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欺负你了?”陆文州稍稍往下压,双臂搂上时序已经汗浸浸的脑袋,将他被汗浸湿的头发拨开,低头亲了亲,声音微哑:“谁敢欺负你?”
“……我那个经理老是要我加班,我天天加班,有一次加班到凌晨五点多呜呜呜呜……我肯定是累死的才会来这里,可恶的资本家!”
“我不可恶,我不让他们加班的,你可以夸我。”陆文州说完坐起身,侧过脸吻了吻搭在肩上白皙纤细的脚踝。
时序脑子已经无法思考:“……夸你。”
或许是因为时序的回答,放缓了力度。
陆文州甚至不敢想,累死的,会是什么样的一种痛苦会把自己压抑成这样都不选择放弃,他想他们之间还可以有一次这样的敞开心扉来交谈,今晚就先沦陷吧。
……
夜色早已经深了。
面容绯色的青年早已经被汗意覆盖,他合着眼,意识因为多次达到极点已经很疲乏,直至贴着他脸颊的男人在耳畔询问了一句:“宝宝,知道我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你的吗?”
青年凭着最后的意识回应了句:“………嗯?”
“就是你来的那个晚上。”
回应这话的最终是平稳的呼吸,原本坐在身上的人已经累趴在胸口睡过去了。
陆文州也没再折腾,把睡着的时序紧紧地搂入怀中,几乎是将人完全的搂入,他垂首贴着这家伙还有些轻微发烫的脸,眸底是近乎偏执却因克制而温柔的复杂情绪。
那个晚上是他自以为是的冷静自持最没用的一次,不过现在看来也是他情窦初开导致的结果,如果真的是“时序”,或许他就不会有这样的反应,因为他知道“时序”绝对不会跟他撒娇,也绝对不敢这样出去喝酒。
一切似乎早已经有迹可循,包括他对时序的兴趣,是因为时序不是“时序”,怀中的这个才是他的时序。
但也是因为这样,他的患得患失从来都是存在的。
担心时序会越来越优越惹眼而无需他的庇护,现在也确实如此。
担心时序会因为过于出色而想要离开他,现在也确实如此。
担心时序会因为生病而难受。
现在还担心时序会忽然离开他。
证实了荒唐,却落下了更多的担忧。
他不想去猜测这个万一,可又不得不畏惧这个万一,所以他能做的就是真的要把时序放在眼皮底下了,既要给他足够的自由,也要确保这家伙是在自己所有眼线的视野范围内。
在自己的能力范围内,他必须让时序万无一失。
因为他承受不起任何一种失去时序的可能。
任何一种都承受不起。
。
翌日清晨。
静音轨窗帘缓缓打开,一百八十度的全景落地窗将清晨的庄园景色映入眼帘。
主卧下的玫瑰花圃已经开始喷洒浇水,朵朵开得娇艳欲滴。
而还赖在床上的人顶着乱翘的头发,抱着被子,正怔怔地盯着窗外,似乎还在开机的状态思考着自己怎么会在这里,腰真的是酸死了。
“好,那我中午带他回家,你让恩琪恩逸自己跟他说吧。”
就在这时,刚沐浴完的陆文州走进卧室,正跟母亲章雯诗打着电话。
时序听到动静,用被子裹着自己的脑袋,打着哈欠地扭过头,继续保持着侧躺姿势望着走来的陆文州,手倒是挺诚实的从被子里伸出来了。
“没什么,回香港后我正好可以送他美国。”陆文州一边说着一边走到床旁,见时序头发睡得乱糟糟的,伸手揉了揉,掌心顺势覆盖在他额头上,感觉温度正常就没说什么:“他爱吃鱼让厨师做点鱼,嗯,好,那等会见。”
“谁给你打电话?”时序见陆文州在打电话,有些好奇在跟谁。
“我妈。”陆文州坐到床边:“等下我们回香港一趟。”
“回去干嘛?”时序见陆文州坐在身旁,掀开被子艰难爬起来,手撑着陆文州的大腿:“我腰好酸,你帮我捏捏。”
“怎么又捏捏了,多大了还捏捏。”陆文州把时序抱起来放在腿上,掌心覆盖在他后腰:“在外面上学不能这样跟人家说话。”
“我又怎么说话了。”
“不要跟人家说叠音词。”
“我哪有说叠音词。”
“捏捏不就是叠音词。”
时序郁闷:“……”真是奇奇怪怪,他用脑袋故意砸了一下陆文州的肩膀,视作无语。
“那些视频跟照片我都删了,以后不拍了。”陆文州抬手用掌心握住时序的额头:“我以后都直接看现场。”
时序:“……你说看我就给你看?”
“你不是要哄我吗?这就是一个很好的方法。”
“你不就怕自己年纪大了纵欲过度?”
“你指的纵欲是我们现在的一周两三次,还是想每一天都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