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琰心里抹把汗,暗道,你别把人好好个孩子弄得心理不健康了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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懂事的孩子招人疼,郑琰回到家里给自家孩子讲睡前故事的时候难免会想到萧复礼,估计这会儿没人给他讲故事。据怀恩的线报,这孩子也是个安静懂事的人。连怀恩这样经过少风雨的人都觉得他可人疼。
郑琰索性把小故事整理了出来,拣起了好久没用的铅笔,画起了连环画。等画完了册写了注解,才发现:我去!自家两个乱神都还没享用到呢。
不得不说,萧复礼是个让人心疼的好孩子。这样个好孩子,也未免过得太孤单了点儿,小小年纪就要尝到孤家寡人的滋味了吗?
如果是个清穿,郑琰也就不兴这个念头了,然而这是个开放的时代。是个姓氏傲王侯的时候,郑琰不由意动:为什么不给萧复礼找几个同学?只是同学!让他从小与各方势力家的小孩子接触。
由些,郑琰又觉得,自家孩子也是,池家血脉不丰,这两位在自家就是王,会不会孤单?会不会养成股臭脾气?最近的亲戚就是自己娘家的人了,她与池脩之本来商议的是在自家养几个家庭教师,现在看来,不是养老师的问题,而是找同学的问题了。
办个小学怎么样呢?
这件事情首先得跟池脩之商议:“看着圣人读书,我倒想起件事情来了,好的先生咱们也请得起,咱们家孩子还是少,独个儿养着容易养得不顾人儿,不会与人相处。”
池脩之挑挑眉:“娘子这是抱怨为夫?”其时只要是有条件的家庭,孩子都是放到自己家里养的。
“去!我是说,不跟外人接触,在家里他们最大,到时候……”
“长大了他们自然要外出求学,或入国子监,或投入名师门下,有的是机会学做人。”
“哈?”她还想集中亲朋好友,办个幼儿园学前班小学神马的呢,“那也不样,生出来就知道自己万事不愁,到外头还不被人活吃了?就说朝廷上,哪个又好相与了?咱们的儿女,未必就要走他们那些个路,德兴他们十岁出头没入团子监就做亲卫,到时候谁管你年纪大小!还是从小学着些好。”
池脩之支颐笑:“娘子言之有理。”
窝勒个去,笑靥如花啊!郑琰神情恍惚了下,才听池脩之道:“娘子要怎么样才能说服人家跟咱们家的孩子起读书?都是家里的宝贝儿,能放心么?咱们闺女跟宫里两个长公主可是差不大,你肯把女儿跟她们放块儿?”
郑琰张口结舌,然后道:“那也要放!到了外面,谁肯让她!到了咱们这步,她就活在这京城,就该从小磨炼。她总是要面对的,她三岁,萧二过了年也才三岁呢。现在就怕了人家,长大了难道能辈子不见萧二?要是连这道坎儿都过不去,她趁早歇菜!
“我总在想徐九,少女天真,有些小脾气也是可爱,家里惯纵着,从小在齐国大长公主身边儿长大,有什么事儿都有家里人给她挡了。待到出嫁,遇上了事情就慌了爪儿,不知道怎么办好了,步错步步错。又遇上了萧十七那个傻货。有几个丈夫有耐心教导妻子跟他起成长的呢?这不就吃了亏了?徐四可不是看着徐九傻天真就让步的人,终于弄得要废后。这要不是萧十七短命早亡,徐九会有个什么下场,不用我说你也能看得出来了吧?”
池脩之惊讶地张张嘴,笑道:“说得也是。”
郑琰又叹气了:“其实二娘我见过,就是活泼了些,小小年纪,哪就能看得出有凶恶来呢?怕只怕徐九再惯着她,小脾气惯成了骄横,怕不好相处。”
“那也不怕,”池脩之倒看开了,“又不是要上赶着送给徐九的闺女当同学。你说的也是,孩子没个伴儿,没有了磨练,长大以后外面的人可不会让着他们。”
池脩之野心勃勃,他心中有个愿望:振兴家业。虽然不喜欢世家各种装,但是作为个男人,雄性的天性总是促使着他努力壮大自己的家族——现在还只能算是家庭——并且希望世代香火不断。放到非洲草原这种天性尤其明显,雄性动物们无时无刻不在努力维护、扩张自己的地盘。这是刻在基因里的天职使命。
是的,斗争,只有通过不断的斗争才能锻炼着儿女的能力!才能不被淘汰。作为个很早就当家作主的人,作为个敏锐察觉出世家腐朽倾向的人,池脩之明白竞争的重要性。
真是的,郑琰对家人贤妻良母的样子扮得久了,自己都快要忘记了这是个嗜辣的小疯子。当年就是这样的干劲儿与活力让他心折,如今情景再现,池脩之尤其欣赏郑琰的眼光与果断,被她带起了兴致来,池脩之认真地帮忙完善计划:“宁可现在自己累些,给孩子们早些发蒙,略大些,不如……与岳父家里的小东西们凑作处,小的时候,亲戚间互相照应也是好的。再大点儿,他们六、七岁的样子,我要游说些人……嗯,要有处宅院,专供读书讲学,先生原来的宅子就不错,可以借用……延名师宿儒……可以带书僮,绝不许有乳母……每日辰时入学,未时散学……”
郑琰眼睁睁看着池脩之拖了张纸来写计划,从学校的师资到建设,到学生的招收标准,再到中午包饭的伙食标准,再到课程安排,再到男女学生都要招收些但是男女分班,还有课堂纪律、期中期末考试、要学什么教材……
特么这个世界上第所小学不会就这么诞生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我去!码了点丢存稿箱准备明天补的,结果按错按钮了,看了的亲不要着急,我这就把它换过来……我明天的存稿……我的爪子……
于是,明天会得晚点,大概在九点到十点之间。我去补今天的字数去。
又把存稿发了,上次还是完整的存稿,这回干脆就是个草稿,anyway,现在补齐了。
于是,17号的新再顺延下,到晚上九点十点之间。
194
194、恐怖的校服...
就在郑琰还在为“第所小学的诞生”惊呆的时候,池脩之已经用在太府锻炼出来的细致把建校的预算都给算出来了,又用之前在大理混过的缜密思维制定了校规,还把需要联系的老师、学生家长等等都列出了个大纲来。此情此景,令人无言以对。
池脩之自己列着计划,越写越开心,写得哈皮了还问郑琰:“你想的点子,看看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
郑琰硬着头皮来看,小学什么的,她熟啊!在池脩之殷切的目光之下吱吱唔唔地道:“地方选得不错,闹中取静。这个,学生就二十个?咦?居然只分了男女班?”
“那是,不能白费了心力便宜了别人家的臭小子,咱们闺女给忘了啊。”池脩之理所当然地道。
郑琰把这个条款看了又看,提出了些意见,就是按照她对穿越前的小学的记忆来说的:“要不要穿校服?再分个年级什么的?”师资啊、教室啊连校医、工友和停车场池脩之都想到了,郑琰能补充的也就是这些了。
不料池脩之惊愕了:“什么是校服?还有那个年级又是什么?唔,”开始猜测,“校服就是衣服?各家自有衣服,这个不用咱们操心的。年级?这本来就是只收六七岁到十来岁的孩子的地方啊。学得好了,早日出师,学得次些,就学几年……”
弄了半天,这群“古人”的学习习惯跟所谓现代学校是不样的,现在分年级,“古代”对于年级的区别不是那么严格的,有人智商高学得好,有人才智普通学得般,还有些冥顽不灵啥都学不好的,就不能样待。比如国子监,虽然也有个入学年限,却是以最终考试为区分的,如果你惊才绝艳,就有可能及时被发掘,然后做官去了。如果你傻不愣登,几次考试不及格就要被赶出去。学校是按照治经、治史这样来分学生,即只分专业、分成绩。
池脩之的计划里,就是从小按专业来分,收学生的时候基本上各家都启蒙了,都基本认识几百上千个字了,接下来就是讲专业知识呗——年纪是比较模糊的。像萧复礼启蒙的时候都六岁了,池家姐弟两岁就拿着识字卡片认识简单的字词,再不讲究点的人家□岁上才读书也是有的,也有惯孩子惯得历害、孩子又不乐意学的哪怕家里有钱也可能是个半文盲——这个时代的教育就是这个样子的。
此时之教育的是“师徒”式,老师的时候代表的是种身份、种社会关系而不是表示种职业。郑琰本人就是这么长大的,只不过她选择性地遗忘了这点。
旧式的教育方法也好也不好,好的方面就在于它不强制学制,不限制学生的进度。坏的地方至少在郑琰看来是没有个直观的标准来衡量,为此郑琰与池脩之展开了讨论:“照你这么说,六、七岁的孩子要是学得好了,可与十三、四岁的同班,年纪差这么大,除了学业,旁的时候能说到块儿去么?”
“这有何难?能者无所不能,”池脩之认为这个不是大问题,“能学得好,必是心智过人的,就不会只有样长处,哪怕只有这项长处,也不该埋没了。你也说了,到了朝廷上,谁管你年纪大小?年轻了还是毛病呢,不知道哪位老夫子看你不顺眼就要来句乳臭未干……”
郑琰本要说那是你不知道什么叫高分低能,听到最后又笑了:“你这是夹私货呢,谁笑话你年纪小啦?你这是炫耀自己年少有为么?”也把这茬儿给丢开了,眼下不是讨论细分年级的时候,客观条件不允许嘛。这个时代讲究个“学而优则仕”读书出来最终的目的就是做官,甚至学而不优只要有背景也要仕那么仕,又不是后世有的职业可以选择。管你是学写文章还是学判案子的,大家殊途而同归。
池脩之挤着郑琰的脸:“不许笑。”
郑琰挠了他两把,救回了自己的脸:“别闹,说正事儿——也不能差得太大了,还是分分吧,不按年纪分,就按学业来分,如何?”
“这个你却是虑了,真要到上学的时候,学得好的、学的差的自然而然就分了开来。”
至于校服,池脩之说得跟郑琰想的完全是两个概念,池脩之问得挺仔细。
郑琰有了分年级的教训,也不很坚持自己的看法了,随口道:“就是,大家都是同学嘛,穿样的衣裳,像那么回事儿。我就看宫里御林也好,亲卫也好,溜儿的整齐,也不用攀比什么的。”话出口就知道自己傻,这年头能读起书上得起书,还能跟他们家熟的人,有几个会在乎穿着上的这么点儿钱?
不料池脩之对这个说法非常感兴趣:“这个有意思!”
“哈?”
池脩之开心地抱着郑琰啃了口:“我家娘子最英明了!”兴奋得两眼放光,“到时候,嗯,两三年后,咱们都来兼课,如何?我自认熟读本朝律法,娘子书画双绝。”
郑琰似乎有些明白,又有些糊涂:“当然啦,若是找不到好老师,我宁可自己教些呢。”
“来来来,咱们把计划拟了,明天下了朝,晚上去跟岳父、先生商量商量,这是个好事儿呢。”
“……”好像不太对劲的样子,哦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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