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改扯出一个讥嘲的笑:“一个人在惊慌失措的时候是最真实的,我想你之所以舍了大当家向二当家求救,不外乎以下三个原因吧。第一,你心中已经将大当家视为了敌对方。第二,你知道大当家现在醒不过来,救不了你。第三,你哥哥快回山了,或者已经回来了。”
“你……你胡说!”麦子眼里的慌乱此刻一览无余。
霍改怜悯而慈爱(?)地俯视着麦子:“孩子,教你个乖,千万别在对方质问之后,忙着一口否认。这只能说明你心里有鬼。”
霍改从绳索的缝隙间扯起尚存的布料,饶有兴致地继续剪……
麦子抽抽鼻头,恨恨地瞪着霍改,哑着嗓子道:“你问话就问话,做什么还要剪我衣裳。”
霍改拖长了音调,十足一个反派妖孽:“因为我要找解药来救雨无正啊,但我又怕你不老实,只好先把你给绑稳了,然后再一点一点剪开衣裳搜。”
“什么药?你怎么能乱说!我才到你的一半高,你居然小心防备成这样,羞不羞?”麦子鼓着圆圆的包子脸,瞪大了眼,咬着粉嫩嫩的唇,又气又怒的模样。
霍改看着麦子那模样,手上一顿,眼神瞬间变得诡异。
霍改将剪刀远远搁在一边,抬手就掐上了麦子水润润的脸蛋,揉揉揉:“擦!让你丫的卖萌!要是爷一不小心从热爱软妹子的腐男变成了正太控的怪蜀黍,你给负责下半生/身啊?!”
“呜呜呜……”完全听不懂霍改在说什么的麦子被霍改搓得跟个兔斯基似的。
待得小正太的小脸红得跟个番茄似的,怪蜀黍霍改才心满意足地收了手,拎起之前剪下的两只袖子,在麦子眼前一晃一晃,:笑容慈爱:“麦子,你知道什么是贼么?”
麦子闭紧了嘴,以防再给眼前这个坏人以蹂躏自己的借口。
“贼就是那种袖里贴刀片,无袋不割;臂边藏铁丝,无锁不捅;腰间绕爪勾,无墙不翻;脚下生疾风,无人可堵的存在。你说,我如何敢对你这个小贼掉以轻心呢?”霍改另一只手,捏住袖口,轻轻一搓,一方薄薄的刀片便从袖口镶边的缝隙中露出了锋利的刃。
“我还以为你早不记得我,原来你一直没忘过……”麦子喃喃,面色呆滞。骗子,大骗子!
“贼就是那种一双快手入油锅捡币而无伤,一双灵脚踏雪地逐风而无痕的存在,你说,我如何不怀疑你这小贼便是那个下药的人呢?”霍改手指一勾,便从缝在袖口内侧的小袋中掏出一包药粉来。
麦子盯着那包药,面如白纸。
“这是解药么?”霍改将药包搁在手心,笑盈盈地问。
“哼!”麦子扭头,闭上眼,不配合。
“呵呵。”霍改失笑摇头:“麦子啊麦子,你还真是不到黄河心不死,沉到黄河底才心死。都到这会儿了,你居然还想误导我认为这是解药。”
麦子稚嫩的小身子微微一僵。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应该就是让雨无正昏迷的药吧?”霍改慢慢收拢五指,将药包攥在手心:“为了保证计划顺利,你手上绝对不会只有一份药。你晚上来拜访大当家,不就是为了探听药是否已经生效了么?你以为我为什么要让你进屋来一起喝甜汤?就是为了再给你个正大光明下药的机会,好捉贼捉赃啊。”
“你现在倒是说得头头是道,怎么早没发现呢?”麦子梗着脖子,嘲道。
霍改笑而不语。爷在下一盘很大的棋,相爱相杀神马的,你这种小屁孩儿是不可能懂的。
“再说,解药这种东西没有则罢,若是有也该放在怀中之类的位置而不是在袖口。不然下药的时候一不小心下错了,岂不丢脸?”霍改放下袖子,拎起剪刀,继续猥亵儿童。
麦子哼哼:“你死心吧,我身上根本就没有解药。”
霍改手上不停继续剪,口气却是又冷了许多:“如果没有解药你就祈祷吧,弄不醒大当家,我就弄死你。”
麦子哭丧着脸:“别……别啊,这又不是毒药,等药效过去,大当家自然就醒了。”
“那他要多久才醒?”霍改皱眉。
麦子怯怯道:“我不知道,他们只说了服药后半个时辰,大当家就会昏过去,到时他们就会将人带走。算上下山的时间的话,大概就一晚上吧。”
一晚上?明明是三天啊。预言帝的霍改转而追问:“他们是谁?”
麦子眼眶泛红,一口哭腔:“我……我不知道,他们都蒙了脸,拿了哥哥的随身玉佩来威胁我,我……我也是没办法。”
霍改笑了:“麦子,你知道什么是贼么?”
“啊?”麦子不懂这坏蛋为何旧话重提。
“贼就是那种比起辛苦劳作,更喜欢通过卑劣手段不劳而获的存在啊。你说你无辜,想想你之前的种种杰出表现,你凭什么要我相信你这个小小年纪就立志做贼的人?”霍改头也不抬,缓缓在麦子肚前的衣料上开了条长长的裂口。
“大当家还是山贼呢……”麦子忍不住嘟囔。
霍改轻笑,说不出的讽刺:“所以他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固执地标榜自己为正义,以逃避良心的谴责。他认定的,即为真理,有罪的永远是他人。他只需高高在上,以强者的身份制裁善恶,将错误推给弱者即可。”
明明说的是大当家,为什么却觉得眼前这个人才是真正的高高在上呢?麦子呼吸一滞,不敢再开口,他隐隐觉得自己好像一不小心窥见什么不该看的画面。
霍改话毕,发觉自己似乎失言了,于是埋头苦干,再不多话。
一炷香的时间之后,麦子上身彻底清洁溜溜,霍改也没能找出第二个药包。
霍改偷偷舒了一口气,他要的就是雨无正昏个彻底,要是一不小心把解药找出来了,那才叫悲剧。
霍改欲盖弥彰地重重叹了口气:“有没有别的方法让人醒过来,比如掐人中,针刺指之类的?”
麦子小心翼翼道:“我不知道,不过我想能放到大当家的药应该没那么好对付。”
“那你能保证今晚之后,他就能醒来?”霍改作愁眉不展状。
“大概……吧。”麦子明显没什么底气。
“那你的同伙什么时候会冲进来?”霍改皱眉,一脸的忧心忡忡。
麦子无辜哭诉:“我……我真不知道啊。”
霍改又问:“你们将雨无正弄昏带走到底是为了什么?篡权?”
麦子茫然摇头,哭得凄惨:“呜呜呜……”
霍改不再多问,掏出药包,理所当然道:“那你把药吃下去吧,我先拿你做下试验。”
麦子泪流满面,穿白衣的果然一个比一个坏。
“对了,这药多半要冲水吧。”霍改拿起药包起身,悉悉索索一阵,随后拿了杯水回来。
霍改托起麦子的头颅,漠然道:“你说了这是迷|药的,喝了应该不打紧不是?放心,我会我给你盖被子的。”
说罢,霍改捏开麦子的嘴,就将水给他灌了下去。
半个时辰之后,麦子昏了过去。霍改在摇了两回,掐了两把,扎了两下之后,看着睡得跟死猪崽似的麦子彻底放心了。
霍改迅速解开麦子身上的绳索,看着麦子身上的淡红捆痕微微叹息。霍改将麦子抱入怀中,将红痕一道道轻轻地揉开。按摩完毕,霍改掏出帕子,沾了干净的水,将麦子那被泪水冲得乱七八糟的脸细细擦净。
然后,霍改将麦子放到一床薄被之上,卷卷卷,将他裹成一条蛋卷,只露出一个小小的脑袋在外。霍改用绳子在蛋卷外绕了两圈,牢牢捆好,杜绝了这小子醒来逃跑的可能。最后,霍改往麦子脑袋后垫了个小软枕,大功告成。
两日之后,霍改看着陪雨无正一起昏睡的麦子,心道那药可真够厉害的,自己不过只用指甲挑了些喂给麦子,没想到居然昏了这么久。霍改却是忘了,人家那药是下到茶壶里融开的,他这可是倒多少药就喂多少,更何况麦子还这么小。虐待儿童的霍改各种冷酷不解释。
霍改大方地融掉四分之三的药粉,给雨无正和麦子一大一小又灌了一次迷|药,顺便在半个时辰后,往雨无正身上添加了好几个深浅不一的掐痕和针洞。诸事准备齐全,只等官兵这把快刀替自己将那帮轮x犯解决掉即可。经验告诉我们,没有爱的肌肉男,只要死啦死啦滴就足够应付那颜控的小菊花了。
又过三日,霍改估摸着人也差不多该醒了,果断给麦子换了个捆绑方式。
果然,一个时辰后,麦子自昏沉中醒来,发现自己的手脚都被粗布条牢牢捆了,身后是一张软铺,身上是一床被子。
“饿……”麦子苦兮兮地皱着小脸。
你都昏了五天了,就吃了些面水糊糊,能不饿么?霍改板着一张脸,半抱着麦子给他喂食:“为什么你都醒了,大当家还没醒?”
麦子“嗷呜”一口叼走霍改手上的整块小饼,迫不及待地将其包进嘴里,腮帮子鼓鼓地嚼了半天,总算吃下。这才小心谨慎道:“我……我不知道……不过应该也快了吧。”
霍改汗颜,感情这小子是怕自己拿食物逼供,才吃得这么急啊。自己有这么狠吗?
霍改垂了眼,叹息一声:“看你这可怜的样子,一会儿等雨无正醒来,没准儿会拿我当坏人呢。”
麦子没有接话,埋着头无比乖巧。
待得霍改又将一块饼细细掰碎投喂完毕,将麦子放回软垫。雨无正闷哼一声,终于醒了过来。
“你终于醒了!感觉如何?”霍改惊喜欢呼,好像雨无正不是从昏迷中醒来,而是死而复生。
雨无正试着握了握手,虚弱道:“还好,就是全身乏力。”
霍改心下了然:这是饿的。
霍改对雨无正可比对麦子狠多了,整整五天,雨无正那可怜的胃,除了少量的水,什么都没接收到。
忽而,一阵哭音响起:“大当家,救我,救救我哥哥……”
雨无正一扭头,正看到被捆倒在地的麦子,猛地起身,一个旋身,隔在了霍改和麦子之间,警惕地盯着霍改,肃色道:“怎么回事?”
霍改心下冷笑,看来这位饿得还不够狠。
作者有话要说:下次更新,8月16日
改了两个错字,别说我没按时更哦,别不给花花哟~不然蛋黄会泪奔给你看的哟……
顺便补个小剧场……
【无责任小剧场之——霍改的np】
“嗯嗯……哈,啊~”霍改的房里传来一阵阵令人脸红心跳的声音。
嘭的一声,万思齐踹门而入:“小仑你……”
霍改淡定回头:“我在搜集素材,你有事?”
眼前的电脑上正上映着一幕np大戏……
万思齐郁闷:“难道从我身上搜集还不够。”
霍改斩钉截铁:“不够。”
万思齐怒:“哦?”
霍改挑眉:“这会儿正写np呢,你真想让我从现实取材?”
万思齐默默望天:“请你自由地……”
102大侠乃居然信任
“你昏了整整五日,拿上吃的我们立刻出去,我恐山上有变。”霍改像是对付一个无理取闹的孩子似的将饼和水囊塞到雨无正手中,扭头往暗道口走去。
雨无正一手拿饼,一手拿水囊,有点找不着北。麦子也傻了,泪水都停在了眼睫的路口,要掉不掉,他找不着南。
霍改推了推出口的木板,开出一条缝来,一线光从黑暗的缝隙中破出,在霍改白净的脸上浮出一道亮色,如刀光袭面的瞬间。
霍改谨慎地收了手,回转身来,走到雨无正面前,压低了嗓子道:“密道出口处透了光,看来外面的柜门已经被人打开,这处也自然是被搜过了。”
雨无正尚未跟上霍改的节奏,脑子里全是问号:“你怎么知道柜子下有个密室的?”
霍改跟看着智障儿童似的上下打量着雨无正:“我都在这屋里住了好些日子了,要是连房子有些什么都还摸不清,我就不是万仞仑了。对了,你要是想给麦子松绑也行,不过最好把嘴给堵上,免得引来敌人。”
“大当家……”麦子泪眼汪汪地瞅着雨无正,无比可怜地往他身边蹭了蹭。
雨无正脑袋上的青筋一跳一跳的:“你们俩谁能给我解释一下到底发生了什么吗?”
麦子自然容不得霍改先开口,急忙抽抽噎噎道:“大……大当家,快救救我哥哥,我哥哥在他手里。”
“你怎么知道你哥哥在他手里?”雨无正疑惑地皱紧了眉。
麦子愤怒地看向霍改,随即又受惊一般迅速收回了视线:“他拿了哥哥的玉佩威胁我。”
“他威胁你做什么?”雨无正挪了挪脚,再次挡在霍改和麦子之间。
麦子怯怯道:“他要我承认……承认……”
“承认什么?”雨无正淡淡道,像是抽离了所有情绪,冰凉彻骨。
麦子咬着唇,诺诺不能语。
雨无正扭头扫了霍改一眼,霍改此时正闲闲地立在原地,仰起精致的下巴,挑着眼梢瞧着这边,像一个看客,还是鄙视卖艺人把戏太过俗态拙劣的那种。
雨无正觉得心口堵得慌,几近恼怒。他蹲□,三两下扯去麦子身上的粗布绳,大声道:“别怕,直说就是。”
麦子的眼眶泛着水色的红,像是被吓坏了:“他要我承认……承认那迷|药是我下的。”
“真的?”雨无正扫了眼仿佛置身事外的霍改,声音有些哑,眼中的情绪难以琢磨。
麦子拼命点头:“真的。”
“你有什么想说的么?”雨无正看向霍改。
霍改耸耸肩,痞痞地开口:“说什么?你若信我,不说也可,你若不信,说也无益。”
“可我想听你亲口说。”雨无正一字一顿,不容拒绝。
霍改无奈地开口:“那晚你莫名其妙被迷倒,我折腾了你一炷香的时间,你都跟个死猪似的没反应。我意识到不对,便立刻把你拖进了这间暗室里藏好。我估摸着敌人既是采用了下药这等手段,就必然会来查探结果。所以我留在外面,想看看对方还有什么动作。半夜的时候麦子来找你,我谎称你没事,然后将他让进屋来,顺手打昏,拖着他躲进密室。之后,我审问了他,结果这小子满嘴谎言,我只从他身上搜出了药包。喏,就是桌上那个。麦子说这玩意儿只是迷|药,为防意外,我问完话就给他也喂了些。没想到,你一昏居然就昏了整整五天。好在我为防你被毒死后对手拿我开刀,做好了长期抗战的准备,不然不必等你醒来,你这会儿就活活渴死了。”
麦子听着霍改那干巴巴的解释,眼都直了。明明说的都是事实,为什么听起来就那么可疑呢?按这坏人的狡猾程度来讲,完全不该啊!
霍改当然有的是办法将自己摘出来,但他要的就是雨无正的怀疑。
鬼畜世界生存守则第五条:永远别指望信任这种奢侈品随爱而生,只有在彻底的质疑和伤害后,信任这种妨碍虐心的玩意儿才会得到出场的机会。
雨无正沉吟片刻,问:“为什么我只有我被药倒,你却无事?”
“大概因为我人品好吧。”霍改摊手。
雨无正的脸色沉了下来:“你最好能给我个有说服力的理由。”
霍改眯起眼睛打量着雨无正不善的面容,看着长大的自家小孩,和卑鄙无耻的可疑外人,要信谁,要疑谁,根本就无需考虑不是?雨无正这会儿居然还一个劲儿地追着自己要解释,自己该感动于他的“公正”么?!这样可不好,若非如原著一般是对方一怒之下产生误会,而是一步一步问出对错,到时候翻起案来,难度可就大多了。而且于建立信任也没什么效果了。
霍改思索片刻,忽而勾起唇角,笑得轻佻又艳丽:“雨无正,你是不是肖想我的身体很久了?”
“啊?”雨无正一呆。喂喂,为什么话题一下子拐到了这么诡异的地方?
“你这么心心念念地想要证明我的罪过,难道不是因为若是能将罪名顺理成章地扣到我头上,你就可以理所当然地以惩罚之名把我锁起来,想滚几次床单就滚几次床单,想玩什么姿势就玩什么姿势,想上什么道具就上什么道具?”霍改露出一脸了然的神情,怎么看怎么意味深长。
雨无正一口气被堵在喉头,差点被生生呛死。擦,这想法也太猎奇了吧!这孩子到底是看什么书长大的啊?春宫图么?!
“不是!”雨无正无力地抗议。
“不是?”霍改故作惊讶地挑了挑眉,怀疑。
“我相信你不会做麦子说的那些事。”雨无正逼视着霍改那双满是玩味的眼眸,那目光像是一柄剑,直指霍改的心,直接而锐利,至诚,至真。
“你相信?”霍改这回是真的惊讶了。
雨无正点头,无半点迟疑。
“若你真信我,那你为什么还要一个劲儿地问我要解释?”霍改笑了笑,有些讥讽的味道。若你真信我,那为什么我心口的菊花没有半点反应。
雨无正叹息,带着淡淡的无奈与担忧:“因为只有我信你是不够的,你必须给出足够理由,让我的兄弟们也信你,而不是信麦子。”
霍改哑然。原来竟是这样么……所以他才不急着出去,所以他才一问再问。
麦子此时已是瞠目结舌,他不信邪地咬紧了唇,冲着雨无正憋出一句:“大当家你怎么能不信我!”
雨无正拍拍麦子的头,开口:“如果真是他下的药,这会儿我要么已经是一具尸体,要么就是全无反抗能力地被锁住,绝对不会像现在这样好好地站着。他这人做事从来是能不留就绝对不留后患的。”
霍改的脸瞬间扭曲了……我说这小菊花肿么木有反应!感情你t信的不是我的人品上限,而是人品下限!
麦子明显也被这个彪悍的理由给震撼了,愣了好一会儿才道:“万一他是想继续潜伏在您身边套取情报呢?”
“照你之前所说,他就算要套情报,也不会采用这种方式。”雨无正低笑着摇头。
鬼畜,等虐吧第32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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