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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事件簿.第87部分阅读(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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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燕然满是歉疚与怜惜地在旁望着我,因惹不起岳老大,只好不再作声。三人重新归座,两个男人便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些望城中的事,见我坐着发呆,季燕然轻声向我道:“灵歌若累了便回房歇歇去罢,清音和爹吃过晚饭才会回去。”

“嗯,”我起身,向他二人道:“那灵歌就不陪大人和哥哥,先行告退了。”

岳清音皱了皱眉头,每次听到我称呼季燕然为大人时他总是既无奈又恼火。辞了二人出来,一时并不想回卧房去,便沿着长廊边慢慢闲逛边赏着院内雪景。

不知不觉来至一处敞轩,便在其中设的椅子上坐了下来,盯着外面素白的世界又出起了神。忽听得身后有人说话,道:“灵丫头似是心事重重啊。”

蓦地转回头,却见是季大叔,背着手慢悠悠地走进轩来。

“爹……”我连忙起身行礼,一声“灵丫头”叫得亲切自然,令人心中倍生暖意。“爹不是同家父在书房说话么?”我边问边探头寻找岳明皎。

“岳老先生不胜酒力,在我那书房睡沉了。”季大叔冲我眨巴着眼睛坏笑,这神情与季燕然如出一辙,“燕然那傻小子呢?怎把你一人摞在这儿?”

“他在前厅同家兄说话。”我规规矩矩地道。

“喔……所以你便一个人跑到这里来独自伤怀?”季大叔笑着,背着手立到窗前,“是不是燕然那臭小子欺负你了?”

“没有。”我道,“媳妇儿只是出来赏雪景的。”

“哦?今日上午还没赏够么?”季大叔又坏笑起来,“我当时心里还在惋惜,若我家燕然能娶到这个小丫头该多好!不成想竟成了真!只不过……貌似你们这两个小家伙之间……有些问题哦?”

顾不得纠结“小家伙”这一称呼,心中只是暗叹这季大叔的心思敏锐,饶是我和季燕然装得那般恩爱也未能逃过他的目光去。

大约猜出我心中正在暗叹,季大叔又笑道:“燕然是我的儿子,他那傻小子心思再深也逃不过他老爹的这双眼睛去。……看得出,傻小子现在是为情所困,我只是不明白,他已将自己心爱之人娶到了手,还有何可纠结郁闷的呢?灵丫头可否为你的新爹爹我解此疑惑呢?”说着便将那双似乎可洞悉一切的黑眸子望到我的眼中来。

“爹爹是在为自己儿子来试探我这个新媳妇的么?”我歪着头淡淡笑着。

“调皮丫头,都叫了‘爹爹’还说这么见外的话!”季大叔坏笑着挤挤眼睛,“——你婆婆去得早,做公公的自是要代为关心儿子儿媳妇的婚姻生活喽。”

“哦……看得出来,爹爹真的是很关心媳妇儿呢,”我眯眯地笑,“媳妇儿正想问问爹爹,那位白明明小姐是哪一位,爹爹貌似也很关心她喔?”

面对我的这记攻势季大叔不慌不忙地嘿嘿一笑,道:“我还道灵丫头对她并不上心呢!若你对此连问都不问一声,那你和燕然小两口儿之间的问题可就当真不小喽……”

既已被他看出了问题,掩饰也是无用,我垂下眸子没有作声。

季大叔望了我半晌,叹了一声道:“哪个当爹的不希望自己的孩子过得快快活活呢?——看看那傻小子现在这副臭样子,你可能想像得到他当初是个什么样儿?”

“什么样儿?”我轻轻问道。

“那小子啊,当初可是傲气得很呢!”季大叔笑着道,“又合着算命的说他命犯桃花,从小就招小丫头们喜欢,街坊邻里那些个姐姐妹妹没一个不爱跟着他屁股后面儿转的!可这个臭小子呢,正眼都不瞧人家,眼睛都长到脑袋顶儿上去喽!我那时就问他:你这小王八蛋到底想给你老子娶回个什么样儿的媳妇儿?你猜他怎么说?”

“怎么说?”我好笑地问。

“那小子臭牛气哄哄的用手指指自己的脑瓜儿,一个屁也没放。”季大叔将手揣到胸前,佯作火大地道:“你道他是啥意思?他是说啊,没有头脑的女人他是看不上眼的,人长得再漂亮也没用!他个臭小子!小的时候那臭性子忒不招他爹我喜欢!——自从他娘过世之后他才算收敛了,知道掩起锋芒做人来,见着小姑娘们也不再拒之千里了,学会冲人家色眯眯地笑了——唔,是‘眯眯地’笑!别看他学圆滑了,他心里那些个臭念头其实一点未变!什么宁缺毋滥,非要娶一个不够傻的姑娘当老婆!嘿,所喜的是,还真被他遇到了这么一个,难怪这一向认为足可掌握自己一切的自负小子这一次吃了这么大的苦头。照我说,活该他受受罪,让他知道他爹当年是怎么从他娘手上熬过来的!”

这一席话说得我实在是忍不住笑起来,虽然知道这淘气大叔前面的话多半是做了夸张加胡诌,但最后那一句着实让我忍俊不已。

“说到那臭小子小时候有多顽劣,”季大叔亦笑得眯起了眼,“那日我从外面回来,一进书房,发现满屋的书全都没了,于是把那小子拎过来质问,说是一把火给我烧了!我说:嘿你个臭小子,你烧了你老爹的书,你老爹以后想从书上查个什么可上哪儿查去?你听那小子说什么——‘你那些书全在我的脑袋里,要查的话,直管来问我就行了!’——他要是将别的记在脑袋里也还罢了,关键是我那些书里还藏着几本……唔……香艳典藉,好容易才从一家卖古书的老店里淘换来的,竟也被那小子囫囵记进了脑子里,还一把火给我烧了!你说可气不可气?!”

我已是笑个不住,根本顾不上答话了。

“不止如此,”季大叔讲到了兴头上,“这小子又长大些的时候就更是无法无天了。有一阵子我逼他天天在家里练字,他嫌枯燥无味,总想跑去河边钓鱼,我硬是不许。那日他将我叫去我那书房,一推开门——嚯!满屋子麻雀乱飞,他便对我道:‘爹,儿子同您打个赌,房间里所有这些麻雀中只有一只是母雀,其余皆是公雀,爹您若能在一柱香的时间内找到那只母雀,儿子便在家好生习字,直到您满意为止;而若这一柱香内您找不出那只母雀,反而被儿子找到,那您就许儿子出去钓鱼,可好?’”

“我心说这臭小子竟敢跟他爹叫板,当爹的岂能示弱?!便点头允了。他还贴心儿地递给我一只捕鸟用的网子,一柱香时间眼看就要到了,我却始终未能找出那只母鸟来,还落了满头满身的鸟屎。只好对他道:你若能找出来,爹就认输。结果你猜怎样?这臭小子不慌不忙地打开我书房里那只鹦鹉笼子,从那里面的小木房子中捉出一只母麻雀来!——我说怎么那鹦鹉总在笼子里扑扇着翅膀跟着添乱子呢,却原来是被雀占了鹦巢!”

“我便骂那臭小子:你把这母雀儿藏到笼子里唬弄你老爹?!臭小子道:‘儿子当初说的是这房间里所有的麻雀,并未扯谎啊。’我说:那你还给你爹个捕鸟的网子来误导你爹?!臭小子理直气壮地道:‘儿子给是给了,爹可以不用它啊!’——诸如此类之事简直不胜枚举!你说他是不是个臭小子?!”

我揩去眼角泪花儿,已是许久不曾这么笑过了。季大叔负着手含笑望住我,待我终于将情绪平复下来之后,听他温声地慢慢道:“灵丫头,你对燕然的情意,与燕然对你的情意……是一样深重的罢?”

剖析·罢休

不得不说,季大叔是位与人沟通的高手。他知道若直截了当地问我和季燕然现在的情感现状的话,我必定不会对他说实话,就先以轻松温情地方式攻破我的心防,令我对他产生亲近感,而后再利用这亲近感直攻中心,让我猝不及防,让我不好意思再对他说假话。

他望着我,眸光令人信赖。我轻声地道:“爹想说什么?”

季大叔叹了口气道:“我昔日那般傲气的儿子,如今目光里却盛载了太多的无奈心痛,若非一个‘情’字,谁又能伤他至此?而灵丫头你呢——专注于推理时心无旁鹜,浑身散发着一种异样的光彩,那般的与众不同,那般的灵动聪颖,可与燕然在一起时却又怎样呢?我从你的眼睛里看到了同燕然一样的无奈心痛,除此之外,你还在逃避他,故意冷淡他,甚至不惜剌伤他……”

季大叔说至此处,凝眸深深地望住我,温声地道:“可否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事,竟要两个原本相爱之人变成了这副样子?”

我牵起唇角无声笑起,轻声地道:“事情须从八月十五的那天晚上说起……”

于是原原本本细细致致地将我与季燕然和大盗三人间的纠葛一丝不落地慢慢讲给了这位季大叔听,这是第一个可以让我毫无保留倾诉心事的人,他有种独特的人格魅力,让人情不自禁地将他当做家人,当做挚友。

终于讲到了大盗的死而重生,讲到了我那如炼狱般的新婚之夜,奇怪的是,在他无比认真的聆听下我竟可以保持平静而淡定的心态,不再像平时那样,一想到这些就会不由自主地颤抖。

“那么,你做出了怎样的决定呢?”季大叔问道。

“我放弃。既然选择谁都会对另一方造成背叛式的伤害,那我就谁也不选择。”我平静地道,“同燕然哥哥的婚姻必须要满一年才能解除,所以我和他商定好了,一年之后让他休了我,从此后路归路,桥归桥。”

“唔……”季大叔点着头,“那么你呢?从此后另嫁他人,让这俩小子彻底对你死心?”

“我想,我已经没有力气再去爱别人了,”我笑,“这对那第三个人又何尝公平?所以,我已决定,从此后孑然一生,独身到老。”

“这个……只怕岳老先生不会答应。”季大叔眨了眨眼睛。

“若家父不肯答应,那我也只好遁入空门,彻底了了这尘缘。”我淡然笑道。

“啧啧啧!现在的小丫头都怎么了呢?动不动就想遁入空门,这不是在给佛祖添乱子么?!”季大叔摇头笑着,忽而伸出手指向我一点,道:“灵丫头你是个胆小鬼。”

我垂下眼睫等他的下文。

“莫看你对着死状奇惨的尸体亦能谈笑自若,但在个人情感方面却是个十足的胆小鬼。”季大叔毫不留情地说着,负着手开始来回踱步,“我倒有些奇怪起来,这老岳和清音难道一直没有好好照顾你么?怎么……怎么你竟是如此地缺乏安全感呢?——不仅仅是现在,你从小就缺乏安全感,你极不易信任旁人,因你怕自己受伤害,稍微预感到自己可能要受伤,便立刻像只小乌龟似的缩回壳里再也不肯露出头来!你甚至连自己都不相信——你不相信自己能带给身旁的人幸福,你一直提心吊胆,患得患失。所以一旦你所爱之人受到一丁点儿的伤害,你就会立刻把所有的过错揽到自己的身上,用这些来惩罚自己责怪自己,然后你就想逃,想放手,想把这烫手的山芋交出去,再一个人躲起来舔舐伤口——我说的是也不是?”

我从未被别人如此深入准确地剖析过,也许我自己一直都清楚,只是不愿承认,不愿承认自己对于爱情的胆小怯懦,因为在穿来之前,被父母抛弃的我从未想过能够得到那样一份深厚的感情。我觉得我就像一个中了头彩的暴发户,一下子有了数不清的钱,却突然间不知所措,不知该怎样受用这笔意外之财。

“这么小小的一个女孩子,怎么能承受这么多、这么沉重的心思呢?”季大叔说着,坐到我对面的椅子上,凝眉盯住我,“说到底,还是因为你这小脑瓜儿太聪明的过!都说傻人有傻福,你若是个没心没肺的傻丫头,认准一个理儿后便一路走到底,又哪里会生出这么多烦恼来?你错便错在太过用脑了,这是聪明人的通病——思前想后,忧此虑彼,习惯性地想要从众多答案中选出最好的一个。可是你看——那些分不清优劣的傻丫头,她们对于自己的选择一样满意得很,一样过得很舒坦!”

“除去胆小和过于聪明之外,灵丫头你还有个缺点,”季大叔伸出修长食指向我一点,“就是好强。我还从未见过哪个小女孩像你这么好强的,总想自己主导一切,不肯接受别人为你安排好的事情。‘人至刚则易折’,丫头,偶尔把事情交给男人们去处理并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没有人会因此而责怪你笑话你,你更不必觉得自己不亲自去决定什么就是一无是处。你把自己弄得太辛苦了,除了承担着自己的那一份之外,你还承担了那两个小子所要承担的份额。这一份已足以令一个强悍的男人弯下他的脊背了,更何况是你这么一个缺乏安全感的、比别人更易受伤的弱弱小小的小姑娘,身上共承担了三份呢?!”

“我很庆幸燕然始终没有放弃你,否则我非得狠狠将他踹出门去,再也不认他这没志气的儿子!我也很欣赏那个小家伙对你的情深义重,他若就这么放弃了你,我和燕然都会瞧不起他。他们两个比你冷静,也比你笃定。他们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么,他们也愿意承担所有的后果。既是如此,你何苦还要强撑着替他们担着呢?一个人的能力毕竟有限,你无法替他们做出选择,也没必要替他们选择。你所需要做的,只是做自己的选择,仅此而已。”

我略带自嘲地笑道:“我所面对的似乎已不是单纯的情感问题了,它还兼杂着道德和道义。若不是为了保我全家无虞,大盗他根本不会去赴死,他若不曾重伤跌下深崖,我就不会……不会嫁给燕然哥哥,可以说,我和燕然哥哥的婚姻是通过大盗的死才能成立的。可如今大盗又回来了,他既没有死,那这婚姻就失去了成立的前提条件。他为我赴死,我却另嫁他人,这不是薄情寡义又是什么?爹,这不是我想一想就能做出选择的问题,面对重生回来找我的大盗,我——我就不该去想‘应该选谁’这个问题,这是无耻的念头!”

“而对于燕然哥哥……正因我已对他的情意曾做出了呼应,他才能放手将自己的心交给我,可若我重新回到大盗身边,又将他的这颗心置于何处?如果不是我的回应,他就可以不必受这样的伤害。总之……再继续哪一段情都是错误,我认为两段都终止已是最好的结果。”

季大叔突然大笑了起来,左右摇着手指道:“你这丫头把男女之情也当做了案件来分析推理么?若情感也需用理智来分析,那世人的婚姻要多难才能结成一对呢?!你这小丫头自顾自地替那俩小子前思后想地铺设好了一条你认为是最平坦的道路,可你能确定他们愿意走这条路么?”

“他们可以不走,但我是一定要走的。”我咬牙道。

“倔丫头!”季大叔好笑着摇头,“你可以为了自己的心而终生不嫁,他们难道就不能为了自己的心而终生不娶么?若果真如此,你岂不还是连累了他们痛苦一生么?你以为他们真的能如你所想的那样改变心意去喜欢别的女人?真这样的话只能说明他们对你还不够喜欢!那你的终生不嫁就太不值了。”

“他们比我坚强,不会像爹说的这样的。”我淡淡地反驳道。

“正因为坚强,所以才情愿等你一年十年几十年,直到你回心转意。”季大叔望着我道,“丫头啊丫头,枉你在案件这类事上聪明冷静,怎么对情感一事反而当局者谜了呢?你以为只有你一个人知道这件事究竟麻烦在何处么?那两个小子又不是真的傻,他们怎么会不明白呢?他们一样很清楚你的为难,也正因为你的有情有义才使得他们更难放手。”

“趁着你与燕然婚姻的一年法定期限,在你等着他们冷静下来重新思考过后改变想法放弃你的同时,他们其实也正在等着你冷静下来,看清自己的心,然后给他们一个最终答案——这是男人间为了争取自己幸福的决斗,他们争的不是谁还能对你更好,谁还能给你最大的幸福,这些东西现在来说早已无所谓了。他们知道在你的心中其实早已有了答案,只是你就是碍于那什么道德道义的不肯说出来。他们就在等你,等你能彻底看清了自己的心,等你不再欺骗自己,等你有勇气做出决定。时间,就是他二人的擂台,而你的答案,就是判决胜负的唯一标准。”

“别低估了他们的坚强,灵丫头。他们既然理解你的难处,便能够承受你给的结局。输的一方不会怨恨你,相反,他还会为你感到高兴,因为他知道你找到了自己的幸福,他可以放心地放手了,可以放心地去寻找自己的幸福了。——对于输的一方来说,他这段感情的终点就是你已获得了幸福,而不是你为了不负他终生不嫁。越是这样,他就越不可能放手。越不放手,将来他所受到的伤害便越是深重。既然你注定做不成无忧无虑的傻丫头,就该像个真正的聪明人一样,学会站在别人的立场上去想问题,而不是自作主张地把自己认为好的选择强加在别人的头上。我说得对么,丫头?”

听着他语重心长的话,我强忍着眼眶里的湿热感,垂下眸子硬是将险些汹涌而出的泪水憋了回去。从小到大,从没有哪个人能如此贴心地帮我分析所面临的难题,帮我去看清自己的心。从没有哪个人能如此真诚地告诉我什么是对什么是错,什么当想什么当做。所谓良师益友,所谓挚爱亲朋,想必就是面前这样的一位睿智幽默、嬉笑人生的男人罢。

抬起眼来望向他,轻声地道:“爹说得对……是我太想替他们安排一个相对来说最好的结局了,所以忽略了他们的想法和感受。我之前只是天真地想着他们足够看得开,可以潇洒地挥手离去,这样即使我自己因此而痛苦纠结一生也无所谓的。然而我忘记了,在情感一事上,真正潇洒的背后是死心绝念!我一日没有归宿,他们便一日不能解脱。——我明白了,彻底了结这件事情的办法只能是我给出一个明确的答案来。既然要给答案,那我就不想等到一年后了,这对我们三人来说都是漫长的折磨。我想……年后回到京都,我就做个了断。”

“好丫头!一旦想通了便能痛快地做出决定,这点令你这个新爹爹非常欣赏!”季大叔拍掌笑道,“既然去了这块心病,那便不许在闷闷不乐一个人跑到这儿来吹冷风了,还不给我笑眯眯地回前厅去?!”

我不由展颜笑起,才要起身,忽而想到一点,便问向他道:“对了,爹,燕然哥哥那个指腹为婚的对象……您可知道能找到她的线索么?”

“唔……这个么,”季大叔挠了挠头,“当年燕然他娘的确与对方互留过地址来着,然而后来我因在衙门当差,没有什么时间,都是他娘自己带了他去对方家做过两三回的客,燕然那时太小,又是坐着马车去的,根本不知道路。他娘离世时我们爷儿俩谁也没顾得上问那地址,如今想找,还真是如大海捞针哪。”

“燕然哥哥不是说,当时双方还交换了信物了么?是什么信物?那信物还在不在?”我追问。

“嗯……记得他娘那天回来倒是提起过,”季大叔翻着眼睛想了想,“当时他娘给对方的信物是一幅我珍藏的前朝大画家石听钟的墨菊图,而对方给的信物么……记得是一首诗。”

“一首诗?”我好奇地睁大眼睛,季燕然的娘用一幅大画家的画居然只换了一首口头上的诗回来,对方还真够抠门儿的。

“唔……时间太久,我已经忘记了,大约燕然那臭小子还记得,灵丫头问他去罢。”季大叔笑着眨眨眼睛,起身掸掸衣服,道:“我去看看岳老先生睡醒了不曾,今儿晚上还要再灌他几盅,让他也跟着糊里糊涂地高兴高兴!哈哈哈哈……”边说边意有所指地笑着大步离去了。

我在原处又坐了一阵,直到真正觉得手脚冰凉了才站起身,深深地吸了几口这雪季的清新气息,迈着如从前般轻快的步子,沿着长廊一路回到了前厅。

方一推开厅门,便见厅内正乱作一团,那位白家小姐小明姑娘不知何时又来了,正拉扯着季燕然的袖子吵闹个不休。季燕然眉头紧锁,无奈摇头,而岳清音则仿佛屋内根本没有这两个人般坐在那里老神在在地低头喝茶。

这情形看着令人忍不住想要发笑,转身正欲离去,却听那白小姐已是发现了我,娇呼一声道:“喂!你站住!”

回过身去挑眉望住她,淡淡地道:“白小姐有何贵干?”

“你来得正好,我正有话要对你说。”白小姐骄蛮地晃着小腰硬扯着季燕然向我走过来,季燕然无奈地看我一眼,向她沉声道:“白小姐,你再这般纠缠不休,便莫怪我下逐客令了!”

白小姐压根儿不理他,只盯着我道:“你听清楚了:我白明明是一定要嫁给燕然哥哥的!如今爹把我赶了出来,我哪里也去不得了,只能住在这里!虽然你同燕然哥哥成过亲了,可我不介意,劝你好好想想,是识时务点自己主动离开燕然哥哥呢,还是等我请燕然哥哥把你休掉呢?”

我瞟了眼那边的椅子,果见上面放了个大大的包袱,看来这白明明小姐是吃了秤砣铁了心,不嫁季燕然誓不罢休了。

不等季燕然开口喝斥她,我便冲她莞尔一笑,不紧不慢地道:“敢问白小姐今年芳龄几何?”

“我今年一十七岁,怎样?”白明明挑着眉道。

“喔……这样啊,”我微笑着慢慢地踱步至椅旁坐下,歪头望着她,慢条斯理地笑道:“白小姐你好像不太了解天龙朝的律法喔……我朝律法规定,成亲一年内丈夫不得休妻、不得再娶、不得纳妾,白小姐您若想嫁给我的夫君,只能等到一年以后了。”

“那又何妨?!我等便是!”白明明不屑地撇了撇嘴,不肯落于下风。

“喔……天龙朝的律法还规定,妻子怀孕期间以及产后六个月内,丈夫不得休妻,”我接着笑道,“如果一年后我怀上了夫君的骨肉,那么白小姐你想登堂入室的话,至少又得再等一年零四个月,那时小姐就快要二十岁了呢!除非……小姐想要做妾?”

“我才不要做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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