娘不妨他说出此话来,一时怔住了,那眼圈一下子便红了,泪珠儿一颗接一颗落下,她忙侧身过去擦了,道:“老爷说的什么话,这本是妾身当做的,哪里称得上是‘劳累’。”
如海微咳了一声,道:“俗语说当局者迷,想我常自诩能做个‘旁观者’,谁想到却是自欺欺人。若不是你那日当头棒喝将我骂醒,我如今只怕……”
沈姨娘红了脸道:“那日也是实在没法子了,说了那样的话,实在是……”
如海道:“你说的很是,我之一人却身兼数职——为官为夫为父为主。我若死了,为官,却抛下一方百姓生计不顾;为父,将我独生爱女置于贾府那样的虎狼之地,为主,却抛下偌大家业无人料理,真真愧杀先人,便是到了地下也是无颜见夫人的。”
沈姨娘听如海竟将那日自己明为痛斥实则激励他的话一一说出,只觉越发不好意思,那脸上红晕直到了耳根去了,道:“老爷,可别再说了,妾身……”
如海笑道:“你也算得上个‘女中巾帼’了,一些见识便是我也是佩服的,如何反倒不好意思起来?”
沈姨娘半晌方道:“都是老爷夸奖罢了。”
如海知她不好意思,便道:“听说那日是玉儿将那叶大夫追回的?”
沈姨娘也知他转移话题之意,道:“是了,叶大夫脾气古怪,见小姐这样孝心也是不好推辞的,方才与小姐回来的。”想了想又道,“那日也是托了一个人的福,可巧碰上了那北静王爷,他听说了,也劝那叶大夫。若起来,倒是有一半的人情在他那里呢!”
如海诧道:“是他?我在京时曾与老北静王有过几面之缘,他这个独子也是个拔尖的,他怎的来了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