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臣之女作者:我想吃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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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复礼不怀疑萧正乾,也是因为萧正乾跟他个姓儿,是因为他对徐莹的三哥没什么感情,不必要这样想东想西。前定远将军是怎么回来的?还不是被群不知天高地厚的宗室给祸害的!可他就得避嫌滚回来,把等了二十年的战争舞台拱手让给了萧正乾。就因为怕猜忌,怕有人进谗言,怕有人离间。当时的萧正乾因为是宗室,即使出了点岔子,萧令先也不会猜忌什么。现在情势变,死的是幼帝名义上的舅舅,萧正乾别说只是宗室了,就是萧复礼的亲爹,都要被疑上疑。
徐莹说的虽是妇道人家的气话,却也是有些人心中所虑的。在他们的心里,萧正乾直压着狄部开打,以前都没事儿,怎么就这么巧,这回失了手,让双鹰王这样突进了,顺手就把这群走后门的给灭了呢?
要是大家都倒霉也就算了,偏偏萧正乾抓着机会吃了双鹰王的小半儿精锐,挺大的笔功劳。越看越像是拿群肥羊做饵,设了个套,等双鹰王入了扣儿,萧正乾再拎线头!卧槽!简直是太丧心病狂了!
这也是为什么萧正乾如此郑重其事地派人护送遗体回来,又派人回来解释前因后果。萧正乾点也不想功败垂成,在这个时候被叫回来真是死不瞑目!萧正乾派的是他这几年新近提拔上来的心腹校尉,不说死党也差不了。张校尉不但携来了萧正乾的奏章,还随身带着萧正乾的若干封书信,又为萧正乾四下解释。
萧正乾恨不得能自己回来解释,又恐自己动身,让已经尝过了甜头的双鹰王再挥师南下。届时内无主将外有强敌,被双鹰王攻破了防线,那他就是大罪人了,正好在京里,省了遣使锁拿这道工序了都。
大朝会上,皇太后声儿都没吱,张校尉越发觉得不好,倒是小皇帝和老丞相各自抚慰了他良久,又表彰了萧正乾的功劳。萧正乾乖觉,见郑德兴胳膊上的伤略好了点儿,就请他随手写几个字,也让张校尉给捎带了回来,郑靖业看到郑德兴写的纸条,估算,伤了胳膊不假,应该没伤筋动骨,对张校尉的态度越发和蔼了。
且不说前线正在仰仗着萧正乾,就算萧正乾真的这样做了,只要能打赢了,现在朝廷也得用他!至于要不要秋后算账,那也得等把仗打完了再说啊!
郑靖业揣着字条儿回家往杜氏面前递:“看吧,大孙子写的。”
杜氏冷笑道:“你又哄我,字儿是他的字儿,写都写歪了,统共还只写了这么几句话,显是没力气了!”
郑靖业抹汗:“夫人果然明察秋毫。”
杜氏抹泪道:“我怎么不知道你的心呢?富贵险中求,下少力气就收少谷子。孩子是自家的好,可这再好,我也知道,这些儿孙不是顶尖儿的,不说别人,比起池女婿也是差了许的,再不趁少小努力,等咱们去了,他们想出头就难了。”
郑靖业听妻子如此说,静默了阵儿方道:“大郎两口子也快抵京了,算来有十年没有好好在家里住过了,正好聚聚。儿孙自有儿孙福,莫愁,莫愁。”
杜氏收泪道:“我知道,我知道。大郎回来是说,女婿要出京,又是怎么话说的呢?那块地方可不太平。他们孩子又小,家里也没有个帮衬照顾的,春华和长生都要上学,也不能带走,阿琰究竟是跟着去呢还是不跟着去。”在她看来,凭池脩之到目前为止的表现,已经堪与郑靖业看齐了,人老实啊。
郑靖业也颇为踌躇,不但有杜氏说的这些问题,他重家庭是只是个方面。麻烦的是另外件事情——郑琰还兼任着萧复礼的书法老师,平时还夹带点儿私货什么的。这要是走了就等于把皇帝放给其他人了,郑党现在跟世家是种不冷不热的关系,这就算了,反正郑靖业还在京里。难的是以后,郑靖业是决定退休的,李幼嘉怎么看也差点火候,只能采取守势。
郑靖业是想培养女婿来接班的,无奈他不能再撑了,池脩之没个十年当不了宰相,十年之后小皇帝都十九了!不用久,只要萧复礼过了十四、五,再把着朝政不放手,那话就不好听、样子不好看,没的招皇帝忌恨。
可是从郑靖业下台到池脩之上台,这中间是有个空档期的!郑琰的身份恰好可以填补这个空档,如果郑琰离开了,不止是郑党的损失,会为池脩之的发展减去条有利因素。这并不是贪恋权势,完全是跟当初顾益纯他哥拼命削尖了脑袋想往京里钻是个道理——人不能被边缘化。尤其是现在这种情况,被权贵系统边缘化了,到时候你有钱又怎么样?随便个县令郡守就能灭你家门,就算翻案了,你亏也吃了罪也受了,以后还是不得翻身。
说完以上,还有条,那就是池脩之直以来对妻子都很敬爱,两人感情也好。且不说民风彪悍、妹子强大,致使许人家的没有姬妾或者前脚惹上了后脚就干掉,即使是那样的人家,也没有男人外出几年老婆不跟着,还不让在外头有个照顾起居的人的。
可这有了小老婆就难免有庶子庶女,不认吧,良心难安,谁了,卧槽,要被呕死了!别的不说,池脩之现在的家业,几乎全是郑琰给攒下来的,帮你升官帮你发财还要帮你养庶子?哪那么贱的人呐?!
郑靖业越算这笔它买卖越不划算。不帮他吧,大家以后都过不好,帮他吧,他好了,自己也有可能会不好,这种事儿,全tm要看男人的良
208、池脩之外出...
心,郑靖业头大了圈儿不止。屋里转了八圈儿,郑靖业还是决定,把小两口叫过来问问打算,再跟池脩之他老师沟通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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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靖业在发愁的时候,郑琰和池脩之也在犯愁,郑靖业能想到的,郑琰都能想到,只不过这最后条她的想法是介于杜氏和郑靖业之间,未必就是不相信池脩之,可想到池脩之孤身外出,还是州刺史,少不得有上赶着巴结的。池脩之不愿意,再有人起坏心呢?
郑琰这么想了,也就这么说了。
池脩之看老婆愁眉苦脸的样儿,被她逗乐了:“你也太小看我了,我又不是那样的人。当我就真这么傻?我此去司州,路途艰难,又是疲弊之地,哪有心思寻欢作乐?”
“你不想,旁人还上赶着呢,灌你个烂醉,分不清东南西北,叫人占了便宜去,哭都没地方哭去你。”
池脩之在郑琰嗔怨的目光下举起双手:“我不喝酒。”
“可这……”
“怎么?”
“也罢,叫叶文和阿庆跟着你,内外管事儿的就都齐活了,他们有孩子,可以给叶老翁带着。”
池脩之揽过郑琰:“你好歹信我信。”
“我是信得过你的,你又不傻!”指戳在池脩之的额角上。
池脩之笑眯眯地道:“那是,有这么好的老婆,我还看得上谁呀?就这么定了吧。明日向先生和岳父讨教二,后日我就该启程了。”
这里郑琰在担心老公离远了会被人惦记,却不知道两下分开,最先被人盯上的是她——这是后话了。
次日见了郑靖业与顾益纯,两人各的话嘱咐,又问池脩之有没有带齐帮手类。当年鄢郡能撑得下来,完全得益于池脩之带了足够的帮手。池脩之这回也有经验了,他也有了个小小的池党,当下报出几个名字来:“切都在草创,先这几个人使着,司州远离京城,究竟是个什么情形,还要到了当地再说,能把架子支起来就好。我想到了司州,再择些本地贤良来用,来是熟悉当地情形,二来也好与当地士绅有所联系好办事。只怕人数未必够,不知岳父和先生有没有什么人手可以帮我?”
顾益纯笑骂句:“在我们面前耍起心眼儿来了!只管请教你岳父。”
郑靖业也不客气:“阿琇要回来了,就在这几日,他在任上倒是有些人,都是随着他做惯了的,想来也可用。”
池脩之大喜:“大舅兄在外十余年,从无舛错,非止是岳父的情面,也是大舅兄的本事,他手里出来的人,旁的不说,稳重是必有的。司州经逢大乱,首要便是个稳字。”
郑靖业道:“就是这个稳字,你既明白了,旁的话也就不用我说了。我倒有件事情要问你——此番阿琰随你去吗?”
池脩之道:“孩子还小,离不得亲娘,再者,她还教着圣人呢,轻易怕离不得。实是两难。”
郑靖业挑挑眉,顾益纯知道,这货心里不爽了,咳嗽声,脸色不太好地看着池脩之:“还有难得倒你的事儿?”
池脩之不敢卖关子:“实在是,还要请您二老照顾她,我这走,家里没个主事的男人了,她再厉害,有些事儿还是不太好出面的。”
郑靖业点也不客气地问:“就你自己去?你的起居要何人照顾?”
池脩之不愧是曾经的郑靖业粉,明白这位岳父大人说的是什么,偶像都不要脸地过问女婿外出会不会搞外遇了,他还要脸做什么?笑嘻嘻地道:“也就这么些日子,每年我还回来呢,您能问我,就是心疼我了。”
顾益纯对郑靖业道:“这下可放心了吧?我就说,他是个明事理的孩子。”
郑靖业神色有些复杂,长叹声:“他要不好,我也不能把女儿给他呀!”
池脩之外出竟成定局,由于是受命于危难之时,动身非常快,都未及与返京的郑琇打上个照面。而郑琇原来的僚属,是后脚拿着郑琇的推荐信去投奔池脩之的。
池脩之走的那天,郑琰带着孩子们给他送行,孩子们叽叽喳喳,池春华道:“阿爹可要记得我们呀,我会侍奉好阿娘、照顾好弟弟的。”池宪闷闷地道:“我才是长子。”三小:“阿爹~”
池脩之眼眶红:“你们都乖。”回望郑琰。
郑琰勉强笑笑:“要说的,我先前都说啦,现在就三个字,我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