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地一声,摇篮里的小公主被她母亲的喊声吵醒,扯着嗓子、挥舞着小手哭闹了起来,悲戚的哭声,仿佛也在为她的母亲纷纷不平。只是这样的哭闹,这样的喊声,并没有引起轩辕景天的一丝后悔,他头也不回离开了皇后的寝宫。
“我讨厌她,我恨她。。。”芮清颜跌坐在地上,喃喃自语着,不去管无意识留下的眼泪,不去管哭闹的女儿,她的心,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空洞,刺痛,就像许久没有食物填充的胃,终于感受到了钻心的疼。
第二天,芮清颜就来了端德宫。
她来时萱槿正在喝药,陈否的药童将药汁熬好,就端给了她,陈否知道她不喜欢被人照料,喝药这么件小事她也有这个能力自己办到,也没有多加照顾。萱槿和他对坐在桌边,自己端着药,慢慢喝着,苦涩的味道刺激着味蕾,肝肠寸断不过如此。
“下次多放些甘草吧?”萱槿有意无意地调笑,她好久不见朋友了,好像怕他等她喝完药,就会扔下她一个人一样。
“嗯。”陈否责怪地瞥了她一眼,明明不想笑,干嘛这样委屈自己?
萱槿低头,笑意还写在脸上,这样温馨的感觉,确实久违了。
“七王妃身边真是不乏人才。”嘲讽的声音,抬头望去,竟是芮清颜,她刚才说的略含暧昧的话,是指陈否吗?萱槿多少有些惊讶,芮清颜竟也变得这般刻薄了?
只见芮清颜身披一件大红色宫装,彩绣辉煌,盛气凌人。头发精心梳起金丝八宝攒珠簪,绾着朝阳五凤挂朱钗,加上她天生肤白如雪,娥眉青黛,款款走来,恍若画中人物。
萱槿不禁好奇,她今天的穿着这样隆重,是有什么事情吗?“皇后来这里有事吗?”难道对于给自己下毒的人,还用客气吗?
“本宫今日闲来无事,听说七王妃病了,过来看看。王妃,你没事吧?”芮清颜环顾着端德宫的四周,据说这里原是先皇最宠爱的妃子所住,虽没有什么过人之处,却真真可以感受到与别处的不同,要说哪里不一样,还真的不好说,可能是空气中弥漫的墨香吧。
“微臣参见皇后。”陈否站起来,双手抱拳行了个礼。
“陈太医,七王妃的病,没有大碍吧?”明知故问的话,说得一脸真切。
“王妃只是偶感风寒,只要稍加调理,并无大碍。”陈否不卑不亢地回答。
“那今日七王妃的诊断,也过了时辰了吧,太医怎么还在这里?后宫那么多人,都等着太医救死扶伤呢。”言下之意,好像是在说,既然诊断完毕,怎么还不离开,莫不是你们俩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要说?
“陈太医是我的朋友,在这里陪我不行吗?”萱槿心里不悦,你已经害我中毒,现在还要赶我的朋友走吗?你凭什么?
“如果是朋友,自然没有什么,但这宫里,人多口杂,王妃还是谨言慎行的好。”她居然这么世故,是故意的吧?
“皇后娘娘的话,我听见了。若是没什么事,你可以先走了,南宫雨熙多谢皇后探望!”看来萱槿也是个容易被激怒的人呀。
“怎么,本宫的家,本宫想去哪里还要王妃答应吗?”芮清颜的怒气,不知从何而来,因为从来也没有人敢对这样对她说话吗?因为,从没有敢当众赶她走时吗?
萱槿觉得芮清颜现在的样子,简直面目可憎,亏她以前还那么欣赏这么冰山美人。“自然不用,只是这里不欢迎你!”萱槿哪里是好欺负的,这么一个吃软不吃硬的人,总是让人头疼的。你若是待她好,她会死心塌地地对你,但你要是对她不好,那完了,她也不是好惹的主。
“哦?本宫看这个端德宫,倒是讨人喜欢,不如就拿来给我的丫鬟住怎么样?”好像南宫雨熙和她的丫鬟,才是痛一个级别的。
“你敢!”威武的声音,透着隐含的怒气,是是我们又客人需要做他自己的轩辕景天的听说皇后来了端德宫,赶忙赶了过来,端德宫也是你能拿去用的?
芮清颜转眼看向门外走来的轩辕景天,嘲讽一笑,你来得到快,“怎么,皇上昨晚的话,不算数了?”你不是刚说了要补偿我的?
轩辕景天沉默不言,但是她的眼神,是愤怒的,什么时候开始,这个乖顺的女人,变得这样张牙舞爪?
“她得到了那么多东西,我要一个端德宫,也不行吗?”见他不说话,芮清颜仿佛占了优势,她要端德宫做什么?只不过想抢她的东西罢了。
萱槿突然明白,原来芮清颜针对自己,是因为她得到太多了,只是这些,哪里是她想要的?
“原来皇后娘娘只是想要我的东西,那,我偏偏不给。”据说,南宫雨熙也不是善类来的。
陈否没忍住,低头一声嗤笑,果然还是你南宫雨熙!
“你!”芮清颜好歹是大家闺秀,何时见过这么明摆着“不要脸”的人,而且还是这么大胆的针对她的人,“你就是故意要抢我的东西?!”美目圆瞪,却看着像凶神恶煞,女人啊,你何必将自己逼到这种境地?
萱槿好笑,是我要抢你的东西,还是你要来拿走我的?但,她绝不是软柿子,随便你捏的。
轻轻凑到他身前,话说的声音不大,但足以让满屋子的人听见,“那你信不信,就是皇后的位子,我也可以从你身边抢来?”巧笑嫣然,萱槿挑眉看了一眼轩辕景天,妖冶、邪魅。
陈否自然是目瞪口呆,你这个妖精!
芮清颜脸色白了一下,她没想到南宫雨熙会反抗,而且这样昭之天下的反抗。最让人生气的是,那双水润的眼睛里的淡然,好笑根本没有吧她的挑衅放在眼里。
轩辕景天也被她一句话讲得怔住,皇后之位,你会稀罕吗?
萱槿心下冷笑,现在的情况,真是不是所谓了,转而对陈否浅浅笑着,“陈否,你陪我出去走走吧?”
“好。”陈否温暖一笑,拿了件披风,也不打招呼,直接与她并排走出门去。
那屋里剩下的两人,各有各的思量,只都寂静一片。
许久,轩辕景天一甩袖,“我不希望看到下次!”走出端德宫,只剩下芮清颜与这件空屋子,和她的心,一样的空。
木槿轩第一章木槿美人
这一年,御九国上上下下,都炸开了锅。百姓们听说皇上要给宫里的一位女子建造寝宫,大臣们纷纷上书阻扰,而他们抗议的理由,听说是因为那个女子,就是原先傻王爷的妻子,七王妃。
当朝皇帝要给自己的弟媳建造宫室,于理不合,与情有碍。据说,有个大臣为了不让皇上英明尽毁,差点悬梁自尽了,自古红颜祸水,所言非虚啊。。。
最后宫殿终究没有建成,而御九国的皇宫里,再也没有七王妃这个人,她好像一夜就从人间蒸发了。
那么,她到哪里去了呢?谁知道,谁又关心呢?那样心狠的一个女人!
光阴荏苒,不知不觉中,已经又过了两个这样美好的春天,年轻的皇帝治国安邦、文韬武略,在老百姓心中俨然是神一般的存在。七王妃是谁,做了什么,老百姓已经没有精力去管,毕竟跟他们也没什么大的关系不是吗?进来城里人最关注的,是一个叫做“槿美人”的女人。
当以个被大家憎恨的人消失了,那么关于她所有的不好言论,都会慢慢被人遗忘,人们还是照常过自己的生活,只是偶尔响起时,再小心翼翼地愤恨一下;而当以个轰动全城的人物出现,人马总喜欢议论纷纷,进行着各种各样的猜想。
传说,皇上在郊外的湖中央有座别院,从今年开春起,那里就藏进了一位槿美人,这几天城里多了那么多和尚,是因为皇上专门命人围槿美人请香祈福;传说,槿美人美若天仙,是从遥远的国度跋山涉水而来,神泀一般降落到了皇上身边;传说,槿美人虽然美得不食人间烟火,但心肠特别歹毒,不但身边的宫女个个遭殃,还曾经明目张胆说要抢皇后的位子;传说,槿美人只是生病了,发起病来,才会这样暴躁,平时是静若处子,笑靥如花,美得像青莲仙子一般的人物;传说,槿美人之所以住进湖心别院,是皇宫里有人要加害她,皇上担心她受伤,才不得不让她出宫,住在没有人打扰的湖心别院里;传说,湖心别院因她而更名为“木槿轩”,那里只有槿美人和几个宫女住在一起,皇上经常前去看她。。。
传说毕竟只是传说,那槿美人到底是何方神圣,到底怎样美若天仙,谁也不得知晓,只能在各自心里,勾勒出自己认为最美的图案罢了。
木槿轩,正是婉儿去过的湖心别院,正是萱槿从苍露峰被救下后所住的地方,没想到,现在却成了她居住了三年的处所。
想起当日,轩辕景天到端德宫来,与她商量搬去湖心别院的事,萱槿是断然拒绝的。
“我不去!”她去了别处,傻子回来怎么找得到她?
“雨熙,那里终年温暖湿润,对你的病情有好处。”已经十几天过去了,派出去的人一点消息都没有,身处深宅大院的官军们,哪里听过什么独山老人?轩辕景天不得不忧心了。
在宫里的池边建造宫殿的想法,差点引起群臣的暴乱,他本业是没有顾忌的,但这消息偏偏被她听了去,愣是被她拒绝。
“我说了不去,不去!”萱槿蛮不讲理的样子,恨不得吧这个人赶出端德宫。
“雨熙。。。”轩辕景天无奈,端德宫也不是能长待的地方,刺客接连不断找来不说,就连芮清颜,恐怕也是没有安分下来。
“你去吧。”淡定的声音,是陈否,正在一旁给她捣药,他现在能坐的,也只是尽量保住她的性命了。
“陈否?!”萱槿惊讶地看向放下药春的陈否,这么肮脏的地方,我为什么留在这里,还不是为了等傻子,你现在要我去别的地方?
“雨熙,你在这里很危险。”陈否皱眉看她,似在责怪她的任性,就这十几天,已经来了两拨刺客了,还有,夜里,好像也有什么其他的响动。
“你不知道我为什么在这里?”以为你是心心相印的朋友的,原来,是她自作多情!
“我知道,”陈否有意无意看了一眼轩辕景天,“你要等他,也要先保重自己。”语重心长,陈否越来越像一个长者了。
萱槿不是不懂,她的病,真的需要找个疗养院养着吗?看来,不是那么简单。
轩辕景天自然知道她这么乖乖待在皇宫的原因,但这一刻,他心里还是刺痛了一下的。
“我不怕死。”萱槿赌气一般,冷冷甩下一句话。
“你也不怕她回来找不到你吗?”陈否哪里会不晓得她的弱点。
“我。。。”她有她习惯的理性,自然也不是不珍惜自己生命的人,只是。。。还是会犹豫的。
“这里不是有我在么?怎么,你信不过我?”陈否轻松一笑,她身上的毒,在没有安全解掉之前,必须小心照看着,一点闪失都经不起。
这么温暖的笑意,那令人心安的眼神,最终让萱槿妥协。
第二日就有陈否陪着一起去了湖心别院。只是,萱槿不知道这一住,就住了三年那么久,久到,让人绝望!
“出去!给我滚出去!”木槿轩里,尖利的声音从竹子搭建的阁楼里传来,想必主人是气血不足,还微微颤抖着。
“小姐,请您喝药吧。。。”一个细弱的声音,带着哭腔,许是小丫鬟受到了刁蛮主子的责备。
“叫我网费,我说过叫我网费!”是那么在意自己的身份吗?贪慕虚荣的女人?
“网费。。。请您喝药吧,不然皇上。。。”想是被主子的怒气吓到,小丫头的声音都在哆嗦。
“我不喝!滚!还有你们,通通给我滚出去!”那主子似乎很不好惹,这样愤怒的嘶吼,谁还敢直视她的容貌呢?想必是个凶神恶煞吧。
一大群人,三个丫鬟五个侍卫,从阁楼里鱼贯而出,哦,不对,是被推出来的,连身体强壮的侍卫,都被推得一个趔鉏。
“傍”一声,竹子的大门被人丛里面甩上,这会儿还微微震动着,可见那人力道之大。
丫鬟侍卫们苦涩地你看我我看你,又要受罚了!
耳朵贴上门去,屋里静的一点声音也没有,突然一声恐吓传来,“谁还敢在外面,我吧她的耳朵割下来!”
一大群人吓到飞奔而去,“腾腾腾慌乱地往竹楼的楼梯跑下去,似在逃离了地狱一般。
一座大殿,一间偏院,一个后来建起的竹楼,就是湖心别院所有的建筑了。大殿和偏院都是简简单单的木房子,比起普通人家的瓦片房,看上去也好不料多少,倒是这竹楼,独立地建在湖边的礁石上,像一座灯塔,矗立在高高的湖上,下面就是时而平静,时而澎湃的湖水,如这个主人的脾气一样,让人捉摸不定。
又是阳春三月的天气,湖心别院里的牡丹,已然姹紫嫣红开遍,楼下湖边的柳絮,被春风殷勤地吹散开来,飘得满院子都是。
这里并不像外面那样燥热,湖面的微风徐徐吹来,带着满园的花香,本事令人心旷神怡的地方,但对于丫鬟侍卫们来说,可没有心绪去欣赏这样的美景,享受这里的舒适,因为,他们要伺候的主子,太古怪!
寂静的竹楼里,只剩下一个单薄的身影,这是一个从外面敞开的阁楼,一张竹床,一个书桌,一墙古书,一张竹躺椅,就是全部的摆设了。明媚的春光从回廊外照进来,屋里却依旧冷冷清清,孤独的背影倒映在地面,一身白衣似雪,身形瘦削妡长,要是风再大一些,怕是要吧她吹走,如丝的黑夜飘散在背后,几缕清风抚上发梢,微微飘逸。
再看那人的面容,竟是人间难见的绝色!蝴蝶翅膀一样扑闪的睫毛下,一双大眼漆黑水润,却透着寒夜般的点点冷光,白得快于衣服混为一色的脸庞没有一丝笑意,但世上恐怕再也找不到比这更美的脸了,一样苍白的嘴唇,依然看得出美好的嘴型,微张的唇瓣,还微微喘着气,想是刚才的怒气还没有完全止住。虽是温暖的春日,但这张脸看上去,却如数九寒冬一样。纯白的裙带,被微风吹过,飘飘飞舞,宛如九天的仙子,美得不带一丝的凡尘俗气。
轻移莲步,萱槿,也是现在木槿轩的主人,一步步走出了阁楼的房间,倚上栏杆,眼前就是一望无垠平静的湖面了,湖水被微风吹起小小的波纹,静谧祥和的样子。
萱槿的心,却痛得不能再痛,就是三年前的九天,在那苍露峰上,傻子在她眼前,身中两箭,落下山崖!
一天一天,她所有的耐心,都已耗尽,她所有的毅力,都被磨光。她已经等了三年了,再也等不下去了!
为什么要跑到她梦里,为什么要她等?她等了他三年了,这样对着这江面也快三年了,这样的等待,有什么意义?有没有尽头?
这木槿轩,除了带来的几个人,根本就没人再来了。轩辕景天就是给她做了一个金丝笼子,活生生把她关在里面,没想到多年前给傻子讲的故事,在她的身上,一语中的。
鲜红的夕阳慢慢西沉,湖水染红了一片,萱槿眼神空洞地望着江面,比起入骨的晚风,她心里的悲凉,也查不到哪里了。
汉苑零星有限,隋堤点缀无穷,三春事业付东风,明月梅花一梦。
几处落红庭院,谁家香雪帘拢?江南江北一般同,偏是离人恨重!
这首《西江月柳絮词》,用在她身上,再合适不过了吧?
冰冷的泪水,顺着谁的娇艳滑落,又是哪里来的风,硬是要吧它们吹散呢?江面上忽然飘洒的,是细雨,抑或是眼泪?谁说得清。
第二章一月之约
”小姐今天的药喝了吗?“木槿轩的偏院里,威武霸气的声音,逼得丫鬟不敢抬起头来。
”小姐说。。。她。。。她不喝。。。“脑袋已经低到不能再低,声音更是细如蚊纳。
“不喝你就没有办法了吗?!”又是这样,侍卫飞鸽来报,她已经连着十几天没有喝药了,脸色都已经白得要透明,他急忙放下宫里的一大堆繁杂,连夜赶了来。
”奴婢。。。奴婢劝小姐,她吧我们大家都推出来了。“
“放肆!”一个小丫鬟,办事不利还敢狡辩,“她一个病人,能推得动你们这十来个人?!”真是越来越没有规矩。
“皇上说过,不能伤害小姐一分一毫,奴婢。。。奴婢们不敢与小姐反抗。”小丫鬟心里泛着苦水,这是造的哪一门子的孽。
她们小女孩几个一起进宫,还没来得及接受嬷嬷的训练,就被蒙着眼睛拉到了这里,伺候这位主子也快三年了,她们现在也只不过是些十二三岁的小孩子。宫里那么多人,怎么就单单派她们来了这里?
“她现在在做什么?”轩辕景天压下怒气,她以前也抗拒喝药的,是陈否好说歹说,才劝了她喝下去,至于他,能有什么办法?他自己都没有办法的事,也确实为难她们了。
“奴婢。。。不知。。。”头顶紧迫的压力袭来,小丫鬟真相就这么晕过去,什么世事都不管了。
“你们时不时不想活了!”轩辕景天腾地站起来,竟敢让她一个人呆在竹楼里,万一。。。
“小姐说,我们要是再呆在那,她就把我们的耳朵割掉。”小丫鬟到底美经历过世事,对人情世故还是不太了解,这时候,还敢继续解释下去。不怕冲撞了皇上?
“那你们怕不怕,朕会吧你们的脑袋割掉?”轩辕景天真的怒了,这群饭桶,是来做什么的?那些侍卫也傻了吗?竟被她一句话吓住了?
“奴婢错了,求皇上饶命啊。。。”小丫鬟吓得连忙磕头,咕咚咕咚的响头,与青石铺就的地面直直相接,谁不害怕死亡呢?
“去拿药,跟我过来!”轩辕景天哪有功夫去理会这些,连忙抬脚往竹楼赶去。
竹楼里静谧一片,轩辕景天深吸一口气,轻轻扣了扣门,没听见回应,只好推门进去。
屋里一片漆黑,只透过屋外的自然亮光,看见一个纯白的背影,周身笼罩着夜的光辉,静静站在栏杆边上,一动不动,好似一尊塑像。不知道那张绝美的脸庞,现在是什么表情呢?还是,什么表情也没有?
点上几根红烛,罩上灯罩,摇曳的烛火安分了下来,屋里终于有了一丝温暖的氛围。
“雨熙,你身子好些了吗?”轻声走到她背后,在这里吹了很久的风吗?这样单薄的身子,怎么受得了。她将近一个月没有来木槿轩了,朝廷里出了件大事,她忙得快焦头烂额了。
没有回声,但绝不是没听到。
“雨熙,你饿不饿,想吃些什么吗?”就是喝点热水也好。
依然没有回答。
“雨熙,你今天怎么没喝药呢?陈否说。。。”尽量轻松的语气,好像是与不听话的孩子闲聊的样子。
“我要出去。”萱槿转过身,直直打断他的话,冰冷的声音,仿佛从地狱里冒出。
“不行!”轩辕景天惊讶,急声止住,怕是吓着了她,又放缓语气,“雨熙,你的病害没好,陈否快要找到解药了,你再耐心点。”此时的她多么像一个瓷娃娃,外表美得精致,但,一碰就碎。
“我说我要出去。”冷冷的眼光刺进他的眼睛,解药?找得到就是找得到,找不到就是找不到,哪里有“快要找到”说法?耐心,她现在最缺的,就是耐心,最恨的,也是耐心。
“我找到不能让你出去。”轩辕景天终于冷下了声音,就算你的心部在这里,人在这里,也是好的。
“轩辕景天,你吧我关在这里,和逸个死人有什么分别?!”那偏院外面迷宫一样的路,可能是按照五行八卦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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