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了,认了!一个“是”字,已经把一切都推到了山崩地裂、无可挽救的地步了!他承认了“不仅仅熟络了”,那就是表示他和飞红雪已经有了断袖分桃之癖,只是她不懂这个时代古人断袖分桃的程度,他们是否已经到达了那种肌肤相亲、如胶似漆的地步。
总之,她不会还站在那里听他细诉他们之间如何一见钟情、两情相悦、相亲相爱的故事吧?
这到底是怎么了?难怪当初凭她十七岁肤若凝脂、艳若桃李的样子,他也只是把她推到了后门外,一点想占有她的念头也没有;这也难怪在“夕谷”的药桶里,师父也不避嫌地为她推宫过气了,他却缩低着头,一眼也不敢正视她肩膀上面的肌肤……
说得好听一点,就是君子风度,其实根本就是取向不同,对她无动于衷;更不要提那次公主的误会了,依她看,他那是故意的,故意跟她拉出了距离,渐渐地疏远她。
呜……,白费了,一切一切的计划、目标,全都白费了。她一个现代孤独的特工,最终还是逃不了被世遗忘、孤独终老、死无葬身之地的宿命!
房内,唐槿云越想越是伤心欲绝,蒙上衾被在里面哭得一塌糊涂;房外,亘云庭则依然呆站在风中,被点了|岤般半晌也一动不动。
这前几天,两人还情深款款的同斟共饮,不料,一下子就成仇人般地把他拒之门外,就像他当初拒飞红雪一样,难道唐槿云对他的决绝也跟他当时的那么深切吗?
第201章两位女将
要知道,他痛恨飞红雪越深,也就是表示越是喜欢她呀。
他这般的隐瞒,还不是不想被皇上知道她是假冒的么?若然她被揭发了,不仅是她的地位不保,就连他的爹娘家人也会被牵连入内。
怀着这么重大的机密,他才一次又一次地隐忍不语,这种心情,唐槿云会了解吗?
“咦,你在这里等我吗?”飞红雪满心欢喜的声音突然在耳畔响起,不由得在亘云庭死灰般的心情上吹了口气,顿时点燃了他那熊熊的怒火。
他忿然地转过身去,怒目而视,“你怎么会在这里出现的?”
飞红雪先是微微一怔,转眼明白他的意思后,便灿然一笑,“我是剿反贼总统领,不在这里出现才奇怪吧。”
亘云庭又顿时被她反问呆了。要是他知道她会在这里出现,他一定会无论如何也会把唐槿云拦下,要求她先回隆城探亲,避免跟飞红雪碰上的。
可是,如今才知道,才知道后悔莫及、无可补救。
“你还想问我,刚才为什么向你暗送秋波了吗?”飞红雪刚才也在后面见他们忿然分开的情景,当然知道亘云庭此时在想什么,想问什么,却火上浇油地不打自招,然后就是得意地咯咯一笑。
亘云庭想她在公堂上那样子望他,也是故意的,故意引起唐槿云的猜忌,好让唐槿云把他恨之入骨,便冷哼一声,不跟她再深入探讨地忿然想拂袖离去。
“你还要避开我吗?你竟然要在她的门前想避开我吗?”不料,飞红雪却闪身拦在他的面前,不无阴险地冷笑地要挟他,“你就放心我呆会儿不冲进去跟她坦露一切吗?”
“你到底想要怎么样?”亘云庭心中一骇,她上次就说要让唐槿云好看了,这在公堂上她不方便开口就用眼神,要是真让她现在冲进唐槿云的房里乱吐一通,那还得了吗?
飞红雪一旦要挟得势,也得意地仰头想了一会儿,然后娓娓地道出她的计划,“当然是想你去直接……”
不料,话到一半,腰间突然一麻,话也说不下去了。身子也一下子被亘云庭捧了起来,连忙逃离唐槿云的厢房附近,随便找个婢女问出飞红雪的房间,便把她抱了进去,扔在了床上,才喘气不已。
要想阻止她们见面,他也只好出此下策,点了她的哑|岤,让她说不出话来,点了她的麻|岤,让她一步也不能走动。
此时,他还不忘了凑过去察看一眼飞红雪的气色。但见她的秀脸上绯红如霞,碰上她那痴迷的目光,她张了张嘴,似乎有些娇柔的说话要倾吐,亘云庭连忙扭头避开去。
想就这样一走了之了,可是,想那|岤道一个时辰后就会自动解开的,要是她解开了,趁他不在要冲进唐槿云的房里搅和怎么办?
亘云庭也只好坐了下来,守在她的床边,一边数着时辰,等一个时辰快要过去了,便又上前在|岤道上补点了一下,让飞红雪今天寸步也不能离开这间房。
一直在亥时点了最后一次后,他才疲惫地回到自己的厢房里去。
他这么辛苦地为了大家,谁知道?
不知不觉地,不知在被衾里哭了多久,昏睡了过去有多久,直至被宫女们轻声地唤醒。原来,她凤辇上那些宫女太监也随着大军缓缓进了城,找到了她。
“娘娘,城主在客厅已备了薄酒,特邀请您过去一叙。”然而,她们一到来就替城主传达了邀请。
“有说是什么事吗?”唐槿云此时身心俱疲地不想动,可是,宫女也说不知道是什么事,只说了连大将军也在那里。
想必是跟她商讨一些战事的问题吧,她此次是答应了皇上而来的,今天她已经耗去了几个点火炸药包,替他取下了义城。如果大将军还要跟她商讨下一城的策略,那么她就不能不去了。
于是,她也只好抹干泪渍,由宫女们替她重新上妆,焕然一新之后才姗姗出现在城衙的客厅上。
客厅里,大伙儿都向她行了贵妃之礼,把她奉若上宾,坐在主席上。
席间,大将军果然向她汇报了当下的战况。这时候,他们才知道,杜坚南早已经从义城潜逃回章城去了,大将军决定趁着士气正盛之际,明天也要起程,一气之下拿下章城。
“就这点事?也不用要向我汇报了,你带军直追就是了。”她倒是有点不明白,这么简单的事情,大将军自己也拿不定主意吗?
大将军这才诚惶诚恐地道出自己的原意:“京城之内,谁人不知贵妃娘娘‘卸去凤装是战袍’,是超一流的武林高手,还是快速反应的一流谋士。这次如能再得娘娘相助,我军定会势如破竹,攻无不克,战无不胜!”
“那么,就追杀下去吧,到时候,我再出手相助就是了。”她了解了大将军的用意后,也没好心情地搪塞了几句,随后便辞席回房去,城主也吩咐婢女把她的晚膳送到她的房间里去。
“谢贵妃娘娘,愿贵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大将军当下朝她的背影伏地拜谢。
能活到千岁又怎么样?自己喜欢的人都已经断袖分桃去了,即将孤独的她,就是连一岁也不想再增了,恰好,趁明天那个机会,战死沙场一了百了算了。
翌日大清早,她为了躲避亘云庭,反而早早地约上大将军,急急地出发。
大将军也惊喜莫名,士气大增,连忙招呼大军急行军了一天,走了百余里,终于在黄昏前来到了章城下。
章城上,杜坚南却高挂着免战牌不出战,以逸待劳地消弥他们的士气,等待晚上才派人出城偷袭疲劳的军队。
大将军当然也知道他们一路急行赶来的危险,便跟唐槿云商量,要求大军坚持在晚上叫阵夜战,不然大这一躺下的话,就会熟睡过去,很容易被人夜劫兵营的。
唐槿云想他的策略也是对的,便着他吩咐一部分士卒先睡,一部分士兵则随他们前往城下叫阵挑战。
“来人可就是‘镇唐皇后’亘秋韵?”走近过去,城门楼上一位白衣老将忽然高声地问话。
唐槿云见人家已经点名叫她了,也只好接过话茬,“亘秋韵是我没错,但我可不是什么‘镇唐皇后’。”
“原来就是你!”那白衣老将忽然情绪波动,激动地指着她,恨得咬牙切齿地骂道,“是你坏了我们的大事,毁了月儿,逼死了她!”
按他这个恨度,想必他就是杜月儿的父亲、这场战事的始俑者杜坚南了。唐槿云抬头认准了他,却不屑一顾地冷哼了一声。
这谁毁了谁还不知道呢?要不是你做父亲的让个女儿出头,会发生这后来的一连串事情,会让自己的女儿有福也不懂得享,让她凄惨地悬梁自尽,客死异乡吗?我也只是把她赶到了一个胡同里去,尚有一线的希望;可不知你给了她什么硬指标,她完成不了,就想不开了。
然而,在这件事上谁对谁错都不要紧了。杜坚南也总算为了女儿而造反了,在这城前仇人相见,也让他追忆往事,悲痛万分,声声嚷着要唐槿云血债血偿,一命换一命,怒吼着吩咐弓箭手,箭如雨下般纷纷朝唐槿云一人射来。
大将军见状,大吃一惊,连忙派出重盾牌手,高举着高于一丈的盾牌,保护着唐槿云撤退了回来。
唐槿云也不好打乱大将军的计划,便从容地调转马头,径自悠然地弓箭的射程范围外踱去。
这时候,但见大将军后面的士兵一阵马蚤动,不一会儿踱出了一匹战马,马背上赫然就是亘云庭。唐槿云见了,连忙愁眉不展地想转过头去。
不料,此时,在亘云庭的身边又转出了一位宫装战袍的女将,脸容冷酷俊秀,头上的巾帼在夕阳下迎风飞扬,一副英姿飒爽的样子。
这下子,不由大将军跟她也微微一怔。这阵上,除了她唐槿云外,谁还是这唐国的女将呀?
“怎么了?贵妃娘娘,这么快就不认识我了?”那女将忽然嘴角微微一扬,轻笑着跟她打招呼。
听声音,完全就是飞红雪的声音,可是,不定眼细看,还真的差点儿辨认不出来。
“是你?”惊疑的说话一下子脱口而出,但是,很快,唐槿云便意识了这是一种错误,一种惊天地泣鬼神的错误!
为什么飞红雪会是女儿身?她第一个反应还没有完,转而也松了一口气。毕竟,亘云庭跟她眉来眼去,也不算是染上断袖分桃之癖,喜欢男人了。
可是,这不喜欢男人的念头一冒起来,她又被他们并马而立的样子震惊了。这,亘云庭不喜欢男人,她固然是欣喜,可是,他们眉来眼去了,一并喝酒了,他了承认了“不仅仅熟络”,那是什么,那是什么呀?
是他喜欢上飞红雪了?这个想法冒了出来,她也被自己吓了一大跳。再看看飞红雪那刻意化回女妆的黛眉远隐,涂脂抹粉的样子,就知道她春心荡漾了——还一副向自己挑战的模样?
这,这……,唐槿云此时的脑海里渐渐地蒙上了一层白茫茫,左心房开始隐隐作痛。这是怎么回事,他们是什么时候开始的?是在那崖边绿地就一见钟情了吗?在那‘承欢台’上就两情相悦了?在那高中状元那个傍晚,就开始相亲相爱了……
“啊!贵妃娘娘,你,你怎么了?”突然,大将军也直接着她的那芽露出来的发梢而大吃一惊。
我,我怎么了?
第202章双刀罗刹
这两个人,什么时候背着她,隐瞒了身份,隐瞒私情了?唐槿云的心越来越痛,脸容都有点扭曲了,但见那在马背上的亘云庭和飞红雪,也是和大将军同样吃惊地盯着她,久久地合不拢嘴。
而亘云庭还是满头的焦急,却苦于有口难言似的,张了张嘴,满头大汗也急得直冒出来。
这个飞红雪,这半年来似乎也把她耍了吗?这样的一个女子会真心娶她?就算是,唐槿云也不会喜欢她。这耍她也算了,可为什么又抢去了她的亘哥哥?
为什么?
“杀女之仇,不共戴天,来人,给我上!谁把那个娘娘杀死的,赏黄金万两!”这时候,城门楼的杜坚南见万箭也射不中唐槿云,心中那团仇恨更是炽热得烧毁了他。
他也陡然想着不顾一切地要把唐槿云迅速地置诸于刀下,可是,最后还是被身边的文武官死死地拦住,劝说他不要意气用事,以免误了军情。
一直男装的飞红雪多好呀,误会你跟亘哥哥有断袖分桃之癖也算了,以后她用耐心和魅力,还是可以慢慢调教过来的;可是,你偏偏为什么是个女的呀?为什么呀,这不明摆着跟她抢男朋友吗?
“啊——”唐槿云越想越是心痛,陡地借着大喝一声,消去了左心房不少的痛楚;可是,此刻眼前的亘云庭和飞红雪,甚至及大将军,都霎时换了一副取笑的面目,讥笑着她,仿佛是笑她一个穿越过来的现代人,没有资格得到爱情,没有资格活在这个时代,甚至不配再世为人……
后面传来杜坚南声声的谩骂,更让她恨之入骨。
陡地,她扭头望向城门楼上的杜坚南,此时他也站在城垛上,叉着腰地对她嘲笑不已,仿佛笑她害死了她的女儿,活该有这样被万人唾弃的下场……,转瞬间,又换了大将军站在上面,然后换了亘哥哥,最后换上了飞红雪……
“我……我宰了你!”
大家还没有来得及阻止,这时候的唐槿云已经突然在马背上纵身而起,运足真气,拨出军刀,斜斜地迎向城门楼上,飘然而去。
在半途中,又从左边的长靴里拨出了一把军刀——没错,是一把军刀,同样的柳叶军刀,唐槿云带有两把。
“双刀罗刹!”她以前的教官这样戏称她。
“娘娘她……她的头发变绿了?”大将军不由连忙扭头对亘云庭追问。
亘云庭固然也看得真切,却苦于被飞红雪醒来后,反点了麻|岤和哑|岤,对于唐槿云那骤然的变化,任他急得满头大汗也也只能够苦在心头,一声也不能能够提醒她,更遑论阻止她了。
轻功运足,身如惊鸿,双刀连环飞舞,倏地投入了千万箭雨之中,又倏地穿越箭雨,从中像浴火凤凰般高亢尖啸,脱颖而出,沿着那吊桥上的大铁链,如鬼魅般赫然就来到杜坚南的面前。
“哇!”杜坚南目睹着她一个人悍然地快速飘至,只是一个优美的落地动作,已经秒杀了四五个士兵;也不由得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快速凌厉的杀人刀法的他,惊吓得苍白无力。
“快,快拦住她……”他身边的文武官也连忙一边掩护着他撤退,一边惊呼着下令。
其实,不用他们下令,那些守兵也不会在战斗还没有开始,就让一个少女前来打乱他们的阵势。
“来的……好!”
三个字!
只是这三个字之间,唐槿云双刀一阵极速的旋舞,拖拽着一身大红宫装长裙,宛如彩蝶般在那些士兵群中乍起乍落,在话音一落的瞬间,后面已经杀出了一条血路,约有四五十名士兵纷纷被割喉而倒地,一声惨叫也没有发出!
这就是她最为出色的成绩!真正杀人无声的特工!
这说话间,她的动作还算是缓慢了。
接着下来,她不吭声了,城门楼上的守兵也不吭声了。
除了还有一些远远的士兵在为眼前大片大片倒下的同伴惊呼之外,没有听到一声的惨叫——那些守兵都死得很安静,死得很舒服。
飞红雪纵目看过去,但见那守在城墙上的守兵大批大批地人头涌动,却又大批大批地消失在城垛上——这样子,唐槿云到底一下子杀了多少人了?
不一会儿,这城墙上的守兵全然没有露出了人脸,甚至死般的寂静。大将军抬眼望去,那城门楼及城墙上,也只是剩下荒凉的一片,像是没有把守的关隘,在夕阳中越显凄凉。
晚风从大家的脸上拂过,把城墙上浓烈的血腥味阵阵地送来。
“……攻……”心急如焚的亘云庭涨红了脸,好不容易用他那微弱的真气冲松了哑|岤,勉强吐出来的一个字,旁边的飞红雪也实在不忍心他这么的痛苦,用剑鞘轻点,替他解开了|岤道。
“……攻进去!”亘云庭一旦口能言语,便焦急地一边策马往前狂奔,一边撕着哭腔地哀叫着,“她,她又毒性发作了,可能迷失心性了!死的人就多了……”
“传我口令!立马搭桥撞城门!”大将军早见他神色迥异,此时又见城墙上没有了守兵,心想着是挥军进入的好时机,及早保护好贵妃娘娘才是,便也接过亘云庭的话茬,高声发令。
杜坚南一路从大街上仓皇失措地直接策马狂奔回城衙里,一边重赏着着其他士兵前去围歼唐槿云,但凡亲手杀死她者,赏金万两,官至将军。
不料,他的命令刚下达,大街上,随着一道彩影翻飞,数百个士兵的无声倒下,一条鲜艳的血路赫然在他的眼前形成,并且继续蔓延到他的马前——
“哇哇哇……”他哪里见过如此凶悍的战士,还是一个看似弱不禁风的少女,竟然能够如鬼魅般穿越他重重的包围,又如恶魔般撕开了一条条的血路,那蘸满血水的寒光映在他的眼底,他的心也几乎停止了跳动。
“怎么了?不是要悬赏我的人头吗?不是要为你的女儿报仇吗?怎么见我就掉头走了?”忽然唐槿云的动作慢了下来,一脸的阴森狰狞地叫住了他,让他一时也尴尬万分,进退两难。
转眼瞥去此时的唐槿云,满头的黑发不知怎的突然成了葱绿的发丝,一双黑眸子也成了阴森可怖的绿色,大部分的衣裙已经在战斗中破碎,身上沾满了士兵的鲜血,微微的咧嘴一笑,就像那地狱里恶魔露出那森白的贝齿。
身经百战的杜坚南见了,也不由吓得跌落马来,踉跄着挣扎着死活要逃进城衙里,着士兵迅速地关上了城门。
可他还没有跑上几步,随着背后突然一声“轰”然巨响,两扇硕大的城门倒塌了下来,那守门的士兵也顷刻倒在血泊之中,还从天而洒落了一大滩血水黏在大家的脸上身上。
杜坚南再也顾不上其他士兵,只望匆匆地越过公堂,直朝后院藏匿而去。
城门被撞开了,手无寸铁的亘云庭也胆敢率先纵马直入,此时他的心已经快要焚掉一半了。
他回到隆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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