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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哥揽她细腰,附耳上道:“我是唐僧,你便是佛祖成不?十世轮回,隔着十万八千里也总要寻到你面前去。”

玉姐自识得他以来,从未听他说过这般话话,脸都羞红了,结巴道:“你你你你,哪里学的这个话来?你不许学!学坏了叫听了爱上了可怎么是好?”羞得往九哥身处拍了几巴掌,再看九哥时,他的脸儿比她还要红。玉姐又笑了,这番笑得可比方才畅快了。

九哥的脸越发红了,也板得越发硬了,他实也是平生头遭说这个话,说出口来自家也不好意思,玉姐笑,他便……不好意思了。

好容易玉姐止了笑,也使双手搂他腰上,轻声道:“咱们两个便这个样儿,可真好。”

【是啊,可真好……】九哥低下头,偷偷在她鬓上香了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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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宫尚有心打情骂俏,慈宫连笑,都要笑不出来了!

【……敢请毋命太子为此不悌不义之事,而陷太子于好色无道之名,则国家幸甚、东宫幸甚。再拜顿首。】

“再拜顿首、再拜顿首,哈!”表章是上与皇太后的,皇太后自然要看看里头写的是个甚。不看则已,看了便是又惊又怒,只觉背上寒毛都竖了起来。淑妃自齐王薨逝,平日里再无旁的事好做,便往慈宫来服侍。

淑妃现只做三件事:咒赵王早死、二咒太子早死、三祷慈宫长寿。见慈宫紧绷着脸,要上来劝抚,慈宫却摆手,叫她先退。淑妃满眼忧虑,终是轻手轻脚退了出去。独留慈宫脸肃静。

慈宫面上愈平静,心中便愈是惊涛骇浪,她是经过大阵仗的人,经过的波澜也不少。此时感受,仿如当年先帝要立个逆臣之女做贤妃,百般宠爱,宫中几百上千双眼睛都在看着她、等她反应般。不能自乱阵脚,慈宫心里默念着,几十年不愿想的往事又浮上心头。

先帝不是凡人,他年幼时国家初建,百业待举,虽已天下统,却也时有叛乱。打天下的事情他只遇上了个尾子,不及立下甚大功,平叛却叫他赶了个正着。虽不是开国天子,倒也有那么丝气度。天下实是在他手上安定下来的,又奖励生产,安抚万民,创了番盛世。这般天子常有个通病:好任性。

他们任性也任性得有个明君模样儿:国家大事上从不闹大糊涂,宫廷内于女色上头偏不讲究,最可怪乃是好好清白女人不要,哪个矫情作幺、撒娇弄痴、胡搅蛮缠、来历不明、出身不正,总是哪样女人不好碰,便喜欢碰哪个。弄得人目瞪口呆,只因他外面明白,连读书人都不好宣扬他这个阴私,只在史书上略记几句罢了。[1]

慈宫亦是功臣女,初时还闹两回,她闹回,先帝哄再,再闹,先帝索性不理她了。终闹到宠妃几与皇后并坐,大臣们听闻了,实忍不下去了,为着礼法,狠谏回。先帝方收敛了些儿,却不是不亲近女色了,只是宠爱也稍有个度,不叫人说嘴而已。

慈宫见了许,便知,从来这男子圣明与否,与他对妻子好不好,没个丝毫关系。只要国治得好,便是个好人,管他是不是冷落糟糠妻、麒麟儿,偏宠那妖娆小妖精,小妖精哭,便道是结发妻虐待于她,诬,便信了妻子是恶人。纵如此,只消他将这国治得好了,这些便都是“小节”。朝臣们也不好太个嘴,只在礼法之下胡乱谏上谏,纵说了,先帝也好将他们糊弄过去。

那时节,慈宫儿子因是嫡子,又做太子,慈宫便常以前汉窦太后自喻,纵是目不能视,只消儿子立得住,余者也不足为惧。如此,她便强忍下这口气来,端的是贤良隐忍,反有个贤后之名。

每每劝自己:好歹有个儿子,正宫嫡子,将来做官家。只要熬过这节,日后自然光明。那时候的她,真个是规行矩步,步步为营,真个慈和大度、贤良淑德,内外交口称赞,皆敬她母仪天下之风度。原以为总有苦尽甘来的日,哪料独生的儿子十二岁上场病就去了!眼瞅开始议婚了都!刹间,看着后宫来来往往的妖娆妇人,看着她们娇笑着逗弄儿女,慈宫忽尔明白吕太后之恨。

可她终不敢去做吕太后。不得已,拣后宫个软弱皇子,冠以仁德善纳谏之名,扶了今上上位。因她名声又好,不行差踏错,娘家又是开国功臣之家。后宫也实有两个闹得不像话的宫妃,她们的儿子自受其母牵连。朝臣也叫先帝这样弄得有些儿累了,终叫慈宫如愿。

然独子早亡,明明做到太子了,却在离御座步之遥跌死了,终不得登临,这便成了慈宫心魔。必要叫与自己有丝血缘的人做回官家,她心气才平。且官家彼时虽有妃,却无子。成婚六载,无嫡子降生,慈宫这才做主将侄女与他做了东宫良娣,次年便生了后来的齐王——彼时齐王真是众望所归。不幸齐王生不久,王氏便生出嫡子来。此后便是通混闹,两败俱伤。

慈宫也越陷越深,头扎了进去,不曾冷静下来。昔年为妃妾所迫之辱、丧子之恸,她总不愿回忆。

今番诸般盘算落空,齐王、鲁王皆遭灭门,储君又非她所喜,太子妃出手狠辣,陈氏又遭创,慈宫方忍不住去想那前事。真个是舒心日子过得久了,有些儿肆无忌惮了。慈宫打了个寒噤,若换了先帝,遇上今日之事……

算来,扶今上登基,实是她此生做得最对的件事了。又有些儿懊悔,不该鬼迷心窍,淑妃入宫也便罢了,次后实不该将远房侄女儿弄来做这个皇后。不该在太子薨后,闹出这许事来。她原先能这般稳,便是有礼法做倚仗,有朝臣舆论相护。眼下,这些恐怕都离她而去了,朝臣里先前有赞她,此时便要厌她了。最可忧者,官家似也有不满,与东宫也生隙了。

慈宫冷静了下来。再难,还有以前难么?慈宫静思,究竟还有无旁路可走。眼下,真如当年般,不可急躁,越急,越乱,越好出错。慈宫默想前事,心中动:确是不该动的。譬如眼下之事,她不动,所受非议便小。皇后动了,外间便有说:“寻常人家略有些善心的婆婆且不会做下这等事体来哩,正新婚哩。”朝臣也觉皇后此事做得欠妥,有等人,言道太子册封之礼未成,理爆出有甚失德之举,则册封礼也不须办了。

慈宫愈悔:当初不该将这皇后弄过来的!若彼时继后另有他人,叫那人与东宫互斗去,自家正好坐山观虎斗,两败俱伤时,齐王拣个便宜。思及此,慈宫恨恨捶床。眼下她纵袖手,大事全由皇后担了,她也不免要受二牵连,谁个叫皇后也姓个陈呢?

思前想后,慈宫眼前却摆着两条路:要么彻底安静,蛰伏下来,有甚后果,她有这个身份在,便是原侯家,不至有灭顶之灾,硬挨回,时难过是有的,终不至无力翻身。只是这日子确是委实难熬了。然而她知道,官家是个心软的人,东宫因过继,也要碍着物议,不好下辣手。国家不好杀士大夫,勋贵之家也不好随意处置的,又有八议之条。这些个死书呆子有千般不是,却也有条好儿,便是内里终有些个人是认死理的。慈宫想,若有那么日,只恐受她排挤的苏正,怕是第个出头来说话的人了。

要么……先蛰伏,再反击。只消伏得深,诸人不备之时,倒好出手。不能十拿九稳,也比眼下要好。只是成王败寇,结果难料

做是不做?慈宫犹豫半晌,不能即时决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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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内犹豫,宫外却果断,诚如皇后所想,这封本不该广为流传的奏表,不说街知巷闻,也已传播开来。也是她这事做得不仔细,是太子妃抓着了礼法大义,叫人辩无可辩,街头巷尾,乃至许官员心中,太子妃此事做得极好!平日里只听着两宫跋扈的传闻,听得人气闷,如今皇后踢到铁板,怎能不说是大快人心?

却有等有识之士,于欣慰之余,也有些担忧:“年轻人,锐气颇盛。”太子妃不好拿捏是件好事情,又紧扣个礼字。仍有些人觉着此事做的,将母后脸面撕了,叫人说皇家不甚和睦,并不太好。不如前太子与太子妃,事事忍让。

此等传闻戴铭等人自也是听着的,便来与九哥出主意:“做些个旁的,好遮遮眼儿。”九哥道:“凡事,总是做事的引人注目,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便是。此事不可深究,再做下去,便是画蛇添足,流言越辩传得越远,叫它自家散了去罢。京里再有旁的热闹新闻,人便不说这个了。”

戴铭想九哥说的也是,也不再说,转与九哥上课了。

外头秀英听了,还有些儿挂心,她本是个好强的性子,然女儿嫁了,她又不想女儿也般好奇,恐名声不好,因将忧心说与洪谦。洪谦笑道:“不妨事儿,眼下两宫不得人心。且玉姐若是寻常新妇,这般事忍也便忍了。九哥却是个过继的,宫中少双眼睛看着,只等看他立不立得起来。那处小人最,最爱欺软怕硬,打开头儿不能镇得住他们,日后不定要添少麻烦。镇住了,凡有人与东宫做对,也没人敢做帮手。”

秀英道:“初往那里头去,该叫人觉着和气才好,似这般……好叫人忌讳哩。”

洪谦道:“这却是不怕的,你且看,玉姐必有所为的。”

这年三月是玉姐十五岁生日,前人所说的及笄之年,方好嫁人。她未行及笄礼便匆忙成婚。玉姐却丝儿也不在意,反表明心意:亦在孝期,如何得庆贺?上书请切从简。果真止加几桌菜,也不大庆祝。礼物却是全收了,人也不请。这般做派,读书人便要叹声好,忘她先时上表时透出的“刚强”。也有人觉她这般行事,未免过于清白,品性高洁是好,却有些个不食人间烟火般,礼法说得了,叫人不好亲近。

慈宫因许秀英等入宫,与玉姐做个伴来。众人虽诧异,却也领受其恩。九哥愈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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