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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官家嫡女(完结)第62部分阅读(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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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什么事了?”

“回二奶奶的话,翠玲跟偷偷跟奴婢说有个久不联络的远房亲戚到了她家,又是送礼又是要给她找个好婆家,绕着弯的问府里主子的秉性喜好,还有侯府的秘辛,她觉得这事不对劲,又不敢跟旁人说,偷偷告诉了奴婢。”

吴怡点了点头,这是沈家开始树大招风,有人想要往府里插钉子了,翠玲这种情形就是遍地撒网,翠玲把这事告诉了夏荷,焉知府里有多少没跟旁人说偷偷收了银子的,难怪夏荷一进屋就是谁也不信的样子。

“我没什么可避人的,告诉翠喜,再有这种事就捡着那些平常的事说一说,多赚些嫁妆银子也好,你也不必自乱阵脚,咱们内里自杀自乱起来,才是称了旁人的心呢。”

出了这事倒是坚定了吴怡的另一个决心,她原想把红裳嫁到平常人家做正头娘子,如今看来她身边可靠的人太少,只能委屈红裳了……

沈家的老帐房本姓于,几辈子都在沈家做事,最是牢靠不过的,他儿子去得早,只有一个孙子,本来想着走科举取仕之路,却没想到是个会算帐不会写文章的,也就在沈家的帐房做事了,于家人知道沈家的事太多了,几辈子娶的都是沈家的心腹丫环,没敢外聘别家之女,于小帐房吴怡见过,长得神似吕秀才,配红裳倒也不算委屈。

红裳也不小了,于小帐房今年二十,说起来红裳倒是比他大,只是红裳长得年轻,看不出年纪,配给于小帐房,也算是下嫁了。

吴怡把这事跟肖氏一说,肖氏立刻就乐了,“好,好,好,于帐房还曾经跟我说过,犯愁儿子的婚事,如今把红裳嫁给了他,正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这个红媒你不许做,我要亲自来当。”

“是,太太。”做不做媒都是虚名,肖氏也是想卖个人情给于老帐房,“媳妇只管厚厚的备一份嫁妆就是了,只是还有一桩事请太太示下,府里的丫头们都大了,翠字辈最小的也十八、九了……”

“嗯,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你就斟酌着办吧,按说普通百姓国丧百日之内成婚也是平常,只是他们也是咱们沈家的人,咱们家在耳朵眼胡同有个旧宅子,嫁娶之事就都安排在那吧。”

“还是太太想得周全,我原想不必大操办,悄悄的就让他们成了亲就是了,却没想到太太这么慈悲。”

“大家要有大家的气派,他们有些是几辈子服侍咱们家的,总不能让下人寒心。”

“谢太太教诲。”吴怡又是福了一福,唉,婆媳相处,哄人就哄人吧,嘴甜点吃不了亏,肖氏在鞠五姑娘的事上站在她这一边,就够让她意外的了。

所谓女大不中留,留来留去留成仇,这些丫头年龄老大却未成亲,难免有人心生怨气,吴怡也趁机将自己和三个孩子身边的人重新梳理了一遍。

至于肖氏那里——她让夏荷跟周成家的透过话了,肖氏也是经过风雨见过世面的,自有处置的法门。

沈家家大业大,就算是累世的仆从,要说都是忠心耿耿也不可能,只是厨房、帐房重地,必定要由心腹执掌,沈思齐的书房单交给了半斤的弟弟小核桃管着,除了他之外外人绝不准踏入沈思齐的书房一步,三个孩子身边的奶娘早就是查实了身家的,这次又重查了一次,奶娘远离丈夫孩子,家里的男人没人管着,难免有些什么事情。

谁知道被她这么一查,竟真的查出了事情,保全的奶娘有两个,一个夫家姓张,一个夫家姓李,都是清白老实的人家,却没想李奶娘的男人自她走后,竟染上了赌瘾,输光了李奶娘捎回家的月钱不说,外面还欠了一屁股的债,这赌必生盗,李奶娘顾及着张奶娘也在,也不敢偷些大物件,只敢偷盗保全随手乱丢的小物件,如今保全大了也知事了,小物件也不敢偷了,就开始有别的心思了……

那李奶娘跪在地上瑟瑟发抖,心知自己这次怕是事发了,“二奶奶,求二奶奶看在奴婢奶过哥儿的份上,让奴婢全须全尾的走了就是了……”

吴怡瞅着她,心里却满是后怕,若不是她为了清查府里的钉子重新查了一次奶娘们的底子,竟让这样一个人继续呆在保全的身边,她如今还未有什么恶行害到保全,难保真有一天穷急了,被旁人收买了……

“你也配说你奶过哥儿!”夏荷上去就给了她一个窝心脚,“二奶奶不在哥儿身边,哥儿当你们是亲人似的,你却黑了心了……”

“行了,她终究是奶过哥儿的……你男人好赌,在外面欠了银子,你只需要禀了太太就是了,你家也是几辈子的家生子了,主子们总有法子管一管你男人,你却起了偷盗之心,上天有好生之德,我要为儿女积德,回去和你男人收拾收拾,明天一大早自有人伢子带你们走。”吴怡的意思就是卖了他们一家子了,至于被卖之后能不能活下去,是他们自己的事。

“二奶奶,二奶奶饶命!”李奶娘不是傻的,自然知道她跟他男人年龄都不小了,被转卖多半是被卖到煤窑、盐场之类的苦地方,一双儿女更不会有好去处,那可真的是生不如死了,“二奶奶,奴婢有下情回禀。”

“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奴婢知道收买咱们府里的人的人是谁。”

“谁?”

“恂王府的人!”

“你是怎么知道的?”

“奴婢的男人原本赌的小,奴婢也能供得起他,谁知今年忽然赌大了,却原来是在赌场里认得了一个赌友,那赌友出手大方,借钱给他也从不逼债,到如今却变了脸,硬逼着他借往府里给我捎东西,往里面递信,我男人倒不是个傻的,知道自己上了当,就暗地里跟了那人几回,终于让他看见那人跟一个挂着恂王府腰牌的人来往。”

“你只说是恂王府的可是没什么用……”吴怡闭眼睛想也知道,紧看沈家的只能有两方人马,一是恂王府,二是冯家,冯家有大奶奶冯氏在,往里面安插人跟耳目根本不用那么费周折,遍地撒网的只能是恂王。

“奴婢男人捎进来的东西,都是放在一个黄绫布包里,进了府之后,奴婢又用土布包了,放到事先说好的后花园假山里,到了第二日东西奴婢再去看,东西就不见了,奴婢是近身伺侯哥儿的,不能走太久,也没法子看着那包裹,若是他们下次传东西进来,二奶奶只需派人看着就肯定能找着那人。”

“你说这话可都是实话?”

“奴婢不敢有半点隐瞒!”

吴怡和夏荷互视一眼,这事她俩都不方便做,只能找丫头中最忠实可靠的了……

药香本来只是顾着吴怡日常茶水的丫头,不多言不多语的存在感极弱,见她消失了两天也没有人在意,等到她回来的时候,也只有来取茶水的丫头问问她:“药香,你干什么去了?”

“我回家看我妈去了。”药香的回答简短得很。

吴怡却为药香传回来的话有些为难,她怎么样也没有想到隐藏着的钉子竟是她,如果真是她的话,恂王府怕是早在十几年前就开始下手布置了……

“还是禀报给太太吧。”

肖氏对这人也是为难,最后还是告诉了沈侯爷,沈侯爷咬了咬牙,把这事还是告诉了老侯爷。

老侯爷面上看倒是八风不动的,只是挥了挥手,“你们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吧。”

满府的人只是听说了老侯爷最宠爱的秋姨娘上了吊,并不知道内里的情形,暗地里却有不少人夜半心惊……

吴怡把自己的小院和沈思齐的书房弄得风雨不透,又再三查看孩子们身边的人,保全已经大了,又住在肖氏那里,吴怡也只得给他讲一些防人的故事,肖氏也是看得紧,倒也无事,两个小的全都安排在暖阁里住,吴怡睡觉也要睁着半只眼睛,时日久了,竟有些失眠。

沈思齐笑她草木皆兵,“咱们家是末节,岳父和娘娘那里才是凶险,若是岳母和九妹似你一般,还未等旁人怎么样呢,自己倒是要先吓死了,你在边城时倒能指挥若定有大将之风,怎么到了家反倒不成了呢?”

在边城时她看得见敌人是谁,身边也没有儿女要照应,自然是胆大包天,如今身边的人虽多,却看不清谁是敌谁是友,儿女年幼,仔细照应尚嫌不足还要提防旁人,自然是提心吊胆。

还有那恂王,如今他已俨然是宗室之首,竟依旧如此野心勃勃,如今新帝已经继位,难道他还有不臣之心?

这天下刚刚平定,又要大乱?

六月初十是刘氏的寿诞之日,身为天子岳母自是不同普通的臣妻,宫里一大早就派了贺寿使出来,依例赏赐寿礼的队伍一路张张扬扬的到了吴家,吴宪领着全家跪迎寿礼,黄门官大声的念着寿礼的礼单,其中最显眼的就是顺和帝御笔亲书寿联,字体圆润方正,题词大方,吴宪当即命人撤了刘氏所居正院的寿联,换上圣上御笔的寿联。

其余无非是寿桃、各式器物、金银珠玉等,依着规矩来的寿礼,并无特殊之处。

吴怡跟已经出嫁的吴家姑奶奶们都在后偏厅里喝着茶,对外面的热闹也只不过是听一听罢了,吴怡的眼睛始终是看着吴柔的,吴柔虽也是一副眼观鼻,鼻问口,口问心的淡定状,吴怡却看出来了她有心事。

她们俩个多年姐妹,斗了这些年,彼此的一切小习惯早已经烂熟于心,吴柔有心事的时候爱转戒指,这个毛病十几年了没变。

吴柔发现吴怡的目光,两个人互视一眼,吴柔站了起来,“五姐,我有日子没回家了,你陪着我逛逛花园子吧。”

“好。”果然是吴柔,私下谈话也要弄得尽人皆知。

吴怡和吴柔手挽着手在花园子里走,两人身边的丫环都是晓事的,慢慢的跟两人拉开了距离,吴柔带着吴怡到了一处开阔的凉厅,“此处正是谈话之所,五姐有什么事,说吧。”所谓秘谈把自己关在小黑屋是下策,在自己家里跟下人倒可以如此,像是她们这样的身份,若是摒退了左右关小黑屋去谈话,只能惹人怀疑。

“我还以为是七妹有话要说呢。”

“我?我能有什么话说,不过是亲王家的小小侧妃罢了。”

“咱们俩个不必如此吧,我只说一件事,我们府里的老姨娘秋姨娘,上吊了。”

吴柔柳眉一挑,“出来混的总要还的,她年轻的时候欠下了人情,到老了想不还都不成。”

“哦?”

“秋姨娘原本是乐坊官伎,混充了良家女子嫁到沈家做姨娘,这事被揭出来,她有把柄在人家手里,自然要为人家做事了。”

“这么说秋姨娘不是你的人?”

“我对你们家的那些家事没兴趣。”吴柔摇了摇头,“沈思齐走的是学术路线,真有那闲工夫插钉子,倒不如往吴家多插几个。”

“她是恂王的人。”吴柔说秋姨娘不是她的人,却知道秋姨娘的底细,显然秋姨娘是恂王的人。

“夫妻都有同床异梦的,何况我们不是夫妻。”吴柔摇了摇头,“皇位既然已经定了,圣上是吃素的,吴家和冯家还有那林林立立的世家、文官、武将都不是吃素的,想要谋朝篡位哪有那么容易,倒不如做个实权王爷,帮着宗室对抗外戚来得光明正大,谁料想……并不是每一位四爷都是真聪明。”

吴怡和吴柔见面的机会少,能够谈话的机会更少,吴柔也就省掉了那些转弯抹脚,直接透过吴怡转述自己的立场和心思,她与恂亲王,在夺嫡的时候立场一致,如今顺和帝登了基,两人的立场就完全不同了。

“你难道不想火中取栗?”

“我怕烧到手。”吴柔说道,“此时若是乱世倒也罢了,皇上是守成之君,如今冯家、吴家、宗室三足鼎立,正是最稳的局面,他却偏偏要……”吴柔的眉头皱了起来。

“肖王妃呢?”

“她倒只想自保……”

“肖家的女人有一点是好的,心正……”吴怡说了一句看似不着边际的话。

吴柔咬了咬嘴唇,“你也不必介怀你家的那些钉子,都不过是些小鱼小虾,秋姨娘屋里应该有一副岁寒三友图,你若想拨钉子,那倒是副好画。”

“多谢了。”

“我拿了人的,手总要短些。”

吴柔知道,自己和吴怡说的话吴怡一定会告诉刘氏,不管刘氏信与不信,她都表明了立场,吴柔是幸存者,永远都记得替自己留一条后路。

173、前有因后有果

吴柔会选择背叛恂王替自己留一条后路,并不出乎吴怡的预料,出乎吴怡预料的是——原本不打算当炮灰,为新皇掌权铺路的曹淳,竟然一夜之间下了诏狱。

据说自从新皇登基,弹赅曹淳的折子如同过江之鲫,压倒曹淳的最后一根稻草则是被圈禁于王府的永王之死。

永王是在端午节那天在自己被圈禁的小院用腰带上吊自尽的,只留下一份血书——曹淳害我。

永王虽是待罪之身,却也是天潢贵胄,就这样不明不白的让人害死了,以恂王为守的宗室怒了,顺和帝原本还在犹豫,毕竟曹淳自从永王被圈禁之后就未曾见过他,永王是自行了断的,曹淳查永王案是奉了先帝的上谕,永王也是因此恨上了曹淳,如果因此而让曹淳入狱,岂不是让百官心寒?无人敢为皇家做事?

谁知道就在一夜之间风云突变,锦衣卫包围了曹府,将曹淳押解入狱。

听沈思齐回家说,永王妃手捧永王去世之时所穿的衣衫,入宫告御状——

“听说永王被圈禁之后,一开始还算不错,后来就是每况愈下,堂堂王爷居然几天都吃不上一顿热饭,王妃想要捎一件棉衣进里面都得用重金贿赂,奉旨每日去教训斥责永王的太监每日辱骂永王,永王在端午那日实在受不了折磨,这才自尽的,据说这些都是出自曹淳的授意。”

“小小曹淳,居然敢逼死永王?这事我不信。”吴怡摇头。

“别说你不信,皇上那么憨厚的人都不相信此事,他就算是先皇宠臣,也没办法让那么多人都听他一个人的话,可是皇上也不敢深究,他怕……”

“无非是怕查来查去,查到那个人……”就算是曹淳命看守永王的人折磨永王,也必定是出于太后的授意,可是如果真的是查出是太后这个嫡母逼死永王,上上下下可都要难看了,“永王想要杀太子,若不是先皇保着,怕是她早就动手了,如今……”

“如今曹淳一言不发,无论怎么审问都不说话,他原还说不要做炮灰,如今却改了主意……”

“无非是为妻子儿女罢了,冯家也够狠的了。”

沈思齐也是摇头。

谁想到曹淳下狱之后,弹赅他的折子比之前还要多十倍,什么酷吏、罗织罪名构陷大臣、严刑逼供草菅人命,索贿、受贿……光是安在他身上的罪名都够折他十几次的了。

更不用说有些奏折已经要将火引到冯家了。

这些折子有些在皇上那里就是留中不发,慈宁宫传来的话却是——曹淳害了哀家的儿子,哀家自是不能容他。

一个月后,曹淳终于说话了,说出来的话却让人惊讶——我要见沈思齐,见完了他什么罪名我都认。

沈思齐提了一个食盒进了诏狱,往前行走间,竟然恍如隔世一般,曾几何时他身为阶下囚,曹淳是持棋客,如今……

曹淳的境况远不如沈思齐入狱之时,一身单薄的里衣脏乱不堪,头发乱成一团,眼睛熬得血红血红的,他所在的牢房也是阴暗狭小,带着经久不散的霉味,当他转过身面对沈思齐时,脸上唯一没变的就是那一抹笑。

“你总算是来了。”

“别再说那些硬气的话了,问什么答什么,何必遭那些零碎的罪。”沈思齐将食盒放在桌上,将食盒里的菜一个一个的拿出来,贵妃鸡、西湖醋鱼、咕老肉、凉拌三丝,还有一壶烧酒。

“到底是蹲过监的,知道蹲监的人都缺肉吃。”曹淳笑道,拿了筷子就开始大口的吃肉。

沈思齐就这么看着他吃,曹淳也可能是真的饿得狠了,连盘子都恨不得舔干净,“我现在就缺这么一顿肉,再洗个澡睡一觉,千刀万剐都不怕了。”曹淳用袖子擦了擦嘴。

沈思齐递上一块帕子,曹淳摇了摇头“你那帕子比我的衣服干净多了。”

“你找我就是为了吃这一顿饭?”

曹淳摇了摇头,“用什么罪名杀我的头,我都冤,可是为了害你这一件事,杀我的头,半点都不冤,你沈思齐对我有恩,我却恩将仇报……”

“你也是……”是什么?如果曹御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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