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众将退去,司马轻鸥独留司马琴、龙怀仁、赵英杰三人,让他们都坐了下来,对司马琴道:“琴儿,今日之战,你是怎么看?”
司马琴道:“从战斗力而言,我军已不在天煞族之下,这一点儿地确可喜,皇上这些年地心思也没有白费。”
司马轻鸥点了点头道:“不错,过去大明朝时,咱们年年与天煞族的人交战,就算对方并没有什么厉害的阵法,但天煞族地士兵却可以以一敌三,现在这样的局面总算扭转了,我军无论是斗志或是单兵能力都已经不在其下,反而是天煞族的士兵再无过去那种顽固凶烈之态了,琴儿,你应该还记得,那时候每打一战,咱们都很难捉到活的俘虏,就算是有的受伤的俘虏被咱们救活,也会立刻想法子自杀。”
司马琴道:“是啊现在这些天煞族士兵作战虽然也算勇猛,但想法已经和过去不一样了,只要被捉住,就会立即停止反抗,更不会自杀了。”
司马轻鸥道:“这就说明皇上的仁政对天煞族人已经起到了一定的作用,顾怀忠也不可能再让他们有过去那种杀身成仁的思想了。”
司马琴却是一叹道:“顾怀忠只所以能够撺掇他们,除了说了些骗人的鬼话话,其实最重要地是点燃了这些天煞族人的贪婪之心,煽动着他们如果攻到逍遥国中,只要抢着什么东西都归自己,包括房子与女人,这才是他们大多数人真正想的,至于什么圣殿,什么祖先之仇,都是他们用来自己骗自己,给自己的野蛮行径找一个借口的,所以爹爹,依女儿所见,一定要给天煞族人一次狠狠的重创,让他们永远打消这样地念头。”
司马轻鸥点了点头道:“琴儿。你说得不错,我临走之前,皇上也是这么给我说的,让我这次与天煞族士兵交战,虽然尽量不要伤及平民,却要将他们的军队消灭掉,可以用所有的手段,不必有任何的仁慈。”
说着这话,却见到赵英杰在轻轻点头。而龙怀仁的脸上则露出了不忍之色,便道:“殿下,你须明白,文武之道,一张一弛,治理一个国家和做人并不一样。虽然要有仁义之心,但绝不能没有杀气,因为人的性格本就在善恶之间,更有本性的贪婪,无论怎么教化。都是不能消除干净的。因此必然要让这样地人畏惧,如果让这样的人知道自己为了贪婪去危害别人,那么不仅最终什么也得不到。还要付出更大的代价,就会让别的人不敢再起这种贪婪之心,所以有时候的残酷,反而会是一种超越教化外,而且比教化效果更大的仁慈,只是要如何把握这两者之间地关系,做到不偏不移,就要为君者好好的琢磨了。”
龙怀仁也极聪明,如何不知是司马轻鸥在借机点拔自己,连忙点头道:“司马爷爷。我记住了。”
而赵英杰在旁边,也在体会着司马轻鸥的话,他自幼与龙怀仁的环境和经历都不一样,对人性的贪婪与自私见得实在太多,对于司马轻鸥这段话地当然比龙怀仁要理解得深,是啊,一个治国为君者绝不可无铁血手腕,龙怀仁为人有君子之风,太过仁慈淳厚,自己平时与他聊天之时也应该提醒他一些才对,他实在不想等这场战争结束,龙霄将太子之位传于龙怀仁,在许多年之后,龙霄老迈退位,龙怀仁独掌逍遥国朝纲,会有顾怀忠一样地野心家欺其仁善,在背地里再弄y谋,再起刀兵,逍遥国又将国无宁日,百姓们陷入更大的血腥之中,无论如何,自己已经娶了龙雅萱与龙雨菡,与龙家已经密不可分,而又与龙怀仁这个热情诚厚的舅子私交甚好,真心地希望他能够像其父一样,做一个英明神武的好皇帝,能够应付所有的明刀暗箭。
这时司马轻鸥与司马琴又开始商议起军务来,龙怀仁在旁边倾听,赵英杰虽然很想多学习学习,但知道血弃子就在和汉城内,职责所在,不敢稍有疏忽大意,就出了大帐巡视威勇军的布防,跟着又派了一名亲兵去“奇虎营”打探丁红烛的情况,一个纯真的少女要参加这样残酷血腥的战争,实在让他很是担心。
过了好一阵,那亲兵回来禀告,说是丁红烛已经奉师父之命随在后军,并没有参加此战。
听到这消息,赵英杰总算放了心,但很快就想到,郭静观要跟着方百忧,自然会来参战,但绝不希望自己这个心慈手软徒儿踉来,那日在泰山一战,丁红烛一直没有动手杀人,自然是不喜血腥的了,这次违拗师父之命前来,只怕多半是想见到自己。
思索到此处,赵英杰也是感慨,伸出了手,从铠甲里的内裳之中掏出了一个香囊来,却是当日丁红烛所送,里面地钱物虽然已经早就用光了,但他答应过丁红烛,并没有扔掉。
借着营中熊熊的篝火,第一次细瞧那香囊,忽然发现那香囊的右下侧绣着两行小字,凝神望去,却见是“烛灭芯永,愿君珍重”八字。
见到这八个字,赵英杰心里顿时一颤,他此时对古学已经再不陌生,而且丁红烛这八字极是浅显易懂,特别是那句“烛灭芯永”更是情深意浓,痴心一片,红烛化泪,其芯不灭,她的意思是就算老了死了,她对自己的心也永远不变,也在永远的等着自己,盼着自己。
而就在这时,他便想到这个香囊并非丁红烛旧有,而是自己与她在泰山派离别的当晚一针一线连夜赶出来的,而且她很早就到了自己的门外临露而立,竟是一晚没眠,这个少女,不仅学会了师父的武功,却连师父的痴情也一并学习了,似乎还有过之而无不及。
赵英杰绝非一名鲁男子,手握香囊,体会着丁红烛对自己的痴情厚意,也是感叹万千,不由自主的,龙雅萱、龙雨菡、龙冰柔、叶楚倩、孙雪婷、索阁娅这些女子一张张美丽的面孔浮现在了他的脑海之中,自己真有她们想像的那样优秀吗,面对这些化不开,解不完的情意,自己又何以为报。
此刻他自然而然的想起了在聚欢宫所见的情景来,龙霄的后妃们是那样和谐,神情间是那么幸福,也促成了他的一个美梦,但这个美梦,并不是人人都可以达到的,还有太多的路要等着自己去走了。
但这些想法,没有耽搁赵英杰太多的时间,他很快就从柔情中沉毅起来,美梦无论怎么做,一切都还是虚无的,他如今必须做好的是眼前的事,尽好自己承担的职责,其实他何尝和龙怀仁不一样,想去冲锋陷阵,与天煞族的人厮杀血战,但他更明白什么叫做各司其职,就算这场战争结束,他没有出过一刀,挥过一剑,虽然会有遗憾,却并不会觉得后悔。
第322章火烧剑峰山(1)
大帐,却见司马琴与龙怀仁已经离开了,而司马轻鸥却没有睡,一手拿着今天得到的那情报,一手用手指对照着铺在桌案上的地形图,在细细的凝神观看,一直跟在他身边的那两名亲兵却在一旁的床榻上睡了,想是司马轻鸥吩咐的。
见到他须发如霜,面目削瘦,满脸的皱纹,此时面对着那地图似乎在苦思着什么,更显得苍老憔悴之极,赵英杰心中顿时恻然,只想到了“鞠躬尽瘁,死而后矣”这一句,再思及司马琴一介女流,却率军守关已经整整六年,日日c劳,那司马府大门所悬的“世代忠勇”之匾,当真是半分没有错啊。
感觉到赵英杰投s在灯下的人影,司马轻鸥抬起了头来,见到是他,便微微点了点头,又去看那地图了。
赵英杰上前了几步,见到司马轻鸥的嘴唇已经非常干燥,而他似乎还浑然无觉,暗叹了一口气,见到桌案旁有一个大茶壶,摸了摸壶边还有些温热,便拿起一个茶盏,满满的倒了一杯,递到他的手上。
司马轻鸥接过那茶盏,这才感觉到口渴了,“咕噜咕噜”的猛喝了一气,很快就见了底,赵英杰便又给他倒了一杯。
司马轻鸥喝完,见赵英杰诞要给他倒,便摇了摇头道:“赵将军,不用了,我已经不渴了。”
赵英杰心中佩服这位老人,忍不住道:“司马大元帅,你是三军之首,可千万要保重身体啊。”
司马轻鸥似手也疲倦了,坐在椅上,不停的搓揉自己的双眼,然后道:“赵将军,你不用担心,老夫戎马一生,虽然过去将内力传给了皇上。但近些年苦苦修习。已经恢复了些,就算熬上三天天夜,这身子还撑得住。”
赵英杰知道他虽然比普通人强些,但毕竟年老,不由道:“司马大元帅,你一生都在为国为民,这么大的年纪,还要随军出征,实在……”
不等赵英杰说完,司马轻鸥忽然笑了起来道:“赵将军。你应该听说一句话,老骥伏杨,志在千里,老夫今年已经年近八旬,就算是保养得好。也不过再多活二三十岁,但那么平平淡淡的活着,老夫已经厌倦了,这次出征,本来皇上要亲自率领二路军的。是老夫强行请命,皇上这才让老夫挂帅,天煞族这次受到重创。再加上皇上继续教化同化,相信百年之内绝不可能再发生动乱,这必定是老夫一生中最后的一件大事了,就算是舍了这条老命,也要不负皇上之托,百姓之寄,咱们为将的,战死僵场,马革囊尸,才是最好的死法。哈哈。”
赵英杰听着他的话甚沈洁利,连忙道:“大元帅,依我所见,那顾怀忠虽然对这一阵有了准备,但迟早是会逃不过一死地,如果我猜得不错,皇上一定还会准备第三路笔,湎这三路军地主帅,应该就是皇上自己了。”
司马轻鸥闻言,凝铡躲他,微微点头道:“赵将军,你果然聪明,怪不得皇上会再三在老夫的面赫称赞你,这段时间我也是暗中观察,你的确比仁儿他们几个都要成熟老练六憾愿军也带得很不错,是个极难得的英才,萱儿与菡儿同时嫁你,也不算妻屈n她们……”
说到这里,他又道:“不错,对于顾怀忠这个逆贼,老夫与皇上绝不会低估他,除了和汉城,天煞族的领地内必然还会设有许多险地,就算是我们安排的细作也未必能够全部查出来,再加上顾怀忠擅长机关之术,有许多军备在逍遥国之上,用两倍的兵力未必能够胜得过他,但镇煞关与和汉城一带地势狭窄,不能屯太多的军队,所以我就先带五十万经过强训的精兵前来,如果不能战胜,皇上就会亲自率三路军前来征诗,绝不给顾怀忠任何喘息的机会。”
赵英杰经过今日之战,总算对天煞族地士兵与顾怀忠有了初步的认识,而龙霄也曾经给他说过,已经准备了绝对的优势兵力来尽快结束此战,自然猜到还有三路军,这时候一叹道:“大元帅,你不想皇上亲自前来,是不是?”
司马轻鸥虽然知道顾怀忠并非平凡之辈,却不相信他能够胜过自己数十年的戎马生涯,就算是对方早有准备,又据险而守,但自己兵力是他地一倍以上,又无粮草之忧,优劣对比上来看,应该是旗鼓相当,如果对付不了一个不过三十出头的顾怀忠,这张老脸也委实太挂不住,若非不得已,自然不希望龙霄亲自带领三路军前来,便道:“剁子兵法有云,兵闻拙速,未睹巧之大也。失兵久者而国利者,未之有也”这大军交战,贵在速战速决,滞箍编百姓们减少负担。这三路军能够不起,自然是最好不过。”
赵英杰见到天色已经要露出曙光,不想再与他说话,忽然一揖手道:“大元帅,皇上将你的贵危托负于我手,末将不敢背职,天明之后事情尚多,大元帅务必歇息一脚(方能更好的指挥决策。大元帅要是还不歇息,末将身负皇命,只有用强不l”司马轻鸥顿时笑道:“嘿,你这r臭未f的歌母“倒管起老夫来了,好好,老夫就歇息一阵,不让你负职,总行了罢。”
赵英杰闻言,连忙去搀扶着他到了一张床榻上躺着,并为他盖好被子。
司马轻鸥躺在床上,一指对面地床道:“赵将军,你累了一天,也该休息了,血弃子对于顾怀忠非常重要,他绝不会让此人出来冒险行刺我的。”
赵英杰也知道就算以血弃子那样的身手,要接近这中军大营也是难如登天,与送死没有什么两样,自己虽然年轻,但地确需要一定的休息才能保持充沛体力,便点了点头,走到了那榻上躺下身闭眸休息。
他全身的大小周天已经由毒物打通,需要的是将内力渐渐提得越来越精纯,学的是《五毒秘笈》里所载的正常玄门内功,虽然只能循序渐臻书库但对他来说却是最适合的。不过这打座与睡觉却并非两邪书库神掂,打座虽然可以令人神清气爽,但要是不完全进入睡眠状态,无论一个人地内功有多高多纯正,都是无法支撑地。
并没有休息多久,天色已经明亮起来,赵英杰听到有脚步声进来,立刻睁眼而起,却见到一名传令官走了进来,那传令官见着司马轻鸥似乎还在熟睡,有些不忍心叫醒。便停住了脚步。
但就在这时,司马轻鸥却已经惊醒了,从床榻上坐了起来道:“是不是后备军已经到了。”
那传令官赶紧点了点头道:“不错,攻打天煞族的三十万后备军已经赶到。副元帅正在调派着向和汉城进发。”
司马轻鸥立刻道:“去告诉副帅,让她先派出十万军队围在剑峰山下,其余二十万先在和汉城下扎营,暂时不要进攻,咱们先打剑峰山。如果和汉城有敌军来援,正好聚而歼之。”
传令官答应了一声,就匆匆忙忙地跑了出去。
这时候。那两名亲兵也醒了,急忙来服侍司马轻鸥起床,跟着又去端来了馒头与米粥。
司马轻鸥与赵英杰匆匆用了早餐,就出了中军大帐,由于这支与天煞族交过手的军队已经由前军变成了后军,司马轻鸥已经安排了三天时间给他们修整,却见此时整个军营里的士兵都还在歇息,各个营帐都是静悄悄的。
司马轻鸥正要让人去叫c怀仁,却见到他已经披挂整齐,刚好赶了过来。
赵英杰让人去叫来高平。令他率队拔聋么跟着后备军而行。
当下司马轻鸥就上了他的车驾,而赵英杰与龙怀仁就各自骑上了自己的座骑,向着军营外而去。
过了一阵,已经穿过了军营,却见特地留出了的一条大道上,正有一队前不见头,后不见尾,精神饱满,斗志昂扬的逍遥国士兵在浩浩荡荡地前行,见到司马轻鸥,不时有各队将军骑马过来问候。
没过多久,五千威勇军已经准备好,赵英杰就让高平率二千士兵在前面加入逍遥国前进的大军,自己则与司马轻鸥及龙怀仁随在其后。
缓缓的进行了二十几里,就见到司马琴带着一队粗壮的女亲兵策马而来,脸上却有些焦急。
司马轻鸥并没有放下布帘,瞧到女儿过来,便道:“琴儿,剑峰吐,地军队已经布署好了么?”
司马琴道:“爹,女儿已经布置好了,不过只怕要马上撤走。”
司马轻鸥一愣道:“撤走,这又是为何?”
司马琴一脸的黯然六匿右心,爹爹,你随女儿来就知道了。”
司马轻鸥听了,立刻令马夫跟在司马琴之后从道旁军队留出来的空隙处向前急去,赵英杰与龙怀仁明白前方一定出了什么状况,急随在后。
又向前行了十里路,就听着剿力砖来一阵阵的轰响,而且还有惨叫之声传来。
转过一个山丘,就见到前面的平原上立着三座山,中间一座最高,形状极是奇特,就像是一柄宝剑指向了空中,想来就是那剑峰山了。
这剑峰山并不大,却高险陡峭,海拔绝不低于三百米,山腰上有许多地巨木搭建的营房,而在那山顶之上,却不时有巨石远远的抛下,由于山高,s程竟在一里左右,可以攻击这条通往和汉城地大道。逍遥国的士兵此时都望着那巨石抛下的方向,在匆匆的躲避着,但这方圆四周已经全是逍遥国的军队,人数实在太多,躲起来并不方便,不时有被那巨石击中的,立刻被砸成一团血r模糊的r饼,其状惨不忍睹,而且还有一些战车辎重被击毁了不少。
赵英杰见状,心中一凛,连忙凝神望去,那山的底部很明显的被人为的削凿过了,离地数十米地山根处又陡又滑,而且所有的树木草藤竟全部被砍光了,没有任何可供攀爬之处,此时正有上千名士兵正在架云梯向上爬。但听着山上传来号角之声。立刻就有无数天煞族士兵露出头来,发出了呐喊之声,s箭的s箭,砸石的砸石,逍遥国的士兵顿时便如秋风扫落叶般地从云梯上掉下来,片刻之间,就死亡了数百人。
司马轻鸥沉声道:“琴儿,我们围攻和汉城地军队过去了多少?”
司马琴道:“赵如风将罕魁骥蘸了五万人过去了。”
司马轻鸥道:“立刻命令军队,茄许后撤,更不许停下来。继续前尔”龙怀仁在旁边道:“司马爷爷,潋人在山顶上用的是投石机,如果继续前行,伤亡一定很大啊。”
司马轻鸥一脸坚毅的道:“不能被敌人这样的蜒扰所阻。如果我们此时到达和汉城的军队太少,后军中断不至,还没等立住脚,顾怀忠必然就会令人从城里杀将出来,将前面的军队消灭。赵将军此时危险之极,绝不可中了他的诡计。”
他说了这话,所有的人都是?
第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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