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要装病还这么明目张胆地告诉大家的吗?郑琰扶额,她这位老师,纯老小孩儿个!庆林大长公主气地揪顾益纯的耳朵:“你再胡闹试试!”
给顾益纯掖了掖被角,郑琰又仔细看了下他的气色,伸手拉过他瘦了圈的手腕。顾益纯看她伸了指头按下来,笑道:“你那点儿粗浅的把式还是我教的呢,遇上事儿你也只有找大夫看的份儿,又到我这里来装样子。”
郑琰的医术真不怎么高明,真像顾益纯说的就是“粗浅”而已,被他打岔,是看不出什么来了,怒瞪了眼:“不要打岔!”边庆林大长公主已经柳眉倒竖了。
顾益纯闭嘴了,郑琰摸来摸去,也没摸出什么大毛病来,这才呼出口气来:“好生静养!早晚无事,院子里走动走动。”
顾益纯心说,就这还是我教的呢,也知道女人开罪不起,口上乖乖答应了。
庆林大长公主又邀郑琰去说话,走到门口了还转过头来命令顾益纯:“你给我好好休养!”
郑琰看了暗笑,拉着庆林大长公主去外面说话。
只有两个人了,郑琰又询问了顾宁顾宽的情况:“他们年纪还小呢,这样路奔波,先生又病了,吓坏了吧?”
庆林大长公主道:“经了这回事,倒是显得长大了些,我固然欣慰,又不想他们小小年纪就学会愁字怎么写。”
“从来世事难两全,幸而先生无恙。”
“他这也算无恙?可把我吓了大跳,”庆林大长公主心有余悸,“亏得好了。”
郑琰握着庆林大长公主的手,权作安慰。庆林大长公主回神很快:“皇后生了个公主?大伙儿都怎么说的?”
“皇后那边儿自然是失望的,圣人给小公主起了个名儿叫招弟,可见也是热心的。倒是宫里徐婕妤又有了身孕了。陈美人生了个皇子,也不见圣人给她晋晋品级……”郑琰把庆林大长公主离京期间的事情说了。
庆林大长公主道:“皇后糊涂!就该为陈美人请封的!”
“她有她的盘算,咱们又何必这个嘴呢?”郑琰倒是看得清楚了点,“除开至亲挚交,谁又非得为谁做到什么样子呢?”
庆林大长公主恨道:“如果眼见二郎得圣心,你能忍得下将来给仆役之女执礼?”
“国家自有制度,有嫡立嫡,无嫡立长。”
“牛牛从来体弱病。”
郑琰心说,萧令先这皇位能不能坐稳还是两说呢。魏王现在朝中力拉拢诸人,他岳父叶广学又是蒋进贤去世之后世家的标杆,他不生事才怪!口中却道:“皇后自有分寸的,说得了,让她心生逆反可不成。”
庆林大长公主叹两声:“也是傻孩子。”就不再言。是么,帮皇后可不是学雷锋做好事,也是有自己的利益考量的。要是把皇后劝好了,在这过程中又把皇后得罪了,损己利人,庆林大长公主还没这么无私奉献。郑琰,当然也不是这样的五道杠好少年。
两人又交换了下看法,庆林大长公主对自家亲戚里的出挑者比较感兴趣。郑琰就把萧令先最近又任命的批宗室的情况给庆林大长公主说了,庆林大长公主心生忧虑:“这么些个宗室,聚在起难免生事。这里面又有得官得爵者,越发势大,出了事也不好弹压。虽说都是我娘家人,没有盼着他们不好的道理,可是十七郎这样做,我怎么看怎么觉得不对呢。”
“十七郎要借宗室压压朝臣呢,他在朝上吃了好些个明亏暗亏,但凡有丝心气,都不会白白咽了的。”
“糊涂!”庆林大长公主拍了下桌子,“他怎么样这样做?!”
郑琰奇道:“先前皇后为娘家人求个官,您还说是十七郎做得不对,怎么这会儿又说他还是不对了呢?”
“徐九娘家才几个人?不过求二位置,国家本就优待外戚。宗室不样,他们从出生起就给了优待了,这是额外再给!就怕人心不足啊!他只看着要借宗室的势,却也不想想他能不能压得住这些人。到时候请神容易送神难,个个不是兄弟就是长辈,打不得骂不得,直不用也就罢了,旦用了,再要黜了去,又要招怨了!”
郑琰心说,那萧十七就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了。
两人又唧唧喁喁说了许,郑琰还邀庆林大长公主参加女儿的周岁宴。
庆林大长公主保证定参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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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间,郑琰还没回家,郑靖业与池脩之下了班又赶了过来,看到顾益纯精神还不错,又问过了大夫,才放下心来。顾益纯又留他们吃饭。
就算是吃饭的时候,郑靖业也没忘了再埋怨顾益纯不爱惜身体,又嘟囔句:“你倒是大方,白便宜了他们。”这说的是财产的事儿。
顾益纯举起杯子:“倒也不全是为了省麻烦,还是为了两个孩子。我不定能看到他们长成,留下段好名声给他们,也是好的。”
郑靖业皱眉道:“你不过是偶有病,就说这样的丧气话做什么?好生将养,等你病好了咱们再秉烛夜谈。让了也就让了,那点儿家财,又远又不好打理。还不如在京中就近置业。”
顾益纯就是累着了,回到京里,他的心事也去了,连给儿子的后路都想好了。个有着良好名声的爹,哪怕是死去几十年,对儿子的庇佑都是实实在在的。旦顾宁、顾宽要出仕,没有竞争还罢,出现了竞争,这就是个加分项。总比为了些并不的财产,先争得头破血流,然后破了名声强百倍。
池脩之淡定地感受着老师和岳父的言传身教,最后才提了提宗室的明日之星萧正乾同志要返京接受表彰,接下来可能要被调往北疆战场上去继续建功立业。
“萧正乾?”顾益纯
180、皇长子病危...
没见过这个人,老婆娘家人太了,“且看看再说吧,次两次的看不出什么来。宗室,不拖后腿就很不错了。”
郑靖业默然,喝了口酒,才问顾益纯:“你看李幼嘉如何?”
顾益纯郑重地道:“你有意要栽培他?”
李幼嘉已经是吏部侍郎了,还需要人栽培吗?这个栽培,只能是有深意。郑靖业道:“林季兴去了,他原是部尚书,徐梁现在不能大用又不能不用,李幼嘉不能直按着不动。”他要趁自己还活着,把事情尽早地安排下。
顾益纯道:“他倒也可——”
郑靖业郁闷地看了池脩之眼,意思不言而喻,这小子太年轻了,没办法给他再高点的位置啊!郑靖业的想法里,自己的位置自是不动的,让李幼嘉去做宰相,兼任下礼部尚书。可这个吏部侍郎要让谁来做呢?他的儿子是不行的,父子同掌吏部,没这个规矩,萧令先再混,也不会答应。调郑安国?也是掩耳盗铃,何况太仆现在很重要。
如果有池脩之在,就好办了很,女婿是外姓嘛!“唉,我再看看吧。”少不得要分世家些好处了。
又有,勋贵诸人近来也屡屡示好,尤其是杞国公家,他们为的什么,郑靖业心知肚明。可他不能给予明白的回复,只好回句:“我只依礼法而行。”摆出了副道貌岸然的姿态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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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里,郑琰对池脩之说了庆林大长公主关心宗室的话。池脩之道:“师母这是虑了,宗室里成材的少,庸人成不了气候。最顶用的那个,却是个君子。”
郑琰因问是谁。
“就是前番转败为胜,平了乱民的萧正乾,你不知道么?凡事都依理法而行的个人,他若能出人头地,对圣人倒是件好事。”
“萧……挣钱?!”郑琰下巴都要摔碎在地上了,她还真没顾得上这茬儿,谁给起的名儿啊?要不要这么搞笑?要不要这么坑人?通常情况下,这孩子他爹不是穷光蛋就是葛朗台,可不对啊,挣钱君他家,有这么艰难么?旋即又想到,如果萧正乾真肯帮萧令先,那么,事情似乎有些不妙啊。
“以南平郡王之能,萧正乾是得不到爵位的,他这回立了大功,圣人高兴,就算这次没有爵位,连升三级也不是不可能。如今战事频发,正是他建功立业的大好时候,圣人必会重用他,界时封侯有望,功劳再大些,封王也不是不可能。”池脩之认真地分析。
郑琰扶额,堂堂郡王,给儿子起了个吝啬鬼的名字,虽然是庶子,也不带这么欺负人的吧?至于封侯封王神马的,郑琰持保留意见:“有才也得有运气,这回他那路的主将也是宗室之能者,怎么就死了呢?误中流矢,这难道不是运气不好?”
运气这东西,看不见也摸不着,有时候它又是这么地重要。当年郑琰还是小学生枚的时候,读过本课外读物,讲的是我党我军的优秀干部——名字已经忘掉了——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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