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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事件簿.第90部分阅读(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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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事件簿.作者:肉书屋

穿越事件簿.第90部分阅读

如何能知道那地方究竟在哪里呢?”

季燕然托了腮边想边道:“也许奈何堡的人知道一些我们不知道的事,所以一看到这图他们就能明白那地方在何处。”

“我所在意的是另半幅图,”我盯住他的眼睛,“另半幅图当真是爹在空冢里无意间得到的么?如果玄机公子是怕若将一整幅图给了奈何堡,万一不小心落在朝廷手里将前功尽弃才一分为二的话,至少这另半幅图他得交给一个与奈何堡也熟识并且一样值得信任的人,就算这个人死了,也能保证把图传给下一个人,而不是留在野外的一处空坟里!大人认为呢?”

季燕然笑道:“如今两块布都已在我们的手上,没有必要再费脑筋去想它的由来了,只要我们找到那神秘之地,相信一切秘密便都能解开。”

我不甘心地瞪了他几眼,知他不肯再就空冢问题说下去,只好道:“那么大人认为那神秘之地会在什么地方呢?”

“不知道。”他笑答。

“你知道也不会告诉我,对不对?!”我怒道。

“会告诉你的。”他仍笑着。

“是——是会告诉我的——但那得是在所有事情都解决以后,对不?对不?”我插腰喘气。

“莫生气,莫生气,身上伤还没好……”季燕然笑个不住。

“你不告诉我就算了!我也不稀罕问你!玄机公子夫妇救下何氏一家是在二十一年前,何氏一家遭诛是在二十年前,这一年中何家要从江南迁居至京都,还要重建家园、给朝廷做印泥,何故他肯定没有时间到处乱跑,而玄机公子夫妇因要帮他抚养孩子,也不可能从江南到京都来回奔波,所以两人之间能够纵谈那神秘之地的机会并不多,如果何故一看这图便能知道神秘之地在何处的话,必然是他与玄机公子都知道的地方。而这两人都能知道的地方,除了他们共同的家乡——江南之外,便再无它处!因此神秘之地必在江南!待我回去找爹借来江南地图,不信就找不到它!”我气鼓鼓地道。

季燕然笑着摇头道:“灵歌推断得不错,那地方确应在江南无疑了!只是就算借来江南地图也是无用,整个江南的概貌图皆在我的脑里,我也并未瞒你——现在为止,我确是不曾猜出那地方究竟是在何处,仅从地图上是看不出答案来的。”

我泄气地往椅子上一坐,紧接着“呀——”地叫着捂着屁股跳起来,直逗得季某人眼睛都笑成弯月牙儿了,顾不得同他计较,我瘸瘸拐拐地回至里间穿上披风重新出来,被他连忙拦住:“身上还伤着,要跑去哪里?”

“回季府。”我道,伸手想要将他推开。

“做什么?”他大手捞住我的手不肯放开。

“拿东西。”我用力地想要抽出手来,却被他暖暖地这么握着,身上不由没了力气,只得软声软气地道:“嗳呀!我去拿从奈何堡里带出来的那幅画儿!快放开……”

“我去拿。”他低下头来笑,用拇指揉了揉我的掌心,我禁不住曲起手指似握非握地捏了捏他的手指,而后连忙将他的大手甩开了。

被我的小动作逗得直笑的季某人摸摸自己的鼻子,道:“我这就回去,你且先回床上趴上一会儿罢,站了这么半天也累了。”

“哦。”我顺从地点头,目送他出门。

不多时这个家伙便从季府将那幅画取了来,展开了铺放在桌上供我研究。其实这幅画我已经看过无数遍了,再看也还是普普通通一片彼岸花,除非岳清音能突然想通,肯帮我去掉这上面的印泥颜料,恢复原画的样貌来。

“彼岸花……彼岸花……嗳嗳!”我头大地敲着桌子,“一朵两朵三朵……”季燕然坐在旁边好笑地看着我数那画上的花儿,“一共三十六朵,有什么寓意么?有么?”我自言自语地嘟囔着,“六六三十六……江南有跟六或者三十六有关的地名么?”最后一句是问向季燕然的。

季燕然笑道:“有是有,不过似乎与彼岸花并不搭边儿。”

“说几个我听听。”我忙道。

“譬如六合山,三十六湾,六里羊肠道,这些地方都不会是。”季燕然道。

“那么,与彼岸花有关的地名有么?”我又问。

季燕然摇摇头:“没有。”

“曼珠沙华呢?”我追问。

“没有。”季燕然继续摇头。

“石蒜?”

“没有。”

“那个……它还有什么别名来着?幽灵花?地狱花?无义草?”我问。

季燕然笑着接道:“还有龙爪花、鬼擎火、舍子花、山乌毒……这些都没有。”

“这个可以有……这个真没有。”我无奈地贫了自己一把,“彼岸花开于忘川三途河畔,是接引之花。这么不吉利的一种花,如果它当真代表着那个神秘之地,朝廷难道不忌讳么?瞧它的这些别名:幽灵花、地狱花、无义草、鬼擎火、舍子花,哪一个不是妖异凉薄的?!除了石蒜和龙爪花这两个别称,石蒜是它的科属,龙爪是它的形状,难道那地方的外形像头蒜?或者像是龙爪?可这画上不只一头蒜、一只龙爪呢!三十六头蒜……这似乎没有什么讲究。三十六只龙爪……龙有四爪,三十六爪就是九条龙……”

嘟嘟囔囔地方说至此,忽然发现季燕然的黑眸一沉,连忙望住他,便见他皱起眉头,起身负手在屋内踱起了步子,一时忍不住轻声开口问道:“燕然哥哥,你想到什么了?可是有与龙有关的地方么?”

季燕然停下步子望住我,沉声答道:“天立社稷,龙主江山。我朝‘天龙’二字正是由此而来。而在潜龙江与蟠龙山这一江一山的交汇之地,正有一处被喻为天龙朝之‘龙心’的所在——九龙谷。”

“九龙谷?!——就是它了!”我顾不得屁股上的伤痛,跳起来道,“一定是那里没错!一定是那里了!燕然哥哥!咱们——”

“不许!”他蓦地沉喝一声,面色竟罕见地严厉,“灵歌,你须知道九龙谷是什么地方——那里地势险要,除却万仞峭壁便是汹涌江流,莫说是你我这等平凡人了,便是身负绝顶功夫的大盗也未必能进入谷中!且谷内每至日间便有瘴气弥漫,方圆百里寸草不生,任谁也无法越雷池一步!九龙谷这名字只是它的旧称而已,它现在的名字,叫作‘鬼谷’——顾名思义,活人一旦进去,必是有死无生!”

“玄机公子不就是活人么?他既然把这图留下,就是希望有人能够再度进入九龙谷!他不可能会故意把人引入死路的!”我争辩道。

“无论如何——我绝不允许你动半点要去九龙谷的念头!”季燕然沉声喝道,大手一伸将桌上画轴收起,“这画暂放在我这里,待回至京都后再还你!”

“你——你你你——你几时也这么霸道了?!”我劈手去夺他手中的画,被他一手高高举起,另一手一把揽住我的腰将我箍住,皱着眉低头瞪住我道:“今日起,白天不许你离开我半步,晚上,我在你房内守着你。”

“你——你怎么能——我不同意!”我用力捶他的胸膛踩他的脚,若不是因为屁股疼,我早便狠狠提膝攻他要害了!

“灵歌,若我因为一时心软而放你只身前去犯险,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季燕然放下手里的画,双臂将我牢牢拥在怀里,垂下头来在我耳畔低声地道:“灵歌……不许你那么自私……你就从不曾想过我的感受么?你知道清音打你他会心痛,为何就不知道你的每一次身临险境都会……都会令我心焦欲焚呢?你可知这忧心比死还要痛苦么?”

我心中一阵揪痛,不由伸出双臂抱住他的腰背,哑声地道:“对不起……燕然哥哥,对不起!我只是太着急了……急于弥补我亏欠大盗的……我答应你,绝不会在未经你同意的情况下做出任何危险的行动,好么?”

季燕然温柔地笑起,大手抚上我脑后的发丝,轻声地道:“相信大盗也同我是一样的,他也不会希望你为了他而去冒险。这件事就交给我来办罢,好不好?”

“可听你说了那九龙谷如此危险,我也不想让你去冒险啊!”我仰起脸儿来望住他。

“放心,傻丫头,”他轻轻捏捏我的脸蛋儿,“我也想留着这条命守得云开见月明呢!——我会想办法的,相信我。”

静静相拥了一阵,我从他怀里出来,看了眼桌上那轴画,道:“燕然哥哥,那印泥颜料之下或许还有其它的线索,哥哥他应是懂得去掉此种颜料的方法的,若我去求他帮忙,他必定不肯答应,只好请你拿了这画去试一试了。”

季燕然笑道:“也好——虽然清音也未必会答应帮我。今晚回来且问问他罢。”

然而岳清音并未回来吃晚饭,我本想去他的书房等他,又怕他气仍未消不肯见我,只好央季燕然拿了画儿去等。直等到夜深,见季燕然还不回房,便按捺不住地忍着屁股上的疼痛,一步一蹭行往岳清音的书房。

远远见他书房里亮着灯,不知是否已回来了,悄悄走近前去,附耳贴上窗前,正听得里面季燕然低着声道:“……岳父他老人家已全部告诉我了,你确定……这件事瞒着灵歌会更好一些么?”

瞒着我?……怎么……怎么了?

【事件廿八九龙谷】

偈语·拦路

心中惴惴着正待继续侧耳细听,却见门忽地被打开了,岳清音皱眉看了我一眼,转身回到房内坐下。我连忙跟进去,将门掩上,望住这两个面色严肃的男人,轻声问道:“你们……瞒着我什么?”

“一个姑娘家,鬼鬼祟祟地在门外偷听,成何体统!”岳清音沉声斥道。

“哥哥,能不能告诉我,究竟有什么事我不能知道?这件事爹知道,你知道,燕然哥哥也知道,为什么单单要瞒着我?我也是家中一员啊!亲人之间难道不该相互信任的么?”我睁大眼睛望着岳清音。

“有些事情你没有必要知道,这与信任与否毫无关系!”岳清音冷冷地道。

我望向一旁的季燕然,低声道:“燕然哥哥,你也瞒着我是么?”

季燕然面色凝重,深深望住我,沉声道:“灵歌,有些时候知道得少比知道得多要好,你只须明白我们每个人都不会害你……”

我无奈地笑着打断他的话:“是的,‘你们’,你们是‘你们’,我是‘我’,我从来都不曾成为‘你们’中的一个,不是么?”

“灵歌……”季燕然疼惜地叹着。

我摆摆手,自嘲一笑:“算了,当我没问过。‘你们’都是为了我好,我岂会不知?再缠着不放就辜负你们的好意了。”边说边准备转身向外走,却无意间瞥到了岳清音桌上铺的一幅画,黄旧的画纸,断掉的画轴,正是我请季燕然拿来央他帮忙弄掉印泥颜料的那幅彼岸花,却见此时这画儿上已没了那印泥染的红色,呈现于眼前的,是一幅画了满纸菊花的墨菊图,画角的落款处豁然是“石听钟”三个字。

我惊讶地望向季燕然:“燕然哥哥……这个……这个不是婆婆她当年与那恩人给你指腹为婚的信物么?那么说——”

季燕然凝眉点头道:“不错……由此看来,先母的那位恩人,就是玄机公子夫妇无疑了,而与我有指腹婚约的就是他们的后人……”

“二十一年前,苏璃在为何故的亡妻剖腹取婴时已有身孕,婆婆想必是在那前后同她定下的婚约,只是……玄机夫妇若已遭诛,只怕他们的孩子……”我低声道。

季燕然没有作声,只是神色不明地望着我。我走近前去轻声安慰道:“我们也不必太悲观,或许他们的孩子侥幸不死,燕然哥哥你还是有可能找到她的,到时……到时你就可以……”

可以怎么样呢……与她履行长辈为他们订下的婚约么……若二十一岁的她同季燕然一样,为了这个婚约一直未嫁,我……我又怎忍心强占她的幸福?

不愿再想下去,深吸了口气,低头去细看这幅墨菊图,却见在图的右下角有几行极小的字迹,辨认得是:指天为盟,以画为证。曾与江南望城仲夏街青荷巷季家公子燕然立下指腹之约,无论天涯海角、斗转星移,望吾儿天吟遵信守约,相与恩义,不离不弃。

落款是……曲玄机,苏璃。

一股莫名的感伤袭上心头,怔怔盯了这画儿许久方慢慢回过神来,转眸望向一直看着我的季燕然,轻声道:“事情至此,似乎已水落石出了……这幅作为曲季两家指腹之约凭据的画儿之所以会出现在奈何堡,只有一种解释——玄机公子深知自己夫妇难逃朝廷诛杀,临死托孤,因正好替何故抚养着孩子,便将那孩子连同自己的孩子一并送去奈何堡——在如此危机的关头,玄机夫妇仍未忘记与燕然哥哥你的约定,便将这画儿也带了去。只是未料到奈何堡出了管元冬那个叛徒,为求自保将何故与玄机有所往来之事透露给了朝廷,导致朝廷灭了奈何堡满门。而从这幅画上的印泥颜料此前未被清除的状况来看,怕是这画儿和那两个孩子才一被送到奈何堡就被朝廷的人赶了来……”

季燕然点点头,沉声道:“如果玄机夫妇确实将自己的孩子与何故的孩子一并送至了奈何堡,那么极有可能两个孩子都未能存活,也就是说……大盗与何故、玄机公子皆无关系。”

“可是大盗脸上的那块印记又作何解释呢?难不成……他当真只是某位官家的后代?”我叹口气。

季燕然道:“毕竟大盗身上只有那块印记能做为线索,说他与奈何堡有关也只是我们当初的猜测罢了。现在我们只能寄望于大盗他在宫里档案阁内的查找结果——就算是再隐秘的案件在档案阁里也会有所记录的,至少我们可以查一查当年诛杀奈何堡和玄机公子时死亡的确切人数,以此来推知究竟那两个孩子有没有存活下来。”

“就是说,我们只能等到回京都后才能继续查下去了?”我看了坐在一旁始终面无表情的岳清音一眼,继续向季燕然道:“那九龙谷的事?”

“如果大盗与曲、何两家毫无关系,那么九龙谷之事也不必再查。”季燕然站起身,“一切还是等回去京都后再做安排罢。你说呢灵歌?”

知道他不愿让我再去想九龙谷的事,我也只好点点头。听得岳清音冷冷开口道:“天不早了,你们回房去罢。”

这逐客令下得当真不客气,季燕然笑着将桌上的画轴收起,冲他拱了拱手道:“多谢岳先生帮忙,如此便不多扰了,也早些歇下罢。”说着便冲我眨了眨眼,率先向门外走去,我跟在他身后,扭头望向岳清音,见他去书架上拿书,并不看我,叫了他声“哥哥”,他也只作未曾听见。

满腹郁闷地跟着季燕然回至房间,倚着窗框子从微启的窗缝里往外看天上即将圆满的明月,久久不发一言。季燕然慢慢走过来,立到身旁轻声笑道:“傻丫头,清音做事一向有他的道理,你若信他,便莫再穷根究底了,只管放心地让他来安排,可好?”

“我只是不想让他一个人来承担一切,”我低声地道,“我想替他分担一些……他太辛苦了。”

“清音是我所见过的最强的男人,他一直就很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么。他早已为自己这一生做好了安排,不会因任何事而改变。”季燕然用黑黑地眸子望住我,“灵歌,对清音来说,你的终生无忧才是为他所作的最大的分担啊!”

“我知道……我知道,可我何尝不希望哥哥也能够终生无忧呢?!”我叹口气,轻轻将窗户关上,瞟了他一眼,道:“季大老爷今晚可还要与小女子同房?”

季燕然干笑着道:“小女子你既已答应了不独自行动,那本老爷自是还睡在外间了……”

“请吧,我的青天大老爷。”我也毫不客气地下了逐客令,将这个大家伙轰出了门去。

趴在床上捱到半夜,实在难以成眠,便翻身下床,趿了鞋推门来至外间,将被窝儿里熟睡的那条大狗摇醒,道:“公公说当年婆婆为你和玄机公子的孩子定亲时,以那幅墨菊图换了一首诗,燕然哥哥你可还记得诗的内容?”

季大狗倚在床栏上用大爪子揉着眼睛,好笑地道:“你这小脑瓜儿就没一刻消停的时候么?——认真说来那也不算是诗,平仄不押,对仗不工,倒像是一首偈语。原句是:镜花水月皆虚幻,海阔天空是桃源。堪透无常随心去,一任潇洒到绝巅。”

我单膝跪在床沿儿上想了一阵,眨巴着眼睛道:“这是否是在说,希望你能够看淡名利,放下一切尘缘,四海为家,笑傲人间……啧啧,难道玄机公子希望自己的女婿做个出家人么?”

季燕然笑道:“调皮鬼!……这几句话大约是玄机公子对于我的一番教诲,自然不是要我去出家,而是希望我能在如此复杂纷乱的尘世中保持悠然脱俗的心境,即便身处泥沼也如同傲笑山巅了。”

“这一点燕然哥哥你已做得很好了,”我轻笑,“若玄机公子尚在世间,必定会满意你这位女婿的。”

季燕然坐直身子,眯着眼睛笑到我的面前来,道:“你这丫头一口一个‘女婿’的,心里头又在嘀咕什么了?”

“曲天吟,拥有这样一个潇洒名字的女子会是怎样的一个人呢?”我望着黑暗里他的俊脸,心中有些……不大痛快,“或许她会集苏璃的美貌与玄机公子的聪慧于一身……燕然哥哥你不正是喜欢这样的聪明姑娘么?”

季燕然仍只是笑:“你听谁这么说我的?”

“爹说的,爹说你从小就喜欢冲那些长得可爱又聪明灵巧的女孩子色眯眯地笑。”我起身准备回里间去,“不说了,我困了。”

季燕然并未拦我,只是懒洋洋地打了个呵欠,在身后笑着道:“我倒觉得聪明可爱又偶尔冒冒傻气、吃吃小醋的姑娘更吸引人呢!”

啐,谁吃醋了,美得你汪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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