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脩之弯下腰,捏捏顾宁的小嫩脸:“那是我的饭后甜点,阿宁乖,让厨下再给你做去。”
顾宁张小脸皱成包子样,脑袋往后仰,从池脩之的魔爪下逃了出来,路跑到庆林长公主的怀里求安慰:“阿兄是坏人!”
庆林长公主抚着儿子的背略作安慰,傻小子,不知道妨碍人家谈恋爱是会被抽飞的么?
顾益纯直笑着看热闹,此时才来凑热闹:“阿宁不要闹你师兄了,脩之,来,随我去书房,让厨房把点心拿来,配上好茶,我们边吃连聊。”
庆林长公主掩口而笑。
池脩之:“……”
见了老师,池脩之把与皇帝对话的内容说了,顾益纯也没有说什么“不可泄禁中语”,这会儿他又奉行“君子坦荡荡”、“可无不可对人言”了。池脩之字不增、字不减地复述完了与皇帝的对话,他刚入行,需要指点,比较起来顾益纯比郑靖业还是要亲近些。
顾益纯听完,沉默了会儿:“你不像安民的女婿,倒该是他儿子才对。”
池脩之会心笑:“如此,学生无恙。”
厨房这才端上点心和茶来,顾益纯起身又伸了个懒腰:“哎呀,我也该去看看阿宽了。”
池脩之微笑不语,看得顾益纯不大自在地又坐了下来,才伸手为顾益纯斟茶。点心共有四样,量都不大,个人吃尚且有个八分饱,二人分食,池脩之又要了个干净的盘子,每样都取了两个:“给阿宁送去,我可经不得他念叨。”
顾益纯笑眯眯地吃糕点,师徒二人把余下的点心扫而光,人捧着杯茶吸溜着。顾益纯也忍不住八卦:“你师母说,今天京城都传遍了,你叫阿琰给当街打了?”他是故意这样说的,眼睛里还闪着促狭的光。
有这样个老师,池脩之也不是个会真羞涩的人,同样无耻地答道:“有人管是福气。”
顾益纯道:“你少得意了,现在是小娘子们围着你,哪天叫小郎君们看到阿琰,可有你忙的!”
池脩之悠悠地道:“我们定亲了。”
每当遇到与娶媳妇有关的事情的时候,池脩之的战斗力总是破表,顾益纯转换了话题:“是啊,定亲了,你也是有爵位的人了,待到成婚之日,仪式也好看些。”
说到正事,池脩之放下杯子,肃容起身,整整衣冠:“非先生,学生不能有今日。”
顾益纯抬手:“早晚而已。”
池脩之再躬身,才回到位子上坐定。顾益纯问他:“谢表可要写好。”
池脩之道:“学生有个月的假,没想歇这么,就这三五日,会会亲友,写谢表,就销假回大正宫。”
“这样很好,”顾益纯点头,“新的印鉴、袍服等等还要赶制,纵制好了,你还是先认真做你的中书舍人。”
“谨受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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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顾益纯那里领完教诲,池脩之家都没回,又往外祖母那里去。
池外婆昨天就听郑琰说池脩之要回来,早起就等上了,存了肚子的话要说,等听说郑琰跟池脩之在大街上秀恩爱,又听了那夸张的方式,把原来的话都忘了,脸惊骇不安地等着池脩之。自打池脩之进了门,眼珠都不错错地看着池脩之,生怕外孙少了块肉。
池脩之请完安,直接问池外婆:“外祖母怎么这样看我?”
“你被七娘射了箭?!”
池脩之羞涩笑了笑:“街上人,群乱人扔东西,阿琰也扔了样儿给我,我就单收了她的。咱们名份早定呢。”说着大大方方上前走了两步给池外婆看,展示自己点伤也没受。又问:“您今天上街去了?人太,没挤着吧?”
“那么人,我行动不便,又添的什么乱?”看着外孙没事儿,池外婆的语气也缓了下来。祖孙俩又说了会儿话,池脩之又问了离家数月池外婆的生活,得知切安好,看看日头偏西,才辞出回家。池外婆还要苦留,池脩之道:“再晚就要宵禁了,回京后还没着家呢。”池外婆这才放他走了。
回到家,地是净的、饭是热的、水是温的、什么都是妥妥的。少年没受过这样的爱护了?池脩之鼻子略酸,眼眶略热。套句写烂了的词就是“股暖流涌上心头”,然后漫入四肢百骸,池脩之四肢酥麻。
老仆上来简要汇报工作,池脩之打断了话头:“娘子都知道么?”
老仆微微愣:“都是娘子吩咐的。”
“那就行了,换身衣裳,我要写谢表。”
“大郎加官进爵,奴婢们还要道贺呢。”
“我今锋芒太露,且不用大肆庆祝,待劵书下时再贺不迟。”
换好衣服,呷口茶。池脩之坐在桌案前,伸手扯过张信笺来,心头千言万语,先写了堆情话。什么早上你在朝阳的背景下射了箭,你整个人就像阳光照进我的心房,你就是我的太阳。晚上回到家里,温馨的感觉就像月光照遍全身,你就是我的月亮……写完这些,诉完情衷,再道这几个月来郑琰辛苦。
写完了这些正要派人派去,想起还不给准岳父问好呢。匆匆写了给郑靖业的拜帖,请求明天登门拜访。然后才是取了份空白表章,开始写给皇帝的感谢信。
池脩之第二天有假,寻思着自己已经递过拜帖了,到顾益纯那里报了个到,就跑到郑家。他有假,郑靖业没假,正好方便绕过岳父见媳妇儿。
郑琰读了肉麻情诗,心里正美,两人私下说话,她伸右手食指
97、这是个误会...
,轻轻戳着池脩之的心口,戳勒个戳。郑琰进入青春期,数月不见,好像又长高了不少,人也漂亮了。池脩之见未婚妻张俏脸,要羞不羞的样子,心里痒痒的。郑琰的小动作那般女儿态,池脩之也心神荡漾,这个时候,说什么情话好像都不足以表达,最好是有所行动。
你入我心,我也想入你心呐。
表想歪了,木有亲亲,下下也木有!池脩之抬起手,也戳向小未婚妻的心房……
“咝咝咝——疼,好疼……”池脩之泪眼汪汪。郑琰左手叉着个腰,右手揪着他的耳朵,池脩之个儿比她高,只好曲膝,歪头,求饶。
生物课要认真听啊,亲,小少女的心脏,是你想戳就能戳的吗?没当流氓打出去算你运气好!
作者有话要说:
依旧是存稿箱子~
今天夏小受和七七兔子都到了,起吃饭去!
从今天开始,存稿箱君隔日~~~~
98
98、又将熙山行...
耳朵被揪,疼则疼矣,倒也疼得甜蜜。后来郑琰没跑掉,还给他揉了揉,嗅着少女的体香,不但戳到了,好像还近距离观察到了……
“你笑什么呢?”颗须发花白的大头猛着出现在视野内,池脩之心里惊,脸上还是不动声色。
“离京数月不见天颜,朝返都,不由欢欣。”池脩之答得滴水不漏。
“p!”皇帝鄙视地唾骂,“你也不照镜子看看你笑成什么样儿了,不是想小娘子你能笑得这么腻歪啊?”皇帝就算是相信你,也没有被弱智光环打中。
池脩之微笑:“陛下圣明,所以称为圣人。”
“嘿嘿,等不及了吧?”流民这乱已定,皇帝心情好了不少,“等不及了吧?可惜阿琰还小啊,还没及笄啊~郑安民可不会这么早嫁女儿的。”
皇帝跟他外婆,在某些方面是有些相似的,都是老小孩儿。
池脩之故意不接这茬儿,故作正义地道:“掌上明珠,舍不得是应该的。相公疼爱阿琰,我也为阿琰高兴。”
皇帝冲他呲牙:“唉,本来还想帮忙的,好像有人不领情啊!”
“陛下……”
“嗯?”难道要求情了?求了也木用!皇帝也不能决定这个事的,那是人家爹妈的职责。皇帝得意地想,等池脩之求他了,他再告诉池脩之,这事他管不了,好看看这货年少老年的脸上冷静龟裂。
如果皇帝当个媒人,这个可以有——双方肯卖皇帝这个面子就能成,如果不鸟皇帝,他说了也白说。除此之外,皇帝只能决定他家儿女的婚事,侄子侄女类的当然也可以——前提是,对方家里也同意,否则,请参照庆林长公主的遭遇。
“陛下也有女儿,不要让诸位公主错过花信啊。”
“~~o(_)o~~”提到他女儿,皇帝瞬间蔫了。皇帝的女儿不愁嫁,也要看嫁的谁,把公主嫁给普通人家,人家求之不得的。勋贵之家呢,权衡下也就同意了。换了世家……现在的公主们也越来越恐怖了,愿意娶的好人可真不。就算结婚的时候是个好人,保不齐结婚之后就被逼得变态了。
“真是个不老实的小子。”皇帝嘀咕句,也不拿池脩之开玩笑了。
池脩之倒是换了正色:“圣人,圣驾明日启行幸翠微宫,诸衙署置于何处皆有定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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