蛟筋粗如小指者,共有九十八丈,通体血红,晶莹透亮,乃紫金较的主筋,其余的均未剥取,一起理入土中。
风兰将这些分成三份,互分紫金珠一串十二颗,蛟齿三十六枚,蛟筋各的三十筋丈。三人各取一份收了,正欲离开,龙渊突然想起那蛟尾早已被他一剑砍下,当时忙着斩蛟,信手抛出去老远。这时想起,找着一看,只见那长尾约有二丈五尺,本来粗如小臂,此时大约是血y流出,已然缩成八九分粗。
尾中无骨,全是绞筋构成,坚韧柔软之极。皮呈紫金色,上面遍布细鳞。
龙渊执在手中,只觉分量不轻不重,十分称手,略一摆动,劲风呼呼,威风八面,不由得心生喜爱。
风兰瞥见他爱不遗手的样子,忙道:“龙哥哥,你的宝剑太利,不宜长用,我看这鞭你留着吧。再说我和虎哥,都不善使鞭,要了也是废物,不如你留着使用呢!”
虎雄心中不愿,面上可不得不慷慨一番,也道:“龙兄若会使鞭,就留下自用好了”
他这言中之意,是说你若不会用,留有何用,倒不如给我作条腰带。
龙渊可不知虎雄这弦外之音,见两人这么说,便道了声谢,欣然收下。
虎雄卖弄口才,弄巧成拙,心中虽恨,却不便反悔。
三人找着船只,入湖划向对岸,不一刻到了岸边,上岸回店。
此际,天色已然微明,三人折腾一夜,各有收获,越屋回房,那里再睡得着。
尤其是虎雄,心中充满了喜、恨、悔、疑的各种情绪,前思后想,总觉得龙渊对他不起。
他躺在床上,犹疑不定,不知到底该不该相信龙渊所言,找地面壁潜修。
他觉得近来风兰渐渐的变了,她似乎对丑陋的龙渊有了感情,如此若自己悄然离开,岂不是放弃机会,令龙渊乘隙坐成吗?
因此,虎雄举棋难定,他想:“我该单独找兰妹妹谈谈,若是她愿意陪我去清修更好,否则,最少也得让她自己证实,是否还爱看我!”
对于龙渊,由于斩蛟所施武学,虎雄又有了一番新的判断,他觉得,目前自己的功夫,虽已大进,但因为所学有限,目前尚不能与龙渊抗衡。
故此虎雄想骗取龙渊的古藉之心,更形坚定,他认为非如此不足以称霸武林。
至于风兰此时静坐在房中,也有想着心事。
她想到龙渊的谦冲仁厚,也想到虎雄的自私自利。她由于今晚的一切,发现虎雄并非真个爱她。
虎雄平日的表现,只不过惑于她的美色,但临到紧要利害关头,虎雄便充分显露了本性,只顾他自己的利益。连什么都忘却了。
像这种人,若真个与他要好,嫁给了他,日后年老色衰,岂非要被他打入冷宫。
而龙渊呢?此际无论他对自己有无爱怜之心,却竟能这般慷慨地,将整个载难逢的灵药,人人欲争的至宝让予自己。这种伟大的精神,岂是常人可及。
因此,风兰满心的柔情,更抛向龙渊,她决定,无论龙渊现在爱不爱自己,她都是要设法争取。
她一定要获得龙渊的爱,同时也决以全力去爱他,她并不介意龙渊的黄脸黑疤,相反的,她认为这正是龙渊应有的特征。
她想:“这正是上天为我所设的保护色,否则若龙哥哥也像虎雄一样俊美,一样使人乐于亲近,则岂不要令天下女人倾倒,而显不出自己的慧眼识人了呢!”
“所以……”她又想道:“我应该表现得更积极些,我要占住他整个的心身,如今,我不必再顾虎雄了,他不值得我爱,他也不配爱我或是任何女人。我要龙哥哥从我这里得到安慰与满足,同时我也将以他为我的骄傲,因为,我得到了天下第一奇人!”
龙渊没有想到别的,他目前一心只想着,怎样才能化解掉明日的石山比武大会。
因为龙渊知道,若直接当众说出,紫金蛟已然被斩,则天下群豪,必找自己麻烦,响自己索取蛟宝不可。
他并不吝惜蛟宝,尤其是筋、齿、珠等之属,便是恶人得去,也起不了多大作用,但要给那个,则不但颇费周章,甚或亦可能因之引起打斗与争夺。
因此,龙渊思考半天,仍然想不出一条不着痕迹的方法来。
没法子,龙渊只得这么决定,先到白石山现场看看再说。
三人有三个不同的心思,冥想中外面的天色,已然大明,店中的客人,都纷纷起身,呼唤伙计倒水开饭的声音此起彼落,吵个不停。
三人各个开门,更衣梳洗,一齐在虎雄房内食用早餐。在桌上,龙渊提出他的顾虑的问题。
虎雄表示,如不愿袖手旁观,坐山观虎门,以龙渊三人武功,大可以挺身而出,宣告于众紫金蛟已被他三人除去,那个不服,或意图分滋蛟宝,则不妨上台来较量较量。
若在半月以前,风兰必然热烈的赞成,虎雄的主张。
但目下风兰不仅深受龙渊的熏染,却也了解,龙哥哥仁心厚宅,是不愿看到有打斗流血事件发生的。
再说,他们最初斩蛟的目的,便有一部份是在消除白石山比武的动机,如今蛟已斩除,如何能忘却初衷,甚至连自身也陷入漩涡中去呢?
风兰不赞成虎雄的主张,她想了一会,喜道:“龙哥哥,有了,咱们不如让老道叔叔出面,向天下群豪宣布,蛟已被人除去,只要要他不露漏咱们姓名,则那些贪得量小之徒,便不会找到我们头上来了,你看这主意好吗?”
虎雄大大不赞成这种作法,他认为这是一种怯懦的行为,大丈夫敢作敢当,像这种作法,岂不有失身份。
不过,虎雄并没有说出,因为他私心之中,尚不敢笃定,能技压天下群雄。再方面,他知道龙渊决不愿出面,若此时说了,也不能获得他的支持,所以他干脆把这意思存在心里。
果然不出所料,龙渊颇为赞赏,风兰的主意,高见之极,他道:“兰妹妹主意甚妙,若让第三者出场,则可能不致引起纠纷……”
“不过,武林中好些魔头,如黄山铁杖叟等人,均存必得之心,骤闻此讯,定是气愤不已,若他们仍不死心,则可能会向报讯人追问消息来源。如此,岂非仍不免发生纠纷吗!”
风兰闻言,也觉得这一点着实可虑,正在寻思,却听龙渊又道:“目下时机迫促,已不容我等再想他法,只好这么作试试,但以我之意,浮沙子前辈,虽属江湖知名之士,却并不见得能对付铁杖叟一干恶魔,所以我等万万不能连累到他!”
龙渊这话,并非轻视浮沙子,皆由他昨夜接谈之时,曾发现他将铁杖叟等人,深具戒心,由是观之便得了上述结论。
风兰秀眉微蹙,凝睇视着龙渊,道:“那么去找谁呢?谁有把握能担任这项任务?”
龙渊安详一笑,说:“这事既然是我们发动,当然由我们担任才是!我过去,曾习过易容之技,所以我想,不若由我改扮成另外一人,上台宣告此事,若万一有人追问,亦可相机对付。虎兄你说好吗?”
风兰不待虎雄表示,立即鼓掌叫好,连促龙渊快去改扮!
虎雄见状,他只好赞成,他想:“既然你要登台,若事情得紧,还怕你不动手吗?一动上手,我以助拳之名,正可以大打一场,显显威风,试试功力!”
于是,事情便这么决定了。
饭后,龙渊回房,风兰跟进来看他改装,自动为他弄这弄那,像贤妻对待丈夫,像个快活的小孩,在等着看什么稀奇物儿。
龙渊在她的情态中,恍似看到了云慧的影子,心中又感激又有点难过,他暗想:“若是没有慧姐姐先占我心,我与她岂非美满的一对?唉,但现却不同了,我不得不辜负你,而你也不该对我这么好的!”
他想把风兰请出房去,但又觉不忍打断她的兴头。
风兰依着龙渊的提示,将一切道具都准备好,龙渊道:“兰妹妹,你请吧!我要更衣哪!”
风兰白眼相加,樱唇一呶,佯嗔道:“你赶我我偏不走,我又投搅着你,你更衣就更衣好了。”
说虽如此,但那有姑娘看着男人更换衣衫的道理,所以风兰还是走了出去。
不过,她并未走远,站在门外,不时的敲门,催问好了没有。
好半晌,龙渊在房内开口,道:“兰姑娘,请进来吧!”
风半闻言一怔,心中疑惑,怎的连声音都变了呢?
推门入室,妙目闪处,顿时吃了一惊。
那里还有龙哥哥?这分明已换了人嘛!
皆因,前面站的,是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白髯飘飘的脸上有黑疤却有皱纹,双眉雪白,祥目含笑,体态稍显佝偻,身着青绸长衫,足履长峒青布靴,看年纪,分明年已古稀,论像貌,更无一点与龙渊相同之处。
风兰怔怔的盯着打量,好半天,方才发现了二点,与龙渊相同的地方。
那是老人的一双眼睛,那眼睛仍然是黑而又亮,尤其是眼中的一股浓厚笑意,在风兰心底,是再熟悉不过了。
还有一点,那颗颗洁白如银的细齿,也正是龙渊所具有的。
但风兰还有些不敢相信,她迟迟疑疑的娇声唤道:“龙哥哥……”
那老人哈哈一笑,笑声低沉苍老,笑毕,指指开着的后窗,用一种老人们特有的低沉语音,道:“龙哥儿从这儿出去啦!老朽云鹤,乃是龙哥儿知友,今日过访,得见兰姑娘芳兰之质,实为幸甚。”
风兰粉脸一红,真当自己认错了人,下意识的疾步走到后窗前,对外面看了一下,强自镇下心神,转身对老人裣衽一礼,正想客套几句,请老人就坐,突闻得老人笑声霍变,边笑这说:“兰妹妹你真的认不得我了吗?”
这笑与语音,风兰熟而又熟,正是龙渊的声音,低下的螓首霍的抬起,发话者正是老人。
风兰这才知老人正是龙渊装成,芳心中又疑又佩又怨,不由樱唇一呶,佯嗔撒娇,一下扑过去,便拉龙渊的假须,同时口中娇嗔道:“好啊,你骗我,会装,我试试这胡子是真是假。”
龙渊后退一步,双手乱摇,保护住颔下白胡,语音又是一变道:“慢来,慢来,老朽非老道叔叔,怎能与姑娘抓须为戏,罪过!罪过!”
风兰抓不到胡子,却抓到了龙渊的左手,气得她一摔手,不依道:“不行,我非拉一下试试不可。”
龙渊问故,风兰道:“若不试试,等会你与人动手,若是不牢,一下掉了,岂不大出洋相?”
龙渊见她无赖歪缠,无奈只得依她。
风兰抓住胡子,咯咯脆笑,一连拉了两下,果然甚牢,未曾拉下,却拉得龙渊雪雪呼痛。
风兰大乐,“咯咯”“吃吃”笑得前仰后合。虎雄在隔壁听见,又是嫉妒,又是好奇。
过来一瞧,瞥见风兰拉着个老人的长须,娇笑不已,顿时一怔,问道:“龙兄呢?”
风兰瞥见虎雄进来,放松纤手,仍在痴笑。
龙渊甚觉不好意思,一手梳须,答道:“小弟在此。”
虎雄大奇,盯着他打量半晌,叹服道:“龙兄易容之术,真称得上神乎其技,若再能稍变志音,天下何人能够猜出,是出于化装而成的呢。”
龙渊莞尔一笑,语音一变而为低沉,说:“多承指导,老配敢不从命。”
虎雄闻声大惊失色,笑声赞道:“龙兄果奇人也,小弟万万不及,自今而后,小弟当勉力效法吾兄奇行,不敢再称能矣。”
这话可是真心,出口之后,虎雄不由十分后悔,觉得是弄了身份。
龙渊瞥见虎雄一脸真诚,说出这话,便道:“虎兄过奖,小弟何能,配称奇人,到是虎兄你,少年英发有为,复又机缘凑巧,得服千载异物——紫金蛟脑,若虎兄能于白石山事完之后,潜修二年,则功力精进,天下罕见匹敌,才真是武林异彩奇葩呢。”
虎雄闻言,不由沾沾自喜,心中一动,道:“弟久居华山,久慕海上,气象万千,思一游,今即须寻地面壁潜修练功,苦返秦中则已无及,小弟昨夜熟思,不如乘此机会,到海外孤岛面壁两年,一者可以尽情领略云海之变幻,二者也可省去若干俗务打扰,龙兄过去,久处海上,可有什适当地点,助小弟了此心愿吗?”
龙渊此时,真不知虎雄用心,信以为真,略以吟,歉然道:“说来惭愧,小弟幼年,虽曾在黄海黑礁屿中住过几年,却不曾到过东海,故此除黑礁屿外,实不知尚有何岛,堪作久居,那黑礁屿远在黄海,水路两途,均须月余行程虎兄潜修之事,迫在眉际,万万不能担搁甚久,其他近处,小弟复又不知,实……”
虎雄心中暗喜,将黄海黑礁屿五字,牢牢记住,故意不待龙渊说完,接口道:“龙兄不必作难,小弟此时,倒忽然想起一个去处,近有咫尺,小弟下山之时,家师曾言,霍山三元现,乃我华山支脉,观主天权真人,正是小弟最小的一位师叔,今日事完,小弟便去三元现便了。”
龙渊称善,勉慰有加,风兰不作一声,悄悄为龙渊理好行李,道:“天不早啦,该走了吧?”
龙渊虎雄一齐道:“好。”
龙渊主张将行李马匹,寄放店里,晚上回来再议,风兰二人也觉得带着有许多不便,好在白石山离此二十余里,这点路程,在他们说来不算什么,便都赞成。
于是三人嘱咐过店家,小心门户,虎雄将两柄飞虎爪斜背背上,风兰背剑携蓝,二人均换上一身新的劲装。与龙渊并肩出店。
官道上,行人甚多,大半是劲装怒马的武林人物,三人加入其间,放开脚步,施施然向白石山走去。
白石山与姥山隔湖相峙,实是一大片白石堆成的小峰,峰并不高,山中乱石嵯峨,树木极少。
山下有一大镇,以山为名,倒有数百户商民百姓。
自紫金蛟出现之后,白石山镇上,突然的热闹起来,所有的客栈,不但租借一空,便是有些民房,差不多也全住满。
比武大会,设在山顶白石庙前的广场上,铁杖叟等人,也都借居庙中。
这日清晨,住在镇上的群豪,均纷纷登山,一时万头拥挤,盛况空前。
龙渊三人到达山顶,也不过辰初时分,风兰瞥见这么多人,早已喜笑颜开。
龙渊打量山上形势,只见那广场稍有斜度,全部以白石磨成,广有三十丈方圆,庙门前搭着高台,高有丈半,上架彩蓬,蓬前横悬着一块红布,上有“比武大会”四字。
两丈多宽的台面左右,也各竖挂着红布对联,定睛看时,上联是“蛟皮,蛟珠,蛟脑,好宝贝,凭君赢取”
下联是“兵刃,暗器,拳脚,真功夫,天下第一”,高台两旁又架两座八字看台,各在四五丈长,看台上上有遮阳蓬,下有桌椅板凳,想是供有名的人物用的。
此时,两边看台,只上满六成坐位,倒是正面台下,黑鸦鸦挤满广场,或坐或立,语声喧哗,热闹异常。
龙渊目光锐利,早已看清,衡山四子,列坐在西看台上,浮沙子的弟子焦仁,与另一位青年,也站在一边。
他悄悄对风兰一说,风兰立即提议,也过去与他们坐在一起。
二人自无异议,挤过人群,跃登西台,虎雄立即发觉,竟有不少的秦中熟友!
他稍事寒喧,风兰两人,已走到浮沙子那边。
浮沙子与浮云子瞥见风兰,一同起身招呼,浮风子与浮土子,却均微微点头。
风兰一气,便另找了个空桌坐下,浮沙子知她性情,忙即过去,对她打哈哈,道:“小丫头,你的龙哥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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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风虎扬雄龙施雨
龙渊化装成一位老人,与风兰虎雄,共至白石山,参加比武大会!
龙渊的意思,可非是要在会中逞能,他除了紫金蛟,为的就是要化解比武较技之会!
龙渊三人,同登上看台,风兰发现衡山浮沙子一行,本想过去,与他们坐在一起,那知浮土子浮风子,态度冷淡。风兰一怒,便坐在另一桌上。
浮沙子对这位兰侄女,衷心爱护,见状知她闹气,便过去坐下,哈哈大笑着,问道:“兰侄女,你的龙哥哥呢?”
风兰“嗤”的一笑,诡秘的盼了龙渊一眼,顽皮的对浮沙子眨一眨眼,笑道:“他呀!他胆子小,听说这里要打架,死也不肯来,所以,我只好把他锁在店里,给我看管东西!”
浮沙子“哦”了一声,心知其中必有蹊跷,不过风兰既这么说,也定在原因。
故此,他便不再问,转而望着龙渊,问风兰道:“兰侄女,这位是……”
风兰瞥见浮沙子疑惑之状,与龙渊对面不识,更加好笑,“吱吱喳喳”的,一时顾不得答话!
龙渊莞尔哂笑,站起来微一拱手,自我介绍,道:“老朽云鹤,久仰衡山浮沙子大名,为当今武林泰斗,今日一见,果然盛名无虚!”
浮沙子心中纳闷,怎的江湖中从未听说,有过云鹤这一号人物?但看颜色,分明这老头儿有一身不凡武学?
但他是何等人物,大风大浪,均经过不知多少,故此心中虽异,表面上却未显出,反哈哈大笑,道:“老兄休要过奖老道,我老道可不喜戴高帽子,咱们真人面前不说假话,你老兄鹤发童颜,可是有为而来的吧!”
这时虎雄已走了过来,龙渊便为他两人介绍。
按说,华山与衡山,虽非同一派系,但武林中最重辈份,浮沙子与天机真人,也有过数面之缘!
在虎雄方面,无论如何,也得尊称浮沙子一声“前辈”。
但虎雄却做得不得了,淡淡的道声“久仰”,便坐在风兰身边,故意向台下打量!
浮沙子虽则玩世不恭,骨子里却也有一股傲气,故此他瞥见虎雄对他漫不为礼,鼻孔里冷“哼”一声,不由面呈现不肖之状。
风兰芳心不值虎雄的无礼,便起身坐到浮沙子身边去,老道叔叔长,老道叔叔短的,与浮沙子谈笑不休。
虎雄一听两人的称谓,心里只后悔,但碍于面子,却又不便再改变态度,只得僵在那里,不时对风兰偷窃几眼。
此际,天已辰末,两边看台,已陆续上满了人,只见一个个各有特点,一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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