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益纯笑得直捶桌,庆林长公主眼横了过来,郑琰为她师傅解围:“去个人把人家姑娘请上来,别再生出什么事端来。”然后亲自动手拿了个短凳,比划下门边下缘在地上磨出的扇形,把凳子放到扇形边线外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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凳子刚放好,萧令德也冲了进来,他找这包间还费了点儿劲。找到了推门,门是虚掩着的,他推开门就往前扑,被凳子绊,整个人五体投地到了桌子前。狗腿们上前把人扶起,萧令德羞愤地抬头,正要开骂,嘴巴已经张开了,又像被人捏住脖子似地没了音。
郑琰那壶茶浇了他头脸,茶壶击中了他的肩膀,倒也让他清醒了点儿,已经达到可以认出自己亲姑妈的程度了。
这个姑妈很可怕啊!
皇帝觉得他妹子是纯良的小白兔,那也只是在他面前而已。庆林长公主不关心太的政事,只要自己过得舒服就好。可旦有人让她不舒服了,她也不会让别人好过就是了。陈氏拒娶公主,庆林长公主直称这货是残废,还说骑个马都能跌断腿,这人本事不够,当官是为朝廷丢人现眼。陈某人即使妹妹做了太子妃,自己到现在还是个白身。
萧令德曾酒醉tx过庆林长公主身边的宫女,结果被庆林长公主提着马鞭从后宫抽到前朝。人家说了:“万事跟我说了,便都有商有量,背着我动手动脚,根头发丝儿的好处都别想捞着。”
想到这里,连找那个泼他水的人的念头都忘了,畏畏缩缩地道:“姑母、姑母……您老也在啊?”
庆林长公主火了,抽起筷子当武器,练起“漫天花雨掷金针”的绝技:“没出息,不学好!咱们家的脸都让你给丢脸了!你个不务正业的!你个丢人的东西!”
小美人儿被客客气气地请上楼,刚到门口儿就听到萧令德嚎啕大哭:“姑母、姑母,侄儿从来没抢成过啊!”
靠!郑琰由衷地鄙视起他来了,堂堂郡王,带着群狗腿子,居然次都没有强抢民女成功,太废柴了!(喂,你关注错重点了。)眼睛转,就看到了门口的小美人,哇哇哇!好漂亮啊!
难怪萧令德会当街调戏哩!
顾益纯终于拦住了庆林长公主:“有事儿回家再说,这里可不方便。别打了,让他脸上带伤招摇过市的可不好。”庆林长公主冷静下来,郑琰招呼店家再上壶新茶。顾益纯很是严肃地让萧令德给受害都道歉:“十郎还不快向这位小郎君道歉?”
小美人儿看起来十三、四岁的年纪,生得又美,正在雌雄莫辨的年纪。顾益纯看其喉结未现但是耳上无洞,吃不大准。反正穿着男装,就当是个少男好了。“不必了,原也不是麻烦的事。”小美人儿开口,顾益纯心里抹了把汗,蒙对了,这声线仔细听,确实是个少年。
庆林长公主硬押着侄子必须道歉。萧令德很乖地低头躬身搓着手上前道歉,张口:“小美人儿,你别计较……”
“喷——”郑琰觉得萧令德真是跟她有仇,这辈子她就喷过两回茶,皆是拜此人所赐。
现在这个单细胞忘了道歉,扭头,看到这丫头那半截袖子想起这个正是刚才作弄他的人,跳起来要找郑琰算账。冷不防庆林长公主声咳嗽,他又吓软了。讪讪地想要把歉给道完,庆林长公主扶额,把他压了下来,亲自道了歉:“我这侄儿不懂事儿,给你添麻烦了。”
小美人儿扯嘴角,倒是对庆林长公主优雅礼:“您客气了。”
顾益纯眼中闪过丝欣赏,出言道:“不知小郎君家住何处?我们使人送小郎君程吧。”
只见对方眼色冷:“不必。”
萧令德跟着帮腔:“要的要的,万路上被哪个不长眼的tx……嗷!”这是被庆林长公主给抽了,你还敢说tx?
郑琰叹口气这个好人她还是要做的,起来装可爱,还没说话,顾益纯已经很热心地问:“小郎君贵姓?”
“池。”
“京兆池家?”顾益纯反应最快,试图论交情,看少年冷冷地点头,顾益纯开始手痒。萧令德这货惹谁不好?偏偏惹到了世家!
世家的传承,也是优胜劣汰的,九百年前开始,是个豪门兴起的年代,那里有名望的家族,存于今者不过十之二、三,七百年前的世家仅剩十之四五了,期间有新的家族加入,也有旧的家族消亡。
池家衰得很是冤枉,他们家碰上了战乱,就是八十几年前改朝换代的那次。什么香车宝马、雕梁画栋,在战争面前都不可能是免死金牌。当时他们家老爷子很有骨气地表示:“离了京兆还叫什么京兆池氏?”这留下来,就叫人谋财害命了。
打仗是需要钱的。
池家的文化课学得很好,武力值就比较差,家亲族几百口,叫人次杀得只剩几个。战争持续了二、三十年,等到大郤朝建立,就只剩两家子了。开国皇帝为了好看,给了两家各个品级不高的清闲差使,勉强度日而已。
过了八十来年,池家上下就只剩眼前这位了。
顾益纯颇为扼腕。池姓少年却始终神色清冷,世家什么的,论起来池家比顾家的资格还老。京中也有世家与他有过接触,只是,哼!
两人又不咸不淡地说了会儿话,顾益纯硬跟人家要了地址,要登门拜访。
池少年依旧不松口,然后就起身告辞。
萧令德嘀咕声:“摆什么臭架子。”又挨了庆林长公主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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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令德这才记起他是被抓了现行的,酒大概也是全醒了,回忆起全过程,对郑琰挂起恶霸的表情来。
庆林长公主所有的火气都被这个蠢侄子给气得熄了,人已经到了麻木期。
“你瞪她做什么?若不是她,你还要在外面丢人不成?叫御史知道了,参你本,你能讨着好么?”让郑琰先回家。
萧令德直哼哼。
庆林长公主把人拎到家里继续训:“你还嫌惹的事情不够?上次太子那顿打你还不长记性?”
萧令德双眼冒火:“往日侄儿就是在阿爹面前醉了,也没挨过他,他比阿爹还厉害!”
庆林长公主苦口婆心:“你的亏还没吃够?我为什么拦着你?闹来闹去,皮肉受苦的是你!你阿爹不打你,万太子不高兴,想起旧事,借口都是现成的不是?你还闹出这样的把柄来!你笨不笨啊!”
萧令德还是怕打的,谁打了他顿,他知道不好惹就罢了。偏偏对上太子,在皇帝还没册封太子的时候,萧令德的妈就已经是皇帝的宠妃了,萧令德也出生了,当妈的当然想自己儿子当太子。反正两处就不太对付,也之所以太子对后宫宠妃的感观都极其不好。萧令德这也是憋着口气硬撑着。
经过庆林长公主反复语言提醒恐吓,萧令德开始害怕:“那怎么办啊?”
“这事儿到我这里就罢了,反正我们不会宣扬出去,你也管好你手下的人。以后你见到太子就绕道儿走,别跟他碰上不就结了?你也是圣人的儿子,只要你不再惹他,便不会有麻烦。想来圣人也是明白你的难处的。”
萧令德想,他平常跟太子的接触也不,躲太子也很容易。主要是太子心扑在正事上,萧令德却是贪酒爱tx人,爱好不同,想聚在起也难,如果天天见面,他是再不肯躲着的。
认真说起来,纵使是萧令德这样的人品,在兄弟里还是有几个人对他颇为和颜悦色,至少不是提起来就打就骂的,魏王正是其。萧令德跟这位哥哥感情好,当魏王来说他:“你到哪里闹不好?偏到东市人的地方闹去,叫东宫知道了惹起旧恨来可怎么是好?”
萧令德很神秘地道:“我已经有办法了。”把庆林长公主的主意包装了下,当成是他自己的意思,偷偷跟魏王说了。
自此之后皇太子很是迟疑了阵子,他的兄弟姐妹们对他越来越客气、越来越恭敬,让他有了种已经说不二的错觉。
辣椒的奇缘
“哎,咳咳咳咳!”不要怀疑,这是厨房的人在泪流满面。上自重执厨艺教鞭指导兼监护小姑子做菜的赵氏,下至烧火小丫头洗菜大妈,统统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路咳嗽路奔逃,还不忘挟带罪魁祸首——郑琰——起逃命。
这坑爹的世界没有抽油烟机,想拿辣椒做菜,尤其是炝个锅,还tmd技术不熟练,绝对是找虐。尤其郑琰花了两天时间去逛趟菜市场,把心水的川菜调料能划拉的全划拉了来。为了炸出香味儿来,她把辣椒+花椒块儿放到油锅里炸了。
真以为残害过无数革命先烈的辣椒水、与老虎凳并称的人间凶器是那么好驯服的么?!那还是辣椒“水”呢!郑琰这家伙好,直接弄上气体攻击了。
赵氏向是温婉的,此时也忍不住面流泪,面板起了脸:“七娘,与我到前头去!”她定要向婆婆告状!这丫头就是个厨房杀手!以后再也不能让她自己琢磨菜色了,不不不,炒菜绝对不可以让她再来碰。
赵氏这样说服了自己,然后准备用厨房的惨状与刚才的说词去说服全家,谁反对就把他/她绑厨房里!然后让七娘去做辣椒!
赵氏、郑琰两人灰头土脸面带泪痕地到了杜氏跟前。什么都不用说了,杜氏是知道郑琰再次进厨房的,还带了几口袋佐料回来。为了这个佐料,她还说了郑琰顿,最后被郑琰句:“练手,买点也好。”勉强说服。
现在看这丫头又开始祸害人间,杜氏果断地同意了赵氏的提议:“七娘还小,再过两年还想下厨,再让她练手也不迟。”
郑琰想挠人!死死守着她的辣椒不肯松手,杜氏好气又好笑:“你瞧着欢喜就都收到你屋里去。”没炉没灶的,不信你能干嚼了!
郑琰被再次与厨房隔离,眼巴巴地望着自己那两大口袋的辣椒、辣椒面儿,大口袋的花椒,此外还有胡椒若干——全磨成了粉,够武装整个京城的流氓以供打架时放阴招糊人眼睛的。
口水滴哒的。
直不受刺激也就罢了,今天闻到了辣椒过油后那刺鼻的香气,郑琰实在忍不住了!她定要吃上辣菜!
她左思右想,发现炒菜实在是她的弱项,拿这个弱项来开刀并非明智之举,她当时定是昏了头了!唔,待到天再冷点的时候,吃个麻辣火锅啊,烤肉的时候洒点儿辣椒粉啊,大家的接受度会高上很。
越想越兴奋,郑琰恨不得冬天赶紧到来。啊!对了,火锅!吃火锅得先有锅子啊!嗯嗯,她还记得老式黄铜火锅的样子,木炭也要准备点才好。想到这里,她又来了干劲了。
继上次买房被没收之后又过了年,她又存了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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