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啊……他是……他就是那个……”关于齐习的身份当然不能照直说,可王大美是个老实人,完全不擅长编瞎话儿,尤其遇到这种令她心虚的问题,着急就干脆卡壳了。
还好乐维句话救了老妈的场:“张奶奶,齐习是我老妈干儿子,新认下的。”
既然乐维抢先步这么说了,王大美也只好梗着脖子默认了,她讪笑着重复道:“是啊,是啊,新认下的干儿子……”
张奶奶羡慕得不行,朝王大美紧挑大拇哥:“你说说你啊,小王,你是有福气!自己有个大儿子又高又帅,人精儿似的,现在又添了个干儿子,那家伙,可是有大本事的!怎么好事儿都跑你们家来了呢。”
她孙女晶晶在旁边跟着添油加醋:“齐老师也很帅啊,而且帅得有个性。以前我以为他得傲呢,没想到人这么好,又礼貌又随和。还拿了名片给我呢!”
虽然王大美不待见齐习,可是听见人家表扬也是虚荣心爆棚,感觉脸上大大有光。再瞧瞧人堆里的齐习,貌似好像或许真有那么点儿帅气了,而且是和乐维完全不同的帅。如果乐维是棵大树,粗壮挺拔枝叶茂密,那齐习就是株盆栽,精致漂亮还很有韵味。
她侧脸瞧向儿子,想验证下自己的想法,谁知乐维正目不转睛地瞧着齐习,脸上还带着陶醉的傻笑。王大美把拧住了儿子的耳朵:“看看看,瞅你那点儿出息,嘴巴子都撇到耳根后头去了!”
乐维立刻反唇相讥:“大美,说别人之前先照照镜子,你自己笑得也没矜持到哪里去。”
“哼!”王大美不屑地转过身,快步跑进卫生间,还真找镜子去照了。
好不容易吃完了这顿饭,乐维把齐习从围观的邻居们手里抢了出来,打算开车送他回家。
电梯来了,乐维把住电梯门让齐习先进去。齐习笑眯眯点头:“大维,很上道儿嘛,还学会伺候人了,嗯,有点儿做大内总管的潜力啊。”
乐维嬉皮笑脸地搀住了齐习胳膊:“齐娘娘,小人功能全着呢,不光能伺候您老上楼下楼,还能伺候您老上床下床。”
齐习作势去捏他的下巴:“你还真是越来越不要脸啦。”
乐维得寸进尺:“都是齐老师教导有方。”
两人刚走到楼下,齐习的手机就响了。拿起来看,又是庄森。齐习讨好地冲乐维笑了笑,小心接起了电话,庄森在那边儿劈头就问:“你今天是不是拆了个女模特的台?叫莎莎是吧?”
齐习满不在乎地哼了声:“嚯,消息传得挺快啊。”
庄森摆出副心急火燎的口气:“哎呀,我说齐少爷啊,你这脾气什么时候能收敛点儿?你知不知道包养了莎莎的金主是谁?是极限传媒的个头头。你说你得罪谁不好,得罪个搞媒体的。”
齐习的反应十分平淡:“怪不得呢,我说个小丫头会口气那么硬,还说什么让我尝尝走投无路的滋味儿,原来是背后有靠山啊。”
“你怎么就……唉,算了。”庄森了解齐习的脾气,只要是他认准的道理,定会坚持到底,软硬不吃,特别是涉及到专业领域。对于齐习的执着和强硬,庄森也无能为力,只好极力劝着,“还好今天我和那小子吃饭,顺便聊起了这件事,我这儿说了车的好话,反正他表面上是答应不会出手搞你了。但是场面话不可尽信,总之你万事小心吧。”
齐习礼貌地点点头:“谢了jon,这个人情我记住了。”
庄森苦笑:“你呀,真是……少年了,你以为我跟你说这些话是为了讨人情?”
齐习也笑了:“都说这么年了,你难道还不知道我说话和做事的风格吗?”
两人又闲聊几句,而后挂断了电话。乐维本来是醋意大发的,可听见齐习言语之中提到了莎莎,他又不免担心起来,也就忘了吃醋,只顾着关切地问道:“怎么了?是不是那女孩兴风作浪真要报复你?”
齐习不想他担心,于是抬手揉了揉乐维头发:“放心吧,没事儿。”
乐维默默开着车,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憋屈。虽说这年自己身上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可是相对于齐习和庄森们来说,还是毫不起眼儿的小豆丁名。当齐习遇到麻烦的时候,人家庄主编可以利用地位、人脉保护齐习,而自己呢?能拿得出手的恐怕依旧只有拳头而已。
把齐习送回了家,乐维百无聊赖地在路上转悠着。刚好经过离家很近的那处民国老街,街口有他朋友开的酒吧。前两天朋友还打电话盛情邀请他过去坐坐,他因为有工作就推掉了,今天既然路过,正好顺便进去打个招呼。
车子刚开到酒吧门口,就看到白清瑜和个男人拉拉扯扯走了出来,那男人不知道说了什么,白清瑜忽然扬胳膊,把手里的啤酒全数泼到了男人身上,然后两人就你言我语地争执了起来,吵到激烈处,白清瑜握着拳挥向那男人,却被男人把擒住手腕儿给推开了。白清瑜倒退两步,个趔趄差点儿没摔倒。
乐维犹豫了片刻,还是打开门跳下车,朝那两人走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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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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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章
因为乐维是替白清瑜出头而惹上官司的,所以王大美把全部怒气都发泄到了白清瑜身上,在她心里,白清瑜俨然就是个专门魅惑男人、吃男人心肝的妖孽狐狸精,简直罪大恶极!罪不容诛!天诛地灭!
其实这事儿要搁在别人身上,王大美在旁观者的立场定会对白清瑜抱同情态度。她虽然做了半辈子家庭主妇,每天菜场家里两点线,却不是那种斤斤计较、蛮不讲理的人。只是家里这系列的变故,除了白清瑜她实在找不出第二个用来泄愤的对象。她不能责怪自己的儿子,不能埋怨自己的老公,至于什么天道无常、法律不公,那是八竿子打不着,兜兜转转,她只好用咒骂白清瑜来排解心中的愤懑之气了。
虽然王大美恨白清瑜恨到牙根儿痒痒,天要念叨上八百遍,快赶上洗脑的频率了,可不知为什么,乐维对白清瑜就是恨不起来。
追根究底,当年是他首先朝白清瑜伸出手去的,至于后来两人确定关系,帮白清瑜教训卢公子,也都是他心甘情愿的。既然做这切的时候没想过索取回报,那么为此付出的代价自然也要由自己扛下来了。
从小乐爸爸就教育儿子,男子汉大丈夫,就是要有副铁打的肩膀,堂堂正正顶天立地,哪怕打碎了牙齿和血吞,也不能畏畏缩缩让人给看扁喽。老妈可以主观上把这个家所有的苦难都推到白清瑜头上,他不行,因为他是个男人。
没认识齐老师之前,乐维以为自己是喜欢白清瑜的。偶尔夜深人静,翻出架子上的相片儿,他也会默默惆怅上几分钟。在监狱里那寂寞的三年时光,他不止次幻想过将来和白清瑜在起的种种生活,什么洞房花烛啊,喜得贵子啊,人这辈子辛辛苦苦为的不就是给老婆孩子撑起片天嘛,就像他老爸做的那样。
可惜幻想终究是幻想,想得再美,也是他个人的事儿。人家走,就什么都没了。
认识齐老师之后,乐维渐渐琢磨出味儿来了,原来爱情不是那么简单的,除了想保护对方的冲动,还会有小忐忑、小酸涩,时半刻见不到面就开始惦记,发现对方和别人关系亲密就嫉妒得想咬人,哪怕对方只是皱皱眉头,都会跟着心里抖上阵……
相较之下,当初对白清瑜的感情可就浅显了。白清瑜就好像大雨天瑟缩在角落里的只流浪猫,他从街边经过刚好看到了,因为不忍心条柔弱的生命受苦,就把小猫带回了家,给洗个澡,给吹吹干,给倒小碗牛奶喂下去,或许在摸毛抓痒的过程中彼此都感觉到了温暖和慰藉。等到雨过天晴,小猫走了,留给他的只有卫生间的水渍和喝光了的牛奶瓶。
纵然如此,他也没办法去责怪那只猫,因为野猫本来就该是往外跑的,天性使然。
不管对白清瑜抱持着怎样的感情,看到她有麻烦,乐维还是第时间跳下了车,三两步走到发生争执的两人身旁,先抬手横在那男人前面:“兄弟,有话好好说,别对女人动粗!”又回头低声问白清瑜,“出了什么事?”
白清瑜完全不理会乐维的问话,握着拳头又要往上冲,乐维不能眼睁睁看着她跟人动粗挨欺负,靠劝的又没用,只好伸手钳制住了白清瑜的肩膀。白清瑜挣扎了两下没挣开,依旧倔强地咬着嘴唇,紧蹙双眉瞪向对面的男人。
那男人表现得很淡定,他看了乐维眼,对白清瑜说:“你的情绪太激动,说什么也没用,不如改天再谈吧。既然你有朋友在这里,那我就先走了。”
说完这番话,他朝乐维点点头,接着从容地转过身,拦下辆出租车,迅速离开了。
车子开出的那刻,白清瑜忽然疯疯癫癫地冲了出去,试图截下那辆车,不管不顾的,差点被身后飞驰而来的车子撞倒。幸亏乐维眼疾手快把将她扯了回来,才避免了被卷进车轮底下的厄运。
白清瑜踉踉跄跄跌进乐维怀里,干脆两手抓扯住他的衣襟呜呜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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