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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色芳华 完结第75部分阅读(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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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时候蒋长扬和牡丹都还在这里,自然是要歇下的。而严标的事情,也是早就晓得必须处理的,杜夫人都有心理准备,没什么反应,淡淡地道:“但凭国公爷做主。”言罢便要出门去安排人打扫房间,叫下人聚到正堂前去。

蒋重又喊住她道:“对了,今日发生的事情你还不知道吧?”

杜夫人抬眼看着他,虽然没有问话,但其实也是相询的意思。她现在最关心的就是事情到底怎样了,是个什么样的结局。但是因为蒋长扬和蒋重回来得晚,紧接着又发生了老夫人晕厥的事情,她能猜到结果必然不好,但却不知道具体怎样。蒋重的眼神让她害怕。她虽然还竭力让自己站得笔直,却不知道自己还能支持多久。

蒋重轻轻地道:“大郎要闭门思过一个月。”

杜夫人好失望。怎么只是这样轻松?怎么只是这样轻松?当然了,有蒋重和老夫人这样护着,怎会不轻松?她心里有些悲凉地想着,表面上倒是很镇定,淡淡地道:“这样就好。我要感天谢地,我今日在家中坐着,就生怕他会发生什么事,到那时,我只有一死以示清白了。”

要把谎话说成真话,要别人相信自己的话,就只有自己先相信自己的话,说了是萧家干的就是萧家干的。所以杜夫人说到一死以示清白的时候,两滴晶莹的泪珠跟着滴了出来,同时满脸的愤激之色。

到了这个地步,还不肯认,要一直死撑到什么时候?蒋重沉重地叹了一口气,道:“圣上说我管家无方,让我从明日起不必再管其他事情,先把家事理清再说。”

这就是报应杜夫人有些快意,但更多的是害怕。圣意果然难测。到了这个地步,老夫人和蒋重会怎么看她?她开始担忧独孤氏那个主意,把所有事情全都推到萧家头上去能不能成?不是能不能成,是一定要成不然她在这个家中再也没有好日子可谈了。

蒋重见她站在阴影里,脸色瞬间变了几变,猜不着她在想些什么,也懒得猜她想什么。便挥挥手:“你去忙吧。”他靠在几案上,沉默地看着一旁静静站立的蒋长扬,忍着心头的酸涩,苦涩地想,还好,没有被一锅端了。这乱局,他何尝不明白,早日定下继承人,就没这么乱了。

杜夫人快步走在庭院中,恨不得拔足狂奔。她有些狂乱地想,为什么会是这样的结局?哪怕就是蒋长扬什么事都没出也好呢,为什么会是蒋重受到重罚?

“儿子给母亲请安。”蒋长义悄无声息地从另一条小径突然穿行出来,还是一如既往的恭敬。

杜夫人平息下情绪,低声道:“是义儿呀,你从哪里来?”

蒋长义小心道:“儿子适才奉了父亲之命,送几位世伯出去。还有,就是让人把严标和铁大娘、门子一并送到正堂前去。”

“铁大娘?为什么?”杜夫人努力想保持优雅,但她简直不敢相信那粗粝沙哑的声音竟然是她的。铁大娘,那是她的陪房之一,处理严标也就算了,可是如果当众处理铁大娘,那不是当众打她的脸么?

蒋长义摇头:“儿子不知,早上儿子恰好请太医去了。”

杜夫人仔细想了想,算是明白为什么了。铁大娘一直管着中门那里的事情,蒋长扬和牡丹今日在外头站了半日都没人理睬,无人递信进去,铁大娘失职了。

她想仰天长笑,这是打算为蒋长扬和牡丹立威了?蒋重,好,好,好得很。

237章硬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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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棍击打在人的身上,发出一种沉闷的,但是却让人心惊的古怪的响声,一下一下仿佛敲在心上。牡丹站在蒋长扬的身后,微微把脸侧开,不想去看眼前这血腥的一幕。

灯火通明中,朱国公府的一百来号仆役分男女各站一旁,屏声静气,都在盯着面前被打得血肉模糊,早就已经没了动静,只剩一口气吊着的严标——曾经风光一时,左右逢源的严大总管。

命令是国公爷亲自下的。严大总管犯了背主的大错,情由不必很清楚,只要这罪名确凿就行了。国公爷要他们好好看着,背主的下场就是这样。身为国公府的下人,一切都要以国公府的安定团结为己任,不能搞破坏,不然就是这个下场。大家都噤若寒蝉。

老夫人坐在中堂正中,闭着眼睛转着手里的念珠,低声念佛。蒋重和杜夫人分坐在两旁,二人都是面无表情。只是一个的脸很黑,一个的脸很白。蒋云清低着头,默默绞着手帕,蒋长义悲天悯人,实在是不忍心看,但他还得随时警惕着,小声劝蒋重:“父亲,差不多了吧?再这样下去怕是要出人命。”

蒋重恨不得把诸如严标之流的人全都打死了才干净,但他知道风口浪尖上,是不能的。他淡淡地一颔首,蒋长义立刻问执刑的人:“还有多少下?”

执刑的人忙道:“还不到六十。”蒋重府里惩罚下人,用的不是平常的木杖,而是军棍,从来没有任何花式,一棍子打下去,保准痛得哭爹叫娘。此番蒋重说的是要打满一百下,就自然是要打满一百下,不然人早就没命了。

老夫人适时道:“我年纪大了,见不得血腥的。我看差不多了,明日把他送交官府也就是了。”这样子送交给官府,其实就是要他的命,还说得真好听。

蒋重点点头。几个身强力壮的侍卫像拖死狗一样地把严标拖了下去,几个妇人又拖出一个早已经吓得呈半死状态的妇人来,按在地上掀开裙子要打板子。那妇人只敢小声的抽泣,全身像筛糠一样,白白的肉在灯光下格外扎眼。

杜夫人再也坐不下去,“嚯”地起身,一挥袖子,径自离去。蒋重漠然而疲惫地看着她的背影,到底手下留情,没有当众给她难堪。

他长期在外,几乎没怎么管家里的这些事情。虽说男主外女主内,但后宅女主人发挥的功效也是不可忽视的,很多时候甚至严重地影响到男人在外面的事业。这么多年以来,他全身心地信任杜夫人,什么都交给杜夫人去做,去管,她也一直做得很好,几乎是无懈可击。他和她,虽然偶尔会因为孩子有点不愉快,但更多的时候都是很协调的,他要做什么,一个眼神她就明白,就会不遗余力地去做,做得很好。他对她就像是对自己一样,从未有过怀疑,从未想过会有这样一天。倘若没有这次事件,一切也还继续按部就班的转动,他永远都不会看出来这内里有什么不同。他不知是该感谢这次事件让他看清楚了她的真面目,还是该希望事情重新回到从前,这样的事情永远也别发生。

相比较蒋长扬的桀骜不驯,皇帝的严苛冷漠,他现在最恨的人其实是杜夫人。二十年来,他依仗的那根拐杖突然断了,他很不习惯,很不喜欢,很怅然若失。她骗他,背叛他,用了二十年的时间编造谎言和假相,骗得他团团转。但他同时又在想,她以前真的全部都是欺骗么?对他就没有半点真心么?他还是不相信的。他看了看蒋长扬,是的,杜夫人有一点没有说错,一切都是从蒋长扬回来以后开始乱套的。他该怎么办?

蒋重表面上平静冷漠,心中实际酸楚难耐。他从来不是一个很聪明的人,以前阿悠走的时候说,他只是占着一身蛮力和比谁都想活命的心情,刚好可以做了皇帝的狗罢了,而且是一条只会咬架的蠢狗。他不服气,她根本不了解他。

但他是知道自己弱项的,他不会说好话,不会讨好人,他夹在母亲和阿悠之间左右为难,两面不讨好,活得很累。每每看到人家婆媳亲密无间的时候,他就很羡慕。他怕皇帝,因为他知道他的一切都是皇帝给的,也随时都可以收回去。他做不到像别人那样,阿谀奉承,左右逢源。他也曾试探着学,才说了一句好话,皇帝就似笑非笑地说,他也跟着变了。他只能是小心地守在自己的一片天地中,能不出头就不出头,尽量不得罪人。

皇帝似乎对这样的他很满意,经常召他陪驾,但就算是这样,他仍然整日如履薄冰。每当他觉得有点放心,有点高兴的时候,他就觉得皇帝在冰冷地注视着他,可等他一回头,却又什么都没看见。纵使过了这么多年,他也不能忘记那件事,他想皇帝虽然表面上一直很大度,从来没提过,但实际上皇帝也从来没有忘记过。皇帝一直都是个记仇的人。

多亏了杜氏,完全解了他的后顾之忧,让他根本不用操心家里的事情,每当他为难的时候,她也能想出办法来。他的心突然有些软,虽然她在这件事上做得实在过分了,但她也只是为了自己和孩子,女人怎么能不嫉妒呢?女人都是头发长见识短的,会犯错。不过他很清楚很明白一件事,现在出了这么大的乱子,这个家不能再由杜夫人继续掌下去了,不重新立威,不把家里的事务重新协调安置妥当是不行的。不然以后还有得乱。

“嗷”地上的女人发出一声声嘶力竭的惨叫,牡丹听得心惊肉跳,扯了扯蒋长扬:“我们也走吧?”她没有看惩罚人的兴趣爱好,特别是看打半人的爱好。蒋长扬便低声和蒋重说了一声,蒋重淡淡扫了牡丹一眼什么都没说。

蒋长扬示意牡丹跟他走,二人一前一后绕开人群,走到无人处,方才紧紧握住了对方的手。牡丹低声道:“我不明白为什么一定非得逼着我们一起去看。把人打成这个样子就能解决一切问题?”她很怀疑。

蒋长扬爱怜地摸了摸她的头:“打不能解决一切问题,但短期内一定能威慑住许多人,至少下一次有人做同样的事之前都会仔细考虑一下有没有承受的勇气。”

牡丹小狗似地朝他的掌心挨擦了几下,低声道:“今天我一直很担心你。”

蒋长扬爱极了她的这个动作,他能感觉到她对他无限的依恋和喜爱。他带着满满的喜悦和暖意,低声道:“我和你说过,让你安安心心等我的。你记着,我答应过你的话,就一定能做到。”

有很多事情根本不是他们能控制的。牡丹非常清楚明白这个问题,但是她很喜欢蒋长扬的这句话。这句话给她一种感觉,他似乎是无所不能的,他宽厚的肩膀能够撑起他们的小家,能够为她撑起一片天,能够给她带来安宁的生活。好吧,现在还不算安宁,但总是能有的。

映雪堂是蒋长扬小时候住的地方。外面种的都是梅花,这个季节自然无花可赏,只能看到绿叶。蒋长扬目光复杂地牵着牡丹的手,站在院子里左右张望。

牡丹理解他的心情,便道:“你领着我看看?我对你小时候住过的地方特别感兴趣呢。”

“好。”蒋长扬刚答应了,抬眼看到廊下挂着的精美宫灯,突然没了任何心情,转而低声道:“你今天累了一天,明日一早还要赶回家去换衣服备礼,还是算了吧。”从前已经过去了,再也回不来。

“好的,今天你受了委屈,你最大,你说了算。”牡丹察觉到他突然低落下来的情绪,便牵着他的手一同往里头走。忽见一个美娇娘靠在院子门口,朝着他们笑,娇滴滴地喊了一声:“奴婢给公子,娘子请安。”

灯影模糊中,牡丹也没看清是谁,只被唬了一跳,这是要做什么?却见蒋长扬板着脸将手从她手中给抽开了,对着那女子沉声道:“你怎么来了?怎么摸进来的?”

那女子方才敛了笑容,走过来行礼,换了男声道:“夫人晓得今日的事情,心里很担忧。方爷打听了说没事的,但夫人还是不放心,让小的过来瞧瞧。夫人又担心娘子没衣裳换,让小的带了一套过来。”

牡丹接过包袱,不由失笑,这人不是顺猴儿又是谁?真是难为他了,难怪得上次吕方见着他,一心就怀疑是个女子,觉得她带了出去是惹麻烦呢。

顺猴儿见她笑,也跟着赔笑,垂着两只手悄无声息地退下去。牡丹忙道:“你去哪里?外头坊门都关闭了的,你被人拿住怎么办?”

顺猴儿道:“娘子放心,小的总有法子。总不能留在这后宅中,落人口实。”言罢迅速消失在阴影里。蒋长扬笑道:“莫理他,哪里凉快他自会找地方歇着去。”

238章扯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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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内的装饰挑不出任何错来,被褥用具都是崭新的。在这方面,牡丹真的很是佩服杜夫人。只是所有下人都被带去前面看杀鸡了,无人伺候,更谈不上有热水什么的。眼看这一时之间是不能休息的,小两口便坐在窗下,小声说些悄悄话。

牡丹将今日发生的事情说给蒋长扬听,提起老夫人的种种作为来,微笑着道:“感觉她挺生气的,但还是一直忍着没发脾气,不过我想着你们要是再晚点回来,她始终会忍不住爆发的。也不知她怎么就能想出那些主意来,和个不懂事的孩子似的,对我来说,根本不起任何作用。”

他和老夫人是犯冲,硬拼出火花,牡丹是软磨,这就是男人和女人间的区别。蒋长扬忍笑:“她一定气得心都是颤的,怪你为什么不肯让着她,可你若是真让了她,她一定又会觉得你好欺负,没事儿都会找你的麻烦。多让她吃几次瘪,以后她自然轻易不会给自己找气受。”

牡丹低声道:“你可真是哟,教着媳妇对付自家的祖母……”

蒋长扬低笑道:“我倒是放心了,若是日后有事需要再打交道,你一个人过来也不怕你吃亏了。”

经过那么多事情,她怎会还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牡丹笑:“我又不是吃白饭的,哪能事事总靠着你。”她握了蒋长扬的手,低声道:“正好的,你有一个月,咱们去庄子里住段日子吧?正好请了娘和义父一起过去团聚团聚。”

蒋长扬点头:“行。”因见牡丹眼神似有忧虑,遂笑道:“你也莫替我担忧,我没事。等过了这一个月,你又要嫌我太忙了。”他心里其实是担忧的。经过轰轰烈烈的拜堂事件,还有此番不孝事件之后,他不想出名也难了,这意味着很多事情已经不再适合他去做,这与皇帝的预期有很大的出入。

事实上他也有所猜测,皇帝明面上好似是因为不孝此事让他闭门思过一个月,但实际上却不是这件事,而是指别的。那什么与景王过从甚密的说法,很没根由,自牡丹花会后,非正常情况下,他一次都没和景王来往过。为什么会突然冒出来呢?那是警告。他拂逆了皇帝的意思。

二人窃窃私语间,也不知过了多少时候,才听得外头有声响,有人低声说话,须臾,林妈妈轻轻敲了敲门:“前头散了,国公爷请大公子书房说话。”

父子间这场谈话迟早要来。蒋长扬振衣起身:“你先睡吧,不必等我。”

蒋长扬才去了不过一盏茶功夫,就有个丫鬟领着婆子送了热水来,垂着手,态度分外恭敬地问牡丹想不想用点什么夜宵之类的。牡丹见她眉清目秀的,长得虽然不出彩,却观之可亲,落落大方,打扮也不似寻常丫鬟,接赏钱时也不见有多欢喜,便上了心,笑道:“你叫什么名字?”

那丫鬟笑道:“奴婢叫做采莲,原来是在老夫人房里伺候的,去年年初,老夫人把奴婢赏给了三公子。因今夜大家事忙,三公子恐照料不周,特为命奴婢过来伺候。少夫人有什么吩咐,只管与奴婢说。”

又是热心周到的蒋长义。牡丹笑笑:“替大公子和我谢过你们三公子。我这里什么都不缺,你回去吧。”又命林妈妈再给了一份赏钱。

那丫鬟已经把人情带到,便也就不再勉强,屈膝行礼,悄然退下。牡丹自盥洗了,上床歇下不提。

蒋重端坐在书桌前,看着坐在他对面的蒋长扬淡淡地道:“自你入京后,也遇到了很多事情,该当知道这京中与边疆的许多不同之处。你如今也是成家立业的人,有些脾气还是该收敛一下才好。先稳住了自身,才能谈忠君爱国,报效国家。”

蒋重每次要说什么话之前,总会有个冠冕堂皇的开场白,这一点蒋长扬早就已经习惯。遂点了点头,不发一言,静待他说出后面真正想说的话。

果然蒋重缓缓道:“你将来有什么打算?总不能一辈子这样下去吧?内卫,一朝天子一朝臣,这会儿看着似是风光得很,却不是什么好差事。到最后就没几个有好下场的,你当及时脱身才是。”

蒋长扬非常明白蒋重的意思是什么,其实问的就是关于承爵的事情。对于内卫这件事,他自己心里有数,但他没有把自己的想法和打算详细说给蒋重听,他只是道:“有些事情也不是我怎样想就能怎样的。目前我对现在的一切都还算满意,不想改变。倒是您,您该打算一下了。兴许,您把有些话说清楚,人心安了,就不会再有这么多的烦恼了。说实话,这样再来上一两次,我只怕我还会忍不住不孝。”

蒋重自动忽略掉他的难听话,试探道:“那你?”

蒋长扬坚定的摇头。蒋重沉默许久,才道:“你不承爵,就是要眼看着这一家子人去送死。你二弟是那么个暴戾不上进的性子,能不能改好又是另一说。你三弟,是个软善性子……再说,他那个出身,怕是镇不住的。迟早还得乱,再乱,咱家就完了。”他指的镇不住的人,自然是指蒋长忠和杜夫人。

承爵?最后能不能承爵,能承个什么样的爵位,会是个什么下场都还不知道,一群人就为了这么一个虚无缥缈的位子斗来斗去。蒋长扬认为是可悲的,他也觉得自己没有任何义务去拯救这群人。他便淡淡地道:“二弟不是才去军中么?听说也是立了功的,他身上也算是有天家血脉,若是能历练出来,有那么亲戚辅助着,未必就不能承担大任。至于三弟,我觉得他不见得也不能承担这个责任。”

他垂下眼,微微一笑:“我呢,自来不羁惯了,性子又冲动,一回来就一直在不停地惹祸,害得你们家中不合。如今终于算是把您给害到这个地步了,我怕再这样下去,最后罪魁祸首会是我。您还是别再勉强我了。”

蒋重一听到他这话心中就来气,还未开口,蒋长扬又道:“其实最后还得看圣意。不是咱们想怎样,就能怎样的。今日之事,看着似是圣意难测,但并不难测,万事都有其根由。”

蒋重一时无语。出了这件事,儿子只是被象征性地惩罚了一下,他却负担了全部责任,这是不是说,其实是因为他没有儿子会揣度圣意,没有儿子会为人?他憋了好一歇,才闷闷地道:“那你说要怎样?”

蒋长扬道:“我们难得平心静气地坐下来说一回话。我说了,您觉得有道理,愿意听呢就听,不愿意听呢,就当风吹过,也别发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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