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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阮秋。
一时间星舰悄无声息,顾芒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
顾芒还在掂量着剧情,耳边突然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同时伴随一股刺鼻的血腥味,他有些疑惑地睁开眼睛——
阮秋在自残。
他在很安静地自残,像是怕打扰了别人,把欣长柔韧的身体默默攒成一团,挪动到角落里,安静地用自己坚硬的虫翅,指甲,或尖牙,重重划出一道道伤口,划在手腕上,脖颈上,锁骨上,血流到地毯上。
暗红的血顺着他苍白的皮肤流下,像座流血的惨白雕像。
顾芒疾步上前一把抓住阮秋的手腕,这使他的手背也沾上了血,顾芒哑声问:“你在做什么?”
阮秋被猛然打断,浑身一颤,好像被吓到了,无措地睁着无神的漆黑的双眼,喉咙里发出奇怪的呜咽声。
哦对,他还戴着口枷。
顾芒皱眉把阮秋的口枷解开,沉重的铁质口枷掉落在地毯上,发出闷声。
“你在干什么?就这么想死吗?”
阮秋无措地摇头,他干裂发白的唇发抖,开口的一瞬间又哑然失声,他已经很久没说过话了。
“没......”开口干涩难听的声音让阮秋自己都愣住了,他耻于说话,又不得不开口,“没想死。”
“那为什么自杀。”
阮秋执着又迷茫地摇着头:“没有...没有自杀。”
顾芒深深皱起了眉,他烦躁地想,总是这样,阮秋总是这样,八棍子打不出个屁来,总是闷葫芦一个什么也不说,最后还会做些让人匪夷所思的事,他一点也不喜欢。
他来到这个梦境小世界就是个错误。
顾芒甩开阮秋还在流血的手臂,转身去找医药箱。
后者因为这个小小的后作用力而像一边偏倒过去,被钉子贯穿的关节磕在地板上,阮秋却如同一个任由揉圆搓扁的玩偶,一个闷哼也没发出来。
他似乎被吓到了,又不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又蜷缩着把自己攒成一团,睫毛不安地颤抖着。
星舰很大,医药箱又太小,因而不太好找,顾芒拿着医药箱转身回来就看到这样一幕,心里莫名被揪了一下。
他想,自己也真够幼稚的,阮秋都这样了,他还跟他计较什么呢?
何必呢,自己要是还落井下石,那还是人吗。
顾芒走近过去,沉默地打开医药箱,翻出纱布和药膏,他以前在主世界时候可没少用这些玩意儿。
顾芒捉住阮秋的手腕,手心一阵温烫,阮秋的高烧变得严重了。
再低头看,只见手腕上面交错着许许多多的伤痕,一道叠着一道,蜿蜒着像附在阮秋手腕上的爬虫。
他低头默默处理起来,熟练地抹药包扎。
“对不起...”
顾芒抬起头,对视上一双黑沉失焦的眼,脸颊因为高烧而微微泛红。
他刚才清醒时不敢说话,如今烧地迷糊了,才开始哀哀地解释。
“刚才,对不起,但是...太静了...”阮秋磕磕绊绊地解释着,强调重复道,“太静了...”
太静了,太安静了。
他从前被拐卖到灰色组织,因为一身犟骨头,不肯接受那些人的训练,被关在黑色笼子里,不透光,没声音,吃的是连狗都不吃的流黑汤的馊饭,一关就是几个星期,关的他精神恍惚。
用疼痛来提醒自己的存在的习惯,大抵就是从那天开始起养成的。
顾芒默默地听完阮秋说的话,张了张嘴,却还是没说什么,只是低头仔细把那处伤口包扎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