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臣之女作者:我想吃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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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新房来——崭新的府邸,还没住过人呢——下喜帖、置奴婢、备喜宴如是种种,都要费时费力的。他家中长辈又不顶事,这不,我就跑这个腿了。”
杜氏道:“既如此,这事儿就咱们商量着来了?那两个老头子呢?”
“到时候告诉他们声就是了,唔,算日子写帖子倒是能用得上他们。算日子的事儿,索性我去找钦天监算了。”
“成!”
郑琰这回嫁定了!
她还不知道,她从堆宝贝里挑中了对十二曲水晶长杯,长不过三寸,宽不过寸许,深有寸余,非常漂亮。这样的杯子喝酒,尤其是透明不含杂质的液体,看起来就很明目。放到匣子里包好,明年她爹和老师的生日,这可算作份寿礼。
心满意足地点点头,装匣子里抱好,拿去给庆林长公主看。庆林长公主正跟杜氏商议着怎么把婚事办得光彩些呢,看她抱着匣子,开始取笑:“这样双,正可作合欢杯来使了。”
郑琰面无表情地道:“那是准备明年给阿爹和先生的寿礼。”
庆林长公主挑挑眉,看看郑琰的胸、又看看她的尾椎,很沉重地点点头。吓得郑琰也不面摊了,抱着匣子护在胸前,作惊恐状:“要做什么?”
庆林长公主沉着地道:“有胸有臀,可以嫁了。”
郑琰:“……什么时候?”
杜氏不干了:“有你这么急的小娘子么?总要长辈商量出来日子……”
“……”天地良心,她什么时候着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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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脩之得了明确的答复,非常开心,师母和岳母都答应了,师父和岳父是反对不得的。果然,郑靖业也很哈皮地答应了,新太子的事情,年底之前就会有个眉目了,到正旦的时候,大家少不得加份贺太子的表章。界时局势也稳定了,大家都能安心来吃他嫁女的喜酒,片和谐安乐,便于他摆个大排场。
事情就这么定下来了。
郑琰飞马去庆林长公主那里掐池脩之,拎着耳朵的拽到角落里:“为什么我是最后个知道的?怎么不跟我商量呀?”
池脩之疼得直歪嘴,向让人惊叹于其美貌的脸孔变得滑稽了起来:“疼疼疼,我……我……我这不是给你惊喜嘛!”
是惊吓好吗?幸亏我心理素质好哇!
眼下“十八岁再结婚”已经不现实了,郑琰及时调整心态,饶是如此,还是被打了个措手不及。池脩之从她手下抢救出自己的耳朵,看着未婚妻,心道,早下手就对了!早早弄到手,才能早安心啊!默默地揉耳朵。
郑琰被他看得心里发毛,伸出手去,池脩之捂着耳朵闪,旋即讨好地伸过头去。郑琰面大力揉着面开启嘲讽模式:“想让我揪啊?我偏不!”
“是我以小人之心腹娘子君子之腹了。”
“我还没嫁呢。”
“是是是,就快了。”
郑琰哭笑不得,收回手来看着池脩之。池脩之憨笑两声,把郑琰圈在怀里,带着两个人的身体轻轻摇晃着,也不说话。晃来晃去,郑琰也笑了。池脩之这才慢慢问郑琰这几天的生活:“累不累?”
“挺好的。你呢?”
“现在就是些杂事,诸王纳妃、公主下嫁,礼仪类。”
“那就琐碎了。”
“当长见识了,”偷笑两声,“等咱们办事儿的时候,我也知道轻重了不是?”
郑琰在他脖子上咬了口,池脩之嘿嘿笑,作凶恶状要咬回来。郑琰得意地仰脖子:“你来呀?”
池脩之的脸真的盖了下来,却是咬在了唇上……
好甜好甜,能天天尝到就好了,池脩之抓紧机会大啃特啃。
两人甜甜蜜蜜,老岳父正在琢磨害人:这消息要怎么传到世家那里呢?传消息不难,难的是要达到他的既定目的。他跟世家不对付,人家警觉着呢,想达到目的,可不太容易啊!
正在各想心事的翁婿俩还不知道,明天朝廷将起风暴——皇帝要立后了!
皇帝没有皇后,这不太正常,所谓阴阳调和,正宫直无主,它总不是个事儿。自从夏皇后死后,群臣无论出于什么样的目的,都曾三番五次地上书:您家里没大老婆,它不像个话儿啊!淑妃、贤妃等不是没活动过,想登上后位,进而鼓作气,让儿子做太子。但是皇帝是个明白人,他立了太子了,不能让储位动摇,硬是不肯答应让这几个妃子升职。
不升职也行,天下淑女得是,咱海选pk,择优录用总行了吧?
皇帝还是没答应,那会儿他也忙,中间还赶上了出征,事情就给耽误了下来。
等到他有了苗妃这样的心头好,苗妃也不是没做过母仪天下的梦,皇帝还是没答应。
这眼看都要进棺材了,这立的是哪门子的后啊?!
池脩之知道这个“先立后、再立太子”,可没想到皇帝下手会这样快。是,给萧令先升成了亲王,经常接见他,还让他主持了妹妹的婚礼。这时间也太短了点吧?好歹混俩月,混个脸熟吧?怎么这么早呢?
听到让他拟诏,池脩之不得不呆上片刻,才拎起笔记录。
皇帝道说,道哀声叹气。心里像被二十五只老鼠挠,他不安呐!苗妃那样个美人儿,近来兴致勃勃地脑补,对诸王公主的婚事也上心,也展现出来了大度,努力去做个“国母”,都不撒娇耍赖了。皇帝愧疚,不忍苗妃继续做白日梦,还是打破了吧,免得希望越大失望越大,最后失望透顶,整个人都厥过去了。
池脩之写好了诏书,也已经做好了准备,等着被弹劾。
不等郑靖业把消息透给世家,皇帝打了个惊雷:他要立后。不是立个活人,而是追封个死人!追封就追封吧,人都死了,还有什么过不去的呢?
显然,大臣们不这样认为。首先,这个被追封的人,她是个宫人。宫人许氏,萧令先的生母,到死都是个宫人,可见此人混得有惨了。家族早就湮灭不可考了,亲戚都不剩下了,谈不上因为母族立功,所以追封神马的。同时,她的儿子也没有什么不世功勋,值得这样做。
这是要追封皇后啊!怎么能这样草率?
众人群起而攻之,先问皇帝:凭什么?再参池脩之,你这货,这样的诏书你也敢奉诏去写?!咱们不认!
是的,皇帝的诏书就是写好了,大臣也可以驳,当然,这是有程序的,受法律保护的。有的时候就算是皇帝耍诈,悄悄通过了,大臣也能事后反对。什么“金口玉言”,即便“君无戏言”,也有“罪己诏”这个东西存在。有罪己诏,就说明皇帝也会犯错,也需要改正,也要认!
池脩之被迫顶在第线,摆着张死人脸,凉凉地问大家:“许氏为何不可追封为皇后?”
蒋进贤鼻子都气歪了,你是装傻啊装傻啊还是装傻啊?md!蒋进贤肚里暗骂句,原来是他!可不是么,许氏追封为皇后,下步就是蜀王做太子了吧?蒋进贤为魏王费了许心力,跟蜀王完全不熟,明显的,池脩之杵在这里,郑靖业不是支持蜀王也差不了,蒋进贤死扛也要扛下去!
“何人可配天子?”蒋进贤开始掉书袋,无非得是淑女、得是有德行的女子,这讲究个出身。寻常人家娶媳妇儿还有讲究呢,何况天子?
有他开头,底下群人群起而攻之,朝上大乱。沈晋公然问萧令先:“蜀王之意如何?”
萧令先脸胀得通红,群人攻击他妈出身不好、没啥优点、就是个宫中小透明争宠布景板,搁你你开心啊?要是徐莹在,非得人挠群不可。
池脩之为萧令先解围了:“子不议父,自然也不好议母的。沈公既明事理,就不该逼问人子女。”
沈晋被气了个倒仰:“池脩之,你奸佞小人,阿承上意!你,你是奸臣!”
好么,奸臣就是这么来的,池脩之也奸臣了,配他那奸臣岳父,真是妥妥的!
猛然间,把声音插了进来:“毋以妾为妻。”阴恻恻的声音,吸引了大家的目光。有人认得这是礼部郎中,名叫夏晟,皇帝元配夏皇后的族亲。到底是世家子,对于礼仪的研究那还真是透彻。众人醒过味儿来,齐嚷嚷,当下就有人背出律条来了,以妻为妾,要服刑、要打板子,然后妾还要打回原形。皇帝,这法律当初是您家祖宗颁的呀!
并不是所有人都反对皇帝的,也有真?阿承上意的,举出了前朝数个从妃位上晋封为皇后的例子来。
结果被蒋进贤句话打倒:“那是前朝乱政,圣人明君,岂能效仿?”蒋进贤老泪纵横,手捧笏板道,“陛下,天子为万民表率呀!”您要天下乱套儿么?开始阐释,婚姻不止是两个人的事,还是两个家庭的事儿,还关系到系列的祭祀、继承等等等等。
说完了,蒋进贤含着两包泪,逼问郑靖业:“郑相公也是这样看的吧?”
郑靖业被蒋进贤这“梨花带雨”的样子激起了身鸡皮疙瘩,抖抖,很从容地道:“蒋相公失态了,涕泗滂沱,有如妇人,有失大臣体,”他也捧着笏板对皇帝道,“圣人,群情激昂,有失冷静,臣请押后再议。”摆明了讨不着好,先散了吧。
蒋进贤觉得爪好痒,真想糊脸象牙笏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