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臣之女作者:我想吃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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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是长辈我是晚辈呐!”
“切~”那你还把欠条又折好揣回袖子里干嘛?
“过年了哟,有孝敬哟~您有什么赏给我呀?”
“都说了,看中什么就拿什么,权当抵债了!”李俊不耐烦地挥手。门上管事进来禀报:“郎君,郡君带来的年礼要如何处置?”配合地递上了礼单。李俊斜斜眼,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抢了过来,展开看,有酒,开心了。
“收好收好,放我书房里。”
郑琰听“房”二字,心思就活络了起来。她原想着拐着李俊写幅草书,嗯,也算是够雅致的。现在听到书房,记起李俊上回酒醉的时候说过,他家有几本古书,与池脩之家祖上传下来的那几本书正好凑成套。
“真的由我挑?”郑琰再次要求确认。
李俊很大方:“当然。”
“那我要去书房看看。”
“成。”
与李俊的放达相反,他的书房非常整洁,也非常宽敞,除了个空荡荡的正间,次间、梢间里的册卷轴都排列有序。郑琰眼扫过去,就看到正间放着的几坛酒,往两边看,背着手就踱了过来。
非常有讨债地主气息地抄了墙上幅鬼画符般的草书,看样子是李俊写得非常得意的样作品,李俊的表情有瞬间的心痛。事情还没完,郑琰接着蹓跶,失望地发现,她想要的那几本书竟然不在这里,想必李家之大,另有藏书之处。掂量了下,觉得不能得寸进尺,只好退而求其次,捞了本生灰的册子。
这是本礼仪手册,当是开国之初李俊之先祖主持修订的,算算年份,当年池脩之的祖上也应该参与了这项工作,搞不好这份还是池家祖上亲自抄写的呢,就它了。
李俊见郑琰捞了本他平常不怎么看的册子之后就收手,便放心地揭开了坛酒的封盖:“挑好了就走。”欠条也忘了回收。
郑琰吐吐舌头,把欠条留给了他:“跟您开玩笑呢,您还当真。”
李俊鼻子里哼了声:“去去去,下回再带酒来。”
“哦。”
送师兄的东西凑齐了,郑琰回去打包写帖子。没想到她的年礼还没送出去,池脩之的年礼已经送到了郑家。本朝官员福利不错,池脩之家中也算小有家产,难得他本人遗传了池娘的优良基因,也是持家有方,在东、西市各有个铺子,于城外还有几十顷田地。是个小土地主。
凑了送给长辈们的绸缎、玩器。他家其中个铺子里主要经营香料,这是种利润很高的商品,他还走高端路线,奢侈品的利润是翻番的。家中又有祖上传下来的许“传说中的”配方,亲自合了六种香,孝敬了杜氏。郑靖业那里是不能随便糊弄的,除了政绩,还要写作文。郑瑞等同学被他邀了喝了场酒。
郑琰这里又是另外些东西了,几本书,几盆冬天少见的鲜花,只小匣子,打开来却是加精心合的香料。哦,还有对据说是大师兄亲手雕的乌木发簪,线条流畅,造型优美。
池脩之敏锐地感觉到了长辈们态度的转变,不抓住机会的是傻子!
郑靖业夫妇也是心知肚明,只是,代为签收了郑琰的新年礼物,并且以监护人的身份打开来看的时候,夫妇俩的心情是微妙的。郑靖业酸溜溜地道:“他倒用心。”杜氏嘟囔了句:“这小子倒会哄小娘子,好油滑。”
于是郑靖业去顾益纯:“你那弟子,哄小娘子倒是把好手!还亲手做的东西呢!”
顾益纯笑着拍手:“还躲什么?出来吧!”
池脩之就从屏风后面转了出来,麻溜地给郑靖业奉茶:“相公请。”
“哼!”
池脩之维持着躬身捧茶的姿势不动,郑靖业半天没接。池脩之轻声道:“这个……同学场,既逢佳节必有表示的,我与府上六郎等倒是饮宴来,想七娘毕竟是女子,不好抛头露面。些许物件,聊表心意,并不是私相授受。”
“你倒想!”
池脩之干脆耍无赖,捧着茶直接跪下了:“相公请。”
郑靖业哼哼唧唧地接过了:“你还不起来?叫你先生看着,又说我欺负他弟子了。”
池脩之慢吞吞地起身:“先生熟知相公,必不会误解的。”
“坐吧。”这种在别人地盘发号施令的行为并没有受到鄙视,池脩之心中喜。
“阿琰年幼,你不可因此蒙骗于她。”
“不会的。”
“阿琰还小,我与她母亲有些惯纵了她,有些天真。”说这话真是昧良心。
“七娘善良可爱,应该维护。”
“令外祖家的人你想怎么办?”
“相公也说了,那是外祖家的人,与池家没有半分相干。”
……
……
……
终于,郑靖业端起微凉的茶,啜了口。
顾益纯等得要打盹儿了,精神振:“这下好了。”
“哼!”
得了郑靖业的默许,池脩之就琢磨开了。
郑琰今年十二了,在外面混的时间会越来越长,三姑六婆们会越来越。本朝开放的风气使池脩之能够近水楼台,自然也会方便郑琰四下交友,不小心被哪家小郎君撬个墙角。他看了两年的,呃,妹子啊!虽然性格不太软,可确实是个可爱的萝莉,长大了也是个可爱的娘子。陪她逛街、陪她读书,拉拉小手,写写情书?,如果被撬了,他绝对比郑靖业的心情糟糕。
如今拿到许可证,池脩之果断出手了,他要去表白。
郑琰是个开朗的人,过年热闹,跑出来的时候也。这回却不是为了热闹,而是觉得,再在屋子里呆着,她要崩溃。自从察觉了身体上的变化,她晚上睡觉都觉得胸口有点细微的疼。不出门见人吧,会乱感觉。交际呢,人,也有点儿不太自在。生理上的反应,实在不由人。
好在她心宽,琢磨着出来逛逛,心情会好些,对身体发育也好。
出门遇上拦路的,池脩之截住了她:“又个人逛了,也没带六郎他们。”
“哎呀,我应付得来。”
“男女有别,有些事情男人尚且不如你,有些事情,还是男人出面方便。”僵硬地伸出手,握住了师妹软乎乎的小嫩手。两人慢慢地在街上踱步,池脩之的目光在郑琰的发上看了小会儿,郑琰歪歪头:“簪子很漂亮。”她会说上辈子手工木簪价格以百计,小气鬼流了n久口水就是没舍得买吗?
“不是名匠所为,非金非玉,不值什么钱。”池脩之低声道。
“师兄送的啊,我看着喜欢。”
“以后给你好的。”
郑琰发现两人越走越偏,回头看,自家仆役都跟在后面,放下心来道:“这是要去哪里啊?”
池脩之没回答,他的掌心微微沁着汗,郑琰的手被他握在手里也觉出了他的紧张,没来由的,郑琰也跟着身燥热。想抽出手来,池脩之握得紧了,紧得让郑琰觉得有点儿发疼。
、、不得劲儿了,郑琰直觉得奇怪,身上柔滑的丝绸衬衣好也变得粗糙了。
终于,两人走到了玄武池边,这里原是开凿出来皇家游玩的,到节庆日的时候会开放那么几天,以示与民同乐。
“过了年,阿琰就十二了,是大姑娘了。”池脩之终于住了,旋踵间与郑琰了个面对面,“也许见面就要避讳了。”
“啊?”就为了这个所以今天表现很奇怪?“不会啊,你是先生学生,是我师兄,要避讳什么呢?”
“我不想只做师兄呢,”温和地笑着,柔软的目光看着郑琰,“大家都说阿琰早慧,以后但能日日为君挽发描眉,此生无憾。”
不敢置信!这个那个,亲,你萝莉控啊亲?!“啊!这个,那个,天好白啊!”
池脩之见她语无伦次的样子会心笑,左手还拽着人家右手,右手已经伸到了人家头顶:“阿琰,要快快长大啊。我送你回家。”
郑琰是逃到庆林公主处的,耳朵还是红的,心砰砰直跳。庆林长公主奇道:“你怎么了,后来有狼追你啊?”
“……”师母,您这句话有歧意啊,郑琰脸上红,“没,我想阿宁了。阿宁呢?”
“他阿爹教他写字儿呢!昨天写了半天,说是比你们家小三郎德平写得还难看。”
“噗。字儿呗,能认得就行了。”郑琰笑道。
“那你还练?”
“我那不是喜欢么。”复古机会难得。
郑琰心情慢慢平复了下来,手抓着裙边儿抓放的,庆林长公主觉得她好像有心事儿,这个样儿,像是……开窍儿了?狐疑着想发问,不防家令通报:“广平郡王使人送了名刺进来求见,人已经在门外候着了。”
广平郡王的名刺很是气派,大红的底子,泥金的图案,点也不显得俗气。庆林长公主打开看:“来人,衣,请郡王进来。”郑琰坐在边儿,伸头看:“呃?咳咳咳咳。”她被口水呛到了。
广平郡王名萧绰,由于有个太子爹,他虽然受关注,在政治上却不具备独立人格,依旧是东宫附属。种种原因之下,郑琰先前的是听到他的封号,竟不及考察他的名字。看之下大吃惊。
庆林长公主给郑琰拍了拍背:“你怎么了?”
“没事儿,”郑琰大口喘着气,“我还是避下吧,我先回去了。”
“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