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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熙道:“臣打仗从不觉心里累,倒是听了京中事,心中惴惴。”皇太后知他有话要说,也与他个面子,道:“有甚事累着你了?”陈熙道:“臣虽在远地,也看邸报来,也听传言来,晓得些个京中事。太子并三王之薨,是天大的祸事……”

淑妃听到此节,忍不住落泪,陈熙只得与他道回恼,皇太后道:“你接着说来!”陈熙道:“外间都怪罪在咱家头上,娘娘不可不慎!”淑妃抢先道:“还不是赵王那个……”陈熙喝道:“却又怪着谁来?!我听说赵王是要与孝愍太子报仇来!”

皇太后气道:“你这是听了外人言,也来污蔑自家人!”

陈熙退后两步,跪地叩首,厚地毯上都磕出了响儿来,抬起头来,脸正经道:“娘娘也知道外人都是这般说?祸事正在眼前了!敢问娘娘,如今朝野上下,谁个还在为陈家说话?可有这样人?没了。纵真个是冤枉的又如何?流言才不会管!说得人了,便人人都道是咱的错了!”

皇太后手便抖,淑妃顾不得哭,上来与她揉胸口儿。陈熙道:“祸在眼前了,若无赵王之事,还好周旋二,总不致倾覆。如今官家绝后只得过继,天下皆归罪于陈氏,娘难道不知?娘娘纵生我的气,也且放下,待过了这关,听凭娘娘处置。”

慈宫再想不到昔日那呆呆傻傻只知道说“子曰诗云”的侄孙子,今日竟这般有主意了。呆了片刻,却听淑妃道:“你这孩子,你又有主意了?”陈熙道:“娘娘总是东宫长辈,休再生事。我只盼胡人好闹闹,与我个赎罪的机会。如此方可保陈氏满门。”

皇太后道:“生事的可不是我。”

陈熙道:“皇后也姓个陈!少年了,崇庆殿总随着慈寿殿,现在要拆开来,谁个肯信?不信娘娘且看,崇庆殿但有不妥,御史上书,必言‘陈氏’。还请娘娘约束崇庆殿。”

皇太后早有与东宫和解之心,是以推出个皇后好做个筏子,今听陈熙如此说,登时也明了,道:“我知道了。她没那个本事闹到外头去,却好叫她内里与东宫不和,我也好做个好人。”淑妃续道:“也是壮士解腕之意了。”

陈熙无奈道:“还请娘娘牢记,三王之薨,早叫人记在陈家头上了。天大祸事,需得韬光养晦,令人忘了尚且不及,万不可再生事了。”

皇太后道:“我记下了,不动东宫便是。”陈熙道:“如此便好,我回与爹娘说去,叫家里也收敛些儿。”皇太后垂泪道:“怎生致此?”陈熙不好说:谁个叫你贪心来?

皇太后道:“你兄弟家有个姐儿,只比东宫大哥大上半岁,也是正头娘子生的,我倒想要叫他两个做个娃娃亲。东宫若识趣儿,正好借此和解,两处再无间隙,也显我诚意,如何?”

☆、99亲人

陈熙听着皇太后说:“你兄弟家有个姐儿,只比东宫大哥大半岁,我要叫他两个做个娃娃亲。东宫若识趣儿,正好借此和解,两处再无间隙,也显我诚意,如何?”口险没提上来,比之他将打了个胜仗便叫调回京里还要憋闷。

纵知道这般问有些个大逆不道,陈熙心里忍不住却想:她是怎生路做到皇太后到今天的?陈熙跪且跪不稳,摇摇晃晃两下,压了压心里的火儿,抬起脸儿,恳切道:“娘娘,此话休再提起,侄女儿满月尚且未过,如何看得出来将来贤良不贤良?”

皇太后听他这话,便是不赞同之意,不禁问:“难道不成?”陈熙真个哭了出来,双目流泪,不住叩首道:“请娘娘三思,上回这般意想将娘家女孩儿往天家嫁的,我只想着个人——高后吕雉。”

话音未落,皇太后掌拍在扶手上,气道:“你以吕氏喻我?”淑妃亦从旁劝道:“你这孩子,怎生说话的哩?快与娘娘赔罪。”

陈熙流泪道:“现在不说就晚了!”因苦劝皇太后,“如此未免有逼迫之嫌,东宫心里不痛快,少手段使不得?!咱既退让了,索性好人做到底。”好说歹说,方将皇太后劝住了。

陈熙将眼泪抹,再抬头时,看皇太后脸上皱纹儿也深了,眼中精彩也没了,又是阵心痛,再叩首道:“请娘娘暂为忍耐。我看东宫也不是想生事的人,东宫本是过继来,原就要比寻常人要小心些儿,轻易也不会为难娘娘。彼此相敬如宾,已是求之不得了。人便是如此,离得远了,反倒好相处,离得过近,难免有磕碰。”

皇太后长叹声:“罢了……都依你罢。总是我三哥早早去了,”又看淑妃道,“你的大哥也去了,人总争不过命。”淑妃晓得她说的这个三哥,乃是皇太后亲生的儿子,不幸早夭,未能册为太子进而登基。

陈熙松下口气来,道:“娘娘还是官家的母亲,是东宫祖母。”皇太后颇觉索然:“也就是听着好听罢了。”没了亲儿,自身没指望了,便又盼着娘家好,想如今原侯家也就指着陈熙了,想陈熙外头挣下若大功劳来,想来看得深远,兴许他说的也是不差。这便是生做女人的不便之处了,遇上大事,难与男子抗衡,甚而至于她想的是对的,也要犹豫。

陈熙劝过了皇太后,又劝淑妃:“姑母还有三娘,遇事想想她。”又勾得淑妃哭场:“我苦命的儿啊!”又说起陈大姐来,也是惋惜。陈熙又陪着哭了回。不时,有宦官来提醒:官人是时候儿回府了。

淑妃道:“且慢,先打了水来与大哥洗洗脸。”与陈熙洗了脸,略敷下眼睛,又理理衣裳,才放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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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哭完,心头松,陈熙陪哭场,心头越发沉重起来。因着陈大姐,他又想起家里那弟二妹来!原侯本有三子,因家里混乱弄死了个,如今只剩了这两个,陈熙兄弟陈烈因少时跌伤了脚,身有残疾,并不能做官,又非长子,身上只有个七品荫职。平日里也不读书,也不习武,只与干婢女厮混。

女孩儿里头,陈大姐是个杀伐果断的,却又随齐王叫赵王锅端了。陈二姐空有陈大姐的脾气,却无陈大姐的手段,如今出了门子,却与丈夫三天两头吵闹。陈三姐原是好的,不幸家里人糊涂,又将她订与了燕王家七哥,热热闹闹放了定,悔都悔不得!

陈熙出了慈寿殿,却不好先回家,先往枢府交了信印符节等物,将北地兵事交割完毕,再往兵部里去,领他新职之告身。兵部尚书亲在衙里等着他,眼看签了告身,又笑对他道:“路辛苦,上命与你月假,好生休养,亦可走亲访友。月后来报个到,环卫官事并不,却不可离京,旦有事,便要披挂上阵。”又勉励再三。

陈熙立好听着,倒叫兵部华尚书心里惊讶:这般懂事,倒不像是原侯的儿子了。原来这陈熙母同胞的兄弟陈烈,因身上有残疾,还是个没法遮掩的残疾,行走便要露馅儿。每出门便觉人眼睛都看他那条残腿,叽叽喁喁都是在嘲笑于他。原只是孩童淘气,及长便渐渐弄做性情暴戾,因腿不好,出门便常骑马,以高坐马上人便看不出他跛脚,除非那马也是个跛脚马。

陈氏因门二后,又有些儿权势,他每疑心有人嘲笑他残疾,便扬手中马鞭儿打人。京城地界,甚都不缺,自然也不缺权贵,好几回与朝廷大臣、勋贵家争执,也有怜他残疾不与计较的,也有畏慈宫之势不敢计较的,也有因原侯道歉及时不及计较的,总是将他这臭名扬得风闻十里。也催生出好几个御史不畏□的美名来。

至于狎妓弄婢,家宅不宁之事,是不可胜数。亏得原侯夫人手狠,非止治原侯的姬妾厉害,整治陈烈的姬妾也不手软,方没叫闹出大事来。

有这样个兄弟比着,无怪华尚书看着陈熙便觉惊讶了。

陈熙郑重谢过华尚书指点,怀揣了告身与应印符,这才往家里来。他自有品级,于北地时又领兵,故而也有、二十亲兵随来,便总带往家里去,这却并不违制。

到家时,家里早将中门大开,陈烈不情不愿,扶着个小厮儿立在门首等着他。陈熙门前下马,亲兵们两溜儿随在身后,端的是威风凛凛。也有些个人围观,看的人指指点点,都说:“陈家这是要翻身么?”陈烈却得不耐,将两只脚来回来换着,看着陈熙,磨磨蹭蹭端着走过去,只求显得脚不那么跛。

陈熙早抢上步,把着他的手臂,亲亲热热两兄弟往内走:“几年不见,想煞我也。”陈烈咧嘴儿笑:“我也想大哥来。”陈熙看他副流子相儿,又想他跛脚,便忍住不在门首说他,只吩咐府内管事:“这些是我亲兵,与他们处院子安置了。”陈烈将眼儿斜,看那十余老兵,道:“大哥带的好人,赶明儿借人使使,好往城外打猎去。”

陈熙道:“我有月假,要去时,并去。”陈烈撇嘴儿,不言声了。陈熙心沉了。

到得正堂,先拜父亲,陈熙还在家时,便常常脸“恨铁不成钢”的模样儿劝谏原侯,是以原侯虽知嫡长子之重,实与他亲近不起来。反是近年来离得远了,父子间见得少了,陈熙又常常写些个情深意切的信函来,又挣出了功劳,原侯面上有光彩,看这儿子便亲切不少。

陈熙上来纳头便拜口称:“不孝儿拜见父亲大人。”原侯见他也长成副顶天立地模样,心下欢喜道:“回来倒好。”亲将他扶起,仔细看来,觉欢喜,问他些个近年来经历,又问以宫中奏对事。陈熙想,事情不是这片刻便能说完的,幸而自己往后便在京中了,倒可从容计较。便只拣那好的说,将原侯哄得开怀。

陈烈初时觉着无趣,渐听着陈熙说话,又惊奇:大哥甚个时候这般不讨人厌了?因惊奇,他便留神听,也不作怪了。

原侯与陈熙说回话,叫陈熙往见原侯夫人,原侯夫人见了他,不免又套哭。又有陈熙的妻子,连回娘家的陈二姐、未出阁的陈三姐,并成原侯两个庶女,齐哭了回。再唤他子、女来见父亲,两人皆七、八岁年纪,都不甚记得陈熙了,齐上来拜见,想是有人教过。

又开宴,只拣好听的话来说。宴罢,他妻子周氏忙将他迎入了房儿里,却叫儿女再见父亲。陈熙看他儿子大郎八岁了,带着个乳母、两个使女,竟没个小厮儿伴着。女儿大姐儿将七岁,却是吃口茶都要叫递到唇边。不由阵头疼,道:“忙了日,都歇了去罢。”又说周氏,他捎些北地土仪回来,叫她整治了,分派送人。

周氏打发他吃了醒酒汤,要他睡下歇个晌儿,他又往看亲兵回,见住得齐整,嘱咐着不许乱跑,不许往后惊扰女眷,自己却寻陈三姐去。陈三姐道:“亏得大哥回来了,再不来,三哥恐要生事。”陈熙道:“这二年亏得你与我写信,我好知晓些个事。”又说与燕王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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