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臣之女作者:我想吃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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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瞬间,李神策拍案叫好!
李神策生,不知道为世家发了少愁,世家越来越显颇态,固步自封,不思长进。等等弊端,他看得明白,却又屡唤不醒,所以才会骂。又看着国家在这群人的把持之下前行之路举步维艰,少年了,世家再没出现过带领国家走向辉煌人人物了。
李神策是痛苦的。直到池脩之出手,这小子有前途!
要不怎么说李神策不走寻常路呢,他家九族把池脩之祖宗十八代都骂了,他偏对这小子欣赏得不得了。就是该这样,有上有下,有危机感,才能时刻保持警觉,才能直有进取心,才能保持世家的活力。
“吾得之矣!”李神策拿着《氏族志》直拍脑门儿,吓得他老婆以为他在练头顶开砖的绝技。
就是他了,这小子好。李神策宁愿跟顾益纯去抢个有资质的好学生,也不要另寻个还没有拜师的略差点的!他合适,那就抢过来好了。李神策的身上,果然还保留着李家老祖宗刚刚发家时的狠劲儿和冲劲儿。
抢,也是有讲究的。
就像你看到个漂亮姑娘,直接上去说:“妞,给大爷笑个。”你会被正义侠义追杀,成就人家的好事。你要是穿身飘逸的白色长衫,手持玉箫,呜呜咽咽来上那么曲,再幽幽地看上姑娘眼,吟两句酸酸的小诗,起码姑娘不会讨厌你。又或者,姑娘被猪头恶霸调戏了,你上前英雄救美,哪怕姑娘已经有了未婚夫,也会对你心生感激,不定以身相许,至少会有点好感。
李神策就是要抢个已经有了老公的美人儿。
池美人儿长相好、出身好、才学好,早就有了个定了亲的老婆,这让李神策颇觉无奈。摸着自己的良心,李神策也得说,他闺女略有些配不上池脩之,木木呆呆的,吵了无数回架,他也没能从老婆手里把女儿的教导权给抢回来,直把女儿教成了个标准的大家闺家。在李神策看来,这样的标准世家女的模样,无疑是腐朽的家族文化的部分,是不好的。唉。真不知道他那位名门出身的老婆,为什么战斗力也如此的彪悍。你说你跟我干仗的时候彪悍了,怎么就不把闺女教彪悍点呢?真是岂有此理!
行了,顺手抢个女婿来的计划被画了个大叉,李神策只好接受了他的学生将会有个权臣岳父的事实。至少郑靖业在他那里的评价比其他人都要高些,在李神策看来,这差不是个对手样的人物,这也是间接承认了人家的水平。而且郑靖业有活力啊,肯上进啊,比他家李俊强了好吧?李俊被郑靖业抽打的时候,李神策为家庭的面子脸疼,心中也不无恨铁不成钢的快意——让你不乖不认真,被抽了吧?
好吧,那就接受吧,至少要处得和平点。存着这样的念头,他才比较痛快地接受了鸿胪寺少卿的任命,这个职务的级别并不高,比起皇帝之前想让他做的官来还差了截,他也接受了。
原因也简单,学问很不错的李神仙知道,像狄人这样的游牧民族,它就少不了动乱和分裂,下个混乱期快来了。郑靖业这样的统观全局的人,是不可能放弃培养自己阵营里的人熟悉外交事务的,在郑家长子被派出去的时候,池脩之是首选,也是最方便能够安插到鸿胪寺帮忙,完事后调走的人。他是中书舍人,本来就可以四处游走的。
但是李神策这个人呢,他又是个傲娇的货,不肯直接表明善意。于是各种压榨,各种讽刺,各种欺负。池脩之都扛过来了,李神策是个有干货的人,态度再恶劣,在池脩之看来,那都是毛毛雨。世家最让人难堪的态度,是那种表面温和,却从骨子里透出来的瞧不起,池脩之对这种态度并不陌生。他从李神策身上感受不到恶意,他从恶劣的态度,循序渐进地诱导着池脩之去了解狄人。
池脩之是个敏锐的家伙,对于生存有种动物的直觉,否则他就不可能在父母双亡的时候不但守得住家业,还要照顾寡居的外婆,居然还能抓住机会成了顾益纯的学生,拐了当朝首相的幼女。
两人心照不宣,种奇怪的默契在两人周围萦绕着。顾益纯与池脩之亦师亦父,池脩之当然不会想背叛他。李神策确有善意,况且还这样尽心指导他,他也不好拒绝。这样最好。
李神策也相当满意,嘿,顾益纯又怎么样?他学生还不是被我抢了过来了?没行拜师礼又怎么样?池小子对自己的态度,那可是改变得很明显的!最明显的例子就是,池同学还邀李老师喝酒来着,唔,珍藏的酒肉啊。揣两瓶澄酒回来,馋死李俊那个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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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这样了,”池脩之作总结陈词,“教导的都是实情,很有启发的。他不点破,我也不好说,总是承他的情了。”
“用不用准备些礼物相答?怎么也教了你不少东西啊,就是怕先生面上不好看。”
“何必做准备?有什么事的时候,拉他起踩脚就行了,”池脩之对李神策倒是很了解,“我想,咱们,咳,成亲的时候,写贴子请李神仙来喝喜酒,如何?”
这“李神仙”三个字叫得好亲切,就跟你管你下铺叫“猪头”似的,郑琰暗叹声,对池脩之道:“你觉着合适就行。安排座儿的时候小心些就是了,别让他跟那位李先生碰头就行,选好陪客。”陪客难选啊。
池脩之却是上了心:“我省得。”
说到喝喜酒,郑琰突然想起件事儿来:“接下来几个月,京里婚嫁何其,你都准备好了?”
池脩之笑道:“我还没娶媳妇儿呢,应酬也有限。娘子心疼我,早些过门儿,这些都委于娘子之手,我个不字也不说的。嗷~”
郑琰最恨有人拿这个来调戏她,她算是半个习武的人,池脩之的胳膊被她掐,嗷的声叫了出来。
阿成连忙跑了过来:“怎么回事?”
池脩之吐血。他岳父对直是种矛盾的态度,这个已经习以为常了,有他老师作解说,他也算理解这种岳父心态。最近感觉很坑爹的来源是他那位岳母大人,以往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有趣,对他感观很好,现在杜氏好像成了他感情路上的新障碍。杜氏现在很喜欢把她的婢女也指派那么两个跟着郑琰出门,只要不是去老师家里学习,必有杜氏心腹跟随,那婢女年纪也不小了,估计早是孩子妈了,眼神像牢头。池脩之再有什么小念头,也不敢在这样的女士面前造次。
池脩之忍着疼,在阿成狐疑的目光中笑道:“没什么,说到高兴的事儿,乐的。”才不是!
阿成,点点头,本来是远远缀着的,现在只是退后三步,死活不肯挪窝。
郑琰抛下池脩之,跟阿成打商量:“明天我给阿宣天假,你要见她,可到我这里来的。”让你们婆媳相处下,联络联络感情,如何?
阿成想了想,又用看色狼的目光狠盯了池脩之两眼,正色对郑琰道:“成交。”
竖起耳朵偷听的池脩之差点没跌倒,不愧是他岳母派来的。眼看交易做成,阿成退回原位,池脩之对郑琰道:“我明天还去先生那里。”约好了时间,包庇学生谈恋爱的老师神马的,最有爱了。
郑琰笑弯了腰:“好啊好啊。”
早日过门的话题告段落,池脩之又想起事来:“义安郡王纳妃,圣人让我做男傧相。”
咦?当伴郎啊!不是吧?那就是个炮灰啊,人家娶媳妇儿,你负责挡酒、闯关、卖笑,最后洞房没你份的那种。“会很累吧?襄城侯家八个儿子,徐九的堂兄弟还没算进去呢!”打得过么?郑琰有些不放心。
“郡王之婚,切都有法度,襄城侯家难道不想嫁女儿?还是能压皇子头啊?”池脩之倒是看得开,“义安郡王人也不错,看着长得很魁伟。”
郑琰点头附和:“不错不错,要是人家打杀威棒来,你就躲他身后去,反正是他娶媳妇儿。”
池脩之笑着掐了掐郑琰的脸,没敢留印儿:“最近京里婚嫁很?岳父要给德兴他们几个说亲了?”
“是啊,已经透了意思了,”郑琰点头,“这种事儿,自然是说就成才好,郑重提了,又被拒了,闹心?不过,我们家的都差不了。”把郑靖业的安排说了。
池脩之与郑琰交换情报:“徐烈那小子将娶镇南将军的爱女,徐熙结姻太常少卿之女。哦,他们家三娘,新近也定了,嫁与原齐王舍人欧阳述的儿子。”
“咦?这么快?”她怎么不知道?
“可不是。”池脩之对徐家的感觉般,倒不是因为他与郑家利益相关,从旁观者的角度来看,郑靖业提拔了徐梁,徐烈也是因为郑靖业的照顾才能在京中顺顺当当地生活,这小子毛还没长全就要单过,怎么看怎么不是东西。
郑琰眼珠子转,笑道:“他倒结的好亲!他们家四娘呢?”徐少君很着急有门好亲事的吧?她的兄姐们结婚的门第都不怎么高,恐怕她想高也高不了呢。
“没听说呢。”
“哦,对了,阿舅给他孙子求娶了唐家女儿,也很般配的。”
两人叽喳半晌,终于被阿成给分开。池脩之在地下看着马车走远,郑琰撩着帘子,直到马车拐了个弯儿看不到人了才嘟嘟嘴坐下。对阿成抱怨:“小时候在阿娘身边,还叫阿成姐的时候,好温柔的。”
阿成嘴角抽了好几下,才平静地道:“从前在夫人身边伺候,七娘也没有总出去见小郎君,好可爱的。”
郑琰别过头去,能在她娘身边混的人,都是有两把刷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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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郑党小辈的婚姻状况渐渐尘埃落定的时候,皇家也进入了个结婚的高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