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聊什么。”
“聊你的信,你什么时候写的。”
陆文州满是泡泡的手停滞须臾,正好对上时序看过来的眼神,他别开脸清咳了声:“昨晚你睡了后。”
“所以你是真的意识到自己有时候有点霸道了吗?”
“嗯,每次你哭我都会后悔。”陆文州见他眼皮上有泡沫,让他闭眼,指腹抹掉泡沫:“以后不会了,你也不用向以前那么乖总是在这件事情上哄着我,应该是我要哄你才对。”
这句话说完,他就发现时序睁开眼,盯着他看,或许是看得他有些不自然,又借着眼皮有泡沫让他闭上眼。
而他打从心底的认为,为爱示弱低头并不丢脸。
“那我跟你聊聊我为什么想在美国读书的事。”
“好。”
“就是之前我跟你说过的,等我本科毕业后想继续读研,现在想了想,我想在美读。”时序打算先把这件事跟陆文州坦诚说了,不管怎么说也得给陆文州一个心理准备,目的就是告诉陆文州他现在就是想以事业为主。
“那为什么不让我陪你去?一个人在这边的话不害怕吗?”
“你想听实话吗?”时序觉得再用忽悠的方式没用了,现在的陆文州不好忽悠了。
“嗯。”
“因为我不想。”
陆文州沉默须臾,打开温水冲洗这头长发,没再说话。
时序又扬起下巴瞄了眼陆文州,见他不说话以为他生气了:“你怎么不问我为什么不想?”
“你都不想我陪你了那我问了没用,问了等下你又要说我霸道说我强势。”陆文州也如实说。
时序:“因为你会让我分心。”
说完就被温水掠过眼皮,他没忍住发出声,想伸手擦。
不过陆文州的手比他快一步,指腹抹掉弄到他眼皮的水,随后眼睛就被大掌盖住,就这样冲洗着,水也没有弄到他眼睛,还可以在他掌心里睁开眼。
头顶落下陆文州的声音,跟耳边的水流声融在一起,格外有磁性:“可以在美国读,但是申请条件并不容易,如果你真的想那现在就得准备托福,好的学校托福还不能低于100分,以及gre考试(美国研究生入学考试),可能有点难。”
时序想到自己当年托福拿了115,gre他是拿了满分340的:“我知道。”
“我可以教你。”
“……要不我报个班吧?”时序听到陆文州要教他,也不是觉得这男人不靠谱,这男人可是博士还能不靠谱吗,只是他怕看着陆文州学不进去。
头发冲洗好,陆文州用大毛巾包住时序的长发,然后让他坐起身:“我教你还不好吗?”
“你那么忙,这种事情还是交给专业的人做吧。”
“再忙也得陪老婆。”
时序耳根倏然一红,盯着陆文州好一会,才憋出几个字:“别这样喊我。”
……怎么就感觉现在这些字眼就听不得了呢?
“是谁之前整天喊老公,现在倒好了一句也不喊,直接喊陆文州。”陆文州把包着的长发解开,湿漉漉的长发垂肩,他换了一条毛巾帮着擦拭干,动作温柔:“不让我陪你美国,也不让我教你,你现在怎么那么挑剔,是我哪里还不够好吗?你说我改。”
时序听到这摇头,他低下头闷声道:“时好时不好。”
说完脑袋就被毛巾托住,被拢着脖颈仰起头,目光径直撞入陆文州深邃的双眸中,或许是他下意识的抿了抿唇,就察觉到了陆文州的眼神又变了。
这个眼神他太熟悉了。
陆文州想吻他。
但是……
这男人并没有这么做。
两人四目相对,气氛略有些暧昧的胶着,是跟他们之前一拍即合的气氛不一样的,好像是随着什么变了他们之间原本习以为常的亲密都在犹豫的瞬间变得暧昧。
“时序,是你先说爱我的。”
时序怔住,他眸光微闪。
“现在躲我的也是你。”陆文州将毛巾罩上面前的脑袋,帮他把头发擦干:“你说你拿我没办法,我也拿你没办法了,本来以为你很好哄但现在发现你一点都不好哄。”
时序感受着柔软的毛巾擦拭着发根,听到陆文州这么说他,低着头小声哼了句:“……才不是,明明是你欺负我在先。”
这一切究竟要从哪里说起。
要从对陆文州素未谋面把他认错成jack然后□□惨了开始,从这之后他的小计谋就悄然布局,然后就走到了现在这一步。
那接下来要怎么走,他心里也有了答案。
吹风机的声音响起。
陆文州把时序放在洗手台上,凭借着身高的优势可以高度也可以让他轻松的帮时序吹干长发,见他没说话,穿梭在长发里的手捏了捏他的后颈:“怎么又不继续控诉我了。”
“陆文州,我想开一家投资公司。”
吹风机的声音戛然而止。
陆文州垂眸,坐在洗手台上的时序长发已经吹得八分干,柔软而乖顺的垂在肩膀上,可能是热风吹得脸有些红,双眸透亮眸底倒映着头顶的灯,像是染着星点,神采飞扬的模样让人转移不开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