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令行找到了赵逸,赵逸吓了跳:“万万不可!圣人戎马生,您起兵,怎么能……”
“我又不是造反!”
赵逸:“……”那是啥啊?
“说我行为不检我认了!他们难道就是好人了?要死块儿死!就算被废了,他们死,我还能活得畅快点儿。可他们要活着,我就只能被他们作践了!”说着就哭了,想自己大好青年,怎么就沦落到今天这个地步了呢?
“太子何出这般不祥之语?”赵逸也跟着哭,他很早就跟着萧令行了,是东宫硕果仅存的那么几个中间没被弄走的人,与萧令行也是路相伴走到现在。
不到万不得已是没人愿意起兵的,赵逸想了想,道:“还有个法子,如今小人败坏东宫声望,咱们只要重拾东宫声望,只要圣人喜欢您了,您就再没烦恼的。东宫可蓄文采风流之士,让他们称颂您的美德。”赵逸想打宣传战,只要皇帝摇摆下,不下定决心,摇摆到皇帝挂了,萧令行想报复谁就报复谁。
萧令行道:“我恐事不济,夙愿不得偿!”时间紧。
赵逸道:“要不就双管齐下,面寻文士,面作准备。臣的意思,能不动武就不要动武,不要惊动圣人。”
“就依你!”萧令行对于他爹还是有感情的。
“不要找戴氏,上回他们躲得就快,估计不顶用。不如使良娣回娘家说说,纵使事不济,傅氏也不至于出首。戴氏与东宫非亲非故,其心不可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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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萧令行与傅良娣双宿双栖,又与傅氏打得火热。陈氏五内俱焚,颗心烧成了灰渣渣。苦口婆心地规劝丈夫不听,听话懂事的儿子丈夫不爱,与傅氏在起倒是两眼放贼光,陈氏胸口那堆在冒烟的灰渣渣也冷透了。听说傅氏与萧令行搞在起,陈氏松了口气,行了,坏事儿都是傅氏搞的,与她无关与她儿子无关。不是她对丈夫不忠,眼下丈夫已经保不住了,至少要为儿子谋条活路,她们母子不能沾上任何恶名。
广平郡王新婚假期结束,携妻再次回宫请安。陈氏对儿子儿媳道:“你们要好好过日子,相敬如宾。要忠于圣人。当谨守自身。”说这话的时候她的脸是木的。
听这话的时候,萧绰的眼是湿的。
萧绰的政治修养比他妈陈氏还要高点,陈氏能想到的,在眼前的环境下他早想透了。为了这个“想透”他彻夜难眠,放弃自己的父亲?萧绰心底难安,婚都没结好。作为人子,他知道自己必须不能看着父亲受罪,为父亲死也是应该的。
陈氏续道:“你们要延续东宫的血胤啊!”
萧绰是被这句话击垮的,总不能全家跟着块儿上吊。
从此萧绰与陈氏并胞妹东宫三娘,余者不问,只管安份度日,待人有礼、对大正宫纯孝,遇有萧令行暴躁要责罚奴仆的时候还规劝二,只是眉宇间总是有抹化不开的忧郁。观者无不叹息:可惜了好人。
作者有话要说:经过提醒我才发现,这个太子妃果然是附带“坑死队友”的衰神属性的。写文的时候我没写这个设定啊,这不科学!
为什么昨天最热的话题居然是大姨妈巾?这究竟是为什么?!tt
85擒贼先擒王
月儿弯弯照九州,几家欢喜几家愁。
广平郡王的婚礼级别是够高了,看起来也够热闹的,奈何参与的人从双方家长到新郎新娘再到与会宾,真心高兴的没几个。东宫愁眉苦脸,高兴的人大堆,竟不能细数。
看到这么人高兴,当然也有忧愁的。这其中有思想正派的臣子,有东宫的死党,前者是为国家的前途担忧,后者是为自身与太子发愁。傅氏则是别的种新愁——到底要怎么回应太子?
纵使军旅生涯培养出了傅含章杀伐决断的气质,遇上了这样件事情,他还是没办法在第时间决断下来。如果他是个纯臣,就不会这么为难,如果他是个死硬太子党,也不会这么为难。可惜,他两个都不是。为难的是这种事情完全没办法跟别人商量——与信任无关,只是秘密这个东西,旦被传了两次,就不能再称为秘密了。
傅含章自己都在怀疑:哦,太子想让我带人抄家伙,把瞧着不顺眼的人全砍了?太子瞧宰相、诸王不顺眼,会不会只是个借口?他是不是想趁机忽悠我,让我带兵上街,上街,想回头都晚了,就算他临时改主意要逼宫,傅家就只能跟着条道走到黑了。
干不干呢?为了这道选择题,傅含章镇日里长吁短叹,很难拿得定主意。
冬夜里,傅含章又扶杖立于庭中,仰头望着幽远的夜空,月亮毫不吝啬地向大地洒下清辉。长长吐出口气,在冰冷的夜里化成白烟,傅含章权衡着利弊。
“沙沙——”脚步声响起,傅含章猛地回头,看到傅宗铨缓步走了过来。皱皱眉:“夜已深了,你不安置,乱晃什么?”
傅宗铨对着父亲礼:“儿睡不着,来看看阿爹。这些日子阿爹清减了,可是有心事?儿虽不才,也愿为父分忧。”好的冬夜啊,时间充裕,不去抱小老婆,跑出来采月光精气,说你没心事谁信啊?
傅含章在月光下注目儿子良久,方道:“我为你订门亲事可好?”
傅宗铨恭敬地垂下头:“儿女婚姻,但凭父母作主,”顿了顿,“可是孩儿不才,无名门淑媛乐意下嫁才令阿爹忧愁不能眠?”眼下局势已经很有些紧张的苗头了,上层社会大风闻些关于太子生活不检点的八卦,消息的源头已经很难查出,却是人人都在悄悄传播。傅宗铨已经出仕,稍想也能分析出个几分来。
傅含章张口想要反驳,又停住:“你长大啦!”跺脚,“随我进来说话。”
傅宗铨抢上步,扶着傅含章,父子二人默默地往傅含章房里去。房里燃着几个大火盆,把屋子烘得很暖,冷身子进了热屋子,两人都哆嗦了下,傅宗铨服侍父亲去了披着的外衣,自已经也除了外衫。傅含章对小厮摆手,小厮放下正在剪烛芯的剪刀,垂手退了出去。
傅含章在榻上坐定,指对面的位子:“坐吧,这个家最后总要交给你,有些事情你也该知道知道了。”
傅宗铨拱手谢座,轻轻坐了,静听父亲诉说。傅含章叹道:“为父是遇到件难事,福祸难料,却又不得不作决断。你姑母嫁入东宫生儿育女,已是东宫的人了。咱们家与东宫也算有了丝联系,向来算是亲密。前几日,东宫使人来寻为父。太子……”脑袋凑了过来。
傅宗铨脸色苍白,眼睛里却显出种诡异的光芒来,双手握拳,眼睛直勾勾地看着父亲,也把耳朵凑向父亲。傅含章轻声在儿子耳朵边说道:“东宫欲清君侧,以傅氏为前锋。”
傅宗铨被天雷劈到了,他既不傻也不算天真,已经工作了的家伙,与他爹想到了同个问题:如果事情失控怎么办?
“看得出来,皇帝对太子已经不太信任了,否则,为父也不会被皇帝弄到京里来,远离了耀武军。东宫已然不稳,”傅含章慢慢分析着,直没问儿子的看法,“可是圣人又是年事已高。成与不成,只看圣人寿数。如果应了,圣人及早察觉,便是灭门祸事;眼下回绝,若圣人宾天,也是场祸事。只好先拖着,好在东宫自己也没个说法,并无计划。东宫自有嫡妃嫡子,良娣也只是个良娣……”陈氏也不是好相与的,为人作嫁这种蠢事,傅含章点也不想干。
“我傅氏族,五服之亲四百余口,我忝为族长,赌不起啊!”傅含章以杖顿地。
傅宗铨绷着张俊脸,咬咬牙,问道:“姑母怎么办?”他如何听不出来他爹这是要放弃东宫了,可是想到亲姑母还在东宫当小妾,傅宗铨的心很难平静。牺牲骨肉亲人,不,按照眼前的情形来看,闭嘴保守中立是不行的!必须得向皇帝坦白,也就是说,傅家要出卖东宫,要把傅良娣母子三人填坑里不管了。傅宗铨承受了极大的心理压力。
傅含章冷声道:“我们出首,圣人那里总能出脱出来,看在这个情份上,你姑母母子三人才有条活路。”
傅宗铨低头看了看自己修剪得整齐的指甲,轻声问傅含章:“疏不间亲,阿爹手上有证据么?空口无凭,拿什么让圣人相信?就算圣人相信了,又要拿什么说服群臣?哪怕圣人以您忠贞,这证据还是要着落在您身上,到时候又要怎么交代呢?”
“所以我说要先拖着,能得东宫手,帝崩,起兵。否则——”
傅宗铨低声道:“儿侍奉阿爹安置了罢。”
也许是军旅生涯养成的习惯,傅含章是个谨慎的人,与东宫往来,哪怕东宫问计,他也不落在字纸上。东宫让他制定清君侧计划,他也不肯落墨,只推说久在边关,不知京城内务。太子没军事经验,东宫谋划这样的事情倒还知道保密,不找别人也是无人可找,不得不自己苦思冥想顶加个赵逸,制定个比较完善的计划,然后把计划传达给傅含章。
傅含章接到消息,把心放到了肚子里,回话:“臣便等着殿下的号令。”
面使人联络楚氏,为儿子求娶淑妃的侄孙女,又与贤妃的哥哥沈晋接触,把女儿傅宗彦嫁入沈家。楚、沈两家同为世家,对傅家的印象其实还好,哪怕傅家在定《氏族志》的时候被池脩之阴了把,大家也只有同情的份儿。门当户对,傅宗铨又是个英俊少年,品行瞧着还不坏,傅宗彦也是名门淑女,行止有度。楚、沈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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