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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红楼之庶子有为第19部分阅读(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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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红楼之庶子有为作者:肉书屋

穿越红楼之庶子有为第19部分阅读

格的试卷送到弥封所,将考生信息严密糊住,考试成绩出来前,任何人不得拆看。

然后把封好的试卷送到誊录所,由书吏用朱笔誊写。这就叫弥封誊录。

誊好的试卷再送到对读所核对,查对无误后送到掌卷所编号,然后送到阅卷处。

阅卷处除了接卷,不许任何人进出。

八位同考官抽签各分一卷试卷开始阅卷,从文章结构,文字表达,思想内容,以及对经义的理解几个方面来判断文章优劣。觉得能取的卷子,写明推荐理由推荐给正副主考官,如果觉得不能取,也要写明理由。

因为录取的举人卷要送到礼部复查,看有没有滥竽充数的家伙混进来,如果发现不符,考官会被降职受罚的,所以各同考官不敢大意,每个人都认真阅卷写明评语。

主考官也觉得不错,会写个“中”字,也要写评语,说明取中理由。若是不采纳同考官的意见,也要写明不取中的理由。

待凑够了录取名额,就开始排名次。这里难免有分歧,主考官和副主考分别看中了一份卷子,坚持要把自己看中的定为第一名,各不相让。

考官们都是临时抽调,彼此间没有隶属关系,所以有了分歧,会出现激烈争吵,监视官负责监视舞弊,但是不能干扰考官阅卷定名次,只能在一边看他们吵。

有个考官有了主意:“不如我们按编号去搜墨卷,看考生的书法,书法端整俊秀的排第一。”

其它考官表示赞同。

也有人不同意:“这样不合规矩,向来都是全部阅完朱卷,才会根据编号查墨卷。既然这两人在经义题上不分上下,不如看后两场卷子来定名次。”

大家都表示同意。乡试第一场考的是四书五经的理解掌握,第二场是看考生的公文写作能力,第三场考时务策,是看考生对政事的见解。因为阅卷时间紧,所以考官只重第一场卷,后面两场只要通顺就可过关。现在两份经义卷不分上下,以二三场的卷子做参考定高低,是个好法子。

于是,主考官再拿来两位考生的后两场卷子,八位同考官共同阅卷,只见头一位,文字通顺,算是过关。后面那个不仅文字通顺,而且见解颇深刻,文辞雅正,理气充沛,可见在后两场里也是非常用了心的。

“不少考生觉得头场做的好了,后两场只要通顺就能过关,所以不怎么上心,就算他们愿意用同样的心力放在后两场,可是经过头场三天的考试,身心疲惫,也没精力再设计后面的考试。这个考生不但前一场做的好,后两场也全力以赴,可见此人不但做事认真,精力也算旺盛。”

主考官做了评价,大家都觉得服气。于是前两名定下来,剩下的就好办了,只半天就评定了名次,然后主考官领着所有考官和监视官出内帘,到外面与外帘官一起当众拆封墨卷的考生信息开始填榜。因为八月底正是桂花飘香这际,所以乡试榜又叫桂榜。

从最后一名揭起,一百七十名举人的大名陆续展现世人之前。

考试结束后,是鱼是龙,前途未知。考生们无不心里惴惴不安等着放榜,掰着指头数日子,有的跑庙里烧香拜佛,有的呼朋引伴各处游玩,有的凑几桌打马吊杀时间等放榜。

贾环在家里等放榜等得心烦,又不敢去找萧景,除了和同学游玩,就是在自己院里和一帮丫头打牌磨时间。

到了放榜之日,钱槐等小厮天没亮就激动的到贡院门口候着了。

有专门的报子负责向高中的人家报喜,以此讨些赏钱,所有高中的人家不论贫富,哪怕穷的揭不开锅,也要借了钱重赏报录人。

填榜的顺序是从最后一名开始,在万众期待中第一名才会闪亮登场。

然后一拨一拨的报录人开始向各家飞奔报喜。

这天一大早,贾环给贾母请安,王夫人正为彩云的事生他的气,见了他没好气的说:“看你满面春风,想必算定自己会桂榜高中了。”

贾环不会当着人忤逆她,只是笑道:“就算不中,下次再考就是,也没必要苦着脸啊。”

贾母连早饭也没心思吃,王夫人说:“环哥儿还是个孩子,中不中都不算什么,老太太不必忧心。”

王熙凤也跟说:“是啊,他还小,哪里能这么容易考中,这中老爷的都是天上文曲星下凡,不是随便一个人就可以的……”

这里最镇定的就是贾政,一大早他就在无比洒脱地书房写字,写坏了好几张纸,最后还是到贾母这边来等着。其它人或期待或焦急或等着看笑话,只有他一脸严肃淡定,端坐在一旁,一派云淡风轻,说:“他一个小孩子,中了就中了,不中的话三年后再考就是,若再不中……咱家这么富贵,也不缺人求功名。”

家里人都佩服他的淡定潇洒。

说着贾政端起茶碗来喝茶,偏手里发抖,那碗似有千斤重端不起来,只得放下,又训斥赵姨娘和丫头:“看你们一趟趟跑着成何体统,不就是一场乡试嘛,算什么大事?”

正说着,二门上小厮一脸兴奋跑来:“来了,来了……”

“来什么了?看你慌张张的成什么体统,有什么大不了的?”贾政还是一脸道貌岸然。

小厮吓得一哆嗦:“是小的看见一队打着牌子的骑手正朝咱家这边过来。”

探春几个立即喜形于色,贾政嘴唇哆嗦,却说:“镇定些,体统,注意体统。”

小厮肃手而立,再不敢跑来跑去。

过了一阵儿,钱槐两眼放光一脸喜色地跑进二门直奔东小院。

贾政等不到报录人,怒道:“那钱槐不先到这里来,跑那边做什么?”

一边小厮小心地回道:“不……是……哥儿的伴读徐义中了第一百六十八名。他在哥儿那边打牌,所以报到那里,毕竟他只是徐先生的养子,并不是咱家的人,也没有给老爷太太道喜的理……”

“偏你话多,还不离了这里。”贾政怒斥。

徐义正在和贾环打牌,听到喜报,握着牌愣在那里。贾环笑道:“你年轻,中不中都不要看得太重,快出去吧,别让报喜的久等。莲儿,去拿银子打赏。”

接着又一个小厮满脸喜气来报,是环哥的奶兄卫守信中了第一百一十八名,报录人直接去卫家领赏了。

大家都震惊了,事先就连赵姨娘探春也不指望贾环能中举,毕竟宁荣两府几代人只出了贾敬一个中过举的,他们也从来没有对一个庶子抱过期望。可是眼看陪着贾环读书的伴读小厮都能中了举,他本人还有不中之理。连少爷带陪读都高中举人,这样的事也算奇闻。却不知贾环的大名何时报来。

那徐义是徐文璧收养的义子,卫守信是贾环||乳|母的幼子,这两个也中了,惊动了合府上下人等,贾环得知只是笑笑,这两人陪他读书,一起讨论切磋,他还把摸到一些考试规律应试技巧教给二人,若是运气好,考中也不是不可能,只是以他们的水平想要再在后面进一步却是不行了。

渐渐的中举试子的大名一个接一个的报了出来。

“捷报贵府老爷孙讳龙,高中应天乡试第七十八名亚元,京报连登黄甲。”

“捷报贵府老爷蓝讳田,高中应天乡试第六十六名亚元,京报连登黄甲。”

“捷报贵府老爷史讳应嘉,高中应天乡试第四十六名亚元,京报连登黄甲。”

“捷报贵府老爷何讳国维,高中应天乡试第一十八名亚元,京报连登黄甲。”

……

榜已经放到前二十名,仍然没有贾环的名字,贾政再也维持不住淡定模样,心肝都揪成了团。王夫人和王熙凤对视一眼,微微一笑,自去回房歇息。背地里说:“我就说嘛,他怎么可能中?”

一队队打着大红牌子的报录人抢着给中举人家报喜,按往年旧例,这第一名是最后才出来,非要众人等到无比心焦,脖子伸成长脖鹿,这才在万众期待中把第一名报出来。

荣府门上看报录的一队队的从自家门口经过,偏没有在荣府门口停过,次次失望之后,也不抱希望了。

王夫人领着媳妇们伺候贾母用晚饭,王熙凤说:“环哥儿年轻,再读书用功也不可能一举高中,有的人考半辈子也考不中呢,那些中老爷的都是天上文曲星下凡,个个丰额广颐,面如满月,那才是老爷相呢。”

众人听了都不说话,贾环的下巴稍尖。丰额广颐,面如满月有老爷相的可不是指宝玉这种脸形么?王夫人听了微笑不语。贾母想起宝玉一落娘胎就表现不凡,心想:看来贾家的希望还是落在宝玉身上。

正说着,门上的门房急匆匆跑过来:“恭喜老太太,恭喜老爷、太太……”

“什么?”

大家都愣住反应不过来,心思各异,各有期待。

“禀老太太,报录的来了。”林之孝家的过来禀报。

只见远远来了一队报录人朝着荣府这边来,扛着大红牌匾,霞光照射到牌上,好象镶了一道亮丽的金边。

报录人上前跪下,道:“恭喜贵府老爷,高中应天乡试第一名解元,京报连登黄甲。”

所有人都惊呆了,还是贾母经的事多,先反应过来,忙命人带报录的给老爷报喜,高兴地连饭也不想吃了。

贾政也没心思吃饭,只坐在书房里发呆,胸口象堵了团乱麻不上不下的。听到小厮跑过来报喜,想说话却张不开口。

这时小子领着报录人来报喜,贾政怕听错了,再看那大红名牌,可不是儿子中了第一名解元了,当时就愣住,嘴里喃喃的:“真的是解元,解元……”

然后把报名牌看了一遍又念一遍确定无误,“呃”的一声,两眼翻白,直接挺在地上。

当即众清客小厮都慌了神,忙命找医生。

报录人也不是第一次报喜,见过新中举人高兴过度发神经的,也见过年纪大点的接报后中风乐极生悲的,可是还是头一回见举人他爹翻白眼的。

好在报录人见惯这事,很有经验,先掐人中,后灌凉水,再拍背捶胸把堵在胸口的痰化出来。不一会儿,贾政悠悠醒转,再把报贴看了几遍念了几遍,拍着手笑道:“噫,好了,中了。”

作者有话要说:京报连登黄甲。是科举时代写在喜报上的恭维话,意思是会试殿度连捷的喜报就要送到。因殿试榜是黄纸定的,所以称“黄甲”。

桂榜高中有喜有忧

秀才是功名的起点,中了就意味着免徭役赋税,可以见官不跪。而中举人意味着有了做官的资格,中解元意味着来年的春闱会试也能高中,在会试高中则意味着可以参加殿试做天子门生,可以做高官。

贾府五代人只有贾敬一人中过举,现在终于又有人高中,意味着贾府不用靠女人和祖荫来维持地位了。

贾政现在的心情没人知道,正如元妃省亲时他跪在帘外向女儿传达一个信息:“只有娘娘安全了,咱家才安全。”没有人能理解他当时的忧心。他下死手痛打宝玉时,别人都怪他狠,却没有人理解他说不出口的焦虑。

现在,终于家里又出了能振兴家业的人,他此时又悲又喜又不敢置信的心情无人理解。所有的意识好象随身离去,不知己身归于何处。

众人看他有些失态,赶紧推他到贾母那里报喜,又忙命人去东小院给新举人报喜。

哪里还等人吩咐,早有人狗颠似的跑到东小院报喜。

贾环在牌桌上撕杀正烈,他们打的这牌是盲牌,就是把打出的牌放在一个盖着布巾的篮子里,全凭记忆力硬记自己及三方打了什么牌,难度颇大,他正在长考三方打了什么牌,听管事来报喜,本来很高兴,抬头一看是那个曾经慢待过他的吴新登为首,登时心里不快,家里的管事惯会看人下菜碟,以前不得意时他们眼皮子朝天,指派个事推三阻四的还满嘴怪话,如今却狗颠屁股似的抢着来报喜讨赏,真是可厌。

丫环们正要道喜,看他脸色不善,不知何意,都呆住了不敢妄动。

“你们发什么愣?苹儿,该你出牌了。”贾环沉声催促。

苹儿愣了一愣,发了个二饼,又发觉不对,忙道:“哎呀,我打错了。”

“碰。”蕙儿欢呼,“不许拿回去。”

紫晶拿了几两银子来打发那几个,说:“爷知道了,你们且回吧。”

众人莫明其妙,他们来讨好,正等着给新老爷磕头呢,居然这样被打发了?

莲儿最知主子心意,牙尖嘴利地道:“哟,吴总管也来了,去年爷想置办些入学宫的东西,你不是还怪话连篇么?这会子狗颠似的跑来,本来哥儿一腔欢喜也被你弄得一肚子丧气。还不快离了这里,惹得新老爷不高兴,你担得还是我担得?”

吴新登几个以前踩低攀高的讪讪地不好意思离去。

先前他们无不挤破头巴结宝玉,都抢不到机会,连宝玉身边的丫头都被奉承的跟副小姐似的。现在看风色,倒是这个不受重视的庶子先有了出息,宝玉虽得老太太宠爱,天资也极好,可是不爱读书上进,不喜外务,将来的前途未必及得上贾环,以后他们这些人该攀哪根高枝可要想想。

“八条。”贾环发下一张牌,一边啃鸡爪子。

苹儿一喜:“我和了。”

蕙儿说:“和你个头,这是六条。”

苹儿失望:“爷好歹看清了再说话,你打的是六条哎。”

贾环才发现自己把六条看成八条,既然打出去也罢了。

那边荣庆堂里全府有头脸的下人都来贺喜,按礼法该向新举人的嫡母庆贺,可是谁都知道这“母子”二人并不和睦,向王夫人贺喜肯定尴尬,向赵姨娘贺喜必然遭主母的恨,只能暗地里道贺,可是如此大事又不能不贺,所以下人们由管家领着向贾母贾政贺喜。

贾母喜之不胜,命人拿银子厚赏了报录人,见贾政贾赦都已经过来,却不见贾环。

又问小厮:“你们怎么回事,难道没有去那边报喜?”

去报喜的小厮无奈道:“已经到哥儿那里报喜,可是哥儿正忙着打牌打到最要紧处,一时顾不上过来。”

贾政气得骂:“这个臭小子。”

报录人见惯新举人高兴过度失了态,有发疯的有昏厥的,甚至直接中风嗝屁的,却没见过有新举人听到中了还不下牌桌子的,笑道:“老爷不必生气,毕竟新老爷年轻,经的事少,哪里知道那‘几度辛苦磨成鬼,可怜白首为功名’的悲惨,不过这样也好,有些经历丰富的举子考了多年,吃了太多苦,中了之后高兴的发了疯的还有呢。贵府新老爷镇定如山,泰山崩于眼前不变色,着实有大将风度,将来登阁拜相指日可待了。”

众人听这报录人会说话都或真或假笑起来,贾赦更高兴,命人重赏这报录的。

赵姨娘也上前说:“环哥儿做事向来有始有终,绝不半途而废,既然上了牌桌,这一局不到和的时候,他也不会中途停下,平时他的功课做到一半未完,遇上病了或是事忙也是不肯做到半截就扔下的。”

贾政被她和报录人这么说着,也顾不得生气,反而欢喜起来,道:“正是他这样有始有终的心劲才高中呢,只是那帮死丫头没眼色,瞧主子要哪张牌赶紧放嘛。”

众人听了直偷笑,也不敢说什么。

这边东小院里,紫晶在贾环身后倒茶,看他少张四饼五条,打了个手势,上家的蕙儿会意,放五条出来让他吃了,对家苹儿放了四饼,和了。赶紧扔下牌桌,簇拥着新贵人到贾母那边来。

莲儿伶俐,赶在前面,扯开嗓子喊:“新老爷来了。”

报喜人赶紧朝出声的方向跪下,口中齐喊:“恭喜新老爷,贺喜新老爷。”

只有中举的读书人才有资格称老爷,不论年纪大小,贾环头一回听人叫自己老爷只觉得好笑,并无激动之态,只是淡然点点头:“同喜。”

贾府众人和报录人看了,心里暗自佩服,瞧见没有,这位才是真淡定真气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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