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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哥,怎么不去歇着?”兰儿加了把柴。

“我帮你做饭吧,炒什么菜?”叶晓峰撸撸袖子准备帮忙。他上辈子虽然只是个大学生,但是做饭上却是有手。十岁的时候父母因为车祸去世,全部赔偿都存放在收养他姑姑家名下。只是姑姑有姑姑的家人,姑父姑姑虽然对他还不错,但是姑姑的婆婆却不是好相处的,只是迫于他只有这个亲人,他父母的赔偿款又全部由他姑姑来管理,勉为其难的让他在家里住下,跟着他表姐起叫奶奶。

平素他的吃住是没有问题,但是姑姑、姑父是个单位的,经常有出差的任务。趁着姑姑姑父不在家,这位奶奶和他表姐就开始朝着他甩闲话,甚至将他当保姆使唤,收拾屋子做饭,统统都是他的事,而他表姐只会坐在边嗑瓜子看电视,顺便找他麻烦。这也造成了他淡漠的性子,轻易不和人太过亲近。

重生到这里,叶晓峰并没有什么太难过的。姑姑虽然对他还不错,但是这些年在起的日子也不,感情也说不上太亲近,倒是重生到这里,爹爹哥哥还有妹妹给他的感觉,要真挚的。

“小哥,我来就行了。”兰儿又加了把火,转身出了屋门到菜园子里摘了两把青菜回来,另口锅灶烧了水将青菜简单切碎煮熟装到了盘中。

叶晓峰看的目瞪口呆,这就是菜么?白水煮菜撒盐,这简直他比表姐减肥时候吃的还清淡。

盘青菜,碟腌制的萝卜,大海碗重新腾热的糙米饭,还有碗稀粥摆上了桌子。

“饭菜有点少啊。”叶晓峰觉得这些东西不但没卖相,而且分量很不是很充足,“兰儿把蛋拿来我们吃掉。”

叶柄峰给他的两个红皮鸡蛋都是煮熟的,留着也没用,还不如吃掉。而且看兰儿这副干瘦的样子,肯定是很少吃有营养的东西。

兰儿应了句去拿了鸡蛋,轻轻地帮叶晓峰将鸡蛋皮剥下。两兄妹正说着话,看到叶父扛着锄头进了院子。

“爹。”叶晓峰和兰儿迎了出去。

“晓峰,药喝了没有?”叶父将锄头立在墙角,在井边把手洗净,赶紧去看叶晓峰的头。

“爹,抹了二哥拿来的药,已经不疼了,我没让兰儿熬药。”叶晓峰摇摇头,拉着叶父朝屋里走,他早已经饿的肚子咕咕叫。叶父仔细看看叶晓峰的头,发现伤口已经结痂,悬着的心终于放下。

“李大夫开的药也是补身子的,都抓来了,让兰儿给你熬了喝了吧。”叶父还是不放心地叮嘱句,兰儿在旁点点头。

家三口围在小桌子边开始吃饭。

大海碗里的糙米饭成了两碗,是给叶父和叶晓峰准备的,而兰儿面前则是碗稀粥。

“兰儿……”叶晓峰看着兰儿,原来那稀粥不是当汤喝的,而是兰儿的饭食。在记忆里搜寻了下,叶晓峰吃惊地发现,原来家人早就习以为常。兰儿是女孩,将来要嫁人,不需要吃太。而且也不光他们家,这十里八村的日子过的不好的农家竟然俱是都是如此。

“爹,兰儿干的活儿点都不比我少,这点稀粥怎么吃的饱?”叶晓峰不满了,这么对待个幼小的女孩,这些大人怎么忍的下心。

“这……”叶父从来没想到小儿子会如此质问他,他虽然也疼小女儿,但是每家的情况还不都是如此。粮食少,这干饭自然要给男人们吃,别说兰儿是小女孩,就是各家的媳妇们,也都是没有干饭吃的。

叶晓峰声不吭地跳下炕,从碗橱里又拿出只空碗,回来跪在炕头将自己碗里的糙米饭拨了半出来,推到兰儿面前,“兰儿,我们分着吃。”

“哥!”兰儿十分震惊,以往小哥虽然也疼她,但是却从来没有这样做过,顶是偷着把他自己的些吃食塞给她。看着叶晓峰那定要看着她吃下去的眼神,忍不住红了眼圈。

看着兰儿含泪吃下第口饭,叶晓峰笑了出来,神筷子夹了块腌萝卜到叶父碗里,又加了块送到兰儿碗里,“爹,兰儿,吃饭。”

“哦好。”叶父从呆愣中清醒过来,觉得小儿子性格似乎变了,不过倒是比以前懂事了。

“对了,还有蛋。”虽然白水煮蛋没什么味道,但是比这满桌子的东西有营养了,不过蛋只有两只,给叶父和兰儿人个,他们肯定不会吃。

叶晓峰再次跳下炕,抄起菜刀将其中个蛋分两半。

“爹个,我和妹妹个。”叶晓峰将蛋分给两人,夹起自己碗里的半个蛋下咬去了半。糙米饭虽然是剩的,味道不怎么样,但是这蛋却很不错,尤其蛋黄味道浓郁,远不是他那个时代被饲料喂出来的鸡下的蛋可以比的。叶父和兰儿想把碗里的鸡蛋还回去,被叶晓峰挡住,“你们快吃啊!”

叶晓峰早就饿透了,另外两人还没吃,他的半碗饭已经入了肚,第三次跳下炕给自己盛了碗稀粥。

海碗里剩下的点糙米饭叶晓峰和兰儿都不肯再吃,都让叶父吃了。那半锅稀粥两兄妹也分了,桌饭菜吃的干干净净,只剩下空盘空碗。

“爹和哥去休息吧。”兰儿将碗筷收拾好端了出去,叶晓峰挨着叶父坐在炕头。

“晓峰头还疼么?”叶父想摸摸叶晓峰头上的伤口,手停在半空还是没摸上去。

“不疼了。”叶晓峰摇摇头。他总觉得叶父对他疼爱的有些过了,农家的孩子哪个不是皮实的很,哪里像他这样,有种恨不得捧到手心里去的疼惜。

“要是哪里不舒服,赶紧和爹说啊。”叶父叹息声,语气沉闷的很。

“爹,地里还有活儿么?我跟您起去干!”叶晓峰低头思索了下。他以后注定在这里生活下去了,可是这里的生活实在是困顿,吃的东西还是糙米。糙米虽然比精细的大米白面有营养,但是口感粗糙,不太合口,他要仔细打听下,到底是这里全吃这种的糙米,还是有什么原因。

“没啥活儿了,咱家就那点地,也只能种上这点米和黑面。”叶父叹口气,“年打不了少粮食,再刨除我们吃的,剩下的大米才能打成精细大米,卖给青山派换几吊钱。”之所以顿顿吃糙米,就是因为糙米比精细大米能出几斤。

“爹,那我们年能卖给青山派少精细大米啊?”若是太少,还不如自己留下吃。至于钱,不如他来想办法。他就不信,他个现代人,在古代还赚不来钱了。

“若是卖到县城,斤米能卖上七文钱,不过卖给青山派,斤也就只能卖五文钱。”叶父摇摇头,“年精打细算过日子,也就能省出来二百斤,卖给青山派就是吊钱。”

叶晓峰心里暗算了下,斤五文钱,二百斤才卖差不两银子啊。两银子根本买不了什么东西,但是二百斤米却够他们家三口吃上好几个月了,而且这还是精细大米的价钱,若是换成糙米,吃个小半年也够了。看来这卖米极不合算。

“爹,以后这米,咱们不卖了,留着自己吃吧。”叶晓峰思索好了,抬头和叶父商量。

叶父愣,随即露出了苦笑。他无能啊,让两个年幼的孩子饿的面黄肌瘦的,连大米白面都吃不上,就连糙米都吃不饱。“晓峰……苦了你了。”

“爹?”叶晓峰愣了下,随即明白叶父的意思,“爹,不是我嘴馋了。您看咱们家过的这般苦,若是不想想办法,就是再这么干上百年,那粮食也是白白给人种的,我们家三口还是口细米都吃不上。”

作者有话要说:

4面糊汤

面糊汤

“晓峰,不卖米,我们就没有钱。乖,今年爹给你打几斤细米吃,咱们得攒钱。”叶父虽然知道这样下去只会辈子穷苦,可是也没有办法。这米若是卖,就只能卖到青山派去,若是自己吃,又没了那仅有的点收入。

其他时节还好说,能到山上打些野味,这冬天却只能花钱,就算粮食柴禾够了,万有个要用钱的地方,又能去哪里找出来。冬季里没有收入,买些肉食酒水还有扯块布料做新衣服,都需要钱,没有收入,这年节就不好过了。

其实家里吃的不好,他也知道,现在家里三亩地的收成,除去卖给青山派的细米外,还种着些大麦。不过大麦是用来换取黑麦的,大麦虽然比黑麦口感好,但是青山派却看不上。种些大麦去换取便宜的黑麦,这样能让粮食富足些。不过即便是省吃俭用,剩余的粮食仅够紧巴巴的糊口,家人谁都不敢吃的太饱。斤米二斤饭,若不是糙米禁饿,恐怕每年光靠这地里的收成,家人吃饭都不够。眼看叶晓峰到了‘半大小子吃死老子’的年纪,叶父是愁白了头。

了那二百斤细米,或许可以吃的饱些,但是叶父摇摇头并没有答应。他心里直有个坎,他想让叶晓峰去参加青山派的考试。

其实叶晓峰九岁时候已经参加了次,但是并没有通过。青山派每五年开门招收弟子次,若是年后叶晓峰能再去次,没准也能和叶柄峰样,混上个外门弟子,甚至好。只是再次参加,就不像第次般,能够免费测试了。

叶父不信小儿子跟村子里那些泥猴般的野小子样没资质,他舅舅当年可是……

叶父这几年直都在攒钱,只是他没有本事,年也攒不下几个钱,眼看五年期还有年,他的钱却还差了不少。所以心疼儿子吃不好吃不饱,却也没打算改变现状。

叶晓峰看叶父的表情,就知道这件事没戏了。不过沮丧只是瞬间,他又重新恢复了自信。难道他这么大的个人了,还要靠这点点粮食过活不成。

靠山吃山,靠海吃海,靠着这青山,还怕连饭都吃不上?

此时正值春夏相交,叶晓峰来的算是比较是时候,此时地里的稻子和大麦都已经种好了,顶是锄锄草,并没有太重的活计,否则就他这肩不能挑,手不能提,四肢不勤,五谷不分的样子,指不定让人看着可疑呢。

叶父上午去地里干了活,吃过饭后就在家里休息,叶晓峰兄妹则没有什么事干了。

叶晓峰看着妹妹兰儿将早上采来的野菜切切剁剁,拌上几把麸子皮喂给家里仅有的两只鸡。

叶晓峰这才知道上午叶父给他的鸡蛋是哪里来的,不过身为农家,竟然只有两只鸡,实在是可怜。

兰儿将野菜剁碎了喂鸡,两只鸡将槽里的菜叶啄的到处都是,明明吃的东西很充足,竟然还争扯了起来。兰儿在旁轻笑,片菜叶在两只鸡经过时遗落在叶晓峰脚边。叶晓峰捡起那片菜叶,脑海里突然闪过什么,朝着兰儿招呼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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