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桀转而重新面对他:「二哥,既然你今天来了,想必也是有所察觉,那么我们就打开天窗说亮话。馨兰事,你曾帮我良,又曾在朝中举荐我为统军大帅,愚弟直心存感激。所以才会把叶詹送还给你,而且帮你扳倒大哥。」
「可是如今,我已知父皇心意,虽然想帮二哥,却不敢背叛父皇。老五也许诺将来如果他登大宝,必让我逍遥生。」
这番话符合他原本对皇甫桀的印象,皇甫瑾没有开口,他在等丑四下文。
皇甫桀忽然起,负手在客厅中走来走去,似乎在思考下面的话该怎么说。三圈之后,他又重新回到椅子上落坐,咬牙,握起拳头在扶手上狠狠捶了下,继而叹息道:「二哥,弟弟在此嘴句,大哥的下场你也看到。」
「他做了年太子,可有什么用?不管坐在太子位子上的是谁,又有怎样的势力和功劳,只要他不是父皇心目中的传承人,那他就随时都有可能被废。二哥,父皇为什么把我们封王却留在京中,你可曾想过?」
皇甫瑾在皇甫桀说话时直盯着他的眼睛,个人的眼睛最不会说谎,如果他没有看走眼,那么对方现在说的就是真话。
难道叶詹不是他劫走的?难道那只咬人不叫的狼狗不是这丑四,却是直不曾被他们注意的老五?
皇甫瑾心中其实已经信了八分。他在京中的消息网布置得相当广泛,几个王爷身边发生的事,他最迟第二天就能知道。
皇甫琉被人刺伤,身边侍卫换了新面孔的事他都晓得。而那几名侍卫的底细他竟查不出来!
「不管你信不信,老五的遇刺跟我没有关系。」皇甫瑾缓缓开口道。
皇甫桀微微皱眉,似乎有什么想不通,过了会儿,脸上露出了然的笑。
皇甫瑾看着他的脸,第次觉得这张脸并不那么可憎。拥有颗玲珑心的惠王几乎也立刻想通了其中蹊跷。
「老五……或者说父皇打算对付我?这次是给我个警告?」
皇甫桀接口道:「顺便还可以正大光明地把人安插进舒王府。」
「如果我所料不错,父皇下步就是请韦家父子再次出山辅佐老五。」
「禁卫军首领杨晓是老五的舅舅。」
「而负责京城城防的将领是你的人,陶正刚。」
皇甫瑾脸上笑容不再,形势竟比他想象的还要严峻。他认错了敌人,先付出大半精力对付大皇子;后又用剩余精力试探皇甫桀;可没想到最后浮出水面的却是最想不到的那个。
「父皇把他保护得很好。」
「是呀。」
兄弟俩起陷入沉默。
「老四,你真的对帝位无意?」
「要我发誓吗?」皇甫桀冷笑。
皇甫瑾盯着他的眼睛,半晌后说道:「帮我,我把最富饶的土地封给你。」
皇甫瑾并没有完全相信皇甫桀的话,直到他得知韦问心暗中拜访五皇子的消息。
现在事实就在眼前,容不得他不信!
如果再犹豫下去,等圣旨出,他就真的要与帝位无缘。
皇甫瑾静静地坐在惠王府的花园石凳上,久久。最后得出结论:他不甘心!
五天后,京城传出惠王与宁王交恶。因为惠王怀疑宁王把他的心腹下属叶詹抓走,宁王对此自然完全否认,并认为这是惠王想要对付他的借口。
祯胜二十九年三月初三,言老将军的幼女言玉洁嫁入宁王府,成为宁王侧妃。虽然只是侧妃,来庆贺的大臣们仍旧不少,舒王也送了厚礼。
在言氏嫁入王府的当天,红袖也以年龄超过二十五且没有承过圣恩为由,按例申告在宫女名簿上除了籍,被乘小轿抬进宁王府。
新娘言玉洁在大红的蜡烛下枯坐。
她不愿嫁进来的。不管是那人传说中的外貌,还是传说中对妾侍的残暴,都让这场婚姻成了场噩梦。可是没办法,她爹下的命令、言皇贵妃的指示,她不得不嫁进宁王府,她的任务就是为可怕的宁王生个健康的儿子,还有……
而今晚毕竟是她的新婚之夜,哪个女孩不对这个夜晚充满旖旎的幻想?可直到现在那个人竟连门都没进。
「咿呀。」正想着,门打开了。
个魁梧高大的身影走进新房。
「把盖头掀开。」来人沉声道。
言玉洁吓得抖,不明白对方为什么要新娘自己掀开头盖。但她还是依言掀开了。
张平在窗外看女孩掀开盖头,看清对面男人的相貌倒抽口冷气呈凝固状后,不由微微叹了口气。真是个小姑娘,比她真实年龄十五岁看起来还要小。
张平突然有点佩服言老将军起来,你说这么大把年纪的人了,还能生出这么个娇滴滴的女儿也算本事。
才十五岁,还是亲表兄妹,也亏那位皇贵妃娘娘想得出来。这么个养在深闺里的小黄毛ㄚ头,这才见皇甫桀第面就吓成这样,妳说妳送她来干什么?
生孩子吗?皇甫桀再变态也不会对个乳毛未褪的ㄚ头片子下手。
探听机密?她都不能接近这王府里的主人,还探听什么机密?
想不通。因为想不通,张平的警惕性提得高。
屋里的男人用桌上的酒壶倒出杯酒。
「喝。」
言玉洁被这声喝醒,颤抖着手端起桌上的酒杯饮了小口。连交杯酒都要自己喝吗?
男人静静地着,似乎在打量她。
言玉洁头也不敢抬,心中哭泣自己命苦,恨爹娘怎么会忍心把她嫁给这样个看似魔鬼的男人。她个堂堂大将军的女儿,什么人不能嫁,为什么定要嫁给这个可怕的男人?还是侧室……呜呜。
渐渐的,言玉洁开始感到头有点晕。这酒……好厉害,她这样想,还没想完就软倒了下去。
男人没有去扶她,脸上似乎带了丝嘲笑,任她就这样倒在地上。接着男人做了件很奇怪的事,他往新娘身边坐,挨着她躺倒还闭上了眼睛。
时间点点流逝,大约刻钟后,有人提着灯笼朝这里走来,看穿着似是府里的ㄚ鬟。
张平的身影从窗前消失。
ㄚ鬟敲了敲门,「王爷,夫人,言管家让奴婢来收拾桌子。」
屋内静悄悄的,没有人响应她。
ㄚ鬟等了等,伸手推了推门。门从里面闩上了。
ㄚ鬟手中忽然了把匕首。
门闩被挑开,ㄚ鬟走了进去。
张平再次出现在窗口,轻轻拉开被ㄚ鬟合上的窗门。
「看够了没有?看够了就跟我回房睡觉。」
张平回头看向来人,「那小姑娘也只是个牺牲品……」
不等他说完,来人不耐烦地打断他:「没死。」
「呃,你不和她圆……咳,那你要不要喊声?」
「急什么?等会儿再喊也来得及。现在闹起来,想睡都睡不成。」
「又不差这两个时辰。」张平嘀咕。
男人捏他的腰,阴森地笑:「正好做回。」
张平脚下打了个趔趄,眉毛顿时耷拉下来。
两人没走悬挂着宫灯的走廊,而是走进幽深的花园穿行而过,遇到墙就直接翻过去。虽说步伐不紧不慢,但怎么都逃不过点鬼鬼祟祟的感觉。
「明明是我自己的王府,睡的也是我自己的人,为什么我还得这样偷偷摸摸?」高大男人的抱怨好像比张平还。
「这就是偷情的乐趣啊。」张大侍人感叹道。
「张平。」
「嗯?」
「有没有人说过你就是个二愣子?」
绝世高手的反应总是非同寻常的迅速……张平脚把他家王爷踹进了旁边的池塘里。
「扑通!」
「来人啊!有刺客──!」张平不做二不休,扯开喉咙就吼。你不喊,我帮你喊。这嗓子顿时让早有准备的宁王府立时苏醒过来。
皇甫桀从池塘中冒出头,抹抹脸上的水珠、扯掉挂在发冠上的水草,脸色阴沉得怕人。
张平在池塘边慌张地大喊:「王爷!王爷您有没有事?王爷,奴婢这就下来救您!」
张平挽袖子,张平卷裤腿,张平脱鞋子……听到声音的侍卫们赶了过来。
「快快!快把王爷救上来!」张平把脱了半的鞋子重新套上,焦急地大喊。
皇甫桀在池塘中,死死盯着张平,那咬牙切齿、恨不得把对方xxxx的恶毒表情,吓得跳下池子想要救他的侍卫们愣是不敢靠近步。
「刺客呢?张侍人,你有没有看见刺客往哪里逃了?」侍卫之首的朱炳边指挥属下把宁王从池塘里救出来,边询问张平道。
刘旗忠眨眨眼睛,不明白这是演的哪出戏。他们的大帅会被人逼进池塘?还这么没面子的让人来救他?对他忠心耿耿的张侍人就在池塘边跳脚却没有在第时刻跳下去?还有……王爷现在不是应该在洞房吗,怎么跑这儿来了?
朱炳咳嗽声,管他演的什么戏呢。作为侍卫首领的他们只管做好自己的本分就是。
刘旗忠收到伙伴的提醒,立刻收起脸讶异,正经八百地开始命令人满王府地搜查刺客。
张平哭丧着脸,自责地道:「我、我没看清。天这么黑,又发生得突然,王爷躲开了刺客袭击却不小心掉进池塘里。我喊,那刺客就跑了。我就光顾着王爷了,没注意到对方往哪儿跑了。」
朱、刘二人越发怀疑此次落水事件有鬼。张平的武功深浅他们并不了解,但他们也知道张平身手绝对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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