悍妾当家作者:肉书屋
悍妾当家第19部分阅读
了:“我惊到的是公子的马又不是公子,要赔也是赔给这匹马,又如何需要赔给公子?难道公子和这匹马是同类?”
那男子听她这么一绕,眸光深了些道:“好利的一张嘴,本公子原本只是想玩玩你,这会倒真有那么几分意思了,你叫什么名字,我把手头的事忙完了过几日便去你家下聘。”
楚晶蓝看着他道:“我见过不少登徒子,却没有一个人长的像公子这般人模狗样的,看起来倒当真是稀罕的紧。可惜的是公子今日里遇到我便要倒个小霉了。”
“哦?为何?”那男子饶有兴趣的问。
楚晶蓝眸光微敛,看着那男子道:“因为我是登徒子的克星,你长的再人模狗样也一样会倒霉。”
那男子的眉头微皱,似乎并不认同她的话,她斜眼间已见到圆荷带着众掌柜过来了,那男子微微一惊,没料到她转瞬间就能叫到这么多的人,只是心里也有些鄙视,乡野村夫就是乡野村夫,当真是没有见识,想用人海战术吗?以为只凭着这几十个男子就能对付得了他吗?
他含着笑有些鄙视的看了楚晶蓝一眼,却又突然发现这个女子身上透着一股悍气,见她的嘴角边泛起一抹冷笑,他的心里不自觉的升起了一抹不好的直觉,只见她往后走了三步,浅浅一笑道:“公子,得罪了!”说罢,她的扔出一块石头朝马屁股上的砸去,石头不算大,却也让马一惊。
那男子失笑,他的马是战马,随着他上过无数次疆场,什么样的风浪没有见过,这一块小石子又岂会惊到马?
然后下一刻他却笑不出来了,只听得圆荷道:“就是他想欺负大小姐!”
那些男子听到这句话后居然一个个都暴怒了起来,也不知道从哪里抱来了一捆稻草,用火折子点燃后就朝那匹马扔了过去。
那男子微惊,他出入疆场多年,见过很凶悍的悍匪,也见过不要命的敌将,却从来没有见过如此疯狂的平民百姓。只是她的一句话,她身后的那些男子们便摆出了和他拼命的架式。他是武功盖世,也见过无数的风浪,可是手中的剑却没有办法向普通的老百姓刺出去。再则今日里也确实是他戏弄她在先,却没有料到她竟是这般难惹的女子。
而她身边的那个丫环也似极为机敏,只是短短报信的时间,就已经安排好了甚多的事情,比如说稻草,再比如说火攻。
他的马虽然胆子极大,可是哪有不怕火的牲畜,那些稻草夹着火光一袭来,那马便惊了,长嘶一声便朝前狂奔而去。
他顿时大惊,欲将马勒住,那马却似疯了一般朝前疾奔,他原本可以用力将马勒住,却也知道此时若是强行勒马只怕会将马勒死,而这匹马和他已有极深厚的感情,他一时间也舍不得,只得任凭马儿疲奔。
楚晶蓝听到他骑在马上大声道:“我会回来找你的!”
楚晶蓝听到他的话有些不屑:你还真以为你是灰太狼啊!回来找我?日后见你一次就打你一次!
圆荷在她的身边报怨道:“也不知哪里来的登徒子,光天化日之下都敢耍流氓,今日里好在众位掌柜没有走远,否则后果当真是不堪设想。”
“这年前总有色胆包天之人。”楚晶蓝缓缓的道:“看他长的人模狗样的,却是个人渣,他的胆子也太大了些,今日里权当给他一个教训,看他日后还敢不敢随意在路上打姑娘们的主意!”因为不知道那男子的身份,她今日里下手是留了三分情面的,否则今日里就不是只放一把火将那男子吓走那么简单了。
圆荷轻轻点了点头,一众掌柜们却余怒未消道:“大小姐,我们要不要去知府那里报个案,让许大人派兵将那混帐给抓了,省得他在这里祸害人!
楚晶蓝淡淡一笑道:“许大人平日里也是极忙的,我们就不要再让他操心了,今日的事情就此做罢!”
因为出了这件事情,三十六房掌柜们心里都放心不下,派了四个掌柜将楚晶蓝送回安府之后才离开。
楚晶蓝不知道的是,她今日里大街上被人调戏,然后她放火烧马的事迹已在整个杭城传播了开来,在她的悍名上又记上了光辉的一笔。
她不知道的是,今日里看起来只是一个小插曲,却险些让她以后的日子都不得安宁。
那男子何曾吃过这样的大亏,那口气又如何能咽得下,若不是他今日里还有要事缠身,他定然会马马回来找楚晶蓝算帐。而楚晶蓝的身份,在杭城从来都不是一个秘密,他要打听到她原本是一件极容易的事情。他将事情处理完后已经是第二天了,可是因为他觉得这一次的事情很丢人,只告诉他派去打探的人“一个未出阁的样貌清秀,性子沉稳,笑起来很美的女子,她的身边跟着一个同样很淡然的丫环。”
那去打探消息的人听到这样的描述后,将杭城里所有未出阁的大家闺秀的画像全部送了一份给他,却并没有他要找的人。他心里无奈至极,大骂属下是饭桶也无济于事。
那匹马原本是极烈的,脚力又好,带着那男子一路狂奔着就出了城,他好不容易将那匹马控制住了之后马却两脚一软倒在了地上。
那男子又好气又好看,这匹马随他纵机横沙场这么多年,今日里却栽在了一个弱质女子的手上,传出去当真是天大的笑话。他干脆从马上跃了下来,风起了,天已有些凉,吹的那稻穗万里如金,他却有些犯愁了,今日出来的匆忙,身边没有带随身,此时远离了杭城,要换马都不行了。
他正在为难时,只听得远处传来了马蹄声,他的眸子微微一眯,牵着那累的跑不动的马站在路边,他的手抱在胸前,片刻之后果然见到两匹骏马拉着一辆马车疾奔过来,那两匹骏马一看就是上等的千里马,他心里一喜,没料到在这乡野之地还能遇到这样的马匹,当真是老天爷开眼了。
那男子久战沙场,性子素来是有些傲慢和霸道的,待那马车走得近时,他纵身一跃,身子便轻飘的飘跃在了马背之上,手中的利刃一挥,便已将那套马车的缰绳的割断,他再一夹马肚,那马便飞快的朝前奔了起来。而马车原本快速行驶着,他这般将马抢走,速度陡然就慢了下来,车厢由于惯性便直直的朝前栽去,赶车的车夫怒喝道:“什么人这么嚣张!”
那男子懒得理会,却听到身后传来破空的声音,他不由得一惊,没料到这个车夫还是个武功好手,他想也不想,伸手一抓,却是马鞭,他冷笑一声道:“爷看得起你才用你的马!”
那车夫冷道:“老子不用你看得起,这世道当真是乱的紧,还有在大路上抢马的马贼了!”
两人嘴里说着话,手里却没闲着,那车夫已极快的朝那男子攻了过去,那男子早知他的武功不弱,当下起身来迎,正在此时,忽听得一记哨声传来,那原本奔驰的骏马陡然间停了下来,掉头就往回跑,他一时不备,又要躲车夫的攻击,当下只得一个凌空翻身,身子便已落在了地上,却已见狼狈之态。
那男子怒火顿时便烧了起来,他在杭城里不愿伤普通百姓,此时在这荒野之地就不用那么客气了,他的眸光一凝,一记飞腿就朝那车夫攻了过去,那车夫也不是吃素的,手掌飞扬,便欲去接,却被一双强有力的手一把拉了回来,他身后的人借着车夫的肩膀使力,一个回旋踢便朝那男子迎了过去。
两脚一对上,那男子的身子便往稻田里飞了过去,他的身子重重的朝下坠落,好在他武功极为高明,落下时双手撑在田里,手上脚上顿时满是泥污,虽然他的身子没有沾上泥,却已显得有些狼狈了。
他登时大怒,扭头一看,却见一个戴着银制面具的男子站在车夫的身边,他一个回旋便已如风般朝面具男攻了过去。
面具男早有所备,极快的迎招,两人以快打快,转眼间已拆了几十招,却是谁也没有占到太多的便宜,两人的心里都对对方生出了敬佩之心,四掌相对,两人同时往后撤,然后几乎同时哈哈大笑起来。
那男子道:“痛快,好久没有和人这般打过了,真没有料到今日会在这里遇到你这等高手!”
面具男也道:“阁下的身手老道至极,却不知为何要在这路上抢马?”
“我的马跑累了,我今日还有要事要办,所以就来路上借马,原想着把马牵走了付些银子便了事,没料却遇到了高手。”那男子说的也直白。
面具男见他的腰间挂着一块白玉腰牌,面色微变却淡淡的道:“公子若是要借马大可以直接说,这般相劫难免会产生误会。”他扭过头看着车夫道:“将烈风牵给公子。”
车夫愣了一下却也依言将那匹黑色的骏马牵给了那男子,那男子笑道:“公子果然是爽快人,日后若有难事拿这块木牌来找我定当重谢!”说罢,他从怀里掏出一块木牌扔给了面具男。
面具男淡笑道:“好!”他竟也不问那男子的身份,只笑着接过。
那男子的眸光转深,却也只淡淡一笑,便已跃上马背策马而去。
车夫见那男子走远了有些好奇的问道:“公子,你素来最宝贝烈风,今日里怎么舍得将烈风送人?还有他又没有说他是谁,你怎么知道如何去找他?”
“你没看到他腰间的玉佩吗?”面具男缓缓的道:“那块玉佩只有洛王府的公子们才会有,而洛王府里有一共有九个公子,只有四公子才有这样的身手,他的身份还用问吗?”
车夫愣了一下,面具男已将面具取下来道:“王府的人还是少惹一些比较好,不过这块木牌倒真可以留着,日后也许真的有用得上的地方!”面具后的有些阴柔,却依旧难掩其帅气,细长的琉璃眼里光华流转,不是安子迁是谁?
车夫有些不屑的道:“原来是洛王府的世子,只是他的性子也太嚣张了些!”
洛王有九子,只有四公子是正妃所生。
安子迁伸了一个懒腰道:“我是不想管他是不是很嚣张,你瞧瞧,他的手印在我的衣裳上了,回家又少不得被人说我去玩泥巴了。”
车夫憨憨的笑道:“谁让公子你整日里没个正形,也难怪别人误会。”
楚晶蓝回到安府之后已近黄昏,安子迁还没有回来,天色已暗了下来,风四处乱吹着,吹得竹林哗啦啦的乱响,看这架式似乎是要变天了。
今日里折腾了一天,她觉得有些乏了,便坐在屋子里的藤椅上听着风吹着竹叶的声音,下午的插曲她已经忘得差不多了,已开始在寻思绚彩坊到底要做什么。而如今手上的资料太少,她就算是想去弄明白也不易,弄不明白,她干脆就不再多想,倚在椅子上假寐。
房门被的打开,风吹了进来,已微微有些寒意了,她才发现,原来秋天已在无声无息间来了。
她将眼睛睁开,却见安子迁已被淋的如落汤鸡一般的回来了,她忙起身,吩咐红绫去给他放洗澡水。她见安子迁的身上满是泥污,溅的直到他的胸口了,她皱着眉问道:“怎么成了这副样子呢?”
安子迁想起下午发生的事情,淡淡的道:“下午遇到一条疯狗,打了一架,然后就沾了些泥巴,不妨事,洗净了就好。”
楚晶蓝见他的眸光有些阴冷,身上还有一个泥泞的手印,想起他之前所见的那些人,心里有些疑心,却也没有再问,只浅浅的道:“你都这么大的人了,还和疯狗打架,也不知羞!”
安子迁淡淡一笑道:“没办法,疯狗欺上门了,若是不反击便要被狗咬了。”
楚晶蓝看了他一眼,嘴唇微微张了张,他看着她道:“想问就问吧,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楚晶蓝却缓缓的道:“水烧好了,快去洗吧,你这副样子若是被母亲看到,只怕会责骂我的。”
安子迁淡淡的笑了笑,走到门口却又折回来道:“你有些乏了,你帮我洗澡好不好?”
“好!”楚晶蓝答应的甚是爽快,他心里暗喜,却又听得她道:“秋韵,还不快去给姑爷洗澡!”
秋韵在屋子里应了一声,安子迁却已黑着一张脸道:“不用了,我自己会洗!”说罢,便已气呼呼的去了净房。
楚晶蓝掩唇轻笑,突然觉得安子迁有时候其实也甚是可爱,至少比今天下午里对她出言调戏的混帐要可爱的多,想到这件事情的时候她突然想起一件事情,好像她经常听说安子迁喜欢寻花问柳,却从来都没有调戏过良家妇女。
她的嘴角微微一扬,却又轻轻的摇了摇头。
圆荷刚将饭菜准备好,安子迁也已经洗好了换了一套绣着翠竹的白底绸裳走了进来,楚晶蓝只觉得眼前一亮,只觉得他穿白色的衣裳也极好看,而安子迁的眉头已皱了起来,低声问道:“你的发簪哪去呢?”
楚晶蓝这才想起她的发簪下午被那个陌生的男子抢了去,当下眸光微暗淡淡的道:“下午遇到一只野猫,被他给叨走了。”
安子迁失笑道:“那野猫倒当真是有些品味的,居然将我送给你的发簪给叨走了。”
“嗯,他的品味和相公的一样好。”楚晶蓝云淡风轻的道,她的发簪大多都是以梅花的为主,太过花俏的东西她并不喜欢,那支蝴蝶簪是今日里她穿上紫衣之后,安子迁如同变戏法一样变出来插在头发上的,她当时想将发簪拔下来,他却说“要试着接受新的事物。”她见那簪子和她今日里穿的衣裳甚是相衬,于是便没有拔下来,没料到今日里却被人抢了去。
安子迁却撇了撇嘴道:“鬼扯。”
楚晶蓝浅笑道:“快些吃饭吧!再不吃,饭菜只怕都凉了。”
安子迁却斜斜的看着她道:“是哪只野猫,回头我去找他要回来。”
“都说了是野猫了,我又岂会认识?再则野猫四处乱跑,谁知道这会又跑到哪里去了。”楚晶蓝云淡风轻的道。
安子迁的眸光却已转深,楚晶蓝的看着他道:“你若是舍不得那根簪子,告诉我个价钱,大不了我赔给你。”
安子迁却有些恼了,他冷哼道:“谁稀罕那点银子了,我只是好奇哪听野猫的胆子那么大,给我媳妇的发簪也敢叨,下次见到了剁了他的爪子!”
“好主意。”楚晶蓝真心的附和道:“下次我若是看到那只野猫,一定通知远溪去把他的爪子给剁了。”
安子迁听她这么一说面色才微微缓和了些,正在此时,门外却响起了敲门声,秋韵将门打开,却见俞凤娇的大丫环琼宛打着伞站在门外道:“五少爷在吗?”
“正在和二奶奶吃饭了。”秋韵淡笑着回答。
琼宛微微有些着急的道:“我有急事要找五少爷。”说罢,也不管秋韵堵在门口,一把将秋韵推到一旁,然后直直的往饭厅里闯了过去。
秋韵第一日当差,看到琼宛那副样子心里已有几分不悦,再想起圆珠述的俞凤娇和琼姿,怒气也便上来了几分,当下一把拉住琼宛道:“五少爷在吃饭,你这般冲进去实有不妥!”
琼宛也不是盏省油的灯,一把将秋韵甩开后道:“耽误了大奶奶的事情,你担待的起吗?”
楚晶蓝安子迁早早就听到两人的对话,她的眸子冷了三分,当下却浅浅的道:“秋韵,让琼宛过来。”
秋韵忙道:“是。”
琼宛急冲冲的跑了进去,对着安子迁和楚晶蓝行了个礼后道:“见过五少爷,五二奶奶!”她特意加重了那个二字,虽说是在行礼,可是看着楚晶蓝的眸子却没有一丝敬意。
楚晶蓝也不以为意,安子迁却缓缓的道:“没规矩的丫头,大奶奶平日里是怎么教导你们的?居然这般横冲直闯,若是让夫人看到了,免不了连大奶奶也一并罚!”
琼宛知道她方才有些失礼,只是她素来是不太怕安子迁的,此时听他这么一吼心里便也有了几分惧意,忙跪下来道:“大奶奶病了,我心里一时怀急,若有失礼的地方还是五少爷和五二奶奶责罚。”
“凤娇病呢?”安子迁的眉头微皱道:“请大夫了吗?要不要紧?”
“已经请大夫看过了,大夫说大奶奶原本身子骨就不算不甚好,近日里虚火又旺,更兼今日里突然变天,所以才会发起高烧。”琼宛回答的有条有理,不见一丝慌乱。
楚晶蓝的眸子微微一眯,淡然的喝了一口茶,这俞凤娇早不病晚不病,偏偏在这个候他病,而且直接到悠然居里来截人,也当真是不入流,竟连这种法子也想得出来。只是转念又想,她今日里也已回过门了,俞凤娇若是再不想办法将安子迁弄到怡然居去,只怕心里会不安的。而她也听说了,她没有嫁进安府之前,安子迁的一妻三妾是不太把他放在眼里的,争风吃醋的事情也极为少有,而她一进门,原本滞销的安子迁似乎也成了香馍馍。
她对这妻妾之间争风吹醋的事情素来是极为不屑的,却也知道在安家这样的大家族里若是得不到夫君的宠爱,日子是极不好过的。而安子迁对俞凤娇到底是什么样的心思,她却是不知道的,也许刚好经过这件事情来试试。
于是她满脸关切的道:“相公,姐姐既然病了,你就快去看看她吧!”
安子迁平日里常在女人堆里混,谁心里在想些什么他是一眼就能看清楚的,此时虽然不知道楚晶蓝到底在打什么算盘,心里却是有些不悦的,他就这么入不了她的眼吗?寻着任何机会就要将他往外推?
只是他的心里再不悦,面上却也是淡然的,他缓缓的道:“我这便去大奶奶那里。”他又扭头看了一眼楚晶蓝道:“今夜的晚饭你只怕要一个人吃了。”
楚晶蓝乖巧的道:“我的身子也不太好,怕这一出去淋了雨也要生病,所以就不陪相公去看姐姐了,还请相公替我向姐姐问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