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着手踱着步子,郑靖业冷冷地哼了声,圣人,这步棋您走错了啊!知道太子妃是什么脾气不?你以为太子妃会跟你后宫那些女人似的“和气地镇压”?徐少君要是有什么出格的地方或者有盛宠了,她能卷袖子抽死徐少君你信不信?任你千娇百媚得圣心,朝身死,再追究责任也于事无补了。
切~
终究是不太痛快了,郑靖业决定,继续栽培李幼嘉,让他做吏部侍郎,把人事工作慢慢熟悉了再说。至于京兆诸事么……林季兴的儿子、林蓉的爹、郑德平的岳父大人林清可以胜任。徐梁啊,加他个侍中,麻痹下皇帝嘛!啧,相信会有人反对的。郑靖业不缺党徒,当然也不缺政敌。
郑靖业停住了脚步,勾起了抹笑。不要小瞧女人啊!曲起指头敲了敲玻璃,小厮听到响动,麻利地出现在门口:“相公吩咐。”
“七娘还在家里么?”
“是,七娘与夫人在起,看着镶玻璃呢。”
“唔,告诉夫人,留七娘在家里用过午饭再回去。”反正今天池脩之在大正宫里值班。
“是。”
杜氏正在儿媳妇、孙媳妇的围绕下,看着郑琰带来的人镶玻璃。因为玻璃产量不算大,能分到的就少些,窗户只有下半截镶玻璃,上半部分还是糊着窗纸。
郑琰看了会儿道:“还是产得少了些,都弄上了才亮堂呢。”
杜氏道:“门上就不要弄了,光亮亮的,怪心慌的。”
郭氏好奇地透过已经镶好的扇窗子往外看,口中啧啧有声:“这么来,还真是好呢。冬天的时候坐在屋子里赏雪也不用开窗户了,暖和,不易着凉。还是咱们七娘有办法。”
于薇、林蓉、李莞娘三个都是郑党青年女干部,素来与郑家熟,虽是新嫁娘,比齐氏、方氏还少了几分拘束,也好奇地张望。于薇笑道:“不但是冬天,就是夏天下雨的时候也好呢,不怕湿了窗纱。”
李莞娘亦是快人快语:“这样在屋里做什么都敞亮呢!”
七娘脑残粉两枚,让她们不捧偶像,那是不可能的!
语提醒了郑琰,到熙山弄个玻璃屋才爽呢!双掌拍:“我又想起些好东西来了!”
赵氏道:“你又琢磨什么新点子出来了?样的东西,到了你的手里,总能弄出不样的来,咱们羡慕也是羡慕不来的,不过啊,有什么新鲜的,可得想着我们呢。”
“放心,忘不了!”座玻璃屋子孝敬爹娘,她还出得起。
杜氏也得意得紧,口上还要说:“你悠着点儿,才当家过日子,又泼泼洒洒的了。”
她做事不好留尾巴,郑琰派人送信过来说要带人给装玻璃,杜氏就把那玻璃作坊给过了明路了。对郑靖业说:“那丫头说要玻璃作坊,居然还拿了钱来,我就把契纸拿去过了户了。”
杜氏的私房不少,还没人敢查账,她说闺女拿钱买了娘家的铺子,那就是拿了去。就算是她从私房里出钱买自己的东西,再转给女儿又怎么样?给了就是给了!东西在女儿那里能发挥大的作用,那就给她呗。反正,杜氏七个孩子里,对郑琰最是心疼,总觉得这女儿年纪小累得不像样儿,要给些东西。她不
148、各自生思量...
能不偏心小女儿啊!
然而家还是要给儿子们的,对儿子儿媳就要有个交待,杜氏正好趁此机会把事情交待了。省得以后磨牙,再伤了兄妹间的感情。杜氏从私房里拿出五千贯来归了公,玻璃就彻底成了郑琰的产业了。
郑琰对杜氏有点不好意思,毕竟这玻璃作坊是占了亲娘的便宜的,上前抱着杜氏的胳膊来回摇:“我的好阿娘,就别拿这个说我了嘛~”
于薇想起郑琰那句“钱是王八蛋,花了再赚”不由闷笑,对上李莞娘疑惑的目光,冲她吐了半截舌头。李莞娘还了于薇个白眼,林蓉伸手人给了下,三人才好。齐氏看着三个弟妹这样活泼,也皱皱鼻子。几个人小动作不断,杜氏全看在眼里。
孙媳妇里面最矜持的是方氏,大小也是个世家出身,又是片陌生的环境里,心下好奇,也努力绷着,只是不断拿眼睛去斜。杜氏便常把方氏弄到跟前来说话,为的就是缓解下她的压力。
杜氏对郑琰道:“有事也不要全尽着娘家,外祖母那里呢?怎么弄的?”
“哪儿能忘了那里呢?少了我的也不能少了她们的啊?”郑琰轻快地道,“就是外祖母不喜欢太明亮,这倒跟阿娘有点儿像了,您是不喜欢在门上镶,她老人家哪里也不想见到。连人带玻璃我都带上门了,老夫人不要,我就又弄回来。”池外婆不肯要,池舅妈也就不好意思说要,二十块玻璃统统拿了回来,郑琰又把自家正房的窗户换了底下圈儿。
萧氏在侄媳妇面前不太好意思放纵,心道,自己房里也分了两块玻璃,等会儿回去慢慢玩。两块玻璃有什么好玩的呢?不过是贵妇人们闲的罢了。
郑靖业派的人过来传了话,杜氏对郑琰道:“正是,女婿今天也不在家,你吃了饭、歇个晌再回去。”
“嗳~”
郑琰的午饭是与父母起吃的,兄嫂们、年长的侄子们结婚的各有去处,虽然如李莞娘等比较想跟郑琰起聊天什么的,架不住郑家吃饭是分开来的,只好等下午茶话会。郑家不是没有大家子起吃饭的时候,今天这样特意安排是因为郑靖业有话要跟女儿说。
边吃边聊,郑靖业先问些生活琐事,顺带提了下玻璃:“这样的玻璃见得少,不要卖得便宜了。五十贯块都有人买,你也别太大方了。”
“知道,我卖百贯块,已经有人订了。”
郑靖业口酒从鼻子里喷了出来,丫头,你比你老子还手黑啊?杜氏筷子豆腐掉到了衣服上,这丫头,捞钱也捞得太凶了吧?真那么缺钱来跟我说啊,我有私房给你。
郑琰无所谓地喝着汤,你们是不知道镶窗户用的玻璃刚在欧洲出现的时候是个什么价格吧?“会做玻璃的人本来就少,不趁着现在挣些,还要等到什么时候?”原料其实挺便宜的,就是烧制的时候费火,旦利润上来了,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有人摸索出了平板玻璃的制法,到时候玻璃也就不值钱了。毕竟郑琰的平板玻璃也是在前人的基础上略作改进而制成的,里面根本没有什么革命性的工艺。不要小瞧人民群众的智慧,山寨的力量是无穷的。
侍女奉上手巾,郑靖业打着喷嚏擦鼻子:“你悠着点儿!”
“这才到哪儿呢?”郑琰放下汤碗,“我还有好的东西没弄出来呢?”知道玻璃镜子不?威尼斯国王送给法国美第奇王后值十五万金法郎的结婚礼物,也不是是块玻璃镜子而已啊!怎么着块大镜子我也得卖它万贯!拨拉下小算盘,光靠这些,她绝对能成百万富豪!奢侈品神马的,暴利啊!
郑靖业“痛苦”地别过头去,有这么个闺女真是太爽了!瞄眼郑琰也在喝汤,郑靖业坏心地抛下炸弹:“圣人为太子择采徐梁的女儿作东宫孺人。”
“噗——”郑琰也鼻子喷汤了,顿时没了什么胃口,本来她就不待见徐少君,听到这个消息郁闷了。什么百万富豪的美梦统统扔到了边,擦擦鼻子擦擦嘴巴,郑琰严肃地问郑靖业:“消息属实?”
郑靖业点头:“当然。只是先透风,还未下定。”
“要拦么?”郑琰皱眉道,“徐四我总觉得有些不得劲儿,也不是说她做过什么坏事儿,反正就是处不来罢。哪怕她是个好人,有那样个哥哥,对咱们也未必是件好事儿。”
“这是圣人的意思,圣人也没跟我透过信,大约是另有打算罢。”
“?!”郑琰的神经马上绷紧了。
“提醒太子妃下,请她留留神罢,这个毕竟不同于东宫侍婢。”
“要命的不是徐四,而是徐梁吧?”郑琰直指重点,“徐梁女入东宫,就会有人观望,不管是把徐四算到咱们家名下了,还是觉得徐梁要另起门户了,对咱们都不利。襄城侯家比徐氏好相处得了。”勋贵和朝臣是两个圈子,徐梁却与郑氏在同个圈子里。
“我还没死呢。”郑靖业淡淡句,把什么都顶了回去。
郑琰哑然。
“不说这么了,你要记着,徐氏旦有变,如果我□无暇,你想办法。架子不能散,叛徒不能要。”
虽然比较看好女婿,想让池女婿接班,问题是池女婿的政治生涯还太年轻,资历不够,得熬,时难以胜任高官。总不能直在中书舍人的位置上呆着,从来没有从中书舍人跃而为相的。必须离开中枢下放锻炼,这样大正宫与郑氏的关系可能出现空档。
还好,他有郑琰这个女儿,因为是女人,所以资历神马的完全不受男人升职的限制,现在已经是正二品了。男女有别,却不妨碍她有影响力,行走宫人对她来说非常熟练。无法直接干预朝局,下阴手这种事情,这丫头在行得很。
郑琰心头沉:“是。要不要我去看看徐四?”
“去吧,别说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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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家点喜悦的气氛都木有!
除了当事人徐少君和少部分仆役,整个徐府都笼罩在片阴云之中。
作为嫡母,对于女儿去侍奉东宫,还是个没有儿子的东宫,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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