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悍妃强上美昏君第48部分阅读(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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禹篱保持着双手高举的姿态,身板挺拔如苍松翠柏:“门主说,他只有最后一个心愿,希望皇上可以应允。”

下意识地将头偏向白染宁所在的方向,萧祁夜问:“什么心愿?”

禹篱目不斜视,但白染宁却有种被他视线灼穿的感觉:“门主的心愿,便是见娘娘最后一面。”

心头一跳,白染宁本能地别开视线。

这个时候还来捣乱,好不容易可以与萧祁夜融洽相处,莫子卿这么一捣乱,岂不是又前功尽弃了。

没有想象中的不悦,萧祁夜只静声道:“这就是他最后的心愿?”

“是,门主说,等实现了这最后的心愿,他将远走他乡,永生不再踏足上京半步。”

“他真这么说?”此时出口的,并非萧祁夜,而是白染宁。

明知不该再将自己拖入那馄饨的漩涡,却忍不住想要知道莫子卿的每一个想法。

为什么?为什么呢?将整个暗门拱手交给朝廷,然后放逐自己,是在惩罚她,还是在自我赎罪?子卿,你向来是个主见的人,也是将这世界看得最透彻的人,这样的你,为什么要选择这样一条路呢?

她不明白,也不想明白。

“是,这是门主的原话。今夜亥时,他将在城外的红叶林等你,若在子时之前你没到,他同样会履行诺言,离开上京。”

红叶林,听说是自己与他第一次见面的地方。

那里承载了太多的爱恨情仇,到底是去见还是不去见,白染宁心中也没有了决断。

将求救的目光投向萧祁夜,他虽看不到,但应该能感觉到。

“这是你自己的事情,不要让朕来替你做决定。”一句不痛不痒的话,就将白染宁即将出口的话全部堵了回去。

罢了,在场的诸人,哪一个是可以帮自己的呢?萧祁夜说的没错,这是她自己的事,她开的头,理应由她来结束。

不管是孽还是罪,总要有个人来承担,一味逃避不是解决问题的好办法,她与莫子卿时间的恩恩怨怨,也该有个了结了。

去吧,去见他一面,最后一面,从此以后,不论身在何方,都不会心有牵绊。

斩断这剪不断理还乱的情丝,让自己与他,都彻底逃离束缚,获得自由。

夜晚,京城一片冷寂,只有零星的几点光亮,在茫茫黑夜中,指引着迷途的人。

京中有关皇帝病危的流言还没散去,与其说是流言,不如说是恐慌,连萧祁夜自己都做好了禅位的打算,可知他的病已经重到什么程度。

城外的红叶林,她只在去年秋天去过一次,不过凭着好强的记忆力,找到那里并不是难事。

只是心中还有一个疙瘩,脚上的伤虽好了,可却留下了一个狰狞的伤疤,阴雨天时偶尔会痛,这都是莫子卿刘给自己的回忆,在这个回忆中,满满的都是他的狂风痛苦且绝望无助的容颜。

莫子卿,你到底要折磨我到什么时候呢?

眼看即将月上中天,白染宁咬咬牙,终于下了决定,翻身上马。

刚坐上马背,就听有人在喊:“镇南将军府出事了!”

“长春宫的那位胆子也太大的吧?”

“皇上大发雷霆,已派遣御林军往将军府去了。”

“她已经是贵嫔了,还有什么不满足的?竟然去将军府闹事。”

“谁知道呢,就是因为过得太好了,所以才没事找事,别管这些了,赶紧做好我们自己的事吧,被主子抓住,我们全得遭殃。”

镇南将军府?那不就是白瑞的府邸吗?

长春宫的那位?白染宁蓦地想起来,前些日子,岳灵旎从自己的寝宫搬去了长春宫,宫人口中所说的,该不会是岳灵旎吧?

突然想起那一晚她曾对自己说的话——小心点,那个姓桑的女人,也是我恨不得杀之而后快的人。

她去将军府,难道是要杀桑芸?

天呐,这个女人根本就是个疯子,嫉妒心强的简直让人害怕。

白染宁回头翻身上马,望了眼高高悬在夜空上的月亮,犹豫了片刻,而后催马扬鞭,朝镇南将军府的方向疾驰而去。

就去看一眼,如果没有什么大事发生,她就去郊外的红叶林。

到了将军府,远远就看到一片灯火通明,根据火光亮起的方向,出事地点应该在白瑞的卧房。

该死!看样子失态似乎很严重,连御林军都来了,整个将军府,被围的水泄不通,每个人脸上的深情,都凝重得像是要滴下铅来。

赶到白瑞的卧房前,见卧室房门紧闭,白瑞站在门外,一脸冷凝。

☆、第章115章没有恨也就没有爱

115,夜夜夜笙凉第115章没有恨也就没有爱

“大哥,怎么回事?”跑到白瑞身边,白染宁气喘吁吁,对于自己的出现,连个解释都没有。

“芸儿在里面,岳灵旎她……”说到一半,陡然察觉不对:“宁儿!”面前站着的,是活生生的白染宁,因为剧烈跑动的原因,脸上呈现不自然的酡红。一瞬间,白瑞根本无法相信自己看到的,自己的房间内,还挂着她的画像,供着她的牌位,如今,却看到她亭亭玉立地站在自己面前,一双晶亮的大眼内,盛满了深深的忧虑。

白染宁干笑两声,被白瑞炽烈的眼神看得有些不自在,“那个……有关我为什么没有死的问题,咱们就先放放,等眼前的危机过了,我一五一十地告诉你。”白染宁指了指前方,“你先跟我说,这是怎么回事?”

白瑞眼中的震惊,霎时被无边的痛苦所代替:“岳灵旎挟持了芸儿。”

芸儿?叫得这么亲密,难道两人之间已经……

唉,现在不是想这种无聊问题的时候,白染宁赶紧打住无边际的想象,再问,“她既然挟持了桑芸,却又迟迟不动手,她到底要做什么?”

“她要我发誓,永生永世,不得对芸儿动情,且此生不得娶妻,还……”

哇,这么狠!

白染宁气得眼睛都红了,这个岳灵旎,毁了她自己的幸福,就要连带他人的幸福也要毁掉,简直不是人!

“还有呢?”直觉告诉她,心很毒辣的岳灵旎,不会只提出这么简单的要求。简单吗?在白染宁看来,这已经是世上最毒辣的报复了。

接下来,白瑞的回答果然印证了她的猜测。岳灵旎这女人,心如蛇蝎,比毒蛇还毒。

“她要我亲手喂芸儿喝下绝育的红花,只有这几点都做到,她才会放了芸儿,否则……”

否则就杀了桑芸。

哼,让白瑞做这些事,比让他眼睁睁看着桑芸死还要难受,怪不得他游移不定,两方形成了持久的拉锯战。

“那现在怎么办?”再难选择,白瑞也必须做出决定,以岳灵旎的个性,她是不会允许白瑞将时间无限制拖延下去的。

果不其然,屋内传来岳灵旎尖锐决绝的喊声,“白瑞,你这个懦夫,为了自己心爱的女人,难道连这点担当也没有吗?要么看着她死,要么就按我说的去做,子时一到,就算你想发誓我也不想听了,你就等着给这女人收尸吧!”

“大哥,桑芸伤得很重吗?”白染宁忽然想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桑芸就算伤重,也不该被一个不会武功的岳灵旎胁迫啊!

白瑞眼神一黯,口吻沉痛,“伤势已经稳定,但……武功已废。”

“什么?你的意思是,她今后再也不能习武?”

“是。”

怎么会这样,有慕容沙华在,难道还治不好一个桑芸?

“宁儿,我们都是凡人。”白瑞一声沉重的叹息,让白染宁的心顿时沉入了谷地。

是啊,他们都是凡人,慕容沙华的医术再精湛,他也只是个凡人,不是神,能保住桑芸一条命,他必然也付出了很多。

“大哥,让我去和岳灵旎谈谈。”

“不可以!”拦住白染宁,白瑞态度强硬:“你不可以去。”上一次,他眼睁睁看着她赴死,同样的错,他不能再犯。

“大哥!”

“宁儿,你留在这里,我亲自去。”拦在白染宁身前,白瑞义无反顾朝前走去。

凡是都有因有果,岳灵旎真正恨的人,其实是他。不管是白染宁还是桑芸,都只是被岳灵旎当做发泄对象的替代品,只有他自己,才能解开眼前这难解的结。

房门打开,屋内一片漆黑,只隐约可以看到岳灵旎华贵的绣红梅裙摆,影影绰绰,似暗夜中的一朵红云。

“吱呀——”一声,门顷刻间就被合上了。

白染宁提心吊胆地站在门外,只隐约听到岳灵旎的哭喊声:“白瑞,为什么要对我这般无情!你让我有多痛,我就要让你有多痛!”

白染宁还想往前走,却被一个人拉住。

“不要去,这件事就让将军自己来解决。”

呃……眼前这位好像叫……叫诸葛暗,没错吧?好长时间不见他了,乍一见面,倒觉得亲切。

“诸葛大叔,岳灵旎已经疯了,我大哥说什么都没用的,跟对牛弹琴没什么两样,我看还是冲进去把岳灵旎拿下,这样什么都解决了。”

诸葛暗摇摇头,从容淡定地捋着下颚上的一撮小胡须:“解铃还须系铃人,岳灵旎是疯了,但能让她冷静下来的人,只有将军。”

“可……”诸葛暗说的再有理,白染宁还是放心不下。

诸葛暗脸色忽地一沉,表情刹那变得严肃起来:“小姐,你进去不但帮不了将军,还会把一切都搞砸,相信老夫,会没事的,。”

白染宁将信将疑,怕自己真会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只好耐着性子,老老实实等在门外。

不知过了多久,紧闭的房门突然打开,高大的人影出现在门前,宛如远古的战神。

男子的怀中,抱着一名身着绯衣的女子,女子双目微阖,脸色虽苍白,唇角却洋溢着一抹幸福的笑容。

白瑞从管家手里扯过披风,小心翼翼盖在怀中女子的身上,头也不回地一步步迈下台阶。

身后,一团红色的暗影委顿在门前,昏暗的光线下,白染宁看到了岳灵旎惨白绝望的面容,那张年轻绝丽的容颜,在白瑞踏出房门的刹那,迅速的衰老下去,恍然中,她似一下子苍老了几十岁,眼中不再有恨,也不再有怨,爱恨全无,只剩空洞洞的迷惘。

她望着白瑞离去的方向,凄然惨笑:“佛说,执著是人生苦海里的轮回,我的执着呢?我为什么等不到你转身后的凝眸?白瑞,你究竟将我置于何地?”

白瑞没有回头,只淡淡留下一句:“我白瑞,从来就不信佛。”

“好,好一个我不信佛!”岳灵旎忽然仰天大笑起来,笑得无所古旧,却泪水肆虐:“泰山之霤穿石,单极之绠断干。水非石之钻,索非木之锯,渐靡使之然也!我太傻,竟相信这世上真有水滴石穿,金石为开!老天爷,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为什么!”

水滴石穿,金石为开……

原来,岳灵旎竟一直抱着这样的想法。

忽然之间,对她所有的恨,就这样消散得无影无踪了。

恨不深,爱不真。

怪只怪,岳灵旎对白瑞的爱,太深了。

深到无力承担,终成痴狂。

为什么那样纯洁的爱恋,也会让人变得如此疯狂?爱情,不是世上最美好的一种感情吗?可它的甜蜜,竟也能酿出仇恨的果实,世上之事,果然不能一概而论。

因为内心的深爱,而在不经意间伤害了自己本不想伤害的人,这种爱,无论对于谁,都是一种痛苦的折磨。

忽然想起莫子卿,他与岳灵旎难道不是一种人吗?都是因爱生恨,最终,只是深深伤害了自己而已。

对了,莫子卿!

白染宁抬头,见早已月上中天。明亮的圆月,以一种哀悯的姿态,在俯瞰众生。所有神灵的痛苦与哀伤,在它的眼里,不过沧海一粟,转瞬即逝。

来不及与白瑞分享重逢的喜悦,白染宁冲出将军府,催马飞驰。

以平生从未有过的速度赶到红叶林,空荡荡的林子,昭示着那人早已离去的事实。

真的……已经走了吗?

白染宁不甘心,又在林中仔仔细细寻了一遍,可最终,得到的结果依然如旧。

在来之前,她想过临阵脱逃,可当他真的走了,想到此生都不会再见时,心中的悲伤,却无论如何也控制不住,望着已然有些西斜的月亮,白染宁死死咬住唇,那种几乎要痛苦出来的感觉,让她生不如死。

走了……

他真的走了?

自己没来见他一面,留给彼此的,是永生难忘的遗憾。

她真的恨他吗?不,她只是不知该如何面对他。

他舍生忘死的相救,他无微不至的照顾,他的牺牲,他的付出,她都一一看在眼里,她怎么会恨他?

子卿,你回来吧,我收回那句话。人生苦短,知音难觅,就算你要走,也要让我把心里的话说出来,否则,我会愧悔一辈子。

回来吧……

颓然坐到在地,心脏像是被锯子来回拉扯一般,不是很疼,却难受得让人想哭。

银色的流霜洒落在地,照亮了整片红叶林,隐隐约约,前方的树枝上似乎挂着什么。

白染宁从连忙站起身,疾步走到树边。

树枝上,悬挂着一块形状古怪的通灵犀,取下通灵犀,只见上面刻着一排字:“恨君不似江楼月,南北东西,南北东西,只有相随无别离。”

翻到另一面:“恨君却似江楼月,暂满还亏,暂满还亏,待到团圆是几时?”

子卿……

通灵犀……

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

可惜,子卿……你与我,永远也做不成那灵犀之人。

子时已过,皇宫内异常寂静,连走路的脚步声,都清晰可闻。

疲惫的回到养心殿,白染宁心知萧祁夜早已睡下,原打算不去打扰他,却忍不住想去看他一眼。

她似乎变得越来越患得患失,就算萧祁夜还在自己身边,她却总是害怕,他会突然从自己的生命中消失。

悄无声息的推开房门,走入屋内。

绕过屏风,却发现,一个人影正静坐在榻上。

因她脚步极轻,眼睛看不到的萧祁夜根本没有发现她已回来。

白染宁就那样愣愣站在原地,定定地看着他,虽然只是一个模糊的剪影,她却像是看痴了一样。

许久后,安然静坐的萧祁夜忽然朝着虚空中问:“是宁儿回来了吗?”

白染宁骤然回神,想上前将他拥住,却生生顿住了脚步,柔声道:“是我。”

萧祁夜微微挪了挪身子,然后躺下,“过来睡吧。”

白染宁好半天才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这是这些时日以来,他第一次这样温柔地对自己说话。不知什么感觉,想哭,又想笑,用力地、大口地吸了口气,她小心翼翼走到床边。

脱了鞋,钻进被子,白染宁却不敢与萧祁夜离得太近。

她觉得很好笑,以往什么事没做过,现在倒变成了善男信女,美色当前,她心头却涩涩的。

“见到他了吗?”正静静躺着,忽听萧祁夜低声问。

“没有,他已经走了。”

“为什么呢?不敢见他?”

“不是,我去了我大哥那里,再去红叶林,他已经走了。”

萧祁夜没有接话,房间内是一阵令人窒息的寂静。白染宁有些昏昏欲睡,脑袋却十分清醒,炎炎夏季,可心口的地方,却怎么也暖和不起来。

忽地,一双强有力的臂膀,从身后绕了过来,将她紧紧拥住:“宁儿,别哭。”

原本不想哭的,可这一句话,便让她的泪水再也没有阻碍地决了堤。

泪虽流得汹涌,可冰冷的心,却在一瞬间温暖了起来。

紧紧握住交叠在自己胸前的手,白染宁却始终没有让自己肆无忌惮的哭出声,她有太多的话想对萧祁夜说,可此时此刻,却一个字都说不出,只能执拗地握住他的手,窝在他温暖的怀抱中,静静流泪。

明知他看不见,却还是不愿在他面前露出软弱的一面。

曾经是他不计一切回报地在保护自己,就算被误会被记恨也从不为自己辩驳,如今,也该轮到她来为他做些什么了。

夜,原来爱到痴狂,真的能恋成仇。

我不希望,我们也步不上这样的后尘。

许久没有再感受过这样的温暖了,爱人所给的温度,绝对不是火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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