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让他好好的痛哭一场,较能释开他紧闭的心门,也或许能减少他内心的痛苦。
过了许久,扬溥凡终于停止了哭泣。
见他渐缓和了情绪后,天堡主终于开口说话了。
“孩子,你未来打算怎么办?你在家乡可否还有亲人?”天刚关心的问著,虽然他很喜欢这个孩子,但如果这男孩要回到他的家乡,他会让人送他回去的。
扬溥凡摇摇头。
其实是还有一些远房亲戚,但他们哪会接纳他?若说较有钱的亲戚,就属“李元布庄”的姑母一家人了。
但是,他爹娘都死了,到哪里都是一样的。
“那你可想回到家乡去?”
“不!我不打算回去!我爹娘都死了,到哪里都是一样的。”扬溥凡黑眸无助地直看著前方,怔怔说著。
“是吗?那你可想留在天龙堡?”天刚心头有著一丝期盼。
“我可以留在天龙堡吗?”
“当然可以,我很高兴有你这个孩子的作伴呢,孩子,你我也算有缘,我没有孩子,你的爹娘又走了,不如我收你当义子,不知你是否愿意?”
经过这些天的相处,天刚已对这少年产生了如父子般的感情,又听他说不想回去家乡,因此,提出想收他为义子的念头。
扬溥凡望著天空,若有所思的伫立不语,内心所背负的痛苦,以及落寞、孤寂,是外人所无法了解与感受的。
他转头对著天堡主,点了点头,“嗯!”
他知道天堡主对自己真的很好,同时又有恩于自己——他不但救了自己,同时也安葬了爹娘及其他人。
“太好了,孩子,你叫什么名字?”天刚高兴的将少年的脸抬高,仔细的盯著他看,这少年皮肤太白皙了点,不过样子倒是挺俊俏的。
“我……没有名字。”沉痛的心,让他想忘记之前所有的一切。
“没有名字?”天刚看出了少年眼底那一抹痛苦。
“以前,老夫曾替自己未出世的孩子取过一个名字,叫天飞逸,我可以叫你逸儿吗?我会把你当做我亲生儿子般疼爱的。”天刚希望可以这么叫他,一了自己多年无儿的心愿。
“天、飞、逸?”他点了点头,默许了天堡主的提议。
“那太好了,逸儿,从今天起,你就是我天刚的儿子!哈——哈——”天刚开怀的大笑著。
老天爷果然对他不错,终于赏给他天刚一个儿子了。
自扬溥凡成为天飞逸后,便开始和天刚学习武艺。
十年后二十四岁的天飞逸,已完全褪去当年那斯文柔弱的外表,因为练武的关系,让他有了高大伟岸结实的体格,再加上跟著义父到处行商,秀气斯文的温和俊脸也蜕换成一张刚毅的冷竣脸庞。
虽然已过了十个年头,但他内心所积压的痛苦,却是一天比一天沉重。
他刚毅的脸上因心头积压许多苦痛,始终没有笑容,渐渐地,他已不懂得如何去笑了,这让他俊逸的脸庞,布满著森冷寒厉。
爹娘及其他人惨死的画面,总是在夜里不断出现在他的梦里,让他经常从睡梦中痛苦的惊醒过来。
没有人可以解除他内心,当年亲眼目睹爹娘遭盗匪无情砍杀所积压的痛苦,没有人可以!
而当年的惨事,教他对人心感到心寒。
在他二十五岁那年,天堡主去世,由他继任为天龙堡的堡主。
自从天飞逸成为天龙堡的堡主后,至今又过了三年。
这三年间,他已经找出当年杀害他们全家人的盗匪,纵使仇恨已报,但他那冷厉威严的外表,仍旧没有多大的改变,内心伤痛仍是浓得化不开,因为过往那痛苦的一幕幕,依然经常出现。
他痛恨盗匪,除了予以迎头痛击外,在整个陕西他的管辖内,他也禁止任何商贾向盗匪低价收购物品,以彻底杜绝盗匪的作案。
天飞逸将天龙堡经营的范围更往各地去扩展,每隔一段时间,他便会外出寻找新的买卖商家,使得天龙堡的名声更为响亮,成为陕西境内最富有的城堡,控制著整个陕西境内所有商庄的生意买卖。
而他,更是以做事狠厉、绝情而闻名,只要他不想让哪个庄家生存,那个一壮家就一定无法生存下去!
这一天上午,天飞逸在书房里审核帐簿,总管石贤敲门进入。
“石叔,有事吗?”
当年石贤也是自己的救命恩人之一,因此,天飞逸和石贤虽是主仆关系,但是,他仍尊称他为石叔,当他如自己的长辈,而和石贤的儿子石杰,更像亲兄弟一样。
“柳家庄的君君小姐又来找您了,她在您的房间里等您。”
这是堡主的习惯,只要他在书房,向来严厉禁止任何人打搅,除了总管石贤外,这一点,经常来找他的柳君君当然知道,因此她要石总管替她通报。
“君君来了?好,我知道了。”
当天飞逸准备走出书房时,瞧见了石贤仍站立在书房内,似有话要说。
“石叔,还有其他的事情吗?”
“是的,堡主,老奴有一事搁在心底很久了。”石贤看著堡主说著。
“很重要吗?”天飞逸伫立在门口,口气冷淡地说著。
“对,老奴觉得很重要。”面对天飞逸冷峻的语气,石贤不以为意仍和蔼地说道。因为他很清楚堡主之所以会变成这般冷酷的个性,全都是因为当年那件惨事的影响。
“那好,你说吧!”
“是这样的,堡主,您可有想过娶妻一事?毕竟,您也已经二十八岁了,不知道堡主是否有中意的姑娘?”石贤和缓地说著,因为三年前老堡主去世前,内心仍挂念著这事。
老堡主希望他能替天飞逸物色一个好姑娘,好替天家传宗接代。
但堡主向来冷骛,虽然有不少的女人,但从没见他说过,或表现出喜欢哪一个女人,虽然这一年来,堡主身边多了个柳君君小姐,但那柳家庄的君君小姐,打从以前,他就听过她不贞洁的声名了。
因为堡主和君君小姐两人看似感情要好,而他知道那个君君小姐一心想要成为天龙堡的堡主夫人,他怕哪天堡主开口说要娶她。
但,他绝不能让堡主娶一个贞洁有问题的姑娘。
这么优秀的堡主,他得好好替他物色一个好姑娘家,才不会愧对老堡主!
“为什么突然提起我的婚事?事情不是这么简单吧!”天飞逸俊颜敛紧,不解地问道。
“堡主英明!”石贤和缓地笑了声,“老奴是想,堡主若真喜欢柳家的小姐,可以将她纳为妾,至于堡主夫人,如果堡主没有中意的姑娘,那么老奴可以替堡主选一个门当户对、乖巧懂事的姑娘。”
“门当户对?乖巧懂事?”天飞逸当然听得出来石叔话中的意思,他是怕他娶柳君君为妻。
他怎么可能会娶柳君君为妻,因为……
“既然你提起我的婚事,我不妨告诉你,我其实早已与人订过亲了。”
“咦?堡主曾与人订过亲,这是真的吗?”石贤惊愕地看著天飞逸。
他从不知道堡主已订亲一事,因尢堡主从来不曾提过他以前的事情,他猜测,那应该是在堡主十四岁以前所发生的事。
“对!”天飞逸俊颜勾起一抹冷笑。
订亲一事,彷佛是很久很久以一刖的事。
“那堡主……”
“我的婚事,我自有打算,还有,我不但不会娶君君,更不会纳她为妾的,我这样说,你应该就不用再担心了吧!”
说完,天飞逸便转身离开了书房,走向房间。
第二章
在天龙堡堡主的房间里,两具赤l的身躯,正激情地享受著云雨高c。
“啊……啊……”房中不时传出女人快乐的尖喊声。“噢……天大哥,你好棒唷……再深一点……啊……”女人不断的吟哦声,夹杂著男人浑厚的粗喘声。一记有力的冲刺,让床上汗水淋漓的男女,同时得到高c的喊叫出来,结束了这一场狂热欢爱。
“呼——天大哥,你真的好棒噢!”柳君君边喘著气,赤l的身子,紧紧地依靠著身旁强健结实的身躯。
天飞逸脸上只有舒畅表情,每次和柳君君在一起后,他就只有发泄的感觉,那仅是一种身体需求上的发泄罢了,其中并没有感情,石叔想太多了。
打从爹娘死去的那一天起,他就不知道如河去喜欢人,更不用说爱了!
柳君君满意地抱住了天飞逸,一年前,当她在一场婚宴上看见他后,就深深地为他著迷,不消说他那强壮的体格、英俊的脸庞,有多让她著迷,天龙堡可是陕西一带最大、最有钱的城堡,那天龙堡堡主夫人的身分,更教她贪恋。
凭她的美貌和身材,她知道自己对男人的魅力,是不可能有男人可以抗拒得了的,再加上她在十五岁那年,就让家里的长工诱惑,尝到了男女欢爱那种欲仙欲死的美妙滋味,至今在床上驾驭男人的技术,可是完全不输给烟花楼那些女子。
她爱天飞逸的勇猛,也爱天龙堡的财富,更爱天龙堡堡主夫人的身分,因此,这一年来,她来天龙堡的次数很勤,只要天飞逸没有外出做生意,就都可以在堡里见到她。
像今天,她一听到天飞逸回来了,就迫不及待地过来找他,她绝不会让别的女人有机会靠近他的!
“晚了,你该回去了。”天飞逸淡漠地说著。
“天大哥,人家我真的好爱你喔,真希望可以留在天龙堡,不要回去了,一辈子都跟你在一起。”
她都跟他在一起近一年了,等他开口求亲已经等很久了,这几个月来,她便经常有意无意地暗示著天飞逸,要他开口留她下来。
天飞逸唯一一次留她住在堡里,那已经是快半年前的事了,她还记得,那一夜两人销魂后,后来……她有点累了,但在睡梦中像是听到了他如作恶梦般的大声喊叫著,之后,天飞逸就不曾再留她待在堡里过夜了。
听到柳君君又提到要住在堡里一事,天飞逸感到不耐烦地拨开她搂抱的手,起身开始穿著衣服。
见天飞逸不发一语,起身穿衣,柳君君有点急了,既然暗示的不行的话,那……她就自己开口好了。
“天大哥,我们都在一起快一年了,你……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要去跟我爹提亲呢?”柳君君直率地说著,表明就是要嫁给他。
她娘不是正室,她在柳家庄的身分一直很低,也不受爹宠爱,如果她摇身一变,成为天龙堡的堡主夫人,届时恐怕会有很多人来跪在她脚底下了。柳君君在内心得意的想著。
“我有说过要娶你吗?”天飞逸冷瞟了她一眼,然后继续穿著衣服。
天飞逸很清楚柳君君在想什么,打从她第一次在方家堡的喜宴上见到他,就色诱他,等不及回城堡,两人在马车上就翻云覆雨了起来。
说真的,柳君君算是长得够美艳,而身材也很丰满,是一个很好的床伴,但娶她?这怎么可能!
在他眼里,柳君君跟春花楼的姑娘们,并没什么不同,真要说出不同的话,那只能说,她是比较高级一点的妓女罢了。
“你……你不娶我?但我跟你……我都已经是你的人了,你不娶我,那我要怎么办呢?”一听到天飞逸那冷漠的口吻,柳君君感到诧异不已,她一直以为天飞逸非常喜欢她,至少在床上,她完全满足了他的需求,怎么……不行,她一定要嫁给他,不管用什么方法!
“占有你?”天飞逸冷哼了声,“我不是你第一个男人,我想这一点你比谁都还要清楚吧!既然我不是你第一个男人,那么,也应该不会是最后一个。”
“你……”他的话,让她无法反驳。
顾不得全身赤l,柳君君立刻走下床,从背后抱住了天飞逸,丰满的一对大乃子,不断地摩蹭著他结实的背肌,然后娇嗔地说道:“但你是需要我的,不是吗?我们一直配合得很好,只有我能满足你的!”
柳君君边说边伸出双手,妖娇地抚向他的腹部,然后向下摸去……
“而我也满足你了,不是吗?”天飞逸嫌恶地一把扯开她的双手,同时向前走了几步。“你要多少钱,尽管开口!”
女人都是一个样,满足了她们身体的需要,却还要求得更多,他很清楚,钱可以满足她们的欲望!
“你……你当我柳君君是妓女吗?”柳君君气怒地涨红了脸,他竟然要用钱打发她走?
不管给她多少钱,也比不上当天龙堡堡主夫人,而且,一旦她成为堡主夫人,整个天龙堡的财富,可说让她享用不尽。
“这是你自己说的!”天飞逸深眸冷地瞅著她。“我不妨告诉你,年少时在江南,我就与人订亲了,现在经你这么一提起,或许,我应该去迎娶她了。”
十四年前,和爹娘到黄河一带谈生意,以为经过个二、三年后,便会回去江南,没想到,这一出江南,竟已经过十四个年头了。
净儿表妹今年应该是二十岁,按照一般礼节,订了亲就是扬家的人了,特别又是姻亲,姑父和姑母两位老人家,一定在等著自已回去迎娶净儿表妹,若没有回去迎娶的话,那净儿表妹不就……等于守活寡了?
但姑父他们知道他们一家在陕西所发生的事吗?而净儿是否在等他迎娶?
他皱紧眉思忖著,或许,他该回去江南一趟。
“别再到天龙堡来了,我可不想我的新婚妻子有什么误会。”说完,天飞逸便大步地离开了房间。
“误会?天大哥……这……”柳君君美艳的脸,因愤怒而僵硬著。
怎么会变成这样?天飞逸竟然说已经与人订亲了?还要去迎娶对方?
而且还要她不要再到天龙堡来,怕他的新婚妻子误会?误会什么,他本来就是她柳君君的!
一年来的等待与满心期盼,甚至用尽心机地迷惑他,难道就要这样眼睁睁看著他娶别人吗?难道自己真的已经完全没有机会,成为天龙堡的堡主夫人了吗?
不!她不甘心!她真的不甘心!柳君君狠厉地瞪视著前方。
她绝不会让别的女人,抢走天龙堡堡主夫人的位置!
三天后,天飞逸将天龙堡交由石叔管理,然后出发至江南。
天飞逸骑著他的快驹,随行的两名侍从则驾著马车,里面放著欲迎娶表妹李净儿的简单聘礼,三人一路马不停蹄的来到了江南。
进入到杭州热闹的街市,一股熟悉感立即淹没天飞逸的心。
已经十四年了,他离开江南已足足十四年了。
杭州城内一如往常的热闹繁华,人来人往,小贩的吆喝声不时传来。
他已忘了姑父家的所在位置,但向人打探一下“李元布庄”,或许会有人认识或是听过。
本来,“李元布庄”在杭州城内,因为是小布庄,名气没有很响亮,但今日的“李元布庄”不同凡响了,名气可大得很,整个江南地带,几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因为,约莫在半个月前,“李元布庄”的大女儿李净儿,已被江南最大财主——“宝庆商庄”的当家宝老夫人给挑选上。连李元也答应,将大女儿李净儿许配宝家的少爷,也就是宝家唯一继承人——宝唭毅。
“宝庆商庄”是江南最富盛名的海运商家,只要和“宝庆商庄”沾上一点关系,都会令人羡慕不已,更不用说是和他们结为亲家了。
“李元布庄”因女而贵,一夕之间成为家喻户晓的布庄,也大大增加了布庄里的生意。
天飞逸在打听的过程中,除了得知净儿与浣儿表妹,是江南最美丽的一对姐妹花之外,同时也听说了这杭州城里最热门的消息。
净儿表妹已许配给宝家的少爷?他眼底闪过一抹冷凛辉芒。
姑父又将净儿表妹许配给他人?她不是已经早许配给他了吗?
天飞逸不屑地冷哼一声,因为想也知道,为什么李净儿会嫁给宝家的人!
而他竟然还从陕西赶回来,只因为怕李净儿守活寡?一想到这里,他冷峻的脸庞,更显y霾。
人心果真是不古!十几年前的热情款待,说什么是好福气能将净儿表妹许配给他,原来这一切全都只是假象。
他真是太天真,还生怕自己若没有回来迎娶净儿表妹,会误了她一辈子。现在看来,很显然地,他又再度步上了他爹的后尘,相信人心,只会为自己带来不幸和痛苦罢了。
此刻,他似乎又听见了当年那个盗匪所嘲笑的话语——是你们的好心害了你们的,下次记住,别再那么轻易的相信人心!
天飞逸双眸迸s出今人震慑的怒恨,双手紧握成拳。
他眼底掠过一抹y骛的冷光,抿紧了唇,嘎声地令道:“今晚,我们先找间客栈休息,明早我再独自前往李元布庄。”
他倒要看看,姑父他们如何向他交代!?
翌日上午。
“姑父,十几年未见,不知您和姑母可安好?我是回来迎娶净儿表妹的。”
天飞逸略带著嘲讽的语气问候著,并单刀直人的说明自己这次回来的原因。
看到姑父脸上那一抹慌张的神情,显然他的突然回来,必定给他造成了不小的压力。
李元在厅堂里接见扬溥凡,没想到他竟没有死!?
听到扬溥几回来的目的,他面有难色的看著眼前这名壮硕黝黑的男子,忧心忡忡。
这下该怎么办才好?
没想到扬溥凡居然没死,还选在这个时候回来迎娶净儿!但净儿都已经许配给宝家,他可不要为了他的出现,去拒绝掉与宝家的这一门亲事,况且他也不敢得罪财大势大的宝家。
李元看著扬溥凡,十几年了,他的外貌改变不少,褪去了原有的白净斯文,现在的他,完全像个关外人,黝黑、高壮,而且一双黑眸深锐莫测,给人一股y冷的感觉。
虽然他身上穿著还算不错,但就只有他一个人,身边也不见有任何随从,看来,他在陕西的日子过得不怎么样吧!
如果,他给他一笔钱,或许能封住他的口,并要他从此不得再回到江南来……李元如此暗忖著。
十几年来,他并未让外人知道,净儿曾许配给人一事,这万一扬溥儿将曾与净儿订亲一事说出去,一旦传人宝老夫人耳里,恐怕不是取消婚约这么简单就能解决,李元布庄一定无法再继续经营下去。
况且,净儿为了要抗拒宝家的婚姻,已离家出走,只留了张字条,说是要去找她的表哥。
没想到净儿前往陕西找扬溥凡,而他却出现在这里,真是……
李元心一横,事到如今,也没有其他办法可行了,唯一的办法,就是立刻将他赶走,而且要让他永远不要到江南来。
天飞逸只是冷眼看著一脸焦虑的姑父,并未说出自己现今的新身分,因为他想看看姑父要如何向他交代,净儿表妹又许配给人一事。
“当年你们全家前往陕西后,我曾听一个从当地回来的友人说,你们一行人可能遇上了盗贼……这是真的吗?”当年,有位友人从黄河一带回来,说什么有一个来自江南的丝绸商人,在未达陕西时,遭遇强盗横行的抢夺,据闻,一行人都已经惨遭杀害了。
那人所描述的,很像是扬家的人,但由于他也是听说的,因此也不知道被杀害一行人的姓氏。
听到李元提起十四年前的事,天飞逸内心一震,惊讶地瞪大黑眸。
原来姑父他们早知道,他们在陕西遇害一事,既然知道他们遭盗匪杀害,那为什么不见……他们前往陕西?天飞逸的心猛地揪紧,脸上神情也更显僵硬。
“没错,当年我全家遭到强匪掠夺,并惨遭杀害,只有我一个人因得我义父所救,侥幸地逃过一劫,保留住这条命!”
天飞逸双手握紧,压抑住内心的愤怒,冷凛僵怒地简单说著。
“你能逃过死劫,真是扬家的祖先保佑,贤侄,不瞒你说,当年我得知了你们遭抢夺一事,曾派人去黄河一带打探,但皆未有你们的消息。”李元当年在其夫人扬氏的要求下,的确曾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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