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上善倒是没想到自己娘亲会突然想起来,忙把手里的珍珠藏在身后,笑着道“没有什么。”
芳姐儿很是生气这孩子偷偷摸摸的拿着珍珠做什么,孩子要是不好好教养,以后还了得?
芳姐儿揪着上善的耳朵出了屋子,小上善疼的讥哇乱叫,芳姐儿也不心疼,出了院子,训道“说,那珍珠干什么?”
小上善嘟着嘴,看着芳姐儿不敢话,芳姐儿一看这孩子居然倔上了,拔了裤子便开始打,小小一点不学好,小时偷针,长大偷金,这孩子好吃好喝的娇养着,居然学会拿家里东西了,芳姐儿实在不是可惜什么金银,珠宝,可惜的是这孩子小小一点不学好,以前只要打他,小上善便又是求饶,又是哭爹喊娘的,这会子却倔上了,芳姐儿气不过,又狠狠的打了几下,小草哭着跑过来跪在芳姐儿面前哭道“奶奶,别打了,公子还小,慢慢教养,要是打坏了,您不是也心疼吗?”
芳姐儿打完看着小上善红彤彤的屁股也是心疼,但是仍扳着脸道“说,今个儿实说了,娘就不打你,要是不说实话,今个儿看看怎么收拾你。”
小上善含着泪,抽搐这哭泣,也不说话,然心里却倍感委屈。小草忙上前抱着小上善道“公子,您倒是说话呀,给奶奶说了实话不就行了,也不值当什么的。”
小上善趴在小草怀里呜呜地哭着,就是不说话。芳姐儿心里也是心疼,但是孩子要是自小不引着往好路上走,以后可是如何是好。养成个花花公子,只知道花钱遛马,喝花酒逛窑子,这个家不就败了吗。
芳姐儿想到这里,也硬着心肠,训道“给我站好,这可是委屈了你?你好的不学,却学着拿家里东西了?快点给我站好。”
小上善不敢再窝在小草的怀里,哭着规规矩矩地站好,委屈地跟着什么似的。这时候俞天佑穿着白色缎子薄袍子出来,手里还拿了把扇子,看着小上善哭成这样,心疼地忙上前抱在怀里道“哎呀,我的儿子,怎么了这是?”
小上善看见俞天佑跟看见靠山似的,张着嘴哇哇地大哭,委屈地跟着什么似的。芳姐儿看着心里来气,这孩子。俞天佑看着自家娘子的脸色不好看,忙笑着道“怎么了这是?教养孩子呢?”
芳姐儿看着小上善严厉道“还不给我下来,就是你爹来了今个儿也得说清楚,拿着珍珠干什么了?”
小上善趴在自家爹爹的肩头,也看芳姐儿,芳姐儿上前一把抱过他,放在地上,训道“说,你这是干什么去?”
小上善没有见过自家娘亲这般严厉的时候,吓得哇的大哭,把口袋地珍珠一把扔在地上,芳姐儿看着这孩子这般的耍脾气,也来气,刚要打,便被俞天佑拦着,把儿子抱在怀里轻声安慰道“别哭了,就几颗珍珠而已,你娘不是怕你做什么坏事儿嘛,实说了不就完了。”
小上善听了这话,这才哽咽道“是外头有个老太太和小妹妹可怜生了病吃不上饭,我和小宝昨个儿拿了家里的馒头给她们吃但是小妹妹病的厉害,我想着拿家里的银子给她们,但是银子娘拿着,不知道在那里,就知道珍珠也很值钱。”
芳姐儿听了这话知道委屈了小上善,心里也是欢快了些,孩子的本性很是善良,知道帮助人,便从俞天佑怀里接过儿子,抱着轻轻的拍了拍,笑着道“这是娘的不是,娘怕你学不好,你要是开始说了(,娘就……)”
小上善揉着眼睛道“娘开始就那么厉害,我也生气。”
芳姐儿失笑的摸了摸孩子的头,俞天佑笑着看着芳姐儿道“你也真是的,孩子都被你打怕了。”
芳姐儿似笑道“你是心疼我打你儿子。”
俞天佑也不接话,拍了拍小上善的脸道“爹带着你去做行好的事儿,婆婆和小妹妹在那里呢,我们去看看。”
小上善一听,忙从芳姐儿怀里挣脱,拉着俞天佑的手就往外头,芳姐儿无奈的摇头摇头,也知道今个儿错怪了儿子,想着下厨亲自给儿子做个八宝饭,和儿子爱吃的绿豆糕。
芳姐儿做好饭去东院子,刚一进屋,便闻到一股浓浓的药味和腥臭之气,只见一个二三岁瘦弱的小姑娘躺在床上,小上善在旁边拿着手巾帮着她擦手,芳姐儿见这孩子病的着实严重,也不知道传染不传染,帮哄着小上善出来,小上善不太愿意,嘟着嘴不太要走的意思,芳姐儿拿着热水帮着小上善洗手,又用酒精擦了擦,轻声道“娘帮你看着,好不好,你先去吃东西,和小宝玩一会儿,娘帮你看着。”
小上善听了话,才点了点头,芳姐儿转身在门口轻声问了小草道:“你大爷呢?”
小草道“大爷被人叫走了,在门口时候就叫走了。”
芳姐儿刚要进门,想了想“不是说还有个老太太吗?怎么就一个小姑娘?”
小草手帕擦了擦眼睛轻叹道“昨个儿那老太太去找吃的,掉到前头的河里淹死了,这孩子我们去看的时候就剩一口气了,这会子也不知道怎么样。”芳姐儿一听,心里也是有些难过,点了点头,帮着去料理,大夫看过,写了方子道“这闺女伤了脾胃,就是年纪小,先吃些药看看能不能压过去。”
芳姐儿看着小姑娘青的小脸也是心疼,忙让下人去熬药,自己帮着孩子擦身子,又让人开了窗子通风。
经过两日的调理这小姑娘倒是熬了过来,能进食,芳姐儿看这闺女长得眉清目秀,样子着实可人,心里也喜欢,便当了姑娘来养,小上善也是欢喜,日日蹦跳着吆喝自己有小妹妹了,惹得东府的人来打听,只当是芳姐儿又有了身子。
俞天佑忙着起草军机处的文书,芳姐儿在期间提了不少的想法,文书大概落成,交与各部审核,通过后便开始实行,俞天佑的虎符已交,演变到最后连京兆尹的兵权也由军机处掌权,权利牢牢地掌握在皇上的手里,处理军机的大臣由皇帝选派远亲信大臣组成,完全听命于皇帝。
这时候皇上传书立三皇子为太子。
皇上任命俞天佑为军机处大臣协办军部事务,俞天佑心里倒是坦然的很,这军机处的兵部折子有俞天佑和几位大臣一起批复,再交与皇上批阅,一切军事要事只有皇上的红批,批阅后才可执行,军权和政权牢牢的掌握在皇上的手中。
俞天佑已经连着几日都在内阁值夜,芳姐儿心里担忧,却知道俞天佑也是尽责,这段时间有些混乱,太子刚立,大皇子和二皇子小动作不断,芳姐儿有心心疼自家丈夫,但是却也无能为力,这时候能为他做的只有到家的时候有热饭热汤,在家里舒服自在。时不时芳姐儿看俞天佑心里急躁,便安慰开导或者出些主意。俞天佑心里很是服帖,自家娘子贴心,为自己解决了不少的事儿,家里的事儿也从来不让自己操心,更是的依赖恋芳姐儿。
夏天有些炎热,芳姐儿让人把大西瓜放在井里泡着,等着孩子们下学和丈夫下朝了回来解暑,芳姐儿抱着小冰雨坐在阴凉的地方玩结绳,冰雨便是小上善带回来的妹妹,养了一两个月真真是个美人胚子,圆圆的眼睛,小巧的嘴巴,可是比那些官家的小姐还细巧。
芳姐儿看着这闺女长的很像前世小姨家的小宝宝,更是感觉稀罕,日日的抱在怀里不撒手,芳姐儿如今急着要孩子却不见动静,找了大夫来看也没有什么问题,可能是近段时间太紧张的缘故,现在有了这个小宝宝倒是缓解了芳姐儿的心思,也开心了些。
正玩着,外头开始慌乱,二门看门的婆子跑了进来气喘嘘嘘道“大奶奶,皇上皇上驾崩了,老爷让赶紧的挂白布。”
第五十章生离死别
芳姐儿一听这话,惊讶的坐在椅子上不动弹,小冰雨见芳姐儿不吭声,拉着芳姐儿的手轻声喊着“娘,娘”
芳姐儿回过神,忙问道“大爷呢?大爷可是回来了?”
二门的婆子忙摇头,芳姐儿深深地吸了口气,忙吩咐道“赶紧的挂上白布条子,每人扯上两尺半的白布系在腰上。”
芳姐儿自打知道皇上身子骨不行,便暗暗的使人买了不少的白布,省的时候到了手忙脚乱,没有白布挂,一个不小心被挂上大不敬的罪名,芳姐儿忙换下身上的玫红色纱衣,穿上月白色绣着蓝色花的纱衣,又给小冰雨换上青色的小褂子,使了人喊小上善回来,安顿好,让那些厨房把剩下的肉统统埋在花园子里当化肥,虽说浪费了些,然却不能给任何人留下话柄,成为攻击自己夫君的借口。
芳姐儿抱着闺女儿子坐在公爹的房里等着自家夫君,皇上突然逝世,虽说有太子,然太子根基尚浅,谁知道会有什么事儿发生,俞天佑到现在还没有回来,家里人怎么能安心的吃下去饭菜,京城里一片死气,往日的灯红酒绿却无一点颜色。
正等着,外头东府的小厮到正屋说话道“老爷,我们大老爷二老爷三老爷在老太太处,老太太知道皇上驾崩昏了过去,这会子在喂药呢,现在有些不好,让您赶紧的过去。”
俞有志听了这话,猛地站来就往外走,神色甚是焦虑,芳姐儿这时候实在是不知道该什么办,家里的这么一大摊子等着自己,老太君那里又不能少了人,芳姐儿焦急的等着俞天佑,真是坐卧不安,芳姐儿看着时间钟已经下晌午了,芳姐儿咬了咬牙,使了喜喜去东府帮着照看。
后院的桂嬷嬷看着家里的金色器皿还摆在堂屋,不由的有些担忧,这国孝期间家里显眼的位置最好的去掉那些金贵的物件,一表自家的悲哀,桂嬷嬷看了看跺了跺脚便上前给芳姐儿请了安,也不耽误,忙说了器皿的事,芳姐儿听了忙让人去了器皿,家里又是人仰马翻,芳姐儿从来没有经历过这样的事情,仅仅知道新帝即位朝中必有动荡,芳姐儿看着桂嬷嬷便轻声道“今个儿真是有劳嬷嬷了,也是我年轻不知事。”
桂嬷嬷本以芳姐儿是个极为有尊严和严厉的人,今天本就是等着挨训来提这个醒儿的,却见奶奶这般的和善,桂嬷嬷也有些懵了,芳姐儿脸色苍白,神色焦急道“嬷嬷是经历过事件的,这府里也没有什么得意的老人儿,也希望这会子嬷嬷能帮衬我一二。”
这桂嬷嬷本就是原来候老爷的小丫头,在曾经的西府的老太太身边呆过几天,后来因性子比较倔,是个有什么说什么的主,甚不得人喜欢,后来被管事儿的调到后院里管着杂事儿,一直不得意,后来宁死不嫁人,成了家里的嬷嬷。
这桂嬷嬷有些不好意思,便道“奶奶我不行的?”
芳姐儿也没有气力给她磨蹭,直接道“嬷嬷不用跟我客气,这段时间帮着我照看家里那些不对的地方,赶紧地拾掇。我给你派四个体面的丫头,和两个婆子,要是那个不听话直接给我打,废话也别说。这事儿可大可小,说不定便会成为我们家的把柄,你且细细地照看就是了。”
桂嬷嬷跟着想说些什么,后来见芳姐儿有些不耐烦,也不敢多嘴,便领命去了。
芳姐儿这院子还没有收拾完,东府又派人来,芳姐儿一看是春香,春香一见自己便啼不成声跪倒在芳姐儿面前,哭着道“奶奶,我们我们老太太了。”
芳姐儿一听,不由地悲从心出,芳姐儿忍不住地拿着帕子哭,老太太对自己总是好的,虽说有时候摆摆太太的谱,然对芳姐儿没得说,就是对自家公爹的情谊也是不容置疑的。芳姐儿心里难受,见春香哭着瘫在地上,芳姐儿忙扶了起来,道“春香姐姐,这会子不是哭的时候,老太太的丧事还要准备,我这就跟你去东府。”
说着忙去了身上的金首饰,带着银簪子,银镯,这些东西本就是要去的,因忙昏了头,一时也没有顾忌上,这会子老太太去了,绝对不能戴这些东西的,芳姐儿拿起白绢花别在头上,带着小上善和小冰雨去了东府。
芳姐儿看春香哭的可怜,也忙安慰,芳姐儿擦了擦泪道“前儿看老太太不是还好,怎么这会子却”说完不由的哽咽起来。
老太太本来就因夏天炎热,有些不耐烦,身子不舒服有些中暑,吃了药倒是轻了些,后来这大老爷那个妾在院子里把灵儿的生母折腾的实子,灵儿便(打抱不)平,自打嫁了人灵儿的性子倒是没有以前那般的懦(弱了,)知道为母亲出头了,一闹便闹到了老太太跟前儿,这妾说话着实不成体统,气的老太太身子不自在,这两日身子都是不舒服,如今听了皇上驾崩的消息,一口气没有提上了,便晕了过去。
芳姐儿知道这皇上是老太太的外孙子,以前也是在跟前儿照看过,如今白发人送黑发人,如何不让她难过悲伤。
芳姐儿擦了擦泪道“如今咱们也没有办法,老太太也有七十多了,也算是高寿喜葬,节哀顺变才是。”
春香,秋香,夏香,这三个人是老太太最是得意的,其中春香更是有脸的人,在老太太面前抵上半个主子,这春香行事儿也大,谁要是出了错春香便在老太太面前说些好话,帮衬几句,院子里的人谁不承她的情?就是芳姐儿也是极待见她也和她很是交好。
马车到了二门,外头的婆子见芳姐儿来了,忙拿出一件白褂子给芳姐儿套上,头上绑上白布条,连小上善和小冰雨也穿戴好,芳姐儿到了老太太的院子,只见丫头婆子小厮们跪倒一地,哭声滔天,芳姐儿不由的泣数行下,小冰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吓得抱着芳姐儿的腿开始哭,小上善也有些不知所措,芳姐儿带着两个孩子进了屋子,跪在灵儿身边大哭起来,灵儿见了芳姐儿更是痛哭,喊了声“嫂子”便扑到芳姐儿身上大哭,芳姐儿想起老太太以前的好,也忍不住的痛哭起来。
哭了一阵子,芳姐儿扶起曹氏和李氏,安慰道“伯娘,婶子,节哀顺变吧,老太太见咱们这样走的也不会安心的。”
曹氏也撑了一口气,坐在子上擦了擦泪道“如今家里的媳妇都在外头,今个儿已经给学敏和学琛去了信了,估摸着这几日便到了。”
曹氏和老太太最是亲近,老太太在这些媳妇里最是待见曹氏,如今让曹氏如何不伤心,李氏拭了拭泪道“这两日让我家媳妇先帮衬着,这实在是乱的”
曹氏知道是怎么回事,这府里一直是曹氏和李氏一起打理的,老太太拿大主意,如今老太太去了,家里得有个管事儿的,这是在夺权了,芳姐儿看了看没有言语,曹氏心里悲伤也不表明,大家都知道老太太临走的时候把自己个儿的压箱银子分了,三家每家十万两银子,首饰和衣裳分给两个媳妇和大房的姑娘,自家的田产平分给孙子们,话没有说完便去了,一家子最是惦记老太太的在南边的店面和作坊却没有分,老太太也是个能人,拿着手里的银子在南边办了首饰作坊,通是宫廷里的样式,所以很是受欢迎,又因皇上做主的,这作坊根本没有人敢挑刺,每年往老太太身边搬进的银子就有七八万两,加上老太太陪嫁的铺子和庄子,也是个大头。
芳姐儿实在是不能参与这里头的事儿,便以家里无人照看,等众多理由回了西府,刚到府里便听说俞天佑已经打马到东府了,芳姐儿抱着闺女心里也是难受,这人说去便去了,老太太甚是硬朗的人,想着想着心里又是一阵难受,想起自家的娘亲和爹爹。芳姐儿深知刘强身子不是很硬朗,因这几年张氏的妥善照料才这般,今个儿见老太太说去就去了,芳姐儿心里不由的也开始恐慌,忙摊开书信,着笔开始写,满篇的挂念与让张氏和刘强注意身子。
东府和宗祠已经开始商议葬礼,大老爷俞有才抹了抹泪道“老太太的丧事一定要体面,咱们老太太是一品夫人,可是不能辱没了老太太。”说罢不由的又开始啼哭。
俞有志想了想道“咱们办事儿体面一定是要的,但是不要过于奢侈,如今新帝即位”俞有志没有说完,便被俞有才打断道“哼,我安葬我的老母,那个敢浑说。”说着拿起杯子往地上一摔,杯子砸个粉碎,众人皆静了下来。
俞有才看了众人一眼道“我是大哥,虽说我没有你们几个成事,但是也是你们的大哥,今个儿我话就放在这里,老太太去了,咱们办事儿要办个体面,万不可委屈了老太太。”说来这俞有才虽说有时候是个荤人,然却是极为孝顺的,这次老太太的病也有他小妾在里头掺和,俞有才一是愧疚,二是伤心,狠狠的打了那小妾一顿,锁在后院。
第五十一章赫然而怒
芳姐儿看天这般的热,又摊上这么多的事儿,实在是着急上火,便张罗了一大锅的绿豆水,分派这各房各屋,省的人在这档子口里生病,芳姐儿看了看时间钟已经要吃晚饭的时候了,然公爹和自家相公还没有回来,想是今个儿不会回来吃晚饭了,芳姐儿抱着小冰雨拉着小上善在房里用了晚餐,芳姐儿看看外头挂着白乎乎的灯笼看着甚是恐怖,芳姐儿心里不由有些害怕。
水蓝掀开竹帘子进来道“奶奶,东府那边使了人说话,说今个儿晚上大爷和老爷不回来了,商量东府的丧事。”
芳姐儿也点了点头,轻声道“今个儿晚上使一个婆子和两个丫头在外间上夜,晚上铁蛋和冰雨在我房里睡,吩咐下去吧。”水蓝有些疑惑但也没有说什么,便出去安排事宜便是,也不怪水蓝疑惑,在通常芳姐儿通不让那些小丫头在房里上夜,都知道大奶奶是个善妒的人。
小冰雨吃着葡萄,奶声奶声道“娘,今个儿我跟你睡?”
芳姐儿摸着冰雨的脑袋笑道“恩,你想和娘睡?”
冰雨笑着点了,小上善放下手中的书,跑到芳姐儿面前撒娇道“娘,以后日日跟您和妹妹睡,好不?”
芳姐儿不由有些失笑,倒使心里沉重的心思有些缓解,芳姐儿看着孩子都是一副天真的样子,心里不由感觉羡慕,不由有些叹息。
芳姐儿想起老太君不由感觉悲伤,老太太也是经过风雨的人,听了皇上去了,也知道心里怎么想的,可能为皇上去世而悲痛欲绝,因而去世了,也可能是担心俞氏家族的地位而气急攻心,无论哪一样都是致命的,芳姐儿摸了摸孩子们的头,心里感觉无限的感慨,这一辈子为的什么,不就是为的孩子能有个健康的身体,能生活的幸福,自己能和夫君携手到老,这也就知足了,如果能让俞天佑退下来,在一个闲置的差事上办差,便是最好的。
芳姐儿想着以后的事情,却不知东府已经人仰马翻了。
老太君的事情已经上报朝廷,新帝已经开始办理事务,虽说没有登基,却已经是皇帝不容置疑了。
皇上派了钦天监阴阳司择日,择准停灵七七四十九日,三日后开丧送讣闻。这四十九日,单请一百零八众僧人在大厅上拜“大悲忏”,超度前亡后化诸魂。九十九位全真道士,打四十九日解冤洗业醮,然后停灵于大院。灵前另外五十众高僧、五十位高道对坛,按七作好事。
老太君的棺木是早已准备好的,棺材制美,纹若槟榔,味若檀麝,以手扣之,声如玉石,绝非凡品。
俞有志擦了擦泪,脸色尽是悲伤。对其他的事情没有多问什么,极尽自己的孝心在灵前守灵便是,也不枉费老太君疼自己一场。俞天佑看着自家爹爹这般的神态,不由地劝上几句。俞有志伤心道“我知道,老太君这般的年纪也算是高龄了,爹心里有准备,但是这么突然却是万万没有想到了。”
俞天佑心里却是有些庆幸,这会子正是朝廷乱的时候,说不定一个不小心便连累了全家,却是没有想到老太君这时候去了,自己便可在家戴孝,不理会朝廷的是非。等这阵子过去了,朝政恢复自己再等复命也是正好的事儿。
连着几日都在忙活老太君的丧事,芳姐儿东府西府两头跑,俞天佑看着实在是心疼,便道“你来东府也帮不上忙,我和爹爹在就是了,照管亲戚的活大嫂子已经上手了,不用担心。”
芳姐儿知道自己着实帮不上什么忙,但是也不能坏了规矩不来,以后被有心的人按个不孝的名声,自己可就完了,芳姐儿安慰俞天佑道“横竖家里的事儿已经妥帖了,如今是国孝和家孝,府里也消停,咱们府里养的那些小戏子如今也打发了,也打发了一些人,府里也没有什么事儿,有喜喜她们几个守着,便是行了,我每日应个景儿就行了。”
俞天佑想了想便点了点头。
芳姐儿抱着小冰雨坐在温如玉的房里,温如玉跟着自家丈夫去任上也有好几年了,这府里的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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