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季]诺亚动物诊所病历记录簿(双头犬怪X淡定吐槽兽医受欢脱搞笑)作者:live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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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喜滋滋地把花盆捧了起来,有点鬼祟地打量四周,发现医生并不在附近,於是飞快地抱著花盆,朝屋里头大嚷声:“我出去下!!!”
等骆赛听到声音探头出来,大门刚好合上,而特洛斯连个背影都没留下地溜掉了。
抱著花盆口气狂奔出三条街远,特洛斯急於寻找个没人的地方把手里的东西藏起来,在他跑过条偏僻的小巷时,忽然被幢别墅式的老屋子吸引住了。
这幢大宅子似乎是幢空落落的无主宅院,大块的白色大理石外墙、精致的石门框雕塑,甚至透过了窗子能够隐约看到华丽的黄金流苏吊灯。可惜如今奢华的屋子已被层层叠叠的蔓藤覆盖,花园没有人打理变成了丛林样不管什麽植物都可以随便长高的杂乱。
也许正因为植物而潮湿的气息令整个院子冒出了层若有若无的灰色雾气,特别是在欧洲小镇这样雾气本身就浓重的城市,到了晚上的时刻这附近简直就像笼罩在模糊的灰色中。
屋子铁门紧闭,外面生锈的栏杆非常锋利,却阻挡不了特洛斯跃而起轻松进入。
这种无人的院落里,连猫叫或者鸟鸣,甚至虫子的声音都没有,还真是让人有种索索发凉的感觉。
但对於特洛斯来说,比起吵吵嚷嚷的地狱,这里简直像天堂样安静。
他从个破烂的窗户跳进了屋子里,里面的家具全都铺满了蜘蛛网和灰尘,不知道少年没有活人来过。特洛斯把花盆放到地上,毫不在意这屋子里头显而易见就的诡异和阴森,摩拳擦掌,又像那些准备搏斗的人类那样抖动了手臂和肩膀做好了准备运动,然後慢慢把手伸向那盆“番茄”。
“汪?”“汪汪!!”“汪!”
突然小狗的叫声从他身後响起,特洛斯吓了跳地回头。
对於自己的小叔叔的突然失踪帕彼非常奇怪,虽然年纪小,但拉布拉犬寻踪好手的血液在它们的体内得到了充分继承,何况还有三个小鼻子呢?轻易就闻著特洛斯的气味就追了上来。
栏杆对於它们来说稍微挤挤就钻过去了,可是窗户的位置抬高却让它们像仰望悬崖峭壁样夸张,不过这难不倒聪明的小帕彼,它们发现了个老鼠洞。
老鼠洞虽然小了点,但洞附近的墙体都已经松脱了,於是帕彼边用小爪子刨啊刨,边用小脑袋拱著拱,居然还真就让它们给钻了进去。
“嘿!你这个小家夥!怎麽跟来了?”
特洛斯有些意外,不过自家的小侄子有调皮他还是有点数的,在地狱那会儿就没少东跑西窜让它们的老爹好找。
帕彼抖动脑袋和身体,把钻洞时沾满在身上的墙灰给抖落掉,这种抖法般来说颗小脑袋问题不大,但如果脖子上有三颗脑袋的话,问题就有点大了,左边的摇头磕到了中间,中间没注意甩脑袋撞到了右边,你磕我磕你很是笨拙。
过了会总算打理好自己了,帕彼跑到特洛斯脚边,好奇地打量那棵被特洛斯偷出来的“番茄”。
“汪呜?”能吃吗?帕彼的眼神很闪亮。
“当然不能吃,你这个小笨蛋。”特洛斯按了按它其中颗小脑袋,“这是曼德拉草。”
“汪?”能吃吗?亮晶晶的眼神闪亮了。
“笨蛋!虽然它的根部确实挺像萝卜的,但也是不能吃的。”
“汪汪!”萝卜萝卜萝卜!帕彼想起了昨天晚上俄耳叔叔做的萝卜焖牛腩,好香好香的,可是医生却说因为调味料太对狗狗不好,可能会造成皮肤、肠胃及其他的疾病,严重了甚至会导致生命危险,所以它们口都没吃到。
“不行啦!!”特洛斯非常难得地坚持了自己的立场,没有像平时样纵容自家的小侄子,“这棵曼德拉草我也是偷出来玩下,待会要还回去的。”
“汪汪!”玩具玩具玩具!
“不行,这可不是普通的玩具,家里的小朋友不可以玩的!”
“汪呜……”帕彼失望地耷拉了小尾巴,小耳朵都无力地低垂,头上明显地飘出‘叔叔好残忍好残忍好残忍”的小怨念。
特洛斯虽然副凶恶的摸样,但是他就是拿自己这个毫无杀伤力的小侄子没辙,只好哼唧著有点不甘心又没办法地说:“好吧好吧,我就给你玩下好了,听著,这可是非常危险的游戏。还有记住,不许告诉俄耳!不许告诉医生!对了,还有绝对不许告诉你老爸刻耳柏洛斯!!要是他知道我带你去玩这种游戏,定会把我绑到地狱冰湖上头倒吊百年。”
“汪!!”
帕彼小狗挺起胸膛,以它们地狱三头犬的名义发誓。
☆、诺亚动物诊所病历记录簿79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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厚窗帘要掉不掉地挂在窗边,屋里头不通电所以没有灯光,即使外面阳光灿烂屋子的角落依然笼罩在阴森的黑暗中,墙壁上斑驳的痕迹带著种腐烂老朽的阴森。
这幢屋子曾经是个有钱商人的居所,後来这位商人破产把所有的产业拍卖抵债,房子成为了政府所有物。开始还只是普普通通的住宅用途,但十八世纪次黑死病蔓延了这个小镇,许人感染了这种致命的疾病,当时为了控制病情,政府官员决定把所有的病人集中到个地方──这幢旧城区宅子里。
被黑死病折磨著的病人不但没有得到药物的治疗,甚至连水和食物都没有。没有人知道里面发生过什麽事,只知道在这座外表华丽的屋子里,死神每天都随心所欲地狩猎那些痛苦挣扎的灵魂。
当瘟疫结束,政府官员甚至不敢再打开这座建筑的大门,而选择把它永远关闭。
而现在,这幢屋子已经成为了湮灭在时间中的……鬼屋。
忽然,在光影迷糊之间的墙角,有什麽肉眼看不到的东西从地面钻了出来拱动著使得那落地的帘子动了动,可是地面上的灰尘半点都动,慢慢地,出现了个非常非常浅的左手手印,然後距离这个手印几厘米处又出现了个右手的手印,就这样,手印缓缓地向前蔓延,竟是向著背对著窗户的青年和他身边的小狗而去。
特洛斯正聚精会神地把条绳子绑在曼德拉草露在泥土外头的根茎部位,完全没有注意到身後的异状,而帕彼是脸的期待紧盯著他的举动没有丝毫松懈。
手印越来越靠近,甚至逐渐出现了半透明的鬼影,那是个下半身腐烂到见到了骨头、上半身也瘦得像皮包骨似的,还因为黑死病全身中毒出现的衰竭和出血秃秃掉发的头颅已经跟骷髅头没少差别了,那只沾染著恶血的手指颤颤巍巍地抬起来,突然以不可思议的速度抓向青年的後背。
谁想那青年与那三颗脑袋的小狗在这瞬间猛然回头,也许是因为鬼魂的位置在他们的下方有点背光,导致他们的脸在鬼魂眼中仿佛出现了种手电筒自下往上照的那种恐怖效果。
森森盯著它的青年扯起嘴角,露出锋利的犬牙:“吵什麽吵!滚边玩儿去!”
而那只同样因为小鼻子尖尖而在鼻翼上出现奇怪阴影的拉布拉小狗,明明只是只小狗,却充满了威胁力,好像只要再靠近它那麽点点,打扰到它那麽点点,鬼魂就会连渣渣都不剩下。
特洛斯懒得理後面的无聊家夥,认真地继续把绳子的另头绑到帕彼的腰上,然後郑重其事地问:“准备好了吗?”
“汪!!”“汪汪!!”“汪!”帕彼兴奋地摇尾巴,迫不及待地要开始这个游戏。
旁边被骂得有些晕晕乎乎的鬼魂总算是回过神来,它的表情变得可怕和狰狞,死在这屋里的病人被丢弃在这里长达数个世纪之久,他们的灵魂无法安息,始终被死前的痛苦和恐惧折磨著,渐渐化作了恶灵,但凡进这屋子里来的普通人,都会被它们袭击并拖入痛苦的深渊,可是今天进来的青年居然非但完全不惧怕恶灵,甚至还跟只小狗在屋里玩得欢快。
那只被叱喝的恶灵愤怒了,它张开沾满黑血的嘴巴,发出了空明又可怕的鬼灵尖啸,鬼哭之声回荡在屋子的每个角落,有什麽被唤醒了。
大厅铺满灰尘的吊灯在没有风的情况下慢慢地摇摆起来,似乎在那下面吊挂著什麽。
走廊的地板响起了“嘎吱”的声响,好像有人拄著拐棍慢慢地走来。
每个房间里也都有了奇怪的响声,或是老旧的床铺有人在起床,或是破烂的摇摇椅有谁坐在上面摆动。
那些满怀被亲人遗弃的憎恨、被病魔折磨时的痛苦、被死神威胁的恐惧的恶灵纷纷从每个角落爬出来,向屋子里唯充满生命气息的位置──特洛斯和帕彼蹲著的地方围了上去。
而这个时候,特洛斯突然起身,完全无视上爬向他们的鬼魂,神气十足地指向走廊的方向:“冲啊!帕彼!!”
“汪!!!!”听到号令的帕彼小狗立即像支离弦的箭……呃,并没有那麽快,应该说是刚上好发条的儿童玩具车样的速度,劲头十足地往特洛斯指示的方向撒腿飞奔。
绑在它腰上的绳子很快收紧了,在帕彼重力加速度的拉扯下,拔萝卜似的把那棵曼德拉草连根拔起──
瞬间,简直就像听耳机的时候不小心撞掉了连接音响的插头导致声音突然从音箱里头激喷而出的效果,那棵曼德拉草像人形的根部裸露到空气中,立即发出了竭斯底里的刺耳尖叫,声波的攻击甚至导致了残存的玻璃窗户“啪!啪!啪啪啪啪啪!!”地碎了地。
那群倒霉催的恶灵们实在是倒霉透了,虽然死灵看上去很可怕,但其实它们的精神比精神病人还要脆弱,面对这种足以像利箭刺破耳膜导致精神错乱,像被锤子打击心脏导致麻痹而死,甚至堪比魔兽牧师把半径8码范围内所有敌人吓得四下奔逃专用必杀技“心灵尖啸”的可怕尖叫声,恶灵们般尖叫著四下逃跑躲回自己的藏身之所。
曼德拉草的尖叫声能够持续很长段时间,般来说足以把试图采集它的人吓得心脏麻痹致死,可是前面拖著它跑的小狗却完全不受影响,听到尖叫好像还觉得有趣得不得了,撒腿跑得欢乐。
随著它的奔跑,後面拖著的曼德拉草发出的叫声就像杀虫剂样有效,所到之处地面上匍匐的鬼魂、天花板上倒吊的亡灵立即像蟑螂样被吓跑,帕彼高兴极了!
而倒霉催的曼德拉草被路拖著,不时在帕彼拐弯或者穿过凳子桌子的时候狠狠地撞到墙角或者桌脚,头上的花被蹭掉了,果子抖了地,叶子也磕断了不少,反正路上没少留下它的身体,於是尖叫到最後几乎变成了相当於被马匹拖著跑的人类那种断断续续的惨叫……
等帕彼绕著屋子跑了圈回来,那棵曼德拉草的倒霉相就别提了。
“好玩吧?”特洛斯得意洋洋地托著下巴蹲在那里,这种游戏是他小的时候最喜欢玩的游戏之。在清晨连公鸡都尚未啼叫之前,把绳子拴到泥土里的曼德拉草上,让後使劲奔跑,被拖出来的曼德拉草就会发出可怕的尖叫,带著像个闹锺样的曼德拉草在大屋里狂奔圈,回应他的就是每个房间里怪物兄弟们愤怒抓狂的咆哮,以及後续像捉迷藏样上蹿下跳的追捕游戏。
“汪汪!!”“汪!!”“汪呜!!”拉布拉小狗的三颗小脑袋也显得无比兴奋,还意犹未尽地摇著尾巴绕著曼德拉草跑圈,完全就是想要再来次的意思。
可怜那个叫破喉咙都没用的曼德拉草根无力地趴在地板上,半点没有传说中采集方法能致人於死的可怕魔草原形。
特洛斯伸手捡起了那棵根部像个裸体人形般古怪的曼德拉草,把它放回花盆里头,用泥土把它的根部埋严实了。
虽然叶子掉了不少,枝条也折断了好几根,但感觉到泥土的气息之後,曼德拉草少恢复了些生气,重新再花盆里振作地直了腰。
然而……
青年拍了拍手上的泥土,拿起绑在曼德拉草上的绳子看向三脸期待的小狗,完全就是位纵容孩子的家长:“要不要再来次?”
“汪!!”
之後。
晚上经过窗台的骆赛看到了那盆早上还片碧绿现在已经彻底枯萎掉连根部都像干瘪的萝卜干样裸露在泥土外的“番茄”。
难道说是他忘记浇水?
还是因为阳光太猛烈给晒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