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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 部分(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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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成了他理所当然放松与休憩的避风港。

他没有选错人,尽管她不是很漂亮,也很平凡,但至少,她不曾给他带来任何的麻烦。

而且更重要的是,她这份恬淡完全不因环境而改变,就跟他的一丝不茍一样。

他轻轻地捧起她的脸,感觉到手下滑腻的肌肤,就像上等丝绸一样吸引人。

她黑黝黝的眼珠又清又亮,还有……早上洗脸不小心没弄干净的一点点眼屎。她总是这样,漫不经心的。

他伸出长指,温柔地帮她拨掉眼角的脏东西,一个像羽毛也似的吻掠过她柔软的唇。

完全没有化学的人工香味,她不化妆的,平常的保养品只有乡下寄来的天然丝瓜水。

他们云林老家种了很多丝瓜,父亲身为村长,又是大地主,好几甲的土地只要拨出半分种上丝瓜,那每日清晨收取的丝瓜水就足够她连敷带擦兼泡澡了。

父母知道这个出身贫穷的媳妇不懂、也学不会城市人保养那一套,就每个月给他们寄来几大桶丝瓜水,至少让媳妇不要太快变成黄脸婆。

父亲说,女人人老珠黄后就会越来越麻烦,可娶了人家就要对人家负责一辈子。那怎么办呢?就想办法尽量让她保持年轻喽!

他知道父母也不太了解他为何执意娶魏绣蓉为妻,他们不论思想、习惯、人生观,几乎没有一样相同。

但他就是觉得跟她在一起很轻松,于是婚事就这么定了。

六年来,他没有一刻后悔过。

她或者不识情趣,也不解风情,但她会迁就他,让他每天都过得惬意。

只是……魏绣蓉非常讶异,今天是星期三,现在……瞄一眼手表,上头显示着下午四点半,而现场是……厨房。

李鸣怎么会在此时、此刻、此地吻她?

有必要提醒他一下。她晃一晃被他吻得有些晕的脑子。“鸣哥,嗯……我想告诉你,今天不是周末。”

“我知道。”他仍在亲她,大掌抱起她纤细的腰肢,让她整个人紧紧靠在他身上,用力地吻着她。

“呼……”她喘息着,感觉到他的热情仍在持续加温中。“唔,鸣哥……这里是厨房,我们……”

“没关系。屋子里只有我们两个,而我们是夫妻。”合法夫妻,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谁管得着?

“但是……哇!”她发现他把她整条裤子都剥下来了。

“你不喜欢?”他说不清楚此刻在体内燃烧的是什么?又为何会来得如此激烈,让他非要到她不可?

但至少他还是有一点点理智的,他晓得,即便是夫妻,有一方用强硬手段迫另一方行房,仍构成qg罪名。

所以夫妻间的敦伦仍是要经过双方同意的。

“不。”她从来没有讨厌过他的碰触。事实上,只要看着他的脸,她就会整个人被电到晕陶陶。

帅哥就是有这种魅力,让人为他舍生忘死,陶醉到不可自拔。

“那就来吧!”又要抱她,又要解开自己的裤子,这真是个高难度的动作啊!就连李鸣这样优秀的人也被闹得一时手忙脚乱。

“你确定?这里没有套子喔!”他们家的保险套一向被锁在卧室的衣柜里。

他愣了一下,但体内勃烧的情火却在一瞬间将所有的犹豫焚烧殆尽。“没关系。”他继续努力脱裤子。

“我还没满二十五岁。”她再度提醒他那张人生计划表。

然而,这已经不再影响他。“我不在乎。”

那还等什么?若非碍于他严谨的人生计划表,她才不会天天忍着不碰他呢!这么俊美的男人,是女人都会流着口水妄想。

“我来帮你。”她灵活的手助他褪去最后一道防线,长驱直入禁地。

霎时,漫漫情潮似海啸,将两人淹没。

他们两人密不可分地贴合着,随着快感的累积,她酡红的娇颜散发着灼人的魅意。

他每一个动作都能引起她激烈的反应,让她娇哦出声。

他的动作越来越快,她激动得仰了起来,及腰长发在半空中舞动着,翻腾出波波相连的美丽发瀑。

他满眼都是她动人的娇颜和那荡漾的发瀑;而那张人生计划表就在其中瓦解、粉碎,最终一点渣也不剩。

不需要那张表了,一个没有未来的人,不需要什么人生计划表。

第二章

李鸣迷迷糊糊睁开眼。窗边透进来的昏黄光线告诉他,现在最少已经五、六点了。

想不到他居然会有这样放荡的时候,是因为生物本能在生命结束前,总急着要留下一点生命的印记吗?

他撇头望向搂着他的腰睡得正香甜的魏绣蓉,刚才的放荡会让她怀孕吗?如果她真有了孩子,而他……可恶,该怎么告诉她,自己得了胃癌,也许没多少日子好活了?

他肯定是见不到自己的孩子长大成人了,也许他连看着孩子出生都没有机会。

为什么会这样?这一生,他无论什么事都掌握得好好的,功课、事业、婚姻,生活中的一切从未超出他的人生计划表。

莫名其妙却来了一个胃癌将一切都打乱了,他本来打算四十岁进总公司的权力核心,四十五岁登上人生的顶点,然后急流涌退,再来……他、他还有好多计划啊!

他用力抱着脑袋,直恨得全身都颤抖起来了。

叮铃铃!床边的电话响了。

“唔!”魏绣蓉发出好梦被惊醒的呻吟。

李鸣狠瞪电话一眼,不知道是哪个下识相的,这时候打电话来吵,他没剩多少时间了,他得把握最后机会将人生画下最完美的句点啊!

“喂!”他没好气地接起电话,另一只手轻拍着魏绣蓉的背,安抚她被惊醒的神智。

“李先生。”电话那头传来他秘书要哭不哭的声音。“我终于找到你了,你在哪里?”

“我在家。早上我不是已经说过今天有些不舒服,要休息一天?”李鸣口气很差。

“可今天下午四点是固定的产品检讨会啊!”小秘书是头一回遇到向来沉稳慎重的上司发脾气,一时吓得声音都抖起来了。

“既然我今天请假,那会议自然顺延。”李鸣说。

“可他们不信啊!”小秘书哭丧着声音。“我告诉大家总裁今天不舒服请假,大家都说我骗人,四点一到,所有人还是在会议室集合,等着你来主持会议,不管我怎么跟他们解释都不肯走。现在大家都说是我把总裁弄不见的,要我负责把总裁找出来,呜,李先生,我该怎么办?”

难不成过去生活严谨、处事缜密还是他的错了?

人生在世,谁能保证永远不出意外?

这群家伙……李鸣无奈地翻了个白眼。“我现在去公司。”他知道他不出现,这场闹剧是不会结束的。

“我马上通知大家。”小秘书几乎是感恩戴德地将电话给挂了。

李鸣起身着衣,如果他的生命注定将要结束,公司那边也要尽快做个了结吧!

魏绣蓉揉着眼睛半支起身子,柔滑的薄被顺着她雪白香肩滑下,露出大片嫩白凝脂。

李鸣情不自禁伸出手,五指穿过发瀑,柔滑的感觉刺激得他忆起方才的火热。今生第一次的放纵,也许还会有下次,但绝不会太多,因为他没有时间了。

他轻轻捧起她的脸,啄一下她粉润的唇。“我要去一趟公司,你如果累的话可以再睡一下。”

魏绣蓉大眼眨了眨,今天的李鸣真的很奇怪,特别地热情、行为也特别地出人意料。

她凝视着他深邃的眼,里头燃烧着与往日的沉静大异其趣的火焰;那像是一种绝望、一种愤怒,还有满满控制不住的激烈情绪。

她不知道他为什么改变这么大,可他眼底那簇火焰却烧得她心底直发烫。

没来由地,她的声音更娇嗲了三分。“我睡够了,你今天会回来吃饭吗?”

他点头,他一向回来吃晚饭的,除非去外地出差,否则他从不因应酬而错过家里的晚饭。

不是说魏罐蓉的手艺多好,足以绑死他的胃,而是他认为夫妻一起吃饭、一起睡觉是天经地义的事,倘若成天各忙各的,久久见不到一面,那又算是什么夫妻?

“还是七点吗?”她看着手上的表,现在已经六点了,他去一趟公司,来回车程也差不多一个小时,除非他只是去拿份文件,立刻就回来,否则时间上是绝对赶不及的。

对喔!今天实在是发生太多事,让他脑子都有些发昏了。“也许会晚一点,你不必等我,自己先吃吧!”

如果不是他的面孔、声音,甚至连穿衣服先穿左边袖子再穿右边,袜子也一样先左后右的习惯都没变;她一定会怀疑眼前的“李鸣”,是某个外星人披着她老公的皮来冒充的。

从来生活规律得像机械人的李鸣,竟然破坏了自己拟定的计划表耶!难怪今年天气这么奇怪,三月飞雪兼台风。

“我送你出门。”她点头,准备起身。

他按着她的肩,又吻了她一下。“不必了,我自己去就行了。你还是继续休息吧!我知道刚刚自己有些粗暴,对不起。”说完,他转身走了。

她一张脸轰地烧成一片火红。

刚才……如果他算粗暴,那她是什么?

她记得一开始他们在厨房,就着墙壁就开始行起云雨之欢,从未有过的激情和快感彻底征服了她。

她全心全意地沉浸在他惹起的情欲风暴中,一次的激情满足不了她。

他们一路从厨房滚进了卧室。

他还是被她推倒在床上的,她狂乱地撕扯着他的衣衫,亲吻着他光滑的胸膛。

这一地的碎布层都是她的杰作,她连他的裤子都扯坏了。

可是……他真的好性感。她害羞地拿薄被蒙住了头,被上、枕间满满都是他的味道,就像他的人,清清雅雅,却后劲十足,一饮即醉。

“嘻嘻嘻……”她躲在床上偷偷地笑丫起来,结婚这么多年,她头一回尝到如此迷人的滋味,乐得整个人都像要飞天了。

也许李鸣本来就是这种外冷内热的人吧!今天一定有什么事勾起他隐藏的热情,才会让他整个人一百八十度大转变。

“如果他以后也能都这样就好了。”

也只有像她神经这么大条的女人,才会如此迅速地接受枕边人的百分百大改变。

李鸣一到公司,进入会议室,就发现开发部四名成员全部到齐,就等着他来主持这场会议。

这群家伙,平时总说自己是创意工作者,是用头脑工作的人,绝对不能受到世俗规范的限制,所以上下班都不打卡。

李鸣也不管他们,他知道世上总是有这样的人,他们很有才华及能力,却保证不合群。耍他们遵守公司规章,简直是要他们的命。

可偏偏公司又少不了这群家伙,没有他们的“异想天开”,公司就没有这么多出类拔萃的商品好卖,收入自然也就不会好。

因此李鸣总是放任他们,只给他们一个期限,至于中间过程,他们要怎么乱搞都随他们,只要时限一到,可以看到成品,他不在乎他们是否每天守在公司里工作。

当然,如果他们连这最基本的一条规矩都守不住,那抱歉,世上拥有创意的不只有他们,只要公司肯出钱,总能请得到人。

李鸣最讨厌连基本游戏规则都不遵守的人。

不过他每个月会固定跟他们聚会一次,听听大家的想法和需求,彼此沟通一下,有助于双方的了解和合作。

而今天就是每月一回的聚会日。

可偏偏,他今天早上接到一通医院来电,告诉他三天前做的身体检查报告出来了,请他到医院一趟。

来电的那个人非常慎重地要求他一定要到。

李鸣当时心底就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本来看报告这种事随时都可以去,也不必急于一时,对方如此坚持,除非他的健康状况出现严重危机。

果然,他一到医院就被宣判得了胃癌,医生劝他立刻住院开刀接受治疗,还说了一大堆专有名词。

可是他一句也没记住,那时他只有一个念头,也许明、后天……他就要死了。

难得他还能记得打电话回公司请假,但剩下的,他已经没有办法再去想了。

他真的不想做化疗,一点都不想。

再没有知识的人都知道,一旦做了化疗就会掉头发,食欲不振,瘦得不成人形,最后毫无尊严地死去。

他不要,他宁可亲手结束自己的生命。

他茫茫然离开医院,坐在对面大楼的天台上,看天、看地,看底下忙忙碌禄的众生;他曾经也是其中的一员,不过……很快就不是了。

他一直坐着,回忆过去,回想他这一生的风光,为什么会结束得如此仓促?难道真是天妒英才?

他怨天怨地,咒骂着眼前所看到的一切。可是他无能为力。

他原本以为自己最少可以活到六十岁的,他的人生计划表都写到了五十岁,却想不到一场胃癌让所有的计划都白写了。

他恨得想杀人,偏又做不到,或许最终他唯一可以结束的只有自己的生命,他也想那样做,但只是想,他还没准备好要做,一个莫名其妙冒出来的女人再度打坏了他的计划。

就从那一刻起,向来牢牢掌握在手中的命运开始脱轨。

现在,连他一直以为控制得好好的公司都开始出现状况。

“总裁好。”一见李鸣走入会议室,四个男女问候声此起彼落地响起。

他们的表情兴奋不已,丝毫没有受到今日会议延迟的影响,好像这场意外根本没有发生过似的。

“老大,”开发部的主任赵鹏第一个抢先发言。他是个三十多岁的男人,喜欢作嬉皮打扮,最爱给人乱取绰号。“我有新点子了。现在的卫生棉最薄不是0。1公分吗?我发现一种新的超级吸收棉,只要0。05公分就有现在的效果。很多女人不是常抱怨,生理期来时垫着棉垫,总会在紧身裤上显出破绽?用我这种卫生棉,保证半点痕迹都不露。”

没错,李鸣的公司就是专门做卫生棉的。可别小看这小小的卫生棉,里头的学问可大了。

现在的女生多娇贵啊!那卫生棉要柔嫩得像婴儿的肌肤,才不会磨破她们细致的肌肤。

加上近几年流行紧身低腰裤,太大的卫生棉一垫下去,马上显形,完全破坏了低腰裤的美感。

事实上,很多女孩为了穿低腰裤的美感,选择穿丁字裤,或甚至连内k都不穿。

而生理期来时,s处又会感到闷湿,那就必须讲究透气。

开发部之前就研究出加了草本精华的卫生棉,强调清新、抗菌,既卫生又舒适,推出后市场反应还不错呢!

但市场是不停变动的,所谓不进则退,因此开发部仍不停地加紧脚步,要研究出更新潮、更贴身、更符合女性需求的卫生棉。

现在赵鹏的主意就打到“超薄”上头——让薄还要更薄,最好薄到像一张纸,轻轻贴住女性的重要部位,让人完全感觉不到它的存在,彻底地舒适且不显痕迹。

他这边口沬横飞地解说着自己的产品,另一边,副主任王雪兰可不同意了。

她是开发部里唯一的女性,一直搞不明白,为何女性专用的卫生棉会由几个男人来研究?男人懂得什么女人心?

“太薄根本一点安全感也没有,如果真要完全不显痕迹,我宁可选卫生棉条。”

“那玩意儿多不舒服,也不符合健康安全的观念。”另一个员工柳秋丰反驳她。“我觉得还是应该在翅膀上作文章,加大翅膀的宽度,就可以更提高安全感了。”

最后一位部员邱坜却持反对意见。“我认为导流才是最重要的一点。在吸收力上,我们都用水来做实验,但其实只要读过一点生理卫生书籍就知道,经血比水更浓稠,其间还会夹杂着细碎的血块,如果不能让经血迅速地被棉体吸收,它仍会集成一团,令人感到湿闷难受。”

“你又不是女人,你又知道了!”赵鹏吐槽他。“我敢保证,我们公司的产品导流性绝对是最棒的。”

“我上个月感染了肠胃炎兼流感,上吐下泻又发烧到四十度,请了一个礼拜的假。其中最严重的三天,我烧到头昏眼花、泻到全身无力,最后连下床上厕所的力气都没有,又不能就床解决,把自己的裤子、房间搞得臭哄哄,所以拿我们公司的产品稍微试用了一下,导流性确实不太好。”邱坜淡淡地说

一群人狂晕。

恍惚间,李鸣真以为他今早听到的坏消息是场梦,现实里什么也没改变。

开发部的人个个如常发疯,好像现在正是四点开会时间,大家准时进会议室吵吵闹闹一番,最后等他下个决断,然后各自闪人,下个月再来一次。

只是……这次李鸣不知道他还有没有机会参加下一回了。

听,王雪兰正在骂:“噁心死了,你怎么不干脆穿成人纸n裤算了?”

“我房里只有一堆卫生棉,哪来的成人纸n裤?”邱坜还嘴。

“泻的东西跟经血能并在一起研究吗?”赵鹏居然认真思考起来了。

“能不能并在一起都无所谓啦,不过……”柳秋丰考虑的是另一点。“邱坜,有没有可能,卫生棉设计的导流层是专针对女性使用,男女的身体构造毕竟不同,影响了导流效果,才让你感到不舒服?”

邱坜想了想。“不知道。”

“所以我说你们根本不懂女人心。”王雪兰大声说道:“女人是很纤细的生物,现在卫生棉的厚度已经到达我们的安全感界限,太薄我们反而不放心,会时时担忧是否有外泄之虞,一旦那个印子出现了,可不是一句丢脸可以解决。至于导流问题,根本没有一种棉体可以直接吸化血块,所以我们能做的导流构造也到顶了。我倒认为我们现在能够进行开发的是贴住皮肤的那个表层,要兼具织优朗的透气、还有棉质的舒适。”

“这个问题大家讨论过很多次了,根本没法解决。”赵鹏说。

“那是我们的观念一直限制在织优朗的素材上,如果可以开发出另一种更舒适绵软的材质制作织优朗呢?”王雪兰道。

“什么材质?”邱坜直接问。

“我试过很多材质了,根本不可能办到。”柳秋丰直接否决。

一群人又开始吵了起来。

不知不觉,两个小时过去,这是过去开发部诸人来这里吵架的时限。他们已经习惯时间一到,不论有没有争论出结果,八只眼睛一起望向李鸣,等着他做下结论。

一时间,李鸣?

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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