悍妃强上美昏君作者:肉书屋
悍妃强上美昏君第42部分阅读
己的笑容,却还是硬挤了一抹笑:“那真是可惜了,能做门主的朋友,她真是幸运。”
“是吗?做我的朋友,真的幸运吗?”苦笑一声,如果她从未认识过自己,此生定然会幸福美满。
白染宁点点头,微笑道,“我想,应该是幸运的。”能为她两肋插刀,百死不悔,交他这样的朋友,怎么会不幸运呢。
“多谢。”莫子卿也笑了,到了谢后,两人互相抱拳,便算是别过。
直到莫子卿离开,白染宁的心都还没落回原位。
她猜不出,莫子卿对自己有多了解,有时候,无意间的一个小动作就能出卖一个人,慕容沙华曾经就凭借萧祁夜的习惯,猜到他的行迹,不过,慕容沙华和萧祁夜是亲兄弟,多少有些心灵感应,她和莫子卿非亲非故的,两人相处时间也不长,他不可能认出自己来,她还用杜莎莎教她的办法将自己的声音改变,就是萧祁夜来,也绝对认不出。
“吓死我了,吓死我了,还以为他要来寻仇了。”柳四娘心有余悸地直喘气,天知道她刚才有多紧张。
白染宁有些心不在焉,神色怔怔的,从进京后就开始经常走神,此时更严重,像是魂不附体一样【101】。
柳四娘唤了她好几次,她都没有回神。
白染宁也不知自己怎么了,一见到莫子卿,从前所以的回忆又一股脑被塞进了脑袋,不去想都不行。
她清楚地记得,她穿越到这个世界后,第一次见他的一幕。
当时不理解他眼中那种既厌恶又愤怒,隐约还夹杂着悲伤的表情是什么意思,如今才算是想通了。
厌恶,是因为他确实讨厌这具身体的前主人;愤怒,是他看不起她攀龙附凤的做法;悲伤,是他在祭奠自己那死去的爱情,死去的自由。
不管以前他是怎么看待她的,那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所认识的他,确实是个好人。
九华门对暗门,更是礼遇有加,比对往生教还要细心,九华门最好的一套客房,就给了莫子卿。
不公平啊,他一个人住一座大院子,她们十几个人,住一座小院子,差别咋那么大呢!
正派人士,不都喜欢标榜无差别待遇吗,为什么前来恭贺的门派,却要分成三六九等,连住的客房都不一样。所以说,名门正派的人都是伪君子,面前一套背后一套,像往生教这种大邪派,反正名声已经很臭了,也不用在人前伪装,倒显得真实。
不甘归不甘,能有这样单独的小套间住也不错啦,晚上沐浴后,白染宁斜坐在窗边,将头发散开,一边吹风,一边哼小曲,哼着哼着,却听不远处传来一阵如行云流水般的琴声,曲子很好听,如月华流水,涓涓不滋,每一个音符,都能唤起人心底最深处的情感,与听者达成共鸣。
只不过,琴声虽听,但弹琴的人心中却有抹不去的哀伤,使得这原本意境美好的曲子,变得有些支离破碎,悲怆哀鸣。
“他妈的【101】!谁这么晚还在制造噪音啊,吵得老娘都睡不着觉了!”隔壁,传来柳四娘激愤地叫骂声。
噪音?呵,估计是这哀伤绝望的曲调,勾起了四娘心中悲惨的回忆,才使得她愤愤不平地破口大骂吧。
还是去看看,到底是谁,这么晚了还在制造无聊的“噪音”,这琴声,确实太悲了,悲伤的……让人痛恨。
循着琴声传来的方向找去,竟来到了莫子卿居住的客房前。
院门大敞,换下短打劲装的莫子卿,身着一袭白衣,正坐在一株榴花下,轻抚琴弦。
晶莹修长的手指,在银色的月光下,似乎有些透明,修剪有型的指甲,拨弄着一根根纤细如丝的琴弦,美妙却哀伤的曲调,自他指尖源源不断地流泻而出。
掏出丝巾,仔细地蒙在脸上,白染宁这才踏步而入。
“高山流水,风光霁月,门主此曲虽清耳,却不悦心。不识愁,柳烟随,荒芜至,断肠崖,门主这摧心肝的乐曲,吵得我一个同门无法入睡了。”
闻言,五指一收,一道幽长兼刺耳的破音蓦地划出,在白染宁几乎想伸手捂耳的时候,修长的指,重重按压在琴弦上,世间,重新恢复宁静。
“有情却被无情恼,姑娘难道也有心伤之事?”莫子卿淡淡问道。
白染宁捡了块干净的石阶坐下:“当然没有。”
“我这琴声,只有心伤之人才听得见,听得懂,姑娘既然没有心伤之事,又何必来打扰我?”
“我没有心伤的事,但我的同门有啊,再说,门主这么悲恸的琴声,哪怕没有伤心过往的人,听着也会难过的【101】。”
莫子卿忽地笑了,手指在琴弦上轻轻拨弄了两下,有泠泠清脆的乐声响起:“知音已去,这世上还有谁能懂我?一切只不过浮生虚梦而已,我已不再留恋。”说罢,站起身来,将古琴抱起,看向白染宁:“打扰了,我这就回房歇息,不会再搅扰姑娘以及姑娘同门的清净。”
白染宁张了张口,想说些什么,可莫子卿却早已转了身,似乎在在他话落的瞬间,就将她当成了透明人看待。
呃……白日还还说他变化大,其实一点都没变化,还是那么的冷淡,仿佛对世间一切都不上心。
这下,夜重新恢复宁静,可白染宁的心,却不静了。
第二日,顶着比之前还要严重的黑眼圈去找四娘,谁料四娘竟不在房里,听杜莎莎说,她跑去给哪个道观的小尼姑说媒去了。
哎呀呀个呸!四娘真是啥事都做得出来,给尼姑说媒,她也不怕遭雷劈。
急匆匆去阻止四娘的荒唐行为,在半路上遇到了别派的人,众人一看到她,皆大惊道:“你们怎么还没走啊!”一个个的表情都很夸张。
“掌门的继任仪式不还没举行吗?”来都来了,不吃一顿好的,怎么对得起自己。
其中一人道:“你没听说啊,你们的教主被朝廷给抓起来了,皇帝下令,三日后处斩!”
☆、第102章要救他,杀了我
102,夜夜夜笙凉第102章要救他,杀了我
在看过那些自称名门正派的嘴脸后,白染宁对这些人的话很是怀疑,但心里却总是不安,于是派弟子下山打听,子弟很快便带回了的消息,慕容沙华竟真的被朝廷俘获,萧祁夜也已定了他的罪,三日后当众处斩【102】。
怎么会这样呢?慕容沙华不是去处理叛徒了吗?怎么会被朝廷抓获?萧祁夜为什么要抓他,为什么呢?他真的就那么巴不得慕容沙华死吗?他可是他的亲哥哥啊!是他在这世上,最亲的亲人!他怎么会变成这样!
白染宁脑中一片混乱,只知道干着急,什么法子都想不出来【102】。倒是四娘,干脆利落,一拍桌子:“老娘已经决定了,去京城劫法场!”
白染宁心头蓦地一跳,劫法场?法场哪里是那么好劫的,但除了劫法场,还能有什么办法救慕容,去见萧祁夜,向他求情?不,不行,这个法子是最烂的,简直烂到极点了!
“你倒是说句话啊,现在怎么办?”柳四娘急了,用力推了一直傻站在发呆的白染宁。
怎么办,怎么办,她倒是也想知道该怎么办,但她现在真的想不出一个完全的计策来。
“四娘,皇帝为什么杀慕容大叔?”一旁的杜莎莎直到此刻还没弄懂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她只知道,她的慕容大叔被人抓走了,这个抓走他的人是皇帝,而皇帝要杀他。
柳四娘冷冷弯起唇角,白染宁从未在她脸上见过如此冷澈的表情:“为什么?因为他根本就是个无情无义地畜生,慕容那样对他,他却要杀他,简直不是人!”
“不,皇上一定有皇上的苦衷。”白染宁忍不住反驳了一句。
柳四娘笑得更冷:“苦衷?苦衷就是他心理阴暗,他恨慕容,他怕慕容夺他的皇位,所以他才处心积虑要杀他!”
“不,皇上不是这种人,你不要乱说!”
“不是这种人,那他是那种人?”
“其实,皇上对慕容,也是极好的。”他有那么多的机会可以杀他,却一次也没有下手,这足以证明,他内心当中还是非常在乎慕容沙华的。
柳四娘冷冷看着她,眼神忽然变得古怪:“你为什么这么了解皇帝,难道你跟他有什么关系?”
“没有【102】!”白染宁急切地否认道,“我与他,没有任何关系。”
“既然没有关系,你为什么处处替他说话!”柳四娘最恨朝廷中人,她那个背弃自己的负心丈夫,曾也是朝廷的物品命官。
白染宁摇着头,无意识地喃喃:“我不是替他说话,我已经和他没有关系了,我只是……只是不相信,他竟然真的要杀慕容。”
“你跟我说,你跟狗皇帝到底是什么关系。”反应再迟钝的人,也能看出白染宁与皇帝之间并非半点牵连也无。
“我都说了,我跟他没关系。”
“你跟他有关系,一定有!”四娘猛地抓住她两只胳膊,逼问:“皇帝曾有一名宠妃也姓白,你说,你是不是那名宠妃!”
白染宁挣开她的钳制,冷硬道:“不是,他的宠妃已经死了,我是白曼珠,跟那个什么护国夫人一点关系也没有。”
柳四娘仍然不信,却无法从她坚毅的眼神中搜寻道任何破绽,只好放弃:“不是就不是吧,现在最重要的,是怎么救慕容。”
“劫法场。”干脆果断。
“这是我想出来的法子好不好。”
“我同意你的法子。”唯今之计,除了劫法场,还有什么办法能保证万无一失地救出慕容呢?最危险的办法,也是最有效的。
柳四娘拧起她的纤长的柳叶眉:“老娘指望你能想出什么好法子呢,说来说去,还是只能劫法场。”
“劫法场是最有效,也是最便捷的方式。”
“不可【102】!”一个斩钉截铁的声音,突地从门外传来。
白染宁回头望去,只见重新换上了短打劲装的莫子卿正笔直地站在门外,很显然,刚才那声“不可”便是出于他口。
“妈呀,他怎么来了!”柳四娘怯怯地看一眼白染宁:“他是来找你寻仇的,你……你可别连累无辜啊。”
白染宁无语,没想到柳四娘这大大咧咧的性格,也会有怕的人,莫子卿的魅力不小啊。
赶紧掏出丝巾把脸蒙住,也不知刚才那惊鸿一瞥,有没有被他看到脸。
莫子卿负手踏入房内,一双比从前犀利了百倍的目光,在屋内众人脸上扫了一圈,最后定格在白染宁的脸上:“行刑当日,法场的周围,都是我暗门的弟子,你们劫法场,不可能成功。”
他倒是开门见山,一点也不含糊,其实这一点,白染宁也想过了,既然是处置朝廷重犯,萧祁夜不可能没有准备,莫子卿虽然离开了皇宫,却依旧在为朝廷做事,如果真像他所说,法场周围布有他的暗门的人,只怕这法场,就没那么好劫了。不过,以武力对抗,或许胜算不大,但她既然已经决定要劫法场,就必然会制定一个完全的计划,尽量避免与暗门硬碰硬。
“多谢门主的好意,虽然劫法场是危险了一些,但我们不会放弃。”白染宁口气很淡,不过却异常坚定。
莫子卿眼神陡然一凛:“你们去了,就是找死。”
“死也要去,那可是我们的教主啊,教主都没了,哪里还有往生教呢?”
莫子卿眸子忽地半眯起来:“你们难道没有想过,朝廷这样做,就是故意引诱你们前去劫法场,然后来个一网打尽。”
此话一出,柳四娘脸上顿时有慌乱的神色,白染宁却从容地点头:“自然想过【102】。”
“那还决定去?”
“当然,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这就是我的行事作风。”
莫子卿怔住,他不明白,为什么每当面对眼前这个女子时,他就有种重新见到了她的感觉,她蒙着面,声音也和她的不一样,但他却觉得,此刻与自己说话的就是她。
见他神色怔愣,白染宁试探着唤道:“门主?”
莫子卿回过神,眼神不再犀利,而是平和地点头,口吻也带了激赏之感:“好,那就法场见,希望你们可以平安顺利地救出你们的教主。”
“多谢门主。”
“别谢我,孰胜孰负还不一定呢,说不定,这就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有些不舍,毕竟这世上和她想象的女子太少了,就算是欺骗自己,他也不想让这个梦太早醒来。
“放心吧,这绝不会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温和从容的话语,从她的口中说出,却总带着令人不可忽视的顽强力量。
已经走到门口的莫子卿忽然顿住脚步,眼中神采激烈变幻:“姑娘可有知音?”
“知音?”白染宁虽不知他忽然问这话的意图,却还是认真答了:“知音自然是有的,有句话是这么说的,千金难求一知音,人的一生,有一位知音,就已经和满足了。”
莫子卿赞同地点点头:“是啊,所以说,我这一生,也算是圆满了。”
白染宁正想问他此话何意时,他却已经快步离开了。
柳四娘凑过来,与她一同望着远处那个越来越小、越来越模糊的人影,“你不是和他有仇吗?他怎么忽然和你讨论起知音来了,好像你不是他的仇人,而是他的知音一样【102】。”
“是吗?”白染宁一心只想着如何救出慕容沙华,对柳四娘的话并未放在心上。
“赶紧收拾行礼,时间不等人,我们现在就去京城,还有,你飞鸽传书给附近的分教,让他们尽快来支援。”她只有三天时间,看似很长,实际一眨眼就过去了,时间紧迫,容不得一丝一毫的浪费。
众人向九华门新掌门递上了拜别的帖子,掌门人也知道事态紧急,不但亲自送他们下山,还主动要向他们提供人力支援,白染宁婉言拒绝了。这是往生教自己的事,她不想牵连到别派,再者,不是自己的人,用起来总是不放心。
快马加鞭赶回京城,白染宁派了几个人先去刑场探查地形,将周围所有的路况都汇成地图。然后又差人去街上打听,慕容沙华被关在什么地方,劫狱总比劫法场要简单,可惜,打听到消息的人回来说,没有人知道皇帝究竟将慕容沙华关在了什么地方,于是,劫狱的计划只能就此泡汤。
“我们在这里布置一队人,用来牵制暗卫。”白染宁指着绘好的地图上的一处道。
柳四娘看着她手指所指的地方,担忧道,“不妥吧,我们的人,如何与暗卫较量?”好几次的正面交锋,都是以往生教失败而告终。
“我又没让我们的人与他们正面交锋,就是马蚤扰马蚤扰,打不过就跑呗。”
“你这也太阴损了吧。”
“我们现在要救人,又不是比武。”江湖人都有一颗死脑筋,往生教简直枉称武林第一邪教,做事情全是正道作风,哪里有邪的感觉。
柳四娘听她说的在理,也就不再插言。
一天用来打探消息,一天用来制定救人计划,最后一天,则用来排兵部署【102】。
虽然一切都已准备妥当,但到了行刑当日,白染宁还是止不住的紧张。
一旦失败,慕容沙华就得死。
死是什么概念,对于死过一次的白染宁来说,比任何人都清楚。那些曾经陪伴在自己身边,与她有过美好回忆的人,是她生命中最鲜亮的一抹色彩,无论他们是好是坏,是冷酷还是热心,她舍不得他们死。如果有人死去,那么,她生命的色彩,便会黯淡一分,她要保留这些给她的生命来带生机的色彩,她不允许任何一个人,死在她的面前。
离行刑还有半个时辰,白染宁与围观的人群混在一起,她藏在其中,就如沧海一粟,无人能瞧得见。
柳四娘带着一队人,藏身在刑场的隐蔽角落。
周围有多少暗卫白染宁不知道,但往生教的人也不少,为了救慕容沙华,所有能赶来的教众全部都来了,不管他们是真心还是假意,总之人多好办事,白染宁全部欢迎。
刑场正中央,跪着一名身着囚服的男子,男子长发披散,满身血污,从侧面看过去,隐约可见其刚毅嶙峋的面部轮廓。
是慕容沙华,想不到几日不见,他竟变得如此狼狈。
如果之前还对萧祁夜抱着一丝希望,此时此刻,她已彻底绝望。
一个为了皇位,连自己母妃生死都不顾的男人,凭什么要求他对自己的兄长手下留情。
萧祁夜,你到底是怎样一个人,难道我从前所看到的,都是假象吗?你爱的人,从来都只有自己。
心痛的就像是要裂开一样,她无法想象,当刑台上那人的人头落地的刹那,身在皇宫的他,会是怎样的感觉【102】。高兴,惆怅,还是兴奋?
只要想一想,心口就会不可抑制的疼痛起来。
不能再想了,她对自己说过,永远,都不要再想起那个人,这辈子,她是她,与他萧祁夜,再无瓜葛。
她只要救出慕容沙华就可以了,他想如何,都与她无关。
刑台上的罗盘指针,马上就要指向午时,午时一到,就是行刑的时间,也是他们出手的时候。
手心里全是冷汗,她此刻的成败,决定着慕容沙华的生死,容不得有半点闪失。
握紧了腰间的双枪,必要的时候,她可以凭借自己百发百中的技术,先干掉那个执行死刑的刽子手。
手刚伸向腰间,却被一只冰凉的大掌握住,白染宁大惊,还未来得及做出反应,就被对方点了哑|岤,强行拖出了人群。
将她带到人少的小巷中,莫子卿解开她的哑|岤:“我已经警告过你,不要妄想劫法场,你把我的话当耳旁风了吗?”
白染宁有些懵,他这口气,好像自己跟他认识很久似的,可自己明明带着面纱啊。
“不用疑惑,我已经知道你是谁了。”莫子卿盯着她的眼睛,表情说不上是高兴还是气恼。
白染宁惊呼一声,捂住自己的脸:“你……你知道我是谁?”
莫子卿神色复杂,目光久久胶着在她遮挡在面纱后的脸上:“你既然没死,为什么要躲起来?”
事到如今,白染宁也不再隐瞒,她这是不明白,自己究竟哪里疏忽了,竟然被莫子卿看出了破绽,“你是早知我没死,还是随便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