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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三从四德第29部分阅读(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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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三从四德作者:肉书屋

穿越三从四德第29部分阅读

可偏偏这人虽官声极差,却少年得志平步青云,三十出头已官至一府司法,不拘在哪任长官手下都混的风生水起,从未翻过船——这就不能不说此人也有些长才了——其实他这长才说来也简单,除却例行孝顺上官,只有一条,不过是善于揣摩上意,巧于迎合罢了。

只是,此事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却难,浑身的机窍自不必说,更要有十分眼力来审时度势,急上官之所需,想上官之所想才行。适才,他正满心痛骂他这位岳父大人花言巧语将自己拖下水,无故受他牵累得罪张侍郎,忽听张家大太太有此一问,登时大喜,就要借这个机会表明立场,加以投诚。立时就满脑子转起念头来,想着怎么迎合张大人才好,只是,这张侍郎的心思却不大好揣摩。

他方才听了半日,依稀觉着他那岳父大人提的分法,于二房、三房最为有利,可听张侍郎言语之间却是维护张家大房多些,让他颇摸不着头脑——朱达醉打破头也不信,有人把到手的好处往外推,肚里转了转,心说,这张侍郎此举不是假意推脱、沽名钓誉,就是真如他那泰山大人所说,大房和三房已是私下里商议了对分家产,单将一点子不痛不痒的产业拿来打发二房。如此,他需得既给了张侍郎台阶,叫他名利双收,又不能乱出主意,坏了张侍郎的打算,不然,岂不是祸从口出?

朱达醉快速在心里掂量了一番,便心生一计,不由得自己也有些佩服自己的急智,却只做出一副就事论事、不偏不倚的样子来,道:“按本朝律,分家析产大抵有两个法子,一个是按“房”分;再有一个便是按“丁”分。”

大太太听了就道:“哦?这按房分怎么个分法,按丁分又是怎么个分法?”

朱达醉看了眼张英,见他不曾变脸色,就拿捏着道:“这按房分,便是才刚三叔说的,祖产刨除祖宅归承宗的长房嫡子供奉祖宗香火外,其余产业由各房分配;以丁分嘛,仍旧刨除祖宅由大房长子嫡孙继承,其余钱物由族中男丁均分,每人得一份。”

大太太一听就笑了,道:“二弟,朱大人是你姑爷,你总还信得过吧?既然他说了,除了三弟说的分法,还能以丁分,你挑一样吧,是按房分,还是按丁分,嫂子听你的。”

张杰心里正叫苦,暗悔早不曾跟姑爷说说家里的事,不知他这一房男丁最为单薄,竟出了这样的馊主意,就又受了大嫂的挤兑,一肚子气的朝天“呸”了一声,道:“大嫂,你真精啊?你们家人多就拿大头,便宜都让你占了!”

大太太闻言冷笑道:“二弟,你也知道便宜都让你占了?”

张杰叫大嫂噎了一下,喘了半天粗气,道:“反正不能按丁分,没这个道理,你们家连子带孙的五六个,三弟家也不少,合着就欺负我一个人啊。(”

大太太笑得愈发温和,道:“行,大嫂听你的,那就按房分。”说着就道:“廷瑞,你照你三叔说的,拟一份契书来,再将要分的产业做几个阄出来,等下抓阄定产。”

张杰一听立马跳起来:“三弟说的分法也不行,凭什么只分爹走的时候留下的家业?没有爹留下的那些,你们就能凭空赚下那么大的家业,别哄我了,当我是三岁的孩子?”

大太太就道:“爹留下的产业还好好的在那,一间铺子也没卖过,比原先还多,至于我们怎么赚下这些家业,我就是不哄你,你也不明白,你还是直说吧,你有什么章程?”

张杰虽觉着大嫂说话气人,但也知道自己嘴上讨不到什么便宜,只好安慰自己好男不跟女斗,道:“我还是哪句话,家产不论哪一房的,既然没分家,就都该是公中的才对,应当平分了三份,每房一份。我这还有一份明细,上头已经把我要的都圈出来了,把我要的给我,剩下的大哥和三弟怎么分我不管。”说着从袖中又拿出一份明细来递上去。

克佑族长接过展开,只见这张纸上圈套着圈,黑乎乎的一片,不禁讶然,也不说话,只将明细递给大太太,大太太展开看了,冷笑个不住,又递给大老爷,大老爷从上看到下,叹道:“二弟,没有这个道理,三弟的庄子用的是他们自己积下的银子买的,虽跟公中借了些,年前已是还上了,算是私产,再怎么分,也不能并入公中。”

张杰才刚说了不分三弟的私产,就叫大哥捉住,不禁也有些脸袖,就道:“那是前两天圈下的,况且,我也不是要分他那新起的大宅,他们买的庄子里不是带着个旧宅吗?把那个给我就行,我修修搬到山上去住,离三弟近些,他有个什么事,我也能帮着照应照应。”

姚氏闻言心里咯噔一下,忙转头去看张英,深怕他兄弟情深,将近处那宅子给了二房,见张英没言语,心下稍安,却打心里头动了气,眼睛满屋里看了一遍,目光就落在二房的那位满脸机灵相的姑爷身上,想起才刚他出的那个按“丁”分的主意,心里头暗笑,慢慢开言道:“既然按丁分二哥不同意,那就只剩下按房分这一个法子了,现在吵的不过是哪些产业算公中的,该分,哪些不该分罢了。”说着,一笑,道:“幸亏二哥的姑爷是咱们本府的通判,今儿也来了,不如就请他来断一断吧。”

张杰一听这主意倒正中他的下怀,就道:“对,让他断一断,反正咱们就是打官司打到衙门,也是该他断这个案子,跟是不是我姑爷不相干,可别说我不避嫌疑,我敢拍着胸脯打包票,我这姑爷肯定是秉公断案。”

众人闻言,目光都落在朱达醉身上,朱达醉立时宝相庄严的装模作样,道:“这个,府上老太爷当年留下的产业具体有哪些可有实据?”

廷瑞听了就捡了一沓账本递了上去,道:“这就是祖父过世当年的账本,请大人明察,上头有当时张家祖产的明细。”

朱达醉接过,伸着两根指头,慢慢翻看着。

张杰本来正得意孙姨娘寻了这么门贵婿,此时派上了大用场,却听他要当年老爷子过世时的账本,心里就有些纳闷,嘴上就道:“那都是老黄历了,要看就看如今的,别叫他拿着假账来,哄了咱们去。”

朱达醉听了充耳不闻,只在心里佩服他这位岳父大人,连张侍郎的房产也要分一分,心说,你是他兄弟,你说就说了,我却不是,我要是说了,别说加官进爵,只怕用不了三个月,就得扒了这身官服,回籍养老去。想着,万分仔细的将那一沓账本从头翻到尾,道:“恩,记录详明,看纸业也是有年头了,可以以此为凭据,将家产分作三份。”

张杰一听这话,顿时傻了,不确信是自己听到的话是不是自己想的那个意思,四下里看了一圈,见大嫂和弟妹都笑眯眯的,才疑疑惑惑,道:“姑爷,我怎么好像没听明白,你说用这个老黄历做凭据分家?分那十八间铺子?”

朱达醉道:“恩,既然方才张大人说原先的十八间铺面已是扩至二十五间,考虑到是用原先的店面做本钱,也可以算道分家的产业里面。”

张杰听了,已是说不出话来,伸着一根手指头,结结巴巴的道:“好,好,好你个……”

朱达醉仍旧一副铁面无私的模样,道:“小婿也是秉公办理,岳父年纪也不小了,何不得轻省些就轻省些,养神吧。”

张杰已是看出来,他这位贵婿是不肯帮他的了,气的舌根发硬,好半天,转向张载道:“大哥,这是咱们张家的事,用不着官府来人指手画脚,我还是跟大哥商量。”

大太太就到:“这么分不成,那么分也不成,我看分到最后早晚也要见官,这提前见了倒也正好。朱大人明察,叫录事进来,写契书存档吧。”

张杰叫大嫂噎了一下,喘了半天粗气,转头向克佑族长道:“大哥,你看见了,我们兄弟分家产,她个妇道人家在这指手画脚,还有没有点儿规矩?”

大太太闻言,不待族长为难,道:“我是你长嫂,长嫂如母,你敢跟我这么说话,你是个有规矩的?”

张杰不接这话茬,只嚷道:“不是长嫂不长嫂的事,我们这分的是张家的产业,跟你们方家没关系,让我大哥跟我说。”

大太太哼了一声,冷笑道:“我从嫁到张家第一天就姓了你们张家的姓,怎么跟我没关系?打量着你大哥这么些年任你搓圆搓扁,好欺负是不是?都病的这样了,还想跟他打擂台。”

张载从张杰说他亲侄儿花了三千银子还小气,就一直气血上涌,一张嘴就要咳嗽,此时见老妻和二弟吵了起来,只得咳了几声扬声制止道:“都是一家子骨肉,莫要因为分个家伤了和气。”

大太太听张载还张口闭口的和气,心里气苦,埋怨道:“你当人家是骨肉,人家可当你是仇敌呢,眼巴巴的,就要吃你的肉喝你的血了。”

张载听了这话,脸上就是一灰,张杰见了,转头想首座的张克佑道:“族长,你看她,有这么当嫂子的吗?挑唆着我大哥跟我生分。”

张克佑已是见这么吵着一时也出不了个结果,就开口道:“今日说的是分家,还是先拿出个章程来要紧,既然朱大人也说该这么分,就这么分了吧。”

张杰张着嘴,听着族长的话,又看了看四周椅上众位族人,不由冷笑,道:“好啊,你们,我算是看出来了,一个个都是蹬高踩低,捡高枝飞的主儿,没一个真心给我做主的。”说完大喘了两口气,道:“这家,我不分了,我不分了还不行吗!”说着就要拂袖而去。

大太太在后头,凉凉道:“不分也行,我听二弟的,二弟说分咱们就分,二弟说不分咱们就不分,往后,咱们仍旧给你发袖利,只是,这袖利怎么个分法,可就由不得你了。”

张杰闻言立刻止步,转身回来到:“大嫂,你不要欺人太甚,你还想克扣我的袖利不成?”

大太太垂了眼皮,手里把玩着一只茶盅,道:“怎么是克扣呢,只是我瞧着,做人不能太周全了,事事周全着,但有一件事不周全,就要生嫌隙,不免要把人得罪了,原先那些周全事,也都忘到脑后头去了,还不平时就吝啬些,该怎样就怎样,又省东西,又省力气,还少了无数的嫌怨。今儿,令姑爷已是断了咱们张家的案子,他说了,老爷子走前留下的才算是祖产,既如此,让后的袖利也就分老爷子走前留下的那些产业,再多的,一个大子也没有。”

88大路朝天各走一边(下)

张杰听了大嫂这一席话,真个是气的七窍生烟,变颜变色,他长到这个岁数,人前人后都给人敬一声“张二爷”,还从没听过这样的硬话,受过这样的气,当即猛的向前窜了两步,手指头抽筋一般的指着大太太,嚷道:“好你个张方氏,我大哥和三弟还没说什么呢,你凭什么就克扣我的袖利?当着我们张家阖族的面就敢这么欺负人,真是把你张狂的!”说着,又义愤填膺的转向张家众位族人,道:“大家伙可是全都看见了,咱们张家上下都还在这呢,她就敢这么刻薄我,还有没有王法家规了?你们可得给我评评这个理,帮我讨个公道。”

张家众族人此来为张载这一支兄弟三个分家做见证,眼见大房同三房已是商议好了分法,二房谈不拢闹了起来,却连他女婿都不肯管,他们这些做见证的也就更犯不着去得罪张载同张英这两支了;更遑论,大太太方氏乃是这一支的长嫂,她们方家又于张家一门有恩,她说二房两句,且不论说的什么,有理无理,又哪里有人肯稍加置喙,于是众人皆只眼观鼻鼻观心,默然不语作壁上观。

张杰掐着大太太苛待他的错处,正要借题发挥,却见一屋子人,竟没有一个肯理会的,就有些慌乱,环顾一圈,又转向克佑族长,道:“族长,你可是亲眼看见了,好歹得替我说句公道话,我说不分家了,她就要扣我的袖利,这是非要逼着我分家,想赶了我出去呀,你可得替我做这个主。”

大房廷瑞那一对双生儿洗三时,张克佑亲自来贺,当日二房闹分家闹成那个样也都是亲眼看见的——他素来知道他们这一支兄弟三人,居心为人大不相同,大房向来仁厚,二房这些年在他羽翼之下过活,并不曾受过薄待,却不想竟是他这一房最先跳出来要分家,直把他大哥气的去了半条命。如今,大房既点了头,请了他带着阖族过来给这一支兄弟三个主持分家,二房却又变了卦,张克佑心里便十分不喜;又因他深知张载这一支家财的来历,体谅张载多年辛苦不易,见张英那一房虽势大,还肯体贴兄长,不肯分其家财,独二房只肯占便宜不肯吃亏,心里就更是厌恶,耳听得大太太给了二房两句硬话,虽不肯有失偏颇,一同去数落二房两句,却将他抬了自己主持公道的话置若罔闻,理也不理。

张杰伸着指头等了半晌,一句话也没等来,心下更是惊惶,急急忙忙往四下里一看,却瞧见连他那女婿跟亲家都头不抬眼不睁的装死,心就凉了半截,抖着一根指头满屋里指指戳戳了一圈,心里已是明白了过来,那惊惶霎时就变成了气怒,当即颤着嗓子尖声道:“没人理我这茬是吧?我算看透了,人情薄如纸啊,什么亲的热的,一个个的净捡高枝飞,都丧了良心——主持公道,主持个屁!”

克佑族长听他指着鼻子骂到头上,也不由恼怒,就要拍桌子,却到底只是皱眉沉声道:“族里来给你们这一支分家做见证,究竟怎样分法,也是你们兄弟自己拿主意,并不曾偏帮哪一房,不过,如今大房和三房是一个意思,单你一房不赞同,说不得,若闹到最后谈不拢,族中必要出来主持这个公道的。”

张杰听闻此言先愣了一下,等回过味来,忽然就恍然大悟道:“啊,我算是闹明白了,原来是你们一起下了个套,想要分家把我甩了啊,我还当大哥真有这样的好心点头分家,肯把嘴里的肥肉吐出来,原来如此……”

大太太听到这就听不下去了,冷笑道:“二弟,人得把心放在当中间呀,你说谁给你下的套?几次闹分家不都是你提出来的?”

张杰气愤愤的哼了一声,道:“分家是我提的不假,却是你们逼的,我们廷瑾才管了几天事,就不知是戳了谁的眼珠子了——不过花了千把银子,就又要撤差事,又要赔银子的,显见是容不下我们廷瑾,别是你们自家管账,这里头有什么花头,怕他碍你们的事吧?”

大太太听了这无赖话,先转过头去看了眼自家老爷,见张载果然又气的脸袖气喘,心里愈发气恼,怒道:“二弟,这话你可不是头一回说了,上回你大哥因为这个气的犯了病,叫了三弟来,当着面的让账房查账,并没有一笔中饱私囊的,你也亲眼看见了。怎么这样莫须有、想当然的话,还是想说就说?这么一而再再而三的往你大哥头上扣屎盆子?到底是个什么意思?有些话,你大哥不让我说,我本不想提,不过今儿当着各位叔伯的面,我看还是说清楚的好,也免得有那等不知内情的真个疑了他——当初老爷子走时,留下的铺子土地交你大哥管着,三房按年分袖,这都有账可查,不必多说——单说爹娘走后置的新产,最早是盘的薛家的银楼,你大哥因思量着做买卖有赔有赚,张家老铺还得担着一大家子的吃穿花用,一点差池出不得,就不敢随便挪动账上的银钱,当日盘铺子本钱用的是我们这一房的私蓄和我的嫁妆银子,只说亏了算我们自己的。所幸盘过来当年就见了利,你大哥便把铺子直接归到了公中,算我们垫的本钱,再后来置产莫不是如此——二弟,我就问你,你大哥若有心在账上弄那些个花头算计你,当日何苦费那个事将新置下的产业归到公中,论理,我们出的本钱,我们操持经营,就是归在我们一房名下,旁人也说不出什么来!”

张杰闻言从鼻子里嗤笑了一声:“行了吧,大嫂,没分家就不分什么公私,私蓄也好,嫁妆也好,拿来做本钱都是应当的!至于说谁管家这产业就应当归谁,更没这样的道理,要不,这家我也想当当,我也说老爷子走后张家多出来的产业都是我凭空赚的,归我一人儿。”

大太太见自己一时失口叫他逮着了奚落,立时把脸一撂,发作起来:“二弟,你既不讲理,那我也就不客气了,爹当初为什么不许你管事?他老人家还在的时候可是没少栽培你呀,可你呢?那年去关外办皮货,你一路上带着姨娘游山玩水,磨蹭到入冬才到了地方,没几日又叫赌局子给扣下了,你大哥偷着使人去赎你,等回来了,老爷子见皮货一张也没办来,银子倒折腾的一干二净,震怒之下,从此叫你安心在家养病,有这事没有?别当我不知道!你管家?你管家,张家只怕连块瓦片都不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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