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那个男人身边?他有什么好?”
“绵爱哥哥吗?他……什么都好。宙哥哥没见过他……你和爹爹他们一样,讨厌他吧?”
我冷哼,是挺讨厌的。
因为是那小子的爹,带走了殷红雪,此生,我便再也看不见那个女人了。
“不要讨厌绵爱哥哥……他一个人孤苦伶仃的,他从小就没了爹娘,他会好多的东西,什么……都帮着安安。宙哥哥,安安求你……像十六叔那样帮着绵爱哥哥好不好?”
“别说了,好生休息。”
“嗯……我要快些有力气,可以……飞去大理找他,那里很美、那里很暖——夜明珠很亮,茶花很美……”
唐茂在密室里,为她换了当初的凤袍,床第间的红纱也换了。
因为唐安说,她梦见的新房就是这样。
她在唐门的“新房”里,闭眼睡了,再也没醒。
唐茂自有办法留下她的尸身,做完这一切,年轻人脸上的笑容没了半点——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茂儿比上一代的堡主更深沉冰冷。
对着自己的女人都是勉强笑一笑。
第7卷第1200章:【番i宙】又是代嫁女(2)
那些来自大理的书信,全是一个人的字迹,他在质问唐茂:唐安呢?唐茂你骗我——你把唐安弄丢了,来大理见我,别躲着!
敏堂截下来的信,我看过犹豫了很久才递过去给茂儿,他看过,不发一言。
我看着,那样死命的别扭真让人憋闷,我道:“你可以告诉他唐安死了,让他死了心。”
“不可以,绵爱会去查……那些人,是故意挑起我们的纷争,倒不如……我来扛。”
“那……这样的信,你就不管管?”
“不了,他爱写,写多少送来发泄都成。”他坐在书房里,把信笺夹在桌案上的药典里面。
我提醒他:“既然你也说他聪明,堂堂段家的世子爷,总是有办法找人去打听下落——万一,他把其中的缘由翻出来……”
“嘭”一下,唐茂的拳头重重落在书桌上。
他横我一个犀利的眼神:“不许让他知道——不然敏堂的堂主可以退位让贤了!”
我耸耸肩,无声的离开。
你小子,是把我当神使唤,还是把我当成……
“汪汪……”唐家不知道是谁养的狗,在树下撒了一泡尿,看我从书房里出来,死命的吠叫。
“狗狗!”从外面冒出来小女孩的身子,她来我身下抱起了狗。
女孩子眨眼看着我,嘻嘻哈哈的取笑我的模样。
我下意识的皱眉。
这是谁家的孩子?一两年不在家,她是谁?
“堡主的书房不能进,来,跟我出去。”不管女孩子愿意不愿意,我一把捞住她带走,吩咐门口的护卫,“堡主有令,书房重地,狗都不许进!”
“是,堂主!”
我放下孩子,让人领走。
在廊下站好一会儿,年轻一辈的男孩子里,唐宁那房的儿子有出息,他在廊下看到我,过来请安:“宙叔叔,什么时候回来的?可还好?”
我嗯了一声,顺口问起唐宁如今怎样。
“爹爹还行。爹爹说,若是看到宙叔叔回来,有空去药堂喝口茶水。”
我回头,指着那边离开的小丫头:“那是哪个房的孩子?”
“宣宣啊。”
“唐宣?!”我纳闷,唐宣……也应该是个少女了,怎么还是小孩子的模样。
第7卷第1201章:【番i宙】又是代嫁女(3)
唐度看看左右,他道:“安姑姑不见的那几日……宣宣从高处掉了下来,病得不清,像是摔坏了身,找我爹去把脉看过,或许……这辈子都是这长不大的模样了。”
唐苇那一房,两女一男的子嗣,大女儿死了,他还被蒙在鼓里,苦苦找寻唐安的下落,小女儿变成不能长大的身子……不是,中了什么诅咒?
以前被关在唐门的日子最难熬,整日的游走,然后看到唐门背后的黑幕。
如今,我的牢笼因为唐茂而打开,可以顶着敏堂堂主办事的借口随时离开唐门游走天下,离开压抑的笼子,外面的风格外清爽。
有时候去风光大好的大理,阻挠某些线索;
有时候在唐门附近的别庄,陪着退位让贤的唐染喝喝茶聊聊天,七叔公还是很少说话,听我说起家中的变动,他不笑不语。
直到我说我要走了。
他在背后念了一句:是缘也是孽,是孽也是缘。
这么禅机,你是不是打算离开别庄去剃度出家?
我过得清闲,唐门的变数我是不知道的——竟是我堂下的副堂主来话:堂主,不好了,段家的谦王把度少爷的腿给打废了。
多少年了,当年的段世子做了王爷,手段和他的生父一样狠毒。
他用他的狠毒,还逼着沉默的唐茂应一句话。
我琢磨了一夜的酒,想着不回去淌浑水,等清醒了,发现自己的腿不由自主的又往家里赶。茂儿的浑水……是我这辈子都脱离不了的,因为他是殷红雪的儿子,足以我为这个小子赴汤蹈火,只是这样的心思,我从不在嘴上承认。
我想着,毕竟是唐宁家的儿子和我亲几分,唐度有事,我多少应该回去看看。
却不想,就是七叔公话中的禅机:
姻缘际遇,是缘?是孽?
我再一次看见了“她”——
不是殷红雪,而是一个像极了她的少女,按着年纪,是她的女儿,名叫段红锦。
听听那个姓氏,便知道她不是唐门受欢迎的人。
原以为殷红雪是跟着段家锦王爷殉情去了,可算算段红锦的年纪,把唐门几位老长辈再度气了个半死。那个丢光唐家脸面的主母死了也就死了,死没死透,又多了一个野种!
第7卷第1202章:【番i宙】又是代嫁女(4)
这下可好,唐家段家的恩怨就是没完没了轮回,谁能停下这个该死的转轮?
唐门不收外人,她以唐度的新娘子嫁进唐门——也好帮着医唐度的腿上,再为她的邪恶哥哥赎罪。
我不动声色的回来,在大堂里僻静角落看着她被唐家的人羞辱,换了哪家女孩,肯定果断地痛哭流涕,唯独她,来什么鬼点子,应什么鬼茬子,把唐门的众人弄得气不打一出来,偏偏拿她没办法。
我恍恍惚惚的,仿佛……又看到了当年美丽的女人。
行事作风,和当年的殷红雪一样,或者……有其母必有其女,真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她在众目睽睽之下,和一个男人吻在一起,她被茂儿一巴掌打了训斥……一切的一切,看在我的眼里,喜不自禁,平静的湖面……泛起思念“老朋友”的涟漪。
殷红雪,是我不敢触及的铁墙铁壁,因为霸占她的男人是堡主唐染,高不可攀……
如今,是她的血脉又回来,依旧的容貌,依旧的桀骜不逊。
旷野里的小花……无人采撷,盖着我的天没了,我可以去取……我想要的。
真正和她说上话,是她撞进敏堂。
我难得清闲,坐在那里分着各堂的家书,她过来,还敢在我身边坐下,和我交谈,不拘束。
我以为苍天怜我的思念之心,又把另一个相似的她送来。
终是和她的娘一样,是个不安分的女人。
唐门的人对她有偏见,说她不守妇道与人苟合,腹中的孩子不是唐度的——家门不幸,他们总在无休止的闹。
而那个年轻的丫头却把一腔的咆哮和热血撒在唐家堡的地上。
划破自己的脸,伤痕累累只为保全自己腹中的孩子……
刚烈的女人,也只有她的女儿才能做出如此决绝的傻事。
脸上的伤,不浅。
我带她会大理,一路追在我们身后的影子,是红锦放不下的,我本就没打算让她知道那是谁,不然……她会跟着他走,再也不回来。
怎么说呢,我在红锦的脸上,在那副不完美的残破上才确定,我在追逐的,不是殷红雪的倾城绝色,而是向往自由的心,义无反顾的为自己的自由抛头颅洒热血,最是感慨,这样大气魄的……是个女子。
第7卷第1203章:【番i宙】固执情思(1)
一个女人,做着男人做不到事情。
比起唐门的男人,毫不逊色。
我守着她,从南国大理去往北国——红锦说,只有北国才见不到“他”,躲着……给那个男人足够的时间学会珍惜,自己也在其中煎熬。
那个他,是她喜欢的人,是她腹中孩子的父亲。
她是真傻还是假傻,至少我知道,她踏上的国土,也属于沈云独,那个男人不是只会弄大女人肚子躲起来的败类侍卫。他还有另一个身份,金国遵王爷的养子,红锦在湘江开始她的红阁,而沈云独在上京开始世袭他的王爷爵位。
俩俩相隔,咫尺天涯。
偏偏,谁也不见谁——
我等着小丫头求我帮忙,毕竟弱质女流是担不起异想天开的大业。
红锦想有自己的势力,想收拢像敏堂一样的情报网,再有一群效忠于他的死士。挺着个肚子,忙这忙那,我不会自己开口帮忙,除非……她开口求一声。
求?没有。
唤,倒是有——
有时候气急的时候,她连说的话都像她的娘:死熊猫。
殷红雪在的时候,会笑嘻嘻扯着我的脸说:唐宙小熊猫。怎么……到了她女儿的嘴里,我就是死的?
红阁有点气色的时候,是她十月生产的日子。
那一阵,我不曾陪她,毕竟我还是唐门敏堂的堂主,等我回到湘江想去看看她的孩子,推开门,是不一样的草药混杂在一起。
我看着她把孩子浸在那些有毒的药草里泡浴。
她的背影,还是那么硬梆梆的。
“是我执意要娅娅的……我只有她一个孩子,茂哥哥说就算留下了孩子,他日生下来也会……是我非要带她来到这个世上,她是我和云独唯一的血脉……我不想断了……”
明明是爱,却固执的不在一起。
抓着一个奄奄一息的孩子,非要等待那场自己不要的重逢。
我突然想到安安走时候和我说的话,她想和自己的挚爱在一起,可是不行……
段红锦,却在自己作践自己。
若是不爱,早断情丝,何苦这样捉弄自己的青春年华。
第8卷第1204章:【番i宙】固执情思(2)
她抱着孩子,可以几夜的不眠。
她横我一眼,满是疲惫的眼神里是嗤笑,她说的话,我以前听过:“等你爱一个人,你就会知道那是什么滋味。沈云独他不一样,他可以随时随地丢下我……我在赌,赌他一生一世的不离不弃。”
都是……把自己的爱情置之死地而后生。
我多想反驳:我知道那是什么滋味。
看着你,却不能走近你。
这是不是……也把自己置之死地了?
红阁的势力在红锦的努力下慢慢壮大,是我太小看她。
很多时候,我直接去红阁,敏堂要的线索,那个“死丫头”早已帮我网罗了一大册子等着我去拿。心有灵犀有点通的,也能是至亲的朋友。
我不怎么回唐门。
一回家,敏堂的手下们不会说什么,倒是老一辈的长辈开始唠叨:
“阿宙多大了,这不打算娶媳妇了?”
“敏堂天天忙,日日忙,忙的都不成家立业吗?”
“等到老死了再生孩子啊?”
“唐宁有你这么大的时候,独儿都能上山打猎了。”
……
然后,我开始躲他们的唠叨。
唐庆也是个耐不住寂寞的骨头,她故意把自己并入敏堂,有借口跟着我天南地北的跑,常来红阁,和段红锦做什么该死的姐妹,整日凑在一起嚼耳朵,然后,段红锦很邪恶的会问我:“熊猫——你又被逼婚相亲了吗?”
我被逼婚,我被塞一大堆的女人,她和唐庆凑在一起不知道鬼笑什么!笑——有什么好笑的!
“要你管?”
死丫头,你娘在的时候,没你这么坏。
红锦很爽气,走来拍拍我的肩头,容我看看她的红阁:“我这里都是人品好又有能耐的姑娘,只可惜都是遇人不淑,被臭男人骗了的。你闻闻自己,不觉得臭的话,挑个好的过去,好好疼惜人家。”
“你不怕我斯文败类?”
“等你败类了,我这里可以多个贴身……”她的唇在动。
我看的很清楚,我的脸颊在抽搐。
段红锦的唇在说:太、监。
第8卷第1205章:【番i宙】固执情思(3)
红阁的女人很多,多是她“捡来”的。
身世凄凄惨惨戚戚,红锦说——红阁就是她们的家,她给予她们的温暖港湾不再受臭男人的气。
以前不觉得谁与谁有太多的出众,最多说话的,是她身边的宁叶:一个被婆家嫌弃的女人,付出一切,尚未过门失了孩子,被赶出夫家。只因为她是个江湖女子。
江湖有什么不好,我就喜欢江湖的自由气息,被关在豪宅大院才是最大的悲苦。
她和红锦不一样,不爱笑,记恨那些毁了她一生的仇人。
我正似有如无的碰触,却舍不得自己追逐了好几年的影子——段红锦,你到底能不能放下心里的男人,第一次的暴怒,被吻肿了唇的人,最吃亏的是自己。
段红锦一身的毒,她甚至说:“找个人转移就好了。”
房门口,是宁叶放下的茶水。
我追去,她临风在天桥上站着——瞥见了我,不说话。
等爱过了,就知道那是什么滋味。
转移走的,是心。
唇还是肿肿的,附加脸上的红彤彤的一巴掌。
当年的殷红雪舍弃了唐门,追逐她的自由;一辈的转圜,又是段红锦丢下红阁的繁华,追逐她的宁静。
我陪着宁叶,依旧操持红阁的事务。
虽然没有红锦在时那么热闹了,可这里的财富,是很多人觊觎的。
有人在这里表现出色,想让宁叶把阁主之位授予他。
“你觉得呢?”
我看她,反问:“觉得什么?”
“阁主还会回来吗?”
“她?不知道——她有的是能耐再造一个绿阁。”说不准,学她的娘一样,隐居,和沈云独生一大群的孩子。
“你也在等阁主。”
我看着她,一瞬不瞬,最后看得自己很累很累,闭了闭眼睛,鬓角白发,草草一身,至少没有虚度。
“红阁的阁主是你。”
是不是,你也没看清,我等的是谁?
她不能再生育,总想逃避此生别样的感情——
我告诉她,唐安的故事,她就是那样,宁可用死,换另一个的解脱。事实呢,整整困死了一双人……以及身边所有的朋友。
人累的时候,她过来握住了我的手。
“你还会在这里陪我等阁主的,等阁主回来了,你想去哪里?”
“随便,反正不回唐门。”
“为什么?那是你的家……”
“那是牢笼,不是家。笼子里他们挑了好多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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