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秋摇摇头,小小声地“嘘”了下,似乎怕惊扰到什么……
今天早上到办公室,他就发现昨晚丢在角落里的饼干不见了,有老鼠吃了他的饼干!
连邵湘宇都觉得惊奇,昨晚无意的玩笑,竟然成真了!这二十八楼,老鼠从哪儿冒出来的?
崇秋的心情邵湘宇完全能理解,这就跟自己当年把饼干放在课桌抽屉里,每天数着少了块时,模样……
霍春山见他俩神神叨叨,也很好奇,逼问才得知办公室里出现了老鼠!这还了得,他霍春山这辈子最怕的就是蟑螂老鼠!某人连滚带爬地卷铺盖滚回家,还丢下句“不灭老鼠誓死不归”。
这回连崇秋都鄙视他,说是鄙视其实的是同情:“霍春山怕老鼠,真可怜……”
周四崇秋去学校上课,邵湘宇给他发短信:“你昨晚放的饼干又不见了。”
崇秋激动地在学校办公室手舞足蹈,花半个小时发了有生以来的第条短信:“今天晚上再帮我放半块!”
下午的时候,邵湘宇的短信又来了:“今天你不在,办公室好冷清。”
崇秋斟酌了半天,回道:“有老鼠陪你。”
刚发出去,他就收到了对方的回复:“我想要你陪着我。”
手机顿时成了烫手“香芋”,崇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它丢进抽屉,过了半晌,他觉得温度降下来了,才大着胆子拿出来看……
门口几个小孩儿本想进去问问题,见魂不守舍的崇秋,叽叽喳喳议论开了:“崇老师好奇怪。”
“崇老师脸红红。”
“崇老师生病了!”
“崇老师真可怜……”
崇秋个人生活的历史很久,近六年来接触的人群都只是些孩子,他的分析和深思能力退化了很。他不懂怀疑,不懂猜忌,对于外界的刺激,就算是不好的,也只能逆来顺受。他觉得邵湘宇在把他从蜗牛壳里拖出去,这过程让他觉得疼痛,别扭,本能地抗拒,可是邵湘宇次次对他微笑,用手温柔地抚平他的伤痕……
崇秋胡思乱想着,又收到对方的短信:“饼干放好了,明天见,我的崇秋。”
34约会
我的崇秋,我的崇秋,我的崇秋……
看到那四个字的瞬间,崇秋差点就飙泪了。这句话只有他父亲生前唤过他——“我的崇秋,我的秋儿……”
自从高二那年父亲去世,就再也没有人这么叫过他了。
晚上睡觉前崇秋又去看那条短信,再也忍不住了捧着手机伤心地哭了,抽泣到半夜,哭疲了才抱着枕头睡去。
早上八点,他被压在身下的手机铃声吵醒,是邵湘宇打来的,“你还在家里?”
“哎呀!”崇秋骨碌爬起来,“几点了?”
“我在你家门口,给我开门。”
崇秋穿着小白褂子和宽松的平角短裤就跑出去了,打开门果然见邵湘宇在门口,对方还提着袋香喷喷的早点。
“我睡过头了……”崇秋内疚地解释着,让邵湘宇先进来坐,“我去洗漱下,马上就好。”
邵湘宇把抓住他的手臂,神色凝重,另手探向他的额头,问:“怎么搞的,生病了么?”就天不见,眼睛也肿了,嗓子也哑了……
崇秋看着邵湘宇,对方的表情很紧张,贴在自己额头上的手微凉,语气既担心又有丝责备。他猛然想起那条短信来,恍惚觉得对方被爸爸附身了,眼泪顿时开始扑簌扑簌往下掉。
邵湘宇的心瞬间被揪得发疼,他手忙脚乱地替崇秋擦眼泪,拇指抹过他眼角的泪痕,故作轻松地说:“哎呀,怎么了,谁欺负你了?来跟哥哥说说……”
崇秋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在邵湘宇面前这么没形象地哭了!为什么偏偏是邵湘宇呢!
“谁是你弟弟……”他使劲擦擦眼,有点气急败坏地推开眼前这个男人,冲进洗手间洗冷水脸。
十分钟后崇秋眼睛红红地换好衣服走出来,正见邵湘宇坐在自家的小方桌前啃鸡蛋饼,脸饶有兴味地观察他。。
“不要看我。”崇秋硬着语气道。
“今天第次见二十八岁的大男人哭,真有意思,我都二十年没哭了。”邵湘宇明显有点幸灾乐祸,他起来把个热乎乎粢饭团塞进崇秋手里,又谐谑道,“别跟我说你是因为太想我了,才哭的。”
崇秋瞪他,邵湘宇说:“没生病就走吧。”
吃了个饭团,喝了袋豆浆,崇秋就恢复了精神。到了公司,他迫不及待地去看角落,那里干干净净的,连饼干屑都没有。崇秋很高兴,决定把喂老鼠的职责执行到底。
上午他替邵湘宇去大办公区的打印机复印文件。外面的员工沸腾了……
崇秋是邵湘宇的情人这事儿,公司里早就传个遍了。虽然他们心照不宣,但对于崇秋的八卦和好奇是在所难免的。邵湘宇藏他藏得紧,每天起上班起下班,到公司他就呆在办公室里,极少出来。
“穿白t恤诶,袖子上有个小瓢虫图案。好可爱……”
“他脖子上怎么没有吻痕啊,邵总不跟他起睡么?”
“噗!你不要这么不纯洁好不好,说不定昨晚没做呢……”
崇秋抱着叠资料,俨然不知自己已经成了众人的讨论对象。复印机那儿还有个女设计师,看上去三四十岁的年纪了,那人笑眯眯地跟他打招呼。
崇秋有些不好意思,他跟邵湘宇是熟悉了,但遇到别人还是有点怕生的。
那人问他:“觉得还适应么?”
崇秋迟疑了下,点点头,他来这里算是走后门的吧,对于建筑,他完全是个外行。
“邵总人很好,你跟着他很不错的。”
“嗯。”崇秋应声,这个不假,邵湘宇真的是个不折不扣的好人,可自己只是兼职帮忙,等九月份开学他就要回学校上班了。
“他对你温柔么”女设计师换了副口吻,暧昧地问。
“啊?”温柔?应该算是的吧。“嗯……”
那个同崇秋搭了话的女设计师回去激动地嚷嚷:“哎呀呀,可爱死了,容易害羞的男人,纯种小白兔啊啊!”
崇秋完全不知道,两人简单的几句对话传到公司同事耳里,就变成了“邵湘宇在床上对崇秋很温柔,不舍得留吻痕”……
……
下午邵湘宇很忙,不断接电话打电话,有时还噼里啪啦说堆英语。认真工作的男人很有魅力,邵湘宇就是个典型例子。他自信果断,处事雷厉风行,官腔商腔各有套,谈起事来毫不拖泥带水。
他微微蹙眉的样子,他托着下巴沉思的样子,他执笔签字、专注看屏幕敲字的样子……还有他亲自修改设计师的图纸,吩咐教导下属时沉着有力的嗓音……
不知不觉,崇秋已经悄悄偷看了他许久。
他担心邵湘宇累,去给他泡了杯咖啡,又怕打扰他,于是小心地把杯子放在桌角,再慢慢推过去些。邵湘宇还是发现了,他抬起头来,由于仍处在工作模式中,眼神很锐利,崇秋吓了跳,随即听邵湘宇对他笑道:“谢谢。”
崇秋的心猛烈地跳着,躲回去练打字。打了会儿,他犯困了,许是昨晚没睡好的缘故,他趴在写字台上小憩,会儿就睡熟过去,流了桌子口水……
醒来时,他闻到阵蛋香,睁开眼只见盒蛋挞贴着自己的鼻尖放在写字台上。瞬间满满的幸福感扑面而来,崇秋擦了擦嘴角的水渍就去拆蛋挞盒。
邵湘宇边看边笑:“闻到吃的,你就醒了,小狗。”
崇秋尴尬地皱着脸,原来自己的糗样全部被他看见了!
“快吃吧,刚订了送过来的。”邵湘宇说完又埋头做事。
崇秋直起身才发现自己背上盖了件衬衫,办公室的空调开得有点冷,邵湘宇的衬衫盖在身上让他觉得格外舒服。
啃着蛋挞,崇秋侧着脸又去偷看邵湘宇,这次,对方头都没抬就问:“看我做什么?”
崇秋噎住了,口蛋挞卡在喉咙中,涨红了脸。
邵湘宇还是没抬头,打着字笑问:“我好看么?”
“咳咳咳……”崇秋呛了,连忙喝水。
邵湘宇忍不住大笑,又温和道:“慢点吃,我不跟你抢。”
崇秋被堵得什么话都说不出来,闷闷地扭过头去看窗外。六点了,从二十八楼的落地窗看下去,街道上满是车流人群。人们都下班了赶着回家,今天是周五,他们似乎很开心。
“再等我会儿,为了有个好周末,我得把这些事都做完。”
“嗯。”
“哎呀,还有人在啊!”过了会儿个穿着蓝色保洁工服的中年妇女出现在办公室门口,她带着手套拿着扫把在门口踌躇道,“我还以为你们下班了。”
邵湘宇抬头,客气地说:“原来这个点要清扫了,阿姨你进来打扫吧,没事的。”
那清洁工赧笑道:“今天趁你们在,我问下,大前天我在这儿扫到半块饼干,还以为是你们不小心掉的,可是那半饼干天天出现是怎么回事啊……”
“……”邵湘宇无语地斜睨崇秋。
崇秋的养老鼠梦破碎了……
两人七点半才离开公司,邵湘宇昨日就订了部新上映片子的影票,他点没给崇秋思考犹豫和拒绝的机会。崇秋也乖乖跟着,与其说他六神无主,不如说他害怕被邵湘宇丢在外面,大晚上的在市中心,他绝对会迷路的。
之后也是如此,全是邵湘宇拿主意,不过邵湘宇光看崇秋的眼神和表情就知道对方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崇秋看到肯德基会两眼发光,看到蛋糕店两眼发光,电影院里戴上3d眼镜后是两眼发光……崇秋就仿佛是个古代来的人,这世界、这周围的切对他来说都是新奇的。
电影放三个小时,中场部分有些无聊,崇秋又睡了,他缩着手脚靠在邵湘宇身上,邵湘宇索性长臂揽抱着他。幽暗的放映厅,小小的崇秋在邵湘宇怀里轻轻地呼吸,邵湘宇的注意力点都没放在影片上,这刻他只觉得,自己会养着崇秋辈子……
下半场打斗场景时崇秋又醒过来,醒来第件事就是伸手去邵湘宇那儿掏爆米花吃。他们还解决了半桶肯德基全家桶,喝了两杯街角饮料店的珍珠奶茶,就像所有影院里的小情侣样,享受着最简单的快乐。
邵湘宇回想自己曾经跟姚莳的约会,可是点不记得当时的心情了,他只知道那些约会永远是成不变的固定和单调:高级餐馆的烛光晚餐,部罗曼蒂克电影,然后开房睡觉。而且这其中,有百分之九十都是姚莳安排的……
“哧——”崇秋用吸管吸出塑料杯底的最后颗珍珠,然后炫耀地对邵湘宇晃晃杯子,像在显示自己很厉害。
“啊……”邵湘宇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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