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冬青从屋后走了出来,轻轻叹了一口气,极快的一把将探子的尸体拖进了房里,他叹了口气道:“乐辰景,你又欠我们万知楼一个人情了,你日后最好是有点人性,好好待玲珑,要不然就要和你算总帐了!”
他从怀里掏出一个药瓶,从里面取出了一点粉末洒在那探子的尸体上,一阵白烟从尸体的伤口上升起,那伤口越来越大,很快就将尸体化成一摊脓水。
苗冬青满意的笑了笑,转身便走了出去。
轿夫惊慌失措的站在那里,一时间不知道如何是好,苗冬青走过去道:“世子今日心情不好,已在军营里杀了好几个人了,方才只要手一动,你们只怕也没命了。”
四个轿夫顿时吓的面色苍白,苗冬青又道:“不过他若是此时不杀你家小姐,你家小姐应该就死不了,你们也不用太过担心,回去如实告诉你家老爷便是。”
四个轿夫听他这么一说才回过神来,一想也极有道理,当下急匆匆的给定国公报信去了。
苗冬青摸了摸鼻子,这事只要是定国公和洛王比皇帝先知道,就一定能想到法子化解,他也只能做到这一步了,后面也就没有他的事了,他不禁在心里暗赞楼主英明神武,竟早就算到乐辰景会有出格之举,让他好生看着白玲珑。心里却又暗骂乐辰景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闯货精,居然在这个时候掳走白玲珑!
乐辰景百忙之中放出一把飞刀之后,再从怀里掏出一块布将盖在白玲珑的身上,将她的身体尽皆盖住,远远一看,只隐隐见到是个人形罢了。
他的骑术极好,转眼间已带着白玲珑奔到了城门,守城的士兵原本想要拦他,可是一见是乐辰景便退到一边去了,西京城里有两个人最好不要惹,一个是梦溪公主,另一个就是乐辰景。
两人才一出城,那扇厚重的城门便重重的关了起来。
白玲珑只被乐辰景颠的七荦八素,却也知道两人的样子她怒道:“放我下来!”
乐辰景懒得理她,速度不但没慢下来,反而更快的朝前奔去。
白玲珑见出了城门,身后已没有人再跟过来,当下便欲从马背上跳下来,只是那马奔跑的速度实在是太快,就算她的武功不低,此时从马背上跳下去只怕也会受伤。她的心里一时间有些烦燥,乐辰景行事当真是不可思议。
此时两人夜奔出城的事情只怕是已经传到皇帝的耳中了,事已至此,已无力改变,倒不如随遇而安,看看乐辰景到底要做什么。
夜风降临,乐辰景已带着她奔到了西京南郊的一座山上,在奔上山顶的时候,他终于停了下来,那马虽然神骏无比,此时飞快的奔了这么远,也在那里喘着气。
乐辰景“腾”一下便跳下了马背,白玲珑懒得理他,继续伏在马背上喘着气,眼睛微微闭着,竟是看都不看乐辰景一眼。
乐辰景看到她那副样子倒有些恼了,一把将她从马背上拎起来欲扔到地上,只是他的手才拎起她,她的身子便在空中极快的转了一个方向,寒茫骤起,一把短刀迎着月华向他的胸口直直的刺了过去。
乐辰景冷冷一笑,眼睛里满是冷意,拉着她后背的手一松,身子往后疾退,她的脚下微点,一记凌空翻便已挂在了一旁的松树之上,刀还在手中,她纤细而又柔韧的身体如金钟倒挂,身形优美至极。
两人对视,却都没有说话。
白玲珑冷哼了一声,一记凌空翻便又骑上了马背,她的双腿一夹马肚,那骏马便飞快的朝山下奔去。
乐辰景的眼里有了一分鄙夷,他冷冷的看着白玲珑的举动,鼻子里逸出了一声轻哼,他的眼睛微微一眨,见一人一马已冲到了半山腰,他这才轻轻吹了一声口哨,那奔驰的骏马便已陡然停下脚步,白玲珑愣了一下,那马突然回过头来,极快的又奔回到乐辰景的身边。
白玲珑知道训练有术的马都会认主,像乐辰景这样久战沙场之人,必定会有一匹好马的,是她大意了。
马停了下来,伸长了舌头去舔乐辰景的手,乐辰景摸了一下马的头,骏马便欢快的长嘶了一声,那样子似极为开心。
白玲珑冷冷的看着他,乐辰景双手环抱在胸前,也冷冷的看着她,她见他的眸子一片幽深,在月光下闪闪发光,那冷峻的脸被月光投下一个阴影,显得更加的帅气,却也多了一分冷意。
四周很静,只有清风拂过树叶的声音,断断续续的虫鸣声不时传来,两人却一直没有说话。
过了良久,白玲珑终于轻哼一声后道:“世子将我带到这里来做什么?”
乐辰景答非所问的道:“下马。”他的声音冰冷无比,低沉里透满了寒气,又带着一股不容人拒绝的霸道和戾气。
白玲珑坐在马上不动,却又道:“我不知道世子为何要带我来这里,我也没有太大的兴趣知道,只是这夜深人静,孤男寡女深山独处,实有不妥。”
乐辰景不奈烦的道:“下马!”
白玲珑依旧坐在马上不动,脸上也多了一会寒意道:“因为不妥,所以实不能再和世子呆在这里,还请世子见度谅。”她手中的小刀已入鞘,右脚轻轻一点,人已越到了树上。
乐辰景的眼里怒气深重,他冷冷的道:“看来你是忘了今天下午我对你说的话了。”
白玲珑的眸光微敛,他手中的宝剑却也已出了鞘,伸手一挥,她所在的那棵树便已斩断,她愣了一下,知道乐辰景的性子,她此时若是换树的话,下一棵树也必定是会被他砍断。她一记凌空翻,人已稳稳的落在了地上,距他却有一丈的距离。
“过来!”乐辰景又开始吩咐。
白玲珑却恼了,脚下如生了根一般的站在那里不动分毫,乐辰景看到她的样子也恼了,当下冷笑道:“怎么,在这个时候倒在我的面前摆清高呢?”
白玲珑微笑道:“世子当真是聪明,以前在杭城的时候,要上我的画舫可不是一件易事。”
乐辰景轻哼了一声,大步朝她走了过去,她站在那里不动,却觉得一股巨大的压力向她袭来,她的眸子微微一眯,身子不动分毫。
他在距她只有一步远的距离停了下来,她冷笑,他面无表情的伸手挑起了她的下巴,她的眸子灿灿如天空的星星,却满含了嘲弄之意。
他的眸子微微一眯,另一只手却已揽住了她的腰,她依旧不动,他的手指微微一用力,便将她揽进了怀里,她没有拒绝,只是看着那张已近在眼前的颜。
乐辰景见她眸光清冷,心里不知怎的怒气更重了些,一句话已冲口而出:“真不要脸,都已经是我的人了还对皇帝投怀送抱!”
白玲珑浅笑,伸手勾住了他的脖子吐气如兰的道:“世子身份虽然尊贵,可是人家是皇帝,这世间有多少女子都盼着能得到他的恩宠,我也不例外……”
“少在我的面前打哈哈!”乐辰景看到她有些轻浮的样子,心里的怒气烧的更旺了,他一把拉下她缠在他脖子上的手道:“总之我碰过的女人,不管是谁,都不能再碰。”
“听世子这口气,是想要我一辈子呢?”白玲珑浅笑道。
乐辰景的眸光微转,在脑中认认真真的想了一遍,好半晌才道:“我说过我会负责,如果你愿意,我可以先纳你为妾。”
白玲珑微笑道:“妾?世子真是看得起我,原本一个风尘女子若是能做世子妾的话,也的确是极荣幸的事情,可不巧的是,圣上已许了我妃位。虽然妃在本质上也是妾,可是那地位却不是世子妾所能比的。”
做他的妾?真亏他想的出来!妾是什么样的地位,她的心里再清楚不过,他费这么大的劲将她劫了过来,却是让她做他的妾,当真是好笑的很!就算他许她正妃之位,她也是不屑的,他却许她做妾!他也太看得起他自己了吧!
乐辰景的脸色发黑,白玲珑的手却已经轻轻抚上他那张冷厉的脸道:“所以要让世子失望了,不过世子如此英伟不凡,我也甚是喜欢,世子若是不嫌弃的话,我倒愿意和世子有私。”
乐辰景的眼睛里顿时满是杀气,他当下恶狠狠的瞪着白玲珑道:“有私?什么叫有私?”
白玲珑掩唇一笑道:“有私的意思就是愿意和世子做露水夫妻,我若是想世子了,自然会去找世子,若是世子想我了,也可以来找我!”
乐辰景的脸色更加难看了,只恨不得一把掐死眼前这个女人,只是他的手才一动,她的手却更快的掐上了他的脖子道:“怎么呢?世子还生气了不成?”
“真不要脸!”乐辰景轻骂一声,已极为霸道的一把拂开她的手,她的眸光微敛,手中已扣了一枚银针朝他的曲池|岤攻去,他的手一弯,直击她的手背,来势之快却让她暗暗生惊,她极快的变招,他的手一弹,她的手一颤,银针便掉在了地上,她咬了咬牙欲抽另一只手来攻,只是他却像知道她的想法一般,伸手一扣,另一只手便已扣住了她的另一只手。
白玲珑咬了咬牙,知道自己的武功比起乐辰景来要差太多,却也极不服气,免力和他过招,只是才几招下来,便只觉得她的手被震的又痛又麻,她的怒气也上来了,只觉得乐辰景简直就是不可理喻,她当下想也不想,也不去管手上的招式了,一个侧身便朝他的胸口咬去。
两人靠得极近,一只手在过招,另一只手相扣在一起,她这般突然发难,一时间他竟是避不开,她的牙已咬到了他胸前。
剧痛传来,他怒气更重,伸手就欲朝她的天灵盖拍去,她的眼睛却已闭上,那模样倒像是一心求死一般,他见她的睫毛轻覆在眼俱睑之上,秀丽着又透着倔强,他心里的怒气不知怎的就散了,任由她咬着他的胸口却没有说话。
白玲珑的眸子睁开,便看到了他那双冰冷的眸子,眼里已没有了怒气,却依旧冰冷。她的嘴里已尝到了血腥的味道,她的眼睛微微一眨,终是松了口。
她的嘴角边还有一丝血迹,月亮照在她秀丽白晰的脸上,白的愈白,红的愈红,他冷笑一声,她的眸子里有一抹意味不明的味道,他的头却已俯了下来,重重的吻上了她的唇,粗犷而又狂野,带着浓烈的掠夺的气息朝她涌了过来。
她愣了一下,下意识的想要推他,不料手却推在了他的胸前被她咬伤的伤口上,刺痛没有让他后退,反倒激起了他霸道而又狂妄的性子,他伸开五指插一入她的发中,固定了她的头,唇再次落下,却比更一次更加的狂野。
她阅人无数,却从未见过像他这样的男子,行事完全没有半点章法可循,前一刻还恨不得一巴掌拍死她,后一刻便这般吻着她!
浓烈的男性气息向她涌来,她忍不住轻轻一颤,嘴里欲发出惊呼,他的舌便已掠进了她檀香小口之中,她愣了一下,一双眼睛瞪的极大,他的眼睛却已闭上,月光洒在他的脸上,不知怎的居然就有了一抹温柔的气息。
白玲珑轻叹了一口气,眼睛也缓缓闭上,那微微带着酥麻的感觉透过唇齿传了过来,她的心也莫名其妙的就软了下来。
这个霸道到极致的男子竟会有温柔的表情!他的怀抱很温暖,和他的人完全不一样!清冷中透着浓烈的男性体香的气味钻进了她的鼻孔,她只觉得那股味道是极好闻的,她原本僵硬的身子竟也软了,绵绵的伏在了他的胸前。
他的唇霸道却并没有什么章法,生疏的很,她的心里却有了一抹淡淡的喜悦,关于乐辰景的事情她还是知道一些的,他的身边从来都没有过女人,王府里没有世子妃,没有妾室,也没有通房,她以前一直觉得像他那样的男人怎么可能连通房都没有,那些不过是世人胡说八道而已。
可是此时不知怎的就信了,信他没有通房,没有妾室,甚至相信他从来都没有过女人。她是知道他对楚晶蓝曾有意的,可是她也知道楚晶蓝和他之间清清白白,像楚晶蓝那样的女子,喜欢就会和他在一起,若不喜欢的话,那便是彻底拒绝。
不知怎的,此时的月光洒下,她的心陡然静了,只觉得灭门之仇也不知怎的就远了,心里升起了一股从未有过的奢望,奢望能像寻常的女子一样有个疼惜自己的男子,也盼着自己能有一个温暖的家,那抹温暖就如他此时的怀抱,他唇间的炽热。
乐辰景抱着她,感觉到她身体的变化,原本狂躁的心也静了下来,之前对她的猜疑和怒气也散了不少,他以前一直认为她不过是个妓女罢了,纵然是为了复仇才委身青楼,可是却终是个青楼女子,而青楼里所谓的清倌也不过是为老鸨们为了卖个好价钱而打的恍子罢了。
白玲珑在杭城的名气极大,这样的一个红妓又怎么可能会是清倌?再则她还是洛王带进西京的,洛王虽然不是好色之辈,但也绝对不是坐怀不乱的君子,而洛王一直以来都对她照顾有加,他曾经还怀疑过她和洛王也曾发生过什么事情。
所以他极不喜欢看着她那副装清高的模样,眉眼里满是智慧的之色却没有风尘之色,他觉得那一切都是装的,可是自从那一夜之后,他亲眼看到了她的落一红,更感受到了身体的变化。那一夜虽然狂乱,可是有些记忆却是记得极清楚的,有些东西他知道自己决不会弄错。
这些天来,他一直都在想那天的事情,一想到那天的事情,他便会想起她柔弱无骨的身体,他的身体就会有些莫名的变化,而那些变化却让他的心里满是燥动,脾气便也一日差过一日。他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这件事情,更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她,却也知道她在做些什么事情,知道她一直在委曲求全,也知道她一直都很辛苦,更知道她极有可能投进皇帝的怀抱……
而这些天他只要一想起她要投入皇帝的怀抱就有些抓狂,他的心里便满不是滋味,所以今日一见她坐着宫轿进了宫,他便一直心绪不宁,本打算在宫门下钥之后她再不出来的话他就要进皇宫找她,而她却在日暮时分出来了,他的心里原本松了一口气,却又觉得她和皇帝在一起,难免会有一些亲密之事,一念及此,他便再也顾不得那些了,直接便将她掳了出来。
他只吻得她喘不过气来,将她的唇吻的肿了起来,才微微将她的唇松开。
白玲珑的眸子睁开,明亮中透着一丝迷蒙一丝淡淡的水气,他的眼神有一丝温柔却又透着几分冷意和霸道,她的眸光一转,突然想起了什么,挣扎着欲从他的怀里钻出来,他却大力将她抱的更紧了些,双眸定定的看着她。
她见他的眸光有异于往常,有一抹似火苗的东西在里面跳动,她明白那些东西是什么,而她的下腹处也被一硬物顶着,她自然也知道那是什么,原本挣扎的身体便也静了下来,只是心跳不知怎的就乱了。
四目相对,两人都没有说话,他灼灼的目光看了她良久,终于撤回了抓着她秀发的手,因为这一番动作,她的发已显得有些凌乱了,发簪也快要掉了。
她伸手欲去整理秀发,他的手却比她的还要快,一把便将她头上的发簪给拔了下来,她今日进宫,头上的饰物不少,拔下一根发簪还有其它绑发的发带,他难得好脾气的拆着她的发带,只是他平日里从来都没有替女子整理过发带,搞不清楚那发带的结到底在哪里,倒把她的发扯的更加的乱了,也扯的她的头皮发痛。
白玲珑见他的行为有异于往常,目光也和以前完全不一样,心里便莫名的有了一分悸动,她一把抓住他的手道:“我自己来!”
她一说完便伸手去整理她的发,他却有些粗野的拔开她的手道:“把手放一边去!”
白玲珑的眼里有一分不悦,却也知他的性情,当下又道:“你扯痛我了。”
乐辰景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下手倒又轻了几分,她轻叹了一口气,只得由得他去,约莫过了半刻钟,他终于将她发上的东西都扯落了下来,只所以用扯这个字,是因为乐大世子就算是再温柔那手脚却也是重的。
白玲珑轻松了一口气道:“有劳世子了。”
乐辰景冷哼一声后道:“以后不准再去见皇帝了!”
白玲珑愣了一下,他冰冷的目光已朝她的眼睛看过来,她没有回答,他却又问道:“记住了吗?”
白玲珑赏了他一记白眼,知道和他没有半点道理可以讲,当下不答,他却又道:“跟你说话了,你聋了吗?”
白玲珑轻叹了一口气道:“那是我的事情,世子还是莫要插手的好。”
乐辰景恼了,怒道:“你的性子当真是比楚晶蓝还要倔上几分!你就是这样对你相公说话的吗?”
白玲珑被“相公”两个字震的头脑一片空白,乐辰景的话当真是有如天雷在她的身边滚过,乐辰景看到她的表情倒有几分满意,他又道:“那天晚上的事情我不可能当做从来没有发生过,你明明是个处子我不可能把你当做是残花败柳,你有什么打算我是管不着,但是你是我的女人的事情却是这一辈子都不可能更改之事。所以你最好趁早收起你的那些心思,日后不准再去见皇帝了。”
白玲珑看着乐辰景有些啼笑皆非的道:“世子这是要负责吗?”
“不是负责。”乐辰景想了想道:“只是我用过的女人别的男人不能再碰!”他的话说的很慢,却满是霸道的气息,那眉那眼全写满了占有欲,他的下巴微微抬起,眸子微微眯起,从白玲珑的角度看去,那模样分明写着不可一世的骄傲。
白玲珑觉得和他说话好比对牛弹琴,那话说的都硬的像的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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