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女人
夏日炎炎,淮海路上,许多的咖啡屋酒吧和西餐厅里的生意在夏天特别好,凉快得诱人。
吴家瑶正无奈的陪着肥头大耳的张能在西餐厅里吃晚餐,张能是她的老板。吴家瑶来上海以前就给自己订下一个目标,就是要赚够一笔钱,可以安顿好自己父母以后,她还可以出过修完硕士课程。若是按照她在小学做老师的工资那是远远不够的,所以吴家瑶便另找了一份兼职。她的英语非常的要,要知道能申请到美国英语学位的奖学金,那就说明她的英语足以可以和以此为母语的美国学生媲美。一次合适的机会,在大学同学的介绍下,她认识了开外贸公司的张能,便开始为他做些与英语相关的兼职工作,收入还颇为丰富。只是这张能人长得像猪一样,却没有什么自知之明,第一次见面被她的漂亮给吸引住了,对她展开了追求。吴家瑶被这家伙缠得实在不耐烦,要不是张能没有出格的动作,再加上这份工作收入颇丰,她早就辞职不干了。
今天她又被对方以工作为名被迫和他一起吃晚饭。只是眼前这男人笑起来都可以把眼睛都给笑没了,导致她实在没有什么胃口。心里不停地期盼这顿饭赶快结束,谁知屋漏偏逢连夜雨,她竟看到一个自己大学的校友走进了餐厅。~~~~
即使已拥有上百支口红,还是会对下一支心动的是女人。恩,说这话的一定是哲学家。好在黄月龄有一辆车,足以释放我身上的负担。在女人们享受完她们的逛街乐趣后,便带着饥肠辘辘,精疲力尽的我来到一家据说味道很不错的西餐厅。
“吴家瑶?好久不见!”黄月龄刚被服务员迎入餐厅后便发现了她大学的老同学,便过去热情地跟她打招呼。
“黄月龄,是好久不见了。”吴家瑶一直期盼着对方不要看到自己,可是这女人是个敏感的动物,尤其对于和自己相同漂亮的女人。
“这位是你的男朋友?”黄月龄迟疑地看了张能一眼,疑惑地问道。
还没等吴家瑶回应,张能便伸出手来自我介绍:“你好,我叫张能。”仿佛是在肯定对方的问题。
“哦,不是,他是我的老板。”吴家瑶心里难受死了,赶紧辟谣,可是看黄月龄暧昧的眼神,她便知道自己好像在此地无银,可是此地真的无银啊。她欲哭无泪,这该死的胖子,平常反应比猪还差,今天动作怎么那么快。
“那我就不打扰你们了,有空约出来聚聚。”两位漂亮的女士交换了名片之后,临走前她还别有意思地看了正在流口水的张能一眼,好像在说这等货色你也要。
吴家瑶怎么会放过摆脱这个大胖子的机会,她猛然看到了那个标志性的大胡子,连声问道:“咦,许锐?又见到你了,你和月龄认识吗?”大胡子点点头,只是黄月龄却说道:“他是我妹妹的同事,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妹妹,名叫郑柔。”
吴家瑶跟秀气的郑柔打了声招呼,却想了个主意,她对许锐说道:“对了,许锐,苏小小最近碰到些事情,我正想跟你说一下。”大胡子示意她继续说下去,吴家瑶却跟张能打了声招呼:“我去和我学生的哥哥说一下情况,你先慢慢吃吧。”说完便扯着大胡子往餐厅门口走。郑柔眼巴巴地看着他们二人离开,黄月龄拍了拍她的肩膀,两人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我被吴家瑶莫名其妙地拉出了餐厅,她看到我疑惑的眼神,一边拦出租车一边解释道:“不好意思,那个胖子是我的老板,他今天老缠着我,所以我才找你帮忙做一下挡箭牌。”
我“哦”了一声表示明白,挡箭牌就是一种解决人际关系事后被过河拆桥的暂时性物品。她一边上出租车一边跟我说了声感谢便乘车离开了。等我转回餐厅的时候,却觉得我刚才做了件伟大的事情。那胖子正站在郑柔旁边大谈特谈,从两位女士无可奈何的表情来看,又到了我这个挡箭牌出场的时候。
“吴家瑶说她有急事要先走了,现在外面等的士呢。”我拍了拍这位仁兄的肩膀,觉得他如果去拍个《功夫肥猫》的片子应该比《功夫熊猫》更有趣,我比较两者的基准是看谁的r更多。看来还是吴家瑶的魅力大些,这家伙便赶紧买单冲了出去。当然,本人也宛如英雄般接受郑柔小妹妹眼神中那滔滔江水般的景仰。
虽然躲过了张能,吴家瑶心里却高兴不起来。她和黄月龄曾经是华东师大英文系的绝代双骄,当女人碰到与自己相仿的女人的时候,即使是再理智的女人,都会和对方暗暗较量一番。在大学的时候,吴家瑶似乎更略胜一筹,她的成绩年年都在前三,男友条件也好。除此两人一直都相差不大,谁知道黄月龄大学毕业后进入了银行,找了份好工作,还找了个好老公,而吴家瑶却是因为非上海户口而被银行给刷下来了。因此后来吴家瑶也就委屈自己在赵家巷小学做小学老师,上次校友聚会,她才知道往昔与自己齐头并进的女子如今过得很幸福,而自己却是依然小姑独处,郁郁不得志。
其实按理来说同学聚会有些不开心的事情也没有什么,只是吴家瑶是个非常要强的女子,这种转变让她心里及其不舒服。而今日却又被黄月龄误以为和那个胖子交朋友,想起她那暧昧的眼神,吴家瑶心里顿觉郁闷。出租车路过衡山路是,她看到了酒吧上的霓虹灯,便叫司机停下车来。
17。醉酒的女人
华灯初上,万家灯火组成的城市夜空光辉而明亮…流光溢彩的上海夜景分外迷人,而熙熙攘攘的人群、热热闹闹的街道更令这座城市充满了活力。
我一个人漫无目的地走在路上,四周人头攒动。有一句歌词说:一个人不寂寞,想一个人才寂寞。我想我是和那位睿智的作词家深深产生共鸣。这大街上人来人往,而我却因为想念青隐,心里变得空荡荡的。
吃过饭后,本来郑柔邀请我一起去唱卡拉ok,我说我不会唱,便自己走路回家了。事实上吃饭期间,黄月龄趁着郑柔去卫生间的功夫,跟我说了郑柔的家境不太好,她看我一脸惘然的模样,便进一步暗示,大概意思是家境好的男友会让郑柔更幸福。恩,按她这么一说,我也明白了对方是在为她的妹妹过滤男友,我呢,则应该是被筛选出去的。其实当郑柔像老妈关心儿子朋友般,盘问我和吴家瑶的关系时,我也能嗅到一丝酸味。但是我对郑柔没有什么想法,所以也没有做什么解释。
衡山路上,昏暗的酒吧里暗影幢幢,烛火忽明忽暗,精致的雕花栏杆,几个藏族青年站在酒吧门外的纵情歌唱,街上袭着浓浓香水的的异国人种,在路灯下若隐若现的欧式风情建筑。
我对于这一切熟视无睹,毕竟每天下班都得路过,除非有两个泼妇在吵架,不然很难吸引我的注意力。当然若是有两个男子正在纠缠一个喝醉酒的女人,而且这个女人也足够的漂亮,那么也会吸引我的眼球。
再仔细看,我发现那个喝醉酒的女人是熟人,不久前拿我当挡箭牌的吴家瑶。而此时的她倒没有利用我那时的精明,那两个男子正热情地邀请吴家瑶去他们家,还时不时想揩油。
吴家瑶喝得醉醺醺的,她却也明白自己碰到两个无赖,摇摇晃晃地走到马路边想招的士。那两个男子却一把拉住她,不放她走。三人便在大街上纠缠起来。
我不禁感叹自己是做挡箭牌的命,便走了上前去,帮助吴家瑶摆脱那两人的纠缠。这两个男人看上去像街边的混混,看我牛高马大,再加上四周来来往往都是人,也不敢太过分,便悻悻离开了。
我揽着吴家瑶上了计程车,看她醉成那副德行,自己一个人怕是回不了家。我拍拍她的脸问她家住在哪里,她只是嘀嘀咕咕,也没说什么,正当我打算说我家地址的时候,司机问了句要去哪里,吴家瑶便回应地说到金色小区。
恩,这是人类的惯性反应。
在小区里乘凉的一群中年妇女的热情帮助下,我终于找到了吴家瑶准确的家门,并从她的包里找到钥匙把她抱进了卧室。这是一间一房一厅的套房,不大,但被布置得温馨和温暖。
刚把她放在床上,这女人便开始发酒疯了。她先是揽着我跟我嘀咕着她的伤心往事,然后就是伏在我的肩膀上呜呜地哭泣。这还算好,关键是最后她哇地一下,将那西餐厅大厨精心烹制的晚餐给吐了出来。
此时床上、地上、她的身上、还有我的身上,全是呕吐物。我回家的计划是不能执行了,只得把身上的唯一的衣服给脱下来,再把所有的脏物品都塞到洗衣机去洗,给她换好床单,再换上睡衣,这个麻烦的女人却一直睡得沉沉的。想起她刚刚跟我哭诉的苦,觉得这个小女人是倔强却也挺可爱的。
当我衣服都晾到阳台上后,发现她已经醒来了,正恍惚的坐在床上。
“你先喝点醒酒汤吧。”我从厨房捧了碗汤,到了她床边让她喝下去。她皱着眉头喝下了这碗汤,我的厨艺的确不好,而且也没有人会下功夫去研究这醒酒汤如何才能更好喝。
吴家瑶自从睡醒以后,脑袋就一直恍恍惚惚的,只是木然的接受身边男子为她服务。许锐这人外表看上去粗犷,却是挺细心体贴的。这不,正当她感觉到头疼拇指轻按自己的头部x位,他便从卫生间里拿出一条湿热的毛巾给她敷在头上。自从自己长大以后,就很少有人为自己这么做过了,这个动作让她心里暖暖的。
“我之前有没有跟你说过什么话啊?”她还是依稀记得之前发生的事情,那时的她像是找到了倾吐对象,不停地对他诉说心里事情。
“你的爱情史,从你因为钱离开你男友,到你最后的男友因为钱离开你。”许锐笑眯眯地,一点也不觉得尴尬的说道。吴家瑶没想到对方会那么直接坦白,她呆呆地愣住了。
“其实你这个人太倔强太要面子了。就拿你第一份感情来说,既然是你男朋友借钱给你,你又何必计较那么多呢?为了身外物的烦扰就放弃一段感情,实在太不值得了。”
“我不想被别人看不起,我不想因为钱而失去我的尊严。”吴家瑶一直都执着于自己的原则。
“其实别人的看法一点都不重要。就拿我刚才为你换衣服来说,你睡得昏昏沉沉的,要是我想做些什么事情你也没有办法,甚至也没有人知道。我若是计较别人的看法,没有给你换上睡衣,怕是你会着凉或者睡得不是很舒服。一切都是看你的行动,而不是看别人的想法。”许锐便是很少考虑别人的看法,他考虑的通常是该怎么行动和应该得到什么样的结果。
“啊!你给我换了衣服?”吴家瑶拉开被子检查,发现自己已经换上了睡衣睡裤。看着对方要发狂的表情,许锐觉得还是该考虑别人的看法好了。
18。新职位
“许锐,桶里没水了,该换了。
“许锐,把这些垃圾搬出去,太乱了。”
“许锐,出去帮我买杯咖啡,还要个汉堡,快点啊。”
“许锐,一会帮我把这些东西搬下去,不需要了。”
“许锐,刚才帮我搬下去的东西再帮我搬上来,还有用。”
接下来的一个月里,我这个助理的助理,履行的也是助理的助理的职责。什么是助理的助理的职责呢?也就是任二小姐如她的名字一般任意指使我做的事情。这位任助理似乎很记仇我当初的拒绝,现在的我比在后勤部时更像个称职的搬运工。其他的同事都觉得我挺可怜的,不过我曾为了职业道德去杀人,所以任意让我做这些事情其实也没什么,毕竟人还是要吃饭的嘛,所以我还是认认真真地做事情。
除了搬运工,我还做起了保姆,比如:
“许锐,j蛋怎么会破了?”
“大小姐,微波炉不能加热生j蛋。”
“它这上面怎么都不说啊,人家还想煮个j蛋给老爸吃呢。”
……人家微波炉又不会为了你的孝心而改变工作原理。
再比如:
“许锐,这碎纸机怎么不动了?”
“你碎纸的时候怎么没把订书钉给拆下来?”
“我忘了,可这应该不碍事啊。”
除此之外,我还得扮演修理工,将任意小姐弄坏的设备都修理好;扮演外卖员,只要她想吃什么或者买什么,我都得往楼下跑一趟;还有扮演清洁工,每次她吃了东西或者洒泼果汁我都得负责清理干净…====…呜呼哉,不易也。
吃过午饭,任沧海和他的高级助理走进电梯准备回办公室,任意最近在负责集团附属的利乐果汁公司,今天上午去了昆山的厂房巡查。走进电梯,发现那位叫许锐的大胡子也在电梯里,大胡子只是微微对他点了点头表示了问候。任沧海本来是想待女儿心里舒服了便让许锐回到后勤部,毕竟任意的刁难也挺过分的。谁知这大胡子竟然老老实实地让任意指使,任意有了个服服帖帖的手下,她却不愿意放许锐走了。
任沧海又开始怀疑起许锐的目的,他担心这大胡子想通过自己女儿得到一些什么,比如说做中南大老板的女婿。他看过许锐的档案,才发现这个大胡子竟然只有二十五岁,只有高中学历,以前一直在部队当兵,没有什么背景。任沧海为人父母,自然会多了个心眼。他打算找个机会再把许锐下放回后勤部。
“年青人,在楼上工作还习惯吧?”任沧海关心地问候道。
“工作非常繁杂。”许锐是实话实说。
“任意这孩子还比较年轻,所以有些任性。”任沧海勉强地笑了笑,他没想到这家伙是直言直语,一点没给自己这个董事长面子。
“孩子任性通常都是因为父母放纵。”许锐直接了当的驳了大老板的面子。他可以为了工作而接受安排,为了工作而工作,却不会为了工作而曲意逢迎。
任沧海这回倒是会心一笑,解除了之前的顾虑,对这个直言直语的年轻人多了几分欣赏。
下午,任意闷闷不乐地回到了中南大厦。她是为了一科精算课程的论文才接手利乐果汁公司的项目,任沧海让她给这家公司的现状做个评估,确定公司的出路,然后他再开董事会决定是否往该子公司增资。
利乐果汁是国内的第三大果汁生产商,纯正、优质一直都是这家公司的广告词和宣传理念。利乐橙汁更是以其丰富的维c和甘甜的味道受到广大顾客的喜爱,是公司最畅销的产品,该产品说明中标有百分之百纯果汁。
任意这段时间的调查发现子公司的财政上出了问题。不仅如此,由于财政危机,他们还从一家原料公司那里以低于市场价25%的价格购买浓缩汁。而公司的配剂师发现这种浓缩汁实际上都是人工合成原料的混合物,也就是一种“由100%化学成分合成的假j尾酒”。利乐公司的高层却让下面将浓缩汁和混合果汁掺和在一起,这样就很难检测出来。
发现这一情况后,任意便和子公司的高层做了番交流。利乐的总经理告诉她这些果汁味道没有太大的改变,对人体没什么危害,顾客是绝对觉察不出来的,而且国家的质监部门也不会检查这些免检产品,因此没有必要撤回这些产品。若是撤回已经售出的产品,公司的财政危机恐怕就要崩溃。
任意发现自己的这份评估报告确实很难写,她也知道?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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