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英杰见此人虽然瞧着凶横,但性格倒是直爽,输了并不抵赖,知道他这个响头磕了之后就要叫“爷爷”也不想太过羞辱他,就过去扶他道:“夏大哥,刚才打的赌都是闹着玩儿的,你别当真。”
谁知这夏野生却不起来,一甩手臂道:“输就是输,赢就是赢,刚才你要是不抓棒柄,一掌劈下来,我早就没命了,别以为我不知道,姓夏地输得是心服口服,你是爷爷,我是孙子。”
说着当真又磕了两个头,叫了赵英杰三声爷爷。
见到在江湖上一向凶霸霸的,身手堪称一流的“天杀星”夏野生居然被一个陌生的青年高手折服,围观的一众江湖中人都露出了惊诧的眼神,更多的人却是兴灾乐祸,这夏野生虽然没有做什么大j大恶之事,但平时凡是有看不顺眼的就要修理,行走江湖二十多年可没少得罪人,这些天就有不下二十个江湖中人被他揍过,现在他碰到更凶的恶人,倒了大霉,又是磕头又是叫爷爷的,心中自然解气。
夏野生磕头之后,也没脸再留在这里,拿起了地上的狼牙棒,大步就向院外而去,片刻就到了人群之中,只听得“哎哟”几声,一前一后飞起了两人,跟着屋顶一阵“哗啦啦”的瓦石巨响,却是夏野生见到有人脸上露出嘲笑之色,一时气恼,踹飞了一人,又抓起两人扔在了院子里的屋檐之上。
等到夏野生走出了大院,一干江湖人士立刻围了过来,脸上皆露出亲热的笑容,叫大侠的叫大侠,叫少侠的叫少侠,人人都想来与他结交,要知道这个赵英杰看样子是初出江湖,并没有什么名号,但能够轻松战胜赫赫有名的“天杀星”武功之高,当真骇人。只怕如今在江湖湖上风头最劲的几名青年高手也未必是他的对手,扬名立万,指日可待,现在不结识结识,又更待何时。
面对这围过来的江湖中人。赵英杰也是含笑应付,至于问到他师承与来历,自然是闭口不答,更让人高深莫测。”
重新上了酒楼用饭,赵英杰就成了众人的焦点。人人都来敬酒结纳,各自报着自己地名号,赵英杰用心的记着,但见着这些人地神采气度,都远不及方百忧、言无过这等人,想来都是些二三流人物。”
不过他力毙灭龙教佛王。救泰山派于危难之间,按理说如果传到江湖上,他必然会声名大震,然而这些江湖中人却人人没听说过他名字,这只能有一个解释,那就是方百忧举重若轻,吩咐了弟子不必说出他的事,而必然会用他对丁红烛做了错事跳崖自尽,传到江湖上反而要让人耻笑的理由。不由得暗暗冷笑。
酒足饭饱。就到重回院子里入寝,他现在身份骤升,一众江湖人物那里会让他去睡通房大铺,皆要让出自己的单间来,但赵英杰却并不领情,依旧到了他那间铺位上入睡,一屋共有七人,大多数对他当然是尊重有加,还有人给他打来洗脚水烫了脚。”
赵英杰洗了脚,坐在床上,却见到自己旁边铺位上的一人却一脸地黯淡。
他瞧着此人二十来岁的年纪,和自己应该差不多大小,穿着一袭黑裳,腰佩长剑,身材修长,容貌倒甚是俊秀,刚才好像没有来敬自己的酒,并不知道他的姓名来历。
此时他并没有什么睡意,有心找人说说话,就一揖手道:“这位仁兄请了。”
那青年男子正用手枕着头靠在床头发呆,却没想到自己旁边这个大出风头的神秘高手倒主动向自己说话,连忙坐了起来,也一揖手道:“不敢,不敢,赵兄,刚才在席间见到围着你地人太多,没来敬酒,失礼之处,还望海涵。”
赵英杰哈哈大笑道:“敬不敬酒在嘴上,不过朋友值不值得交,还得要在心上。”
那青年男子听他这么一说,眼神一闪,又向他一揖道:“赵兄说得极是,在下杭州虹剑门郭天祥,不知道能不能和赵兄这样的人物交上朋友。”
赵英杰又笑道:“我有什么了不起的,郭兄要是看得上,自然就是朋友。”
那郭天祥见到他对付夏野生时一付恶狠狠,毫不讲理的样子,现在对自己这样的无名之辈又如此谦恭,顿时有了一种受宠若惊的感觉,一揖道:“赵兄,那我就高攀了。”
赵英杰笑了笑,道:“郭兄,刚才我看见你非常不高兴地样子,可是有什么为难地事。”
郭天祥闻言,摇了摇头道:“为难的事只是有,只是有些心灰意冷。”
赵英杰道:“哦,这又是为何?”
郭天祥又长长的吸了一口气道:“实不瞒赵兄说,小弟本是杭州虹剑门的少门主,家父‘青天剑’郭明,年轻时曾经参加过皇上组建的‘无畏军’,在与天煞族及威远王的连番血战中屡立战功,江湖上也有些名气,而小弟三岁练剑,到现在已经二十五个年头,在杭州府的年青一辈中也少有敌手,这次皇上为玉蕊公主亲选驸马,小弟曾经在一帮朋友之中夸下了海口,说就算不被玉蕊公主看中,成为驸马,也能够进入最后一关,封为三品带刀侍卫,进入皇宫随驾,但是这些天来,我一直在演武场上观战,见到许多年青高手武功都在我之上,更别说那些已经进入复试的名门大派的弟子,已经是心灰意冷,刚才又见到了赵兄你地身手,才知道自己实在是井底之蛙。”
赵英杰道:“强中还中强中手,一山还比一山高,世事如此,郭兄也不必太过在意,现在你或许还有不足,再苦练上十年,也许就是另一番境地了。”
郭天祥摇头道:“赵兄不用安慰我,像你这样的武功,我就算是再练上三十年也是赶不上的。”
赵英杰知道自己迭逢奇遇,的确非这样循序渐进的常人可比,也就不便再多说了。
这时候郭天祥却凝视着他道:“赵兄,以你的身手,到这应天府来,应该不是来瞧热闹的吧。”
赵英杰正要就此事询问这郭天祥,便道:“郭兄,其实我和你一样,也是从小练功,不过却是在深山之中,所以对朝庭的事并不知情,无意中来到了京城,才知道玉蕊公主之事,倒要像你请教一二。”
郭天祥也知道以此人的武功却至今籍籍无名,定然过去没有在江湖上行走,便一笑道:“原来如此,赵兄,你运气真不错,哈哈,小弟先要恭喜你了。”
赵英杰道:“哦,有什么恭喜的事?”
郭天祥道:“当然是做玉蕊公主的驸马了,赵兄,我曾经看过崆峒派的江问歌出手,说实话,他的武功招式应该在你之上,但内力绝对超不过夏野生,所以你们互有所长,应该可以一争雄雌,而五大派青年高手之中,少林派的俗家弟子张家陵、昆仑派弟子李仁德、泰山派弟子孔安之、云阳派的高林峰,武功想来都不会在你之上,进入复试的虽然另外还有十三个大门派的弟子,但他们的武功就更差了,赵兄,恕我多言,若论英俊潇洒,你是比不上五大派选出的青年弟子的,不过男儿之气概却又在他们之上,也许那玉蕊公主就偏偏喜欢你这样的人,慧眼垂青,把你看上了,赵兄,玉蕊公主是咱们逍遥国的第一美人儿,又是万金之躯,久居深宫,常人见上一眼也是极难,你若是有缘能够执手佳人,只怕全逍遥国的男子都要羡慕死你。”
第273章兵器
赵英杰已经娶了一个公主,心甲至今都是矛盾重重,那里还敢惹第二个,只是对那逍遥国三品带刀侍卫感兴趣,早就打定主意,到了最后一关,定然是呲牙裂嘴,装傻装呆,无论如何也不会让那玉蕊公主把他这个姐夫看上,不过这话自然不能给郭天祥说,只是哈哈一笑,道:“逍遥国的驸马爷,当然要长得英俊潇洒,又懂得诗词歌赋,琴棋书画什么的,我可不行,我可不行,不过如果能够入皇宫当官,倒是不错。”
想不到此人武功高强,却这般胸无大志,郭天祥也是暗暗叹息,道:“赵兄,如果你只图一个三品带刀侍卫,我可以断定,至少有九成的希望。”
赵英杰道:“对了,郭兄,听说明天是初试的最后一天了,到底有多少人入选?”
郭天祥摇了摇头道:“没几人,那‘混元圣手’姜如山,‘霹雳金刀’丁力群,‘破天枪’华峰都是逍遥国里第一流的武功高手,动起手来毫不留情,这些天已经伤着七八个上擂台的人了,我本来也想上去的,可是自付不是他们的对手,就打消了主意,到今天下午止,也不过有四个人勉强闯过关,赵兄,加上你应该是第五个。”
赵英杰见他对自己如此有信心,又笑了起来,倒在了床上,道:“郭兄,今晚就聊到这里,咱们先睡吧,明天一早,还要烦你带我前去。”
郭天祥见状,便答应了一声,也躺在了床上。
一夜鼾声此起彼伏,到了第二天一早,赵英杰就与郭天祥起了床,到酒楼吃了煎饼,喝了米粥,赵英杰又将包袱寄放好。”
然后各自骑上了马。
郭天祥座下是匹黄骠马,见到了黑魅。却是畏畏缩缩的直向后退,过了好一阵,才敢与它并驰。
赵英杰记挂着一事,便道:“郭兄,前面有兵器铺没有?”
郭天祥道:“有。”
当然有,前面过三条街,有家武器铺,老板姓王,打造出来的兵器全逍遥国都有名。赵兄,昨天看你出手,还以为你只精于拳掌功夫哩,怎么,今天想用兵器了,好。我带你去就是。”
说着话。”
果然就在前面带路,穿过了三条繁华的大街,就到了一个极大的铁匠铺前,写的正是“王记精器”四字。
两人刚下马,就有一名伙计前来招呼,道:“两位大爷,想要什么趁手的兵器,我们这里可是什么都齐全。”
一边说着,一边将两人往店里引。
赵英杰走了进去。却见是一个大厅,四周都是兵器架子,上面除了放着刀、枪、剑、戟、斧、钺、钩、叉、鞭、锏、锤、抓、g、槊、棒、拐、流星锤这十八般兵器,还有马叉、三尖两刃枪、子母鸳鸯钺、峨嵋刺、九节软鞭、月牙铲等江湖中人使用的兵器。
那伙计堆着笑道:“大爷,你们要什么,长的还是短地。”
赵英杰道:“先要一把刀。”
那伙计道:“刀,咱们这里有大刀、腰刀、朴刀、三环刀、九环刀、鬼头刀还有青龙偃月刀,你要那一种。”
他一边说着,一边将赵英杰引向了右侧的一个兵器架,那上面果然放地全是各种刀器。
那朴刀与青龙偃月刀都是长武器,赵英杰自然放弃,先拿了一把大刀试了试,觉得太轻,又试了试腰刀还是不合手,又去看那三环刀与九环刀,却见刀背虽厚,但穿着孔,上面挂着金环,虽然在交手里可以发出巨响,凭添些威势,但赵英杰嫌带着它们行走之时有金环撞击之声,不免暴露行踪。见到最后放着一把刀,刀鞘是墨绿色的,将刀拔出来,却见一道雪光闪出,厚背薄刃,刀背全是锯齿,却正是一把鬼头刀。”
赵英杰拿在手上晃了晃,只觉入手沉重,正可以配合那“刀剑八式”中的右手刀法,正要买下,却听郭天祥道:“赵兄,你用鬼头刀似乎大有不妥。”
赵英杰一奇道:“哦,这又是为什么,还请郭兄指教。”
郭天祥道:“赵兄难道不知,这鬼头刀号称,刀中泼皮”一般属于民间私造,登不得大雅之堂。故使用此刀者,除刽子手外,便多是打家劫舍的盗匪,拦路剪径的山贼。江湖中地侠客好汉都是弃之不用,以赵兄这样的身份,用这样的刀,自然不妥了。”
赵英杰听到他这么一说,顿时哈哈大笑起来道:“我有什么身份,这刀只要好,管它是什么人用的,伙计,我就要这柄鬼头刀了。”
那伙计连连称是,道:“大爷,好眼光,这把刀可是我家老板用精铁亲自淬成的,虽然不敢说削铁如泥,但却经久耐用,承惠三两天铁。”
赵英杰道:“别忙,你还给我选一柄最好地长剑来。”
那伙计听了,连忙去另一边拿了一柄黑色剑鞘的长剑来,道:“大爷,这也是我家老板仿照越王剑用上好的精铁造的,一样是三两天铁。”
赵英杰将剑拔出,顿时一涨秋水,寒光人,知道是柄好剑,就从怀中掏出了丁红烛送给他的那个香囊,取出了六两天铁,又让那伙计取来一根绳索,将一刀一剑交叉着负在背上。
那郭天祥见他身上居然背着一重一轻两种不同的兵器,显得大是不伦不类,生平从未见过,但又不好说什么,见他付了天铁,就招呼了一声,与他走出了兵器铺子,重新上马,向东城地演武场而去。
在街市中穿行了好一阵,房屋与行人渐渐地稀少起来,就到了那演武场,却见是一个极开阔的空地,正前方有一个高台,两旁c着黄色的龙旗,想是龙霄观阅军队之处,但现在下面人头攒动,围着数千百姓,正在向高台上看。
赵英杰见到那高台上此时正有两人在比斗,一个四十余岁上下,穿着一件紧身灰裳,身材魁梧,虎背熊腰,手里拿着一柄长枪,每出一招,都是嗖然有声,快如电疾。而与他相斗的,却是一个穿着白衣,二十余岁,中等身材,容貌白皙俊秀的青年,手里的兵器却是一面铁骨扇。
就在不远处,却设着三个靠椅,左边一个位置空着,另外两人,皆是四十来岁的年纪,坐在右边的一人穿着黑白相间的锦衣,方头阔嘴,皮肤黝黑,一脸地虬髯,手里却横着一把九环大刀,刀鞘与刀柄却是纯金所铸。坐在中间的一人,瞧来年纪要略大一些,长须及胸,容貌倒颇是儒雅,但一脸的威沉,极有气势,双手却没有什么兵器。
郭天祥与赵英杰并不挤入人群,就骑在马上观看,郭天祥见到赵英杰向着台上凝视,便道:“赵兄,你初出江盗,可能认不得太多的人,我给你介绍介绍。”
说着一指台上那拿着长枪的中年男子道:“这就是我给你说的此次负责初试把关的三名大内高手之一‘破天枪’华峰,擅使三十六路‘暴雨梨花枪法’,变化多端,人所难防,厉害得紧。”
又一指那坐在右边拿着金刀的中年男子道:“那就是‘霹雳金刀’丁力群,是如今金刀门掌门雷成刚的师弟,刀法凌厉,只是脾气不太好,被人一激,就要发怒,所以绰号叫做‘霹雳金刀’。”
赵英杰听他说起金刀门,顿时想起当日在湖州城中惩治的那什么“飞天虎”单迢来,当时他报的就是金刀门弟子,那刀法的确有可取之处,就点了点头。
郭天祥最后向中间那面貌儒雅威沉的男子一指道:“说起此人就了不行啦,他可是右丞相司马轻鸥的弟子,武贵妃的师兄,称作‘混元圣手’姜如山,掌拳双绝,内力惊人,是咱们逍遥国有数的高手之一,这次皇上虽然叫他来主持初试,但他并没有出手,只要有人能够与一刀一枪打成平手,就算过关了。”
赵英杰又一点头,道:“台上现在那使扇的是谁?”
郭天祥道:“此人唤作‘玉面书生’顾童,在江湖上行走有几年了,略有些名气,不过我看他和我的武功只有伯仲之间,是万万敌不过那华峰的。”
果然,他这话说了没有多久,那台上优劣已分,华峰手臂抖动,枪法越来越急,枪影满天,当真有若骤风暴雨一般,那玉面书生顾童手里的铁扇根本就近不到华峰的三尺以内,被他的枪势所,在台上东奔西蹿,极是狼狈。
又过了三招,只听那华峰说了一声:“小心了。”
枪法一变,如毒蛇吐信般的刺出几枪,只听得“哧哧”几声,枪尖已经在那顾童的前胸划了几道口子,不仅将他的衣裳弄烂,露出一身白皙的皮肤,还留下了三道血痕,只是下手掌握了分寸,并没有让他受到重伤。
此时华峰将枪一收,含笑而立,那顾童的玉面之上是红一阵白一阵,也不说话,向他抱拳一揖,一手捂着胸就跳下台去,然后钻出人群,骑上一匹枣红马就驰出了演武场。
第274章扬威校场(1)
这时只丑那华峰将长枪提在身后,在高台上走了一圈,一边向下巡视,一边道:“今日申时,初试就算结束了,可还有那位少年英侠愿意上来与华某一试身手。”
赵英杰见到观战的人群中有普通百姓,也有江湖中人,但都沉默无语,没人敢去应答挑战,他刚才见到华峰出手伤了那顾童,知道是不想让一些没有本领又想试试运气的江湖中人上去浪费精力,也怪不得身边这郭天祥观看了这么多天,却一直没有勇气上去,受点轻伤还没什么关系,众目睽睽之下被弄得狼狈不堪,日后行走江湖,实在难免被视为笑柄啊。
那华峰在高台之上连叫了三遍,台下虽然有些背剑负刀手提武器的青年男子眼中流露出了想要挑战的神色,但最终还是没有人再上台去。
华峰眼神之中这时?
第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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