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琏有自己的主意,这次他去平安州办事,贾赦颇满意,把屋里一个丫环叫秋桐的赏他做妾,贾琏这色狼虽说搞女人有原则,黄花闺女,良家妇女,老爹的女人不搞,但是老爹主动给的,他还是乐意笑纳。如果他宠爱秋桐,那么就可以吸引王熙凤的火力,这两人一斗,尤二姐不就安全了吗?
贾环对他这如意算盘持怀疑态度,听上去似乎没问题,可是操作起来真的也能没问题?王熙凤可不是吃素的啊。
还有一个奇怪的问题在困扰他,就是贾琏两次去平安州干什么了,上次路遇柳湘莲那次他不是去过了吗?怎么十月间又去了一趟?
贾琏也不瞒他,他是替贾赦送书信和一个箱子去的。平安州节度使收了后,要他十月左右再来一趟,他去了后偏遇上节度使巡边,所以等了一个来月,两个月后才回家。
“你知道那信和箱子里的内容?”
“不知道,箱子贴着封条呢。”
贾环觉得头疼之极,记起来《红楼梦》中贾府被抄的罪状之一就是交通外官。外官有钱有权,京官消息灵通,二者各取所需,只怕贾赦为了钱,帮外官在京活动出卖消息什么的。从贾赦在荣国府的地位来看,这是极有可能的。
本来贾环通过县考,心里也有了底,中秀才中举人进士只是时间问题,眼看前途一片光明,还想着说不定能使贾家避免覆灭的命运,可是经不住家里人自以为聪明到处瞎蹦搭,一次又一次把刀柄送人,先不说坏到根子里的宁府,荣府这样也好不到哪里去。想到此,真是灰心之极,就算金榜题名当了官,也得时时防着政敌捅刀子,贾家的人如此行事,迟早把他拖下水。只得想法子尽力拖延这种颓势。
贾环压低声音,严肃说:“只怕大老爷是结交外官,给人拉皮条呢。”
贾琏沉默不语,他也料到了几分,可是荣府二房当家,做为长房的贾赦那边要捞钱只能用这种法子。
贾环又说:“你知不知道上回宝玉和琪官私底下互换汗巾子,这么隐秘的事忠顺王府怎么知道了?”
“不是薛蟠吃醋,指使人挑唆的吗?”
“不,那件事真的不是薛大哥做的,我可以保证。”贾环当然可以保证,曹大大用了一大堆文字说明薛蟠无辜,难道是白写的?
“我怀疑忠顺王府盯上咱家了。”贾环说出自己的怀疑。
贾琏悚然而惊。
贾环又说:“咱家看上去显赫,其实是靠祖宗遗泽和宫里的娘娘,全家上下没有一个人在朝中有实权,大老爷袭了爵只有个空衔,二老爷当了多年官只是个工部员外郎。开国几位功臣都被太祖入了罪,咱家那点祖宗功业又算什么,宫里娘娘也难保圣宠永固。等到她护不住贾家时,这孝中背旨瞒亲停妻再娶之罪,还有结交外官之罪,哪一条都能让咱家喝一壶的。”
“那该怎么办?”贾琏也慌了。
贾环目前也拿不出妥善的办法,只说:“你找机会劝劝大老爷收手,至于孝中娶亲一事已经做下了,告也告了,实在没办法。还有置祭田的事,要赶紧些。真的到大难临头时,也有个退路。”
“自从修了省亲园子,家里早就寅吃卯粮,日常过日子的钱都不宽裕,哪里有余钱置祭田。”贾琏愁眉苦脸。
贾环提醒他:“不是还有赖家吗?他贪了多少钱吐出来,置祭田也够了。”
贾琏听了心喜:“好极了,我会想办法。”
“别急,赖家几代做大管家,他的人已经遍及贾府要害处,轻易动不得。”
贾琏已经对他言听计从,忙问:“那该如何做?”
“等机会。”贾环沉声道,“等芸儿把证据切实抓到手,琏二哥再把赖大调离京城几天,趁此时机下手,同时还要用老太太的刀,拔出赖家之后的善后工作也得预先安排,不可前功尽弃。”
“好,就这么办。”贾琏心喜,“毕竟读过书进过学的就是不一样,处事妥当啊。”
贾环含笑:“我哪里敢居功,只是出个主意罢了,真的要办事,还是琏二哥这样管家多年,做事老当的出马才顶事啊。”
贾琏被他顺手戴了高帽,其乐融融。至于贾环,他只管幕后策划,并不想在这个时候走到前台。
贾琏先是找贾母请罪,自扇耳光,痛哭流涕,但是又声明自己是为了子嗣才娶尤二姐的,待贾母消了气,又指出张华控告行为可疑,要告早就告了,收了退亲钱,而且人都娶了几个月了才想起来冒着反坐的危险上告,十分可疑,很可能是有人在幕后指使,说不定是贾府的敌人。贾母胆小,听了害怕起来,忙问怎么办。
“有宫里娘娘在,咱家暂时不怕这些。只是要早做些打算。”贾琏这时再提出置祭田的事,这事在元妃省亲前贾环就提过,贾母也同意了,因为盖园子花了一大注,所以搁置起来。
贾琏趁机说:“其实咱家几代积累,底子还是有的,只怕是那些奴才们连搬带偷掏空了去,待孙儿查一查再来回老祖宗。”
贾母觉得这样很妥当,吩咐贾琏去办,有奴大欺主一律严办,贾琏在贾母跟前备过案,得了大力支持,放手处理不题。
打发走贾琏,贾母暗生忧虑,她进贾家几十年,从重孙媳妇坐起,直到自己也有了重孙媳妇,什么事都经历过,也不是看不出来贾家的处境,所以她把贾敏嫁给考中探花的林如海,希望贾家能在官场得一助力,不料林如海早死,林家也指望不上。自己的娘家史家也衰落了,贾敬又辞官修道,只能指望宫里元春,元春也争气,终于封了妃,可惜只是有了一个名份,圣眷一般,也无所出,把一家子的兴亡系在女人的裙子上,其实并不牢靠,她也盼着贾家能出个顶起家门的人物。
贾珠争气,十四岁就进了学,却在攀登科举的艰途中垮了身子,年轻轻就死了。宝玉又不是这条道上的人,而且她也舍不得逼着柔弱如娇花的宝玉读书。看来看去,合族中没个成材的人,没想到贾环倒是争气,能在县考得了第一,可见是个能读得进书的,以后若能中举走向仕途,说不定能中兴贾家也没准。
想到此贾母有些愧疚起来,家里事多,竟忘了给贾环奖赏,好歹考得县考第一名也是可庆贺的事。
算了,等他中了举再好好大办一场吧。
贾母闷闷不乐歪在榻上想事情,这时媳妇们抬过饭桌,王夫人带着李纨等媳妇伺候摆饭,贾母见自己的几色菜摆外,另外两大捧盒里是各房孝敬的旧规矩。贾母说:“我跟你们说过,这规矩蠲了罢,咱家也不比往年。”
众人只是答应着。宝琴和探春一一让过,陪着贾母吃饭。鸳鸯端过一碗鸡髓笋,说:“这笋是外头老爷送上来的,这烧鹿肉是大老爷孝敬的。”一边盛上红稻米粥来。
贾母略尝几口,说:“把这笋和风腌果子狸给林丫头和宝玉吃去,这粥给凤姐吃去。”又指着一盘果子说:“这果子独给平儿吃去。”
又指着捧盒里两样菜说:“这烧鹿肉,红糟鹌鹑,去给环儿吃去。就说我说的,功课别贪多,不要累坏身子。”
所有人都惊讶了,王夫人更是半天反应不过来,等反应过来,脸色有些不好看。
贾环很意外,老太太赏菜赏东西,一般都是给宝玉和几位姑娘,有袭人、平儿这些有脸面的丫头的份,也没他的份。今儿的太阳是从哪边出来的?
薇儿见他疑惑,笑道:“爷用功读书,老太太高兴呗,有什么奇怪的,说不定还有意外呢。”
贾环只是笑笑,没想到贾母是贾府中继王熙凤,宝钗之后第三个发现他是潜力股的人,奋斗多年,取得好成绩之后,终于得到贾母的一部分注意,当然大部分注意还在宝玉那里。
果然如薇儿所说,更意外的还在后面。
既然贾环是有潜力的,可不能象贾珠为了考科举把身子熬坏了。贾母虑到此处又担心起来,把侍候的八大丫环看了一遍,珍珠早已经给了宝玉,还有鸳鸯、琥珀、鹦鹉、翡翠、玻璃、紫晶、水晶七个。贾母挑中了紫晶,因她年纪比贾环大两岁,模样也算漂亮,还认得几个字,就把她指给贾环做侍女,从此贾环和宝玉一样,也有了一两月钱的大丫头。
贾母发了话:“你好生伺候着,不许他熬坏了身子,功课宁可轻松些,不要贪多。你伺候好了,以后有你的好处。”
“是。”紫晶答应了,脸上一红。
对于丫头来说,所谓以后的好处也就是开脸做姨娘,紫晶略有失望,这贾府上下的丫头,绝大多数都喜欢宝玉,不喜欢宝玉的也只有彩云龄官两个罢了。宝玉会做小伏地讨女孩子的好,人又长得漂亮,当然丫头们都喜欢。而贾环的性格比起宝玉来,有些阴沉无趣,不爱和女孩玩笑打闹,后来更是越来越严肃老成,在贾政看来这样很好,可是在女孩子眼里,这样的人挺没情调的,若是做姨娘,自然是在宝玉身边要好些。
除了性格因素,宝玉的嫡子地位更是吸引人。
紫晶为人忠心,从不挑三窝四,领导分配到哪工作就到哪里,尽管心里略有失望,还是二话不说搬到贾环身边尽心伏侍。
按贾府规矩,凡是伺候过父母的奴才是有体面的,晚辈主子都得尊称一声姐姐,贾环自然也叫她姐姐,因她是贾母派来的,对她也放心,再看她完全没有勾引的举动,更是放心。
紫晶也很称职,每晚自鸣钟敲过十下就准时催他睡觉,贾环只得放下书来,现代社会的家长为了子女能考大学把孩子逼成骨头架子,这贾母倒是比那些人更明白身体是革命本钱的道理,从不逼孩子读书。
离秋闱还有一年半时间,贾环不但要继续冲刺,还要将身体调理到最佳状态,所以很顺从的听话按时睡觉,第二天早起再用功读书。
这边贾环用功读书备考,那边贾琏也进行了拔除赖家的准备工作,一边摸底,摸清哪些是赖家的死党,一边将自己的人想法子安排进去坐副手的位置,以期拔除赖家人时,他们能顶上去,不致于造成乱子。
同时,王熙凤加紧对尤二姐的迫害,她素来泼辣好妒,发现贾琏偷腥必然大闹一场,可是这次她凭女人的直觉觉察到这次的对手与往常不同,首先二姐是东府尤大奶奶的妹子,更严重的是贾琏居然由性生爱,动了真情。王熙凤感觉到了深重的危机,改换了策略,装成贤良状,先把二姐诳入府中,再借张华上告在东府大闹了一场施加压力,迫使东府尤氏贾蓉都不敢再支持二姐,一边指使丫环虐待二姐,每天端的茶饭都是馊剩之物,还时不时冷言恶语。
一边又“善意”地说:“妹妹在家时名声就不好,老太太、太太都知道妹妹做女孩儿时就不干净,又和姐夫来往密切,说‘没人要的你弄了来,还不休了再寻好的。’我气的不行,打听谁说的又查不出来。以后在奴才跟前怎么说嘴呢。”
说了几遍,于是王熙凤“气病”了,除了平儿,丫头媳妇无不暗中讥刺。
那秋桐因为是贾赦所赐,连凤姐平儿都不放眼里,怎会容得那先j后娶没人抬举的女人,天天指桑骂槐。
二姐淌眼抹泪,又不敢抱怨,更不敢与贾琏说,怕人说她不安份生事端。贾琏虽然事先得贾环提醒,反常即为妖,一个醋坛子突然变成了贤良人,必有所图。可是凤姐一点坏形不露,叫他也无从下手,只得怀着打理好一个小家的美好期待,希望凤姐真的是变了,从此妻妾和睦,好生过日子。
那王熙凤没人处又“好心”劝秋桐说:“她是二爷心尖上的人,我都要让她三分,你怎么敢硬碰她,岂不是寻死?”
那个秋桐也是个没脑子的货,也不想想王熙凤是何等厉害的人,不说与二姐战一条阵线共同对敌还可能有活路,反而一点就着,甘愿被人当枪使,天天破口大骂,极尽侮辱,气得尤二姐连饭也吃不下,秋桐还在贾母面前说二姐坏话,渐渐贾母也不喜欢了,众人愈发践踏起来,弄得二姐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贾环虽然用心读书,家里的事也看在眼里,暗暗心惊,有心救二姐一命也无能为力,那王熙凤坏形不露,贾府下人向来踩低爬高,作践不得宠的人,王熙凤放任下人做为暗中推一把,谁能说什么。
谁看见她拿刀了?她只是“善意”提醒二姐你是个不干净的没人要的货,给她增加看不见受不住的强大心理压力,又“好心”提醒秋桐不要惹二爷心尖上的人我都惹不起你惹了岂不找死。
谁能说她这样做不对?是秋桐化作一把刀捅向二姐,跟她王熙凤有何关系,到时二姐死了,秋桐这把刀也跟着完蛋。
如此借刀杀人,一箭双雕,且一点痕迹不露,一星血也不沾,四两拨千斤,再占住宗法礼教,又得长辈宠爱信任,把贾琏制得束手束脚,就连贾环也想不出妥善的应对法子,只得对自己说:“她死活与我何干,我又不是救世主,哪里救得了那么多不相干的人。”
整家务贾环暗出手
话虽这么说,贾环还是托萧景介绍了在太医院中的一个医术不错的妇科太医为二姐诊病,诊出怀孕两个月,贾琏大喜,从此窝在家里守着二姐,保护她不受伤害。二姐也有了求生的希望,自此小心养胎。
外边贾芸成功笼络了赖家的管家,得到了第一手证据,贾琏觉得扳倒赖家的时机已经到了,先以购置祭田为名把赖大打发到外地,再调开赖大几个死党,然后突然袭击开始查帐,查出当年修建大观园时用料与采购费严重不符,比如采购房州青砖数万块,用银五万两,可是大观园用的砖哪里用得着五万两,说是路上损耗若干,这损耗未免太多了。
还有采购云州木料若干,数目也不对,至于帘账、花木、建材之类,很多都对不上账。将当初负责此事的经手人抓来审问,那些人起初还硬气抵赖,一顿板子下去,就交待出好多用料都送到赖大家盖花园了,还硬着脖子说给朝廷做工程的经手官员不也是把材料往自己家里拉,这是惯例。
贾琏将此事禀报贾母,贾母震怒,命抄赖家家产,这一抄不得了,不但抄出几万两银子的巨额财产,还抄出许多很眼熟的金银瓷器古玩之类,一查得知,这些东西都是贾府的,再查旧账一看,记有官窑霁红大碗五十件,破损十三件,销过账的,可是怎么跑到赖家来了?还有那个红玛瑙虾盘也是贾府的,是去年贾母做寿时别人送的,贾母玩了几天就入库了,怎么也在赖家?
又捆了赖家心腹拷打,原来是赖大用假的赝品充当真货,真品已经流到外面,许多好瓷器绸缎报了破损销了账,其实都被盗出去了。贾府上下主子只知享乐,谁会想着查库,等想起来时只怕已经成了糊涂账,查也查不到了。
这番抄检结果不但贾母贾琏等人震惊,就连贾环也没想到,这些偷梁换柱的手法还真是高明,不知不觉中就把主子的家财搬走了,等主子发觉时,库已经空了,账也成了陈年旧账,一蹋糊涂查也查不出什么来。
贾母气得不行,贾政外放出差不在跟前,于是把贾赦叫来骂了一顿:“成日家就知道和小老婆喝酒,家里都被贼偷空了也不管。”
贾赦不敢还嘴,觉得委屈,更觉老母偏心,你把管家大权交给二房,出了事却骂我,这算什么呀。
王夫人和王熙凤也很生气,好在她们是女人,管的是内院,而且这赖家是贾府的老管家,又不是王家的陪房,索性一推六二五,把自己扮成受蒙蔽者。
因为出了这事,贾母下令查库,一查之下,库里许多东西都不见了,银子也少许多,细查起来根本查不出东西的流向,而且也不是赖家一家所为,其它管事多少都不干净,至于买办,买五报十已经成了旧例,甚至还有虚报十倍的。
贾母气得胸闷不已,姐妹们和宝玉朝夕侍奉。善后之事只能交给贾琏办理,但是以后怎么办?全府管事都害怕不安。
贾环参加了同学聚会回来,紫晶回说:“今天跟宝姑娘的莺儿过来,送了一包燕窝来给爷补身,还说爷读书累了也到园里逛逛,到三姑娘那里玩玩,松泛些子也好。”
贾环会意,换了衣裳,到园子里来,进了园子就见莺儿在门口,见他来了,忙迎上去说:“我家姑娘在三姑娘那里呢。”
“知道了。”贾环暗自佩服宝钗做事周到,把他约在探春处见面,也免了旁人的口舌是非。
到了秋爽斋,只见宝钗和探春已经在那里了,见他过来,忙命丫头上茶。
侍书用茶盘端了茶过来,贾环也不喝茶,直接问:“姐姐找我过来,可是为家里的事?”
探春笑道:“你猜对了,宝姐姐说咱家现在这样只怕不妥,所以请你来商量。”
贾环也笑道:“应该找宝哥哥才是。”
探春摇头:“别提宝玉,去年他生日时,林姐姐提起过家里入不敷出,再不俭省只怕后手不断。结果宝玉说‘管他后手不继也不缺咱两个的就是。’你说可笑不可笑。倒是宝姐姐还为咱家担心,可又是亲戚,不方便管咱家的事,说你是个有担当的,所以找你商量。”
贾环正色道:“宝姐姐怎么看?”
宝钗说出旁观者的看法:“你家数代簪缨,家大业大,难免出现恶奴,拔出来也应该的,可惜的是赖家这样的早该拔,现在他们形成了势力,这一拔可是连血带肉,连贾家自身都有些吃不消了。所以,依我看,还是力求稳当,穷寇勿追。”
贾环问道:“姐姐的意思是,这账不要再查下去了?”
宝钗又说:“所谓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徒,从朝廷到京师大户人家买办报花账成了惯例,甚至有买一报十的,在皇宫一个鸡蛋就报三两银子,几乎是五十倍的虚报。如果都较起真来,只怕没人肯出力干活了,既然要人出力,只得默许人家捞好处,只要不太过份,控制在一个可接受的度以内就可以了。还有那些东西,怕是追不回来了,硬追下去,搞得人仰马翻,那些恶奴挺而走险就不好了。”
贾环想了想,如此放过这群蛀虫有些便宜他们,可是宝钗说的也有道理,整顿改革不是一朝一夕的事,还是以平稳过渡为上,如果继续追查下去,东西未必能全部追回来,整个管理层肯定是乱了,人心也散了,而那些管事知道主子的事很多,若惧罪攀咬,甚至奋起反击,到时人人自危,整个贾家难免震荡,到时外力趁虚而入,更是内外夹击不可开交。
宝钗又道:“伊尹说,治大国若烹小鲜,切忌翻动。治国与治家也是一个道理,大事化小,稳妥平静,方是兴旺之家。”
贾环不停地拿茶碗盖撇茶沫子,沉思许久,说:“不继续追查也可以,但是得杜绝以后类似的事发生。”
探春立即说:“把赖大送官法办,他的心腹帮凶也法办,杀鸡儆猴,治了为首的罪,其它人就不敢再胡来了。”
贾环不置可否,看向宝钗,宝钗说:“仅仅是
穿越红楼之庶子有为第15部分阅读
欲望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