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北军全部换上曹军衣甲,打着曹军旗帜。甘宁和文丑扮成亲兵的模样,紧跟在胡质的马后。连夜策马赶路,晨光熹微的时候来到了剑阁雄关天堑之下。大军穿过木门道,文丑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此关若是强攻,简直难比登天。两座高耸入云的大山,中间只有一条两人并行的狭窄通道。骑在马上在山缝里仰望天空,只见细细一线蓝天。倘若有人把石头从上面扔下来,就算吕布重生,也死了。
穿过木门道就是剑阁关口,蜀中最坚固的门户。高七丈,箭剁上万。方圆也有两百丈,四周全是悬崖峭壁,根本无路通过。包裹着四层铁皮的大门,比江油城的城门小了很多,看上去就像个狗洞。骑兵出门要低着头才行。这样就更增加了攻城的难度。
冷冰冰阴森森长满绿苔的城墙,不断地提醒着文丑,这里已经有很久没人染指过了。
晨光中,胡质扯着嗓子叫门:“请夏侯将军出来答话。”声音在山体的包夹中,瓮声瓮气的,还有回音。“答话——答话——”
少顷夏侯徳来到,一看胡质,惊讶道:“胡质,你不在江油守着,到我这里来作甚?”胡质佯装着急:“老将军,不好了,司马懿派了使者去涪城求援,说葭萌关保不住了。丞相有均旨在此,命你我二人每人帅一万军马前去增援。”夏侯徳完全没有怀疑胡质。道理很简单。因为曹操在涪城挡住了蜀兵,司马懿在葭萌关挡住了袁兵,这剑阁就成了内陆省份,安全的很,根本没人过得来。怎么会有人来抢他的关口呢。再说,胡质是一员老将,追随了曹丞相有十多年了。怎么背叛?!
“我要安顿一下,你先入城歇息,兵马在城外驻扎,免得混乱。”夏侯徳下城去和费耀商量了。城门在他的授意下,缓缓的打开。胡质领着甘宁、文丑还有百名亲兵入城。
门口的亲兵还很客气的和胡质打招呼:“参见胡将军。”胡质回应他的是闪电般的一刀。亲兵的脑袋飞出去好远。“啪”烂肉般摔在地上。
“杀——”甘宁双目血红,高声呐喊,方天画戟上下翻飞,门口的二十名亲兵,瞬间殒命。身后的袁兵涨潮般轰入城门。
夏侯徳刚骑上马儿去找费耀,被甘宁冲到近前,只一刀,力斩马下。头颅还没落地,甘宁俯身抄在手中,高举过头,纵声大笑:“夏侯徳,被我杀了,众将还不投降。”文丑一看不高兴了,淮南军的将领,抢了河北军的风头,他可受不了。冷笑道:“兴霸斩了夏侯徳,看我斩杀费耀。”甘宁铁戟横挑,将一名曹兵开了膛,笑道:“费耀已经逃走了。”文丑冷冷道:“逃不了。”
城墙上和城门的曹兵,一看发生变故,夏侯徳被斩杀。几名校尉高声怒骂,组织杀敌,想把文丑甘宁赶出关口。
两边的士兵,像两队发狂呲牙的恶狼,疯了一样撕咬在一起。喊杀声、惨叫声、脑袋掉在地上的咕咚声,震天席地,不绝于耳。每一次的兵器交击之后,都伴随着杀猪般的凄厉叫声,被厚厚的鲜血滑到的战士,来不及站起来,就被剁成肉泥,融化在鲜血中。残肢断臂,不断地抛向天空,落回地面。“嗤嗤”一个士兵被不知名的大刀端掉了脑袋,站着的躯体上,颈动脉喷出来的鲜血,在血压下,形成十几股黑红色的满带着腥气的喷泉,硬是冲出去一丈,烫瞎了一名士兵的眼睛。那士兵嗷嗷叫着揉眼睛,白光一闪,他的脑袋也飞出去,他的血液喷到别的士兵身上。
文丑疯狂的寻找费耀,想和甘宁争功。费耀也是一员虎将,他正想方设法的挽回败局。出事的时候,他刚起床,骑着马悠哉悠哉的奔城头。亲兵告诉他胡质谋反,杀了夏侯徳将军。正率兵在城内激战。费耀简直不敢相信。一来胡质胆小怕事人所共知。二来,葭萌关和涪城都被封锁了,他杀了夏侯徳能逃到那里去,岂非自寻死路。这种蠢事都做得出来,真是不得不令人佩服。可是当他看到血腥骇人的战场。和野兽般疯狂杀戮的战士。费耀立刻就明白了,这不是胡质的军队。胡质那窝囊废,能带出这样的部队,不可能的。
费耀一边砍杀袁兵,一边大声喊叫:“我乃大将费耀,你们是那里的队伍,为何要夺我城池。”文丑正在为找不到费耀发愁呢。真没想到他这么乖,居然自报家门。大笑一声。刺死两名曹兵。驳马冲过去:“费耀,可认得河北文丑吗?”
费耀差点从马上掉下来,他不是害怕文丑,只是觉得不可思议,文丑?不是在葭萌关吗?怎么会跑到这里来的,会不会是假冒的?
文丑看到费耀发呆,挺枪分心便刺。费耀大惊:“真是——”侧身躲过一枪。文丑武功高出费耀太多了。枪使到一半,突然变刺为扫,正打在费耀的盔婴上。费耀感到头晕目眩,脑震荡了。正要举刀回砍。眼前出现一颗闪光流星。完了,费耀心想,这是枪头。老子认得。
彭,飞云枪刺入费耀咽喉,费耀死于非命。文丑动作一气呵成,就在费耀坠马的瞬间,拔出腰刀,斩下人头。学着甘宁的样子,在人头没有落地的瞬间俯身抄在手中。高举过头,大笑道:“兴霸,费耀,已经被我斩杀了。”甘宁没听到,他正忙得不亦乐乎呢。曹军士兵一片片的倒在他的铁戟下,被逼的四散奔逃。甘宁是那里人多往那里扎,扎到那里,那里就一片死尸狼藉。前胸后背的鲜血,都在盔甲上形成了暗褐色的溪流,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被人捅了个透穿。其实全是别人的血。
此刻,不但曹军士兵害怕这个杀人狂,就连袁军胆小的也被这个疯子震慑了。我的娘,这简直就是一台绞肉机。
胡质一直龟缩观战,看到费耀和夏侯徳都死了,连忙出来喊叫劝降。曹军早被甘宁杀的怕了,一片的投降声。其实刚才就有人跟甘宁投降,可他充耳不闻。心里觉得没劲,都别投降才好呢,那样老子杀的痛快。很多曹兵在投降未遂的情况下,重新拿起了刀枪。
文丑一看这可不行,这不是逼人造反吗?立即过来劝阻。甘宁杀的红了眼,连文丑一块干了。“当当”两人硬碰了两招。文丑苦笑道:“兴霸,你疯了。”甘宁一愣:“文将军,你过来干嘛,误会,误会。”
文丑左臂有点麻,心里暗暗佩服甘宁的本事,笑道:“兴霸,杀的差不多了,曹兵已经投降了,该收手了。”
“这么快——”
文丑心说,我再不快点,一个也剩不下了。曹兵一看甘宁住手了,立即一片片的跪倒:“投降,我们投降。”
文丑留下甘宁守剑阁,自己引一千兵回江油。
一夜之间,益州战局大变,稳操胜券的曹操和智将司马懿,都被抄了后路,陷于两面受敌的境地。曹操听到报告,还以为是探子搞错了。不可能啊!袁军怎么可能到了江油呢?李典和胡车儿的人马一刻不停地抓紧向江油城集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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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卷跃马梁益第二十一章曹丞相的归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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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云接到消息之后,全力攻打葭萌关。司马懿虽然勉强应付,但粮道已经被切断了,在敌军的两面夹攻下他早晚都是个死。唯一的希望是夺回剑阁。可司马懿也知道那希望太渺茫了。不要说甘宁不好对付,就是随便一个河北军校尉驻扎在剑阁天堑,想要夺回来,也难比登天。司马懿跟曹休商量一下,决定去剑阁碰碰运气。两人研究了几条策略。准备用在甘宁身上。问题是,甘宁根本不出战。任凭你在城外叫骂。他知道,司马懿的粮食,连十天也坚持不了。
不但是曹兵惊诧,蜀兵也傻了。冷苞刘琰正在绵竹对抗曹操,听到这个震耳欲聋的消息,立即召开军事会议。刘琰觉得应该趁这个机会联络袁军夹击涪城的曹操。张任和邓贤坚决反对。理由很简单,曹兵是狼,袁军是虎。如果灭了曹军,袁军一定肆无忌惮,长驱成都。现在的策略最好是按兵不动,隔岸观火,让袁曹去拼命。最后蜀兵出来收拾残局,坐收渔人之利。
曹操不信探子的报告。袁兵莫非都是长着翅膀的神仙,从葭萌关飞过来的不成?再次派人去打探,传回来的消息一样,袁兵占据了江油和剑阁,兵力现在还不清楚。曹操又问主帅?回答,主帅是袁熙。
直到派出夏侯惇和曹真去攻打江油,曹操还是没搞清楚,袁兵是怎样从天而降的。甚至,他还有些怀疑,事情的真实性?不可能啊!
夏侯惇和曹真也是一头雾水,这事太玄了,让人不得不往飞天遁地的方向寻思。最后看到了城头上的文丑和袁熙两人才没有怀疑了。两人便在城外骂阵。问候袁家的列祖列宗。我才懒得搭理他们。我的战术就是脱,一定先把司马懿拖垮。会和大军,击败曹操。
夏侯惇和曹真骂了两天的当儿,噩梦就降临了,胡车儿的一万步兵,已经开到了城外,他早就接到了飞鸽传书,不声不响的溜到夏侯惇的后方。我在城头上居高临下的看到曹军身后浓烟起,知道胡车儿已经到位。立即命令打开城门。
呜呜呜呜,几声号角铮鸣,江油城的袁兵怒龙般冲出城门。夏侯惇正扯着嗓子叫骂。一看敌人出城,大喜过望:“弟兄们,杀,夺回江油城。”刚喊了一声,听到身后杀声四起。扭头一看,队形大乱,也不知道从那里钻出一队袁兵,疯子般见人就杀,曹兵被偷袭,纷纷逃散。
他也来不及,城内的袁兵杀到眼前。我纵马挺枪,直取夏侯惇。两人交手不到十合,曹军大面积溃败。后队压阵的曹真跑上来喊:“夏侯将军,快撤,快。”夏侯惇被悍枪绵绵不休的攻势缠住了,抽不开身。暴喝一声,连刺五枪,把我迫退,抓住稍纵即逝的机会,逃之夭夭了。
众将想要追赶,藏霸还要直捣涪城,被我拦住了:“用不着,看罢,我们坚守五日,司马懿铁定弃城而逃。”
司马懿的制胜法宝有三,第一就是忍。第二是他的足智多谋。还有一条,就是识时务,他和刘备一样,打不过就跑,不执著。经过一番冷静的审时度势之后,弹尽粮绝的司马懿认为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还是跑吧。幸亏有曹彰在,司马懿心想,若不是老子多了个心眼把曹彰留在身边。有怎能打着保护公子的旗号,堂而皇之的跑路呢。
三人只带了两千士兵,趁着夜深人静,打开葭萌关,冲出袁兵的封锁,杀向垫江。从垫江水路,可以回到西羌。司马懿记得,江边上应该还有五十几艘战船停靠。
于禁张郃正在带兵巡视,突然发现葭萌关,关门打开,里面冲出几千士兵。还以为是来劫营的,命令弓弩手戒备。可看仔细些,发现不多,这群人向西去了。
张郃迅速的反应过来:“不好,狗贼要逃跑。”
杀了这么多袁兵想逃走。张郃一声令下,带着廖化、稽颡、张横冲了出去。
司马懿身体不好,骑一会儿马,就大口大口的喘。曹彰虽然是娇生惯养的公子,可这人挺讲义气,一看就知道司马懿完了。粗壮的胳膊伸过去,将司马懿枯瘦的身体提了过来,放到身后:“司马先生,你坐稳了。”一抖马缰,马儿飞也似的冲出去。
也亏得是曹彰,换个武功弱一点的,司马懿休矣!
张郃首先赶到,曹兵护主心切,纷纷过来劫杀,曹休也冲过来和张郃杀在一处。廖化、稽颡直奔曹彰。曹彰可不怕这个,调转马头来迎战。倒是把司马懿吓坏了,一个劲的劝阻:“公子,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跑吧。”曹彰冷笑道:“跑不了的,今日若不死战,必为所擒。”
廖化想要立功,摆刀砍向曹彰。曹彰双臂挺刀上架,当的一声响,廖化双臂登时酸麻,眼冒金星,后脊梁冒凉气。曹彰嘿嘿狞笑,抡刀便砍。廖化心想,我的娘,曹操的狗崽子那么厉害,好汉不吃眼前亏,跑吧。向旁闪身驳马便走,曹彰一刀砍在空处。稽颡一看廖化走了,心想,正好这功劳让给我了。不知死活的冲上去。曹彰在策马的空挡,由不可思议的角度挥出石破天惊的一刀。稽颡未曾提防,斗大的头颅,被齐根端掉。
曹彰呼哨一声,调转马头,继续奔逃。不愧是力能搏虎的黄须儿!
与此同时,曹休不敌张郃。三十招没过,累的汗流浃背,掉头要跑的时候,被张郃刀柄,戳中后心。曹休胸口闷热,猛地吐出一口鲜血。眼前一黑,动不了了。张郃大刀斜砍,曹休的脑袋连着一条臂膀,掉落马下。曹家千里驹殒命当场。
曹彰已经冲出去百余丈了,回头一看曹休被斩,大声悲号:“兄长——”毫不停留,窜上大路。
廖化败了回来,惊慌道:“曹彰的武功这么高。让他跑了。”张郃勒令收兵,跑就跑吧,先入葭萌关要紧。
曹操陷入了深深地恐惧中。
袁熙这只奇兵打乱了他所有的计划。前日又接到曹休战死,丢失葭萌关的噩耗。也就是说,用不了一天半天的,五十万袁军就要在江油取齐了。涪城一座孤城,两面受敌,怎么能守得住,就算是守得住,也没有丝毫价值。他明白,自己想要挺进成都,称雄蜀中的战略彻底的失败了。
程昱轻手轻脚的走到门口,敲响了曹操的房门:“丞相——”他的精神很差,昨晚彻夜辗转,白天又想了一天,终于决定来见曹操。
“丞相。”程昱进入房中,看到曹操在矮几后,捧书阅读。心中佩服不已,这种情况下,丞相仍然手不释卷,心绪丝毫不乱,够沉稳的。
曹操微笑的指着左手的座位:“坐下说。”
屋子里有些檀香篆烟,窗格子入日落前的黄光。程昱转身唤仆人端来灯火。烛台上的十五只油灯逐次的吐出黑烟,升起如豆的火光,曹操的脸显得越发红润了。
“丞相,昱是来劝丞相撤兵的,此刻撤走还来得及。”
曹操轻轻的把书放在桌子上,两手撑着膝弯站起来:“撤?撤到那里去?我军已经无路可去了。就算是回西羌也不容易。”
程昱努力地让自己的声音挺起来悦耳不干涩:“丞相,我们——可以投降——刘备——”
“什么?”曹操勃然大怒:“仲德你疯了,你让本相,投奔织席贩履的小儿?”程昱双手连摆:“丞相,不要动怒,只是权宜之计。此刻也没有别的路可以走了。”
曹操像是十冬腊月里放在室外的一杯热茶,迅速的冷寂下来。看了看面前的沙盘:“投刘备,我们绕过梓潼山,南下德阳,沿水路可以到达刘备控制的涪陵一线。”
程昱道:“刘备出兵益州以来,声势迅速壮大,先是吴懿、孟达率军投降,然后是庞义、阴溥杀了蜀王王叔刘瑁率军十五万归降。此刻白帝、燮关、临江、涪陵包括荆州的夷陵一线全部被他控制。长江上游已经全部落入了他的掌握之中。刘备此刻正在巴郡和蜀中老将严颜对持,如果巴郡被破,进可以取成都,就算是混的不好,也完全可以沿着长江水路,退回江陵。此所谓有胜无败也。眼下能和袁兵争夺益州的只有刘备。丞相切莫迟疑,快些写书信要紧。”曹操道:“难道让我屈居人下。”程昱急道:“丞相放心,我有计策,可以帮助丞相,夺取刘备的地盘。”曹操也是这样想的,大丈夫能屈能伸,只要自己不死,将来一定会卷土重来。“好,我修书一封,差毛玠即刻送到涪陵给刘备。”程昱道:“来不及了,这样,书信先一步送去,大军连夜出城进入梓潼山。否则袁兵全面围城,全军将士都要饿死。”曹操叹息一声,点了点头。我曹孟德怎么会混到今日这个地步呢。
曹操弃城而逃,完全在我的意料之中,可是我没有想到他会放下架子纡尊降贵的投降刘备那个冒牌皇叔。我以为他会逃回西羌,所以只是派子龙,甘宁追了一阵了事。若知道他要投降刘备,我一定死追到底的。
袁军进入涪城,重新形成和蜀兵的对持。我心急如焚,只希望严颜能够多坚持一些时日。刘备要是攻破巴郡就全完了,首先李严就会投降,成都外围很可能快速被肃清。
徐庶请命前去劝降。我心想,刘璋此刻的处境正是人心思变,投降也不是没可能。张任是绝对不会投降的。摆在面前的四员大将,铁板一块。要说劝,就只有一个人可以劝——绵竹令,费祎。
这人主动投降了刘备,不知会否投降我。
徐庶以前在南阳和费祎有一面之缘。关键是如何入城。我道:“全军入城不容易,若是一两个人混进去太简单了,让裴豹爬城进去。”
费祎知道绵竹守不住了,几十万大军一人一口唾沫能把城墙淹没。守城,怎么守?他是个文人,满腹经纶的,这辈子读过多少书记不清了,破万卷总是有的。他觉得自己有安邦定国的本事,可刘璋就是不赏识。给个郡守多少心里也有些安慰吧。偏偏的给个县令坐。可倒好,屁大点的事,也做不了主。只要是从成都出来的,全都嗓门比他大,腰杆比他粗。有没有本事的,全都敢跟他吹胡子瞪眼。就拿那个冷苞来说吧,什么东西,看到王叔刘琰,就一个劲的点头哈腰,一见到他就铁青着脸。。费祎这些天的气,也受够了。可是没办法,自己官职卑微,斗不过人家。他早就想投降了,不过,他想的是刘备。
徐庶穿着便装,趁着夜深人静的来到绵竹令的府邸,战争时期,各处的守卫都很森严,盘查的非常紧。守门的亲兵,厉声拦住徐庶:“什么人?”他一看徐庶头戴方巾,身穿灰袍,文士打扮,心先放下一半。徐庶抖动宽袍大袖,躬身施礼:“劳烦大哥通报一声给费祎大人,就说故人徐庶来访。这是一点小意思,不成敬意——”
当兵的眼直了,一锭马蹄金,是小意思。这个亲兵也是个资深的老兵,军营里的一些事情都门清。出手这么大方,想要见主帅的,就没有别人,肯定是说客。
“等着。”当兵的接过银子,态度依然很蛮横。徐庶点头哈腰的等着回报。这年头,办点事也不容易。
费祎知道徐庶现在在河北军工作,一听就知道他的来意。踌躇了一下道:“请进来吧。”
徐庶一见费祎,先寒暄几句:“文伟公,别来无恙乎。”徐庶是一盆火,费祎是一块冰,冷笑道:“还可以吧。不知元直今日前来所为何事?”徐庶心想,你小子跟我装,我干什么你还不知道吗?
“特来劝降。”徐庶哈哈大笑着说。好像是来给费祎送礼的。费祎绷着脸道:“这么说元直是敌军j细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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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卷跃马梁益第二十二章刘备做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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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庶笑声戛然而止,惊讶道:“文伟还不知道自己的处境吗?我可是来救你的。”费祎转过身道:“不必说了,你走吧,我当没见过你。投降,不可能?”徐庶道:“文伟学富五车当然知道豫让了。”
一谈学问,费祎腰立即挺直,眼中射出精芒:“我当然知道——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徐庶道:“豫让当年未尝不是由中行的家将投降智伯,可天下人都称他为义士,没有一个骂他卖主求荣的。这说明良禽要择木而栖。文伟身负大才,却只做一个绵竹令,我知道你心里是不甘心的。纵观天下,能让文伟充分施展才华的,就只有我家主公,当朝丞相袁熙。丞相说过,如果文伟肯投降,立即举荐到天子架前,出任尚书令。文伟不妨考虑考虑。”费祎的脸色像是春温下的坚冰,一下子融化为激荡的涟漪,咳嗽道:“可是,背主之事,怎么能做。”徐庶道:“豫让为智伯复仇,却不理中行,为何?用豫让自己的话说,人家待我十分,我就待人十二分。人家待我一分,我也还给一分。刘璋待你无恩无义,文伟为他守了这些天城池已经报了一分之情,何必考虑其他。”尚书令的诱惑,对于费祎这个怀才不遇的儒生来说,简直无与伦比。他想了想道:“丞相说话,算数吗?”
徐庶大喜:“我用项上人头来担保。丞相说一是一说二是二,一言九鼎。”费祎沉思道:“这绵竹不是我在做主。”
徐庶一听,这是同意了。立即笑道:“我有一计,可以让你立下大功。”费祎道:“最好是万全之策。”
徐庶连夜出城。费祎第二天大早就去见刘琰。刘琰五十多岁,是员武将,三缕长髯,长的很白净,指甲长长的,绝对是狗屁不通的纨绔子弟。刘琰眯缝着眼一手搂着美人,喝茶。
“王叔,费祎有事禀告。”
“说吧。”刘琰连头也不抬。一个小小的县令,他懒得瞅。费祎道:“昨日有探子来报,说,袁兵有一批军粮到了梓潼山附近,这批粮食可够袁军三月之用。我是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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