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的却带着冷沉的杀机,即使扣人心弦,若是有心人,依然能感受到那一抹隐暗的戾气。
也许这就是她个性中隐藏着杀气,即使云高风洁,依然瞬息风云。
一曲终了,云笑不由得鼓掌,赞美之声而起:“婉婉的琴果然是别具一格啊,动听美妙。”
婉婉站起来,长裙迤逦,神容娇艳,融在月光的光华下,那张本来的面容,更加的清新动人,经过时光的浸染,她变成了有内涵的女人,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遇到一个真相相待的男人,如果到了那一天,她会亲自给她布置,让她风光的嫁出去。
“主子,我能再弹一首吗?”
云笑看得出来,婉婉是真的喜欢这会这绕梁,正如她一样,虽然有心送给她,却不能这样做,因为这是慕容送给她的,总有一日,她会送一把琴给婉婉。
“婉婉,虽然这把琴我不能送给你,但是你若是想弹,随时都可以弹。”
“谢谢主子。”
婉婉高兴起来,立刻又坐了下来,完全沉浸在美妙的琴声之中。
夜风荡碧草,旋旎成波。
清远的琴声渺渺缠绕,云笑正听得入神,忽然听到楼外响起扑通一声,不由得大惊,赶紧起身冲到窗前,只见一团黑影落在小楼前的空地上,而婉婉的琴声戛然而止,紧张的追问。
“主子,这是什么东西?”
“下去看看。”
两个人一先一后的奔下楼,直扑小楼前的一方空地上,只见一人兀自挣扎着,云笑和婉婉有些不敢靠近,只见那人听到脚步声,陡的睁开眼,眼瞳嗜血狠戾,一抬首对上云笑的脸,两个人在第一时间错愕,然后同时认出了对方。
“你?”
“你?”
落在小楼空地上的人,竟然是北太子燕昱,一身黑色夜行服,完全不能遮挡住他出色的光华,即便受伤了,他的眉眼仍是精锐的杀气,在迎上云笑的一瞬间,错愕怔忪,好久才恢复过来,一伸手笑指着她。
“好,很好,真有意思啊。”
东秦国的傻皇后,原来根本不傻,这真是太有意思了,不知道那上官曜知道会作何感想,而且他知道这是一家医馆,而这个女人出现在医馆内,代表什么意思?她是一名大夫吗?
云笑冷瞪他一眼,忽然转身准备离去,因为这个男人太讨人厌了,就算受伤又怎么样?她没有权利救他,回首吩咐:“婉婉,把这个人撵出去。”
“好狠的心啊,可惜!”
他话音一落,本来跪伏在地上的姿势陡的一变,人已腾空,往云笑身侧扑来,云笑只觉得后脑一凉,腾腾的杀气罩来,飞快的一侧首,让了开来,他的手掌从她的脸颊擦过,可是紧随其后的是他的另一只手紧拽住她的手臂,原来是虚晃一招,其实是后面的一招,抓住了她。
“你竟然见死不救,天下最毒妇人心。”
云笑冷哼,手一扬就待一掌拍过去,这男人虽然长得俊,可是说话太讨人厌了,不想她一掌还没拍下去,那燕昱竟然直直的滑落到她的腿边,只用一双手紧抱着她的腿,不让她离开,咳嗽声起,一声高过一声,嘴角鲜血溢了出来,眼瞳睁得很大,紧盯着云笑,一字一顿的开口:
“救我,我欠你一个人情,他日必还。”
“哼。”
云笑用力拔腿,从来没看到有人求人还能如此高傲的,这男人和夜无昀那家伙一个德行,一幅清高样,而且他是北朝的人,她东秦的人有必要救北朝的太子吗?
可惜那燕昱下了死命的抱着她,虽然意识有些昏迷,但手下的力量很大,云笑若想脱困,除非一掌拍晕他。
若说见死不救,她做得到,可是让她落井下石,她还真的做不到。
正左右为难,婉婉站在她身后,早忍不住开口:
“主子,救他一命吧,你看他脸色苍白,胸口中了好几刀,若不是意志坚强,只怕早就死了。”
云笑望天,清明的月色笼罩着大地,夜风轻吹,花草飞凌……
第099章恩威并施
浅蓝色的天空,如同一片美丽的琉璃,月亮灿烂夺目的光华,洁白澄净。
云笑低首间,看着紧抱自己大腿的燕昱,他的脸苍白得像一张纸,呼吸越来越浅,正和婉婉说的一样,如若不尽快救治,只怕这人就没救了,想到自己身为医者,只有救人,没有见死不救的道理,即便对这男人没有什么好感,但是东秦和北燕并没有交恶。
“婉婉,扶他进屋吧。”
“是,主子。”
婉婉立刻应声,飞快的冲了过来,伸出手去扶燕昱,可惜这人虽然昏迷,下意识里却下了力的紧拽着云笑,云笑只得俯身,无奈的对着他开口:“好了,我会就你的,松手吧。”
没想到昏迷中的燕昱竟然有意识似地,那手慢慢的松了开来。
云笑和婉婉一起动手挽扶着燕昱往小楼内而去。
昏黄的灯光下,燕昱紧闭着眼睛,只见他的胸前,大腿上,还有手臂上中了多处的刀伤,浑身上下伤痕累累,先前因为着一身黑衣,云笑还没有察觉,现在看来,竟然如此的凄惨。
究竟是什么人如此仇恨北太子,下了如此大的杀手?
而去这北太子竟然身着黑色的夜行服,秘密潜进东秦国内,他究竟为何而来?
难道是为了他的妹妹燕灵?听说燕灵被贬为才人,永世不准出宫。
这是街头巷尾的流言,她本来不相信,如今看到燕昱,倒是信了几分,一定是燕灵秘密送信回北燕了,身为公主的同胞兄长,燕昱定然会前来东秦国。
可是为何不堂堂正正的来,反而秘密前来,还受了如此重的伤?
难道是他夜闯皇宫受了伤?
云笑一番反复,人已坐在灯下,婉婉按照她的吩咐,已褪去了燕昱的夜行服。
一声精壮匀称的肌肉,没有一丝多余的赘肉,可是那斑斑的狰狞的伤痕,甚是骇人。
云笑吩咐婉婉喂燕昱服了止痛的丹丸,然后开始清理伤口,消炎,锋线,然后是检查,没有一处遗漏的地方。
仔细而认真。
夜缓缓地滑过去。
云笑的头有些昏,这两日的操心,再加上今日一天未进一粒米,使得她身子有些受损,有些吃不住,脸上渗出细密的汗珠,婉婉一抬首,心惊的掏出锦帕为她轻拭汗水。
“主子,要不休息一下吧。”
灯光之下,主子白皙的脸颊冷汗涔涔,分外的苍白,那白色竟然比床上的燕昱还要渗人,让人心惊胆颤。
“不了,这人其实并没有大碍,他只是失血过多才会昏迷的,看来确实是个人物,经历了如此大的杀戮,竟然完好无损,只受了一些皮外伤,而没有致命的伤口,想必他是避其锋芒。才会逃过一劫。”
“嗯。”
婉婉点头,手下动作加快,手中的碘酒涂满了燕昱身上的每一处伤口。
两个人忙碌了近一个时辰,才处理好了燕昱身上的伤处。
一下却在最后一刻有些支持不住,一头往地上栽去,一条修长有力的手臂忽的伸出来拦腰揽住她,一下低首间,只看见那一双黑如点墨的眸子,幽深的好似万丈深渊,一眼看不到底,蕴藏着惊心动魄的能量,唇角一勾,沙哑的声音响起。
“谢谢你了。”
竟是燕昱,没想到燕昱这么快就醒了过来。
一下摇了一下头,虚弱的站直身子,远离燕昱手掌的范围,走到一侧去。
婉婉立刻上前一步扶着她坐了下来,心急的倒了一杯水:“主子,你是受累了。”
云笑摇头,最近确实有些虚弱,一来在皇宫里,无时无刻不提心吊胆,二来,又遇到了云祯的事。
“我去给你准备些吃的过来,你一天没吃了。”
“好。”云笑点头,知道自己确实该补充体力了,至于云祯,但愿他一切都好。
婉婉奔出了小楼,去准备云笑要吃的东西,小楼花厅之中,只有云笑和北太子燕昱两个人。
云笑忍不住奇怪的望着燕昱:“北太子武功厉害,怎么会受了如此重的伤呢?”
她的话音刚落,北太子燕昱眼瞳陡的睁大,神情阴森起来,苍白的脸上飞快的罩上了一层青芒,散发出周身的杀气,咬牙切齿:“我不会放过他的,一定会让他付出代价的,竟然敢做出这种事情。”
云笑有些摸不着头脑,思索一遍。难道说北太子所说的人是上官曜?因为上官曜废了他妹妹燕贵妃,所以他才会如此大发雷霆之怒?可是对于皇宫,云笑隐约知道一些,东秦的皇宫,何时多了这么多的高手,竟然把燕太子伤的体无完肤了,燕太子进宫一定带了不少的手下,现在只身一人逃到这里,其他人只怕是有阵亡了。
“难道燕太子进宫了?”
云笑轻声的试探,她只是想从燕昱的口中知道,宫里,上官曜的手里,是不是还隐藏着一批厉害的高手。
燕昱并没有隐瞒,东秦再不济,宫中自然人才济济,而且燕昱对皇宫并不熟悉,会受伤是理所当然的。
“若不是燕南天这个混蛋,我即使会受伤,一个上官曜和东秦的暗卫,我不至于那么不济。”
燕昱看了云笑的眼神,不由得愤激,一个男人总不希望看到女人眼瞳中的怜悯,他希望在自己在意的女人眼中,是盖世英雄。
燕昱的话音一落,云笑挑了眉。
“燕南天,他是谁?”
“我的皇弟信王,只有杀了我,他才能顺利上位,所以趁我此次秘密离宫,便派出了大批的杀手,欲将我置于死地。”
云笑愣住了,她没想到后面还隐藏着这些东西,看来又是皇权之争,只是这信王看来也是个狠角色,能够派出这么多的高手,说明布置精密,燕昱虽然秘密离宫,他竟然也能知晓其行踪,可见他的身边有了叛徒。
“看来你的人有问题,大概是出了内j,所以才会让轻易得手。”
云笑话语一落,燕昱怔住了,先前只顾着逃命,然后是昏迷,直到现在醒过来,他都还没有想过,为何他的行踪,信王会了如指掌,说明有内j隐藏在他的身边,这人是谁?
燕昱苍白的脸色,因为杀气,而恢复了气色,阴狠的眼瞳如同一只凶猛残忍的恶狼。
“如若让我查出来,我一定不会放过他。”
他的话刚落,半空突然罩着一股强大的寒气,如寒冷的冰冻,能瞬间冰住所有人的思维。
一道人影破光穿影而进,瞬间掠到云笑的身边,而同一时间,燕昱竟然忍着疼痛挺身而出,一掌拍向来人,那人长袖一挥,行云流水一般的宽袖荡出一波银光,却是强大的罡气,燕昱的一掌正好拍在那罡气之上,直震得他虎口发麻,疾倒回去,口里竟溢出一抹鲜血,脸色难看的望过去。
只见云笑的身侧,已然立着一个高大英挺,罩着面具的男子,这男人好强的杀伤力,周身的寒潭之气,阴骜无比的眼瞳嗜血的紧盯着他,慢慢地移向身侧的女子身上。
“笑儿,没事救这人干什么?”
来人自然是慕容冲,他一进小楼的上空,便闻到了一股血腥味,所以闪了进来,不想这燕昱很是敏捷,以为是刺客欲刺杀云笑,所以腾空而击,结果反吃一掌,差点没震死过去。
“他是北朝的太子燕昱。”
云笑坦然的说着,掉头望向燕昱,见他虽然吐了血,不过倒没有姓名危险,只是这内伤,只怕恢复的更慢了,没有一两个月的时间,难以复原的。
“我知道,讨人厌的家伙罢了。”
慕容冲不以为意的挑眉。对于这家伙一点好感都没有。
不是对这家伙,只要是出现在笑儿身侧的家伙,都没什么好感。
燕昱没想到竟遇到如此狂妄的人,再想到他高深莫测的能力,还有脸上银色的面具,不由得恍然明白,这人他是听说过的。
“慕容冲,竟然是你!”
慕容冲抬眸望过去,看来这男人也不是一无是处,心思还是很缜密的,唇角微勾,阴寒的笑意笼罩着脸颊上,那面具冷冷的闪着光。
云笑抬眸淡然望着这两个男人,正相互以眼神较劲儿,而她周身发汗,头脑有些昏厥,控制不住的往一边歪去。
婉婉从门外走进来,发出一声惊呼,端着托盘奔进来。
慕容冲更快一步的一伸手抱住了云笑,先前的冷寒嗜血散去,眼瞳中是深深的紧张:“笑儿,怎么了?”
大掌一伸就往云笑的脑门拭去,只见云笑的脑门沁凉一片,身子极是虚弱,显然是这两日劳累所致,昨晚上一夜未睡,白天不知道有没有吃东西,再加上现在又救了这北太子燕昱,就是铁打的身子也吃不消了。
一边的北太子燕昱同样有些紧张,不知道眼前的女人怎么了。小小的脸色好苍白,显然她的身子并不好,但是却坚持为自己治病,虽然先前嘴巴有些毒,可是她似乎和别人完全不一样,但是她却属于另外一个男人。
这男人可不是一般人。
神龙宫是目前东秦国内最大的帮派,可以说无处不在,实力和能力都不容小觑。
没想到一个皇后,最后竟成了神龙宫宫主喜欢的女人,这想起来很怪。
燕昱哭笑着,担心的望着对面的女子。
慕容冲已动作利落的把云笑放在长榻上,自己盘腿坐在她的对面,一运力开始输送真气帮云笑缓解体内的虚弱,直到云笑感觉好多了,才缓缓的收回手。
“笑儿,你今天没吃饭吧。”
这是微愠的肯定句,绝对不是询问,而是隐含着心疼在里面。
云笑一怔,抬首望进慕容冲澄清如琉璃的黑瞳中,虽冷澈,那担忧却很深。
“我没事。”
“是啊,昨儿累了一夜,她今天一天没吃饭,晚上的时候方起来,又救了这位太子爷,所以才会昏厥。”
婉婉在一旁禀报,现在她是把慕容冲当成半个主子了,所以说话的时候婉转的多。
其实若是主子不救这位燕太子,倒是没什么大碍,只是一番忙碌,过于累了。
“哼,都是你惹出来的。”
慕容冲回首迁怒的瞪向北太子燕昱,这男人怔神间,眼瞳一闪而过的温暖。
任凭慕容冲的责怪,竟然难得的安静,未发一语。
慕容冲一伸手捞了云笑的身子,坐回到桌子边,动作利索的准备伺候云笑吃饭,完全不把花厅的两个人看在眼里,倒是云笑感觉不自在。
虽然慕容冲平时没少做这些动作,可是现在当着燕昱和婉婉的面,感觉好不自在。
只是这男人向来霸道的要命,根本不予理睬她的暗示,自顾的端起碗来,云笑赶紧伸手抢先一步开口:“我自己来。”
她算是彻底怕了这位慕容大侠,利索的埋头吃饭,动作又快又稳。
婉婉笑看着他们。
燕昱有些累了,微眯上眼休息,可是脑海中清晰的映着云笑,不同的样貌。
先是冷寒如冰的神色,后来帮他治病时,认真专注的神情,那时候,他早已醒了过来,一直偷偷地看她,从来没想过一个女人竟然有如此不一样的一面,真的让他打开了眼界。
而现在,当她坐在另一个男人怀里的时候,却完全是女孩子的娇羞灵动。
一个人怎么会有如此变幻多端的面貌,而且每一种都那么迷人。
对于救了他的她,他欠了她一个人情,在祝福她的同时,想到,若是将来有一日,她有需要的时候,他必全力而助。
眼下,他要养伤,尽快回到北朝去,惩治信王燕南天这个混蛋,竟然想夺他的皇位,他是在做梦!
花厅之中,除了云笑吃饭的声音,在没有一丁点的声响。
慕容冲疼宠的望着云笑,眼神很专注,仿佛天地间只有她一人存在着,万物于他形同虚设。
婉婉则是一脸感叹的,看着他们两个人,感觉眼前的一幕真的好温馨啊!
她的心里满满的祝福,主子一定要幸福快乐喔!
燕昱则一直闭着眼睛,思考他接下来该怎么做,眼下看来是无暇顾及燕灵了,虽然她会吃苦,但是他早就知道,燕灵总有一天会吃苦的,那样嚣张跋扈的个性,换做是自己,只怕也容不下她。
虽然她被上官曜废了,但短时间内,上官曜不会动她,因为两朝的关系仍存在着。
只要自己处理了信王的事,也到了差不多该登基的时候,到时候他就是北帝,必然要为燕灵讨个说法。
时间沉寂而过,云笑已用完了膳,婉婉把东西收拾了下去,花厅内只有云笑和慕容冲,还有一直闭着眼睛休息的燕昱。
慕容冲的手一直没松开,抱着云笑,一抬首冷睨着躺在一侧软榻上的燕昱,从鼻音里发出一声冷哼,知道这北太子燕昱根本就没睡。
“我们来谈谈吧。”
云笑从他的怀中探出来,挣扎着想下来,无奈这家伙愣是不松手,那强势霸道的神情,好似在宣誓他的所有权,绝对不容许人有半点不轨的想法,已经有了一个云祯,接下来他可不希望再有人和他抢。
燕昱知道这位慕容大宫主是在和他说话,可是想到他此刻狂傲得意的神情,就不想理他,再说就他的是云笑,他凭什么一幅高高在上的神情。
慕容冲一见北太子燕昱竟然胆敢不理他,早努了,朝门外唤了一声:“追风,把这人立刻撵出去。”
“是。”
有人走进来,正是追风。
燕昱一听慕容冲的话,陡的睁开眼,那黑瞳中慑人的寒芒,阴森森的开口:“你凭什么如此做?”
说完掉头望向云笑,只见云笑张嘴欲说话,可?b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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