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负手在屋子里踱步,他瞟见了,女人低着头撸着她的发,红润的脸颊没有多大的变数,她静静的听着,十分安静。
“那……父王的意思……”
“遵王府姓萧的正准备往红阁去。”
“姓萧的去?”年轻小子笑了,“萧剑仁去了,父王更不用担心,姓萧的不喜欢看到大哥身边有女人,他这一去,定是去拆散鸳鸯的。一眨眼就把哥哥从温柔乡带回来,没准还能杀了那个勾引大哥的马蚤0货!以绝后患。”
“你当萧剑仁是傻子!”大敬王没好气的一吼!都火烧眉毛了,“你也不想想送去遵王府的女人都是些什么货色,只有美色,没有家世背景。红阁的女人论才智、论财富,哪一样不是沈云独缺的!萧剑仁只会巴结她!不会不要她——”
年轻小子恍悟,张着嘴……人有些慌了。
“那……那怎么办?等他们把人带回来——不不,是那杂种和红阁的女人在一起,他会不会……会不会……”
“你也去。”大敬王靠近了床边,他的目光落在痴傻的女人身上,伸手指着她,“带她一起去。”
“什么?!”
完颜亮诧异的叫了起来!
“父王你说什么?带公主姐姐一起去?”
“她不是疯了吗?红阁医人,你带她前去求医,于情于理。”
“不——万一把她治好了,她会离开我的!父王,她的身份只有我们知道——她若是回宫了怎么办!她若是变回了雪溯公主,父王不是又多了敌人吗?”
大敬王横着老脸,他嗤的发声。
果然是被这个女人磨傻了脑子!
“你带她去,只是借口!借口诱出红阁的女人,趁她医人的间隙杀人灭口会不会!”
“那么……爱妃呢……”
“她?”完颜敬冷蔑的看着意识恍恍惚惚有些迷离的女人,“你觉得她离得开你吗?给她多吃点极乐丹,有了那东西,她这辈子只会留在敬王府!想回去做公主,没有极乐丹,她哪里都去不了!”
年轻的小子回味着这话,他笑了……
“是,父王的好主意,儿臣马上去办!”
☆、皇上御请神医(1)
好久了——被禁锢的日子,她这是第一次呼吸外面的新鲜空气。
上京的大雪依稀还有一层,墨绿色的叶子在寒冬的洗礼之后,坚韧的忍住了。
她被扶上了马车,离开敬王府,腿脚和手腕上的镣铐困了她的自由,不想反抗——她把敬王父子的话听去了,她也想出去,只去看看那座被吹得神乎奇迹的“红阁”。
到底是怎样的女人……能筑起威风又神秘的领域。
心里的呐喊一次比一次嘹亮!
——绵芯?绵芯?
——绵芯是你吗?
她埋着头,抠着手腕上的镣铐,不在乎自己这样的狼狈,她很是欣喜,一个人靠在一边,时而沉思当年在山林里的快乐回忆,时而笑着去想象用不了多久和绵芯多年后的重逢。
陪她一起坐在车子里的侍卫们心惊胆战:疯子,疯王妃,正常人谁有这样的傻笑和沉思。再看看小王爷脸上的表情,笑得多么兴奋——
小王爷更傻,把一个疯子当宝贝。
去红阁的一路上,他们行走不快,偶尔的停歇。
夜里,篝火升起,听着的马车上发出骇人的索欢,侍卫们说不出那样的滋味,像是魔鬼在糟蹋姑娘家……不在乎别人的眼光怎样,小王爷想要就要,带动的只是女人四肢上链条的颤抖。除此之外,他们听不见女人的感触。
他们敢怒不敢言,也许马车里的王妃……就是这样被逼疯的吧?
成事在人某事在天——机关算尽,未必能走在老天爷的前面。
正当大敬王悠哉的送走儿子,等着亮儿凯旋而归的消息,城门口自己的心腹匆匆跑来了。
“王爷——王爷——”
“喊什么?!”大敬王大好的兴致,他可以利用这一次亮儿的出行,一举两得铲除两个妖女:一个完颜少迦,一个红阁的阁主,只要红阁的女人答应给完颜少迦治病,他安插在亮儿身边的侍卫就会鬼使神差的……下手!
到时候,那女人死在红阁,亮儿也不会记恨他这个父亲,说不准,还能挑拨他和遵王的兄弟之情,此生此世休想重续!
☆、皇上御请神医(2)
遵王府的他也会没了找来的女人靠山,最得利的就是敬王府啊!
多么完美的计划,他还在沾沾自喜,城楼处的守将闯了来,气喘吁吁,大难临头的模样,真是晦气!!
“出什么事了!”
看不懂的,还以为他大敬王犯了什么倒霉的大事!
守将喘着,反手指着王府大门外头——
“是……是城门——不,不是……是皇上!”
“他?他怎么了?”
宫里那里老不死的,他不是吩咐了人在老皇帝的汤药里下了点东西么?
吊着一口气的人,偏偏就死不掉!
多少皇亲国戚看着呢——这皇位的继承人脱不掉敬王府的他!他是高高在上的!他才有资格做金国的大王!将来……就是传位给亮儿!他的子嗣就能世世代代享受帝王的尊贵!
这不,宫里的老皇帝有点动静,完颜敬心里一抖。
守将把方才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不是老皇帝久病不愈么……城门口张贴了皇榜,皇上御请能人贤士的大夫进宫给他治病,医好了重重有赏,封官都不在话下。
但是大家都知道的,皇上想治好了病继续活着;大敬王不这么想……
谁敢揭皇榜,就是公然和敬王府作对,必然是身首异处的下场!
冷落了半个月的皇榜,在墙上日晒雨淋的——
今儿早上……被人撕了下来!!
“撕了?谁撕的!”敬王爷吼了起来!
真有不怕死的……还想医好皇帝?自己的狗命不要了吗?!
守将哆嗦着……
完颜敬拍案道:“废物!一群废物!本王是怎么吩咐你们的——谁揭了皇榜,按个罪名砍了他!那些江湖郎中怎么配面见圣上!”
守将腿一软,跪在了王爷面前!
不是他们不拦人……是、是他们拦不住啊!
“王爷,来人有四五个,都是年轻力壮的小伙,还都是武功绝顶好的……他们……他们说,是红阁的阁主揭走皇榜的!是红阁的阁主想医治皇上……”
“你说什么?”完颜敬怪叫着耸了起来!
他才想让亮儿去治湘江的女人……那女人居然自己冒出头了?还想见皇上!好巧的事情……撞在一起?
他的眼皮子恶劣的跳动!
一颤一颤……仿佛预示着什么。
“那……人呢?”他的声音嘶哑……
☆、皇上御请神医(3)
不出所料,守将说着他最不愿意听的结果:“人……人自己往皇宫去了……面圣……”
说话间,前院风风火火来了一群人,完颜敬认得走在前面的是谁:是宫里的太监,是皇上身边的侍者,也是……他的心腹曹公公。
曹公公步履匆匆,见到敬王爷在堂上,他回首,喝令两旁跟来的小的们:“退下退下,咱家先和王爷叙旧,这圣旨慢些就宣召的——”
两旁的小太监和跪在完颜敬面前的守将退去了一边,曹公公嘻嘻笑了笑,表面和王爷大人作揖:“敬王爷近来可好……这天气可真是冻人的。咦,怎么不见小王爷在府上?”
“亮儿出了门。曹公公既然冷了,那就进偏厅取取暖。”
敬王爷一笑,接下了道儿。
两人到了角落里,曹公公见四下没人了,他才敢说话,焦急的告诉完颜敬关于宫里的变动!
“王爷王爷!怎么有人揭了皇榜说是红阁的谁能医治皇上啊……”
“哼!”完颜敬一拂袖,他也为了这事情生气呢!
曹公公握着手里的圣旨,不在王爷面前宣召,只是递过去给王爷自己看。
曹公公说起宫里的那一幕:“皇上高兴死了,都从榻上站了起来,说是要亲自去湘江求医。”
“什么东西?!出去?去哪里?”
“王爷不知啊,是揭了皇榜的人,都是红阁的高手,他们说——皇上想治病,就移驾红阁,反正路途也不远,两三天就能到了,他们还说,红阁的阁主能有起死回生的医术,可不把皇上乐坏了……”
敬王爷的脸色愈发黑沉:“你没告诉老头子路上颠簸会影响病情吗?没准没到红阁,一命呜呼了!”
曹公公尴尬一笑,这么直接他可不敢说,但这个意思又说:
“当然说了,可皇上不听,还执意要去……王爷你说奇怪不奇怪,宫里的御医这么多,皇上不信御医,倒是相信江湖术士,不就听说红阁的那位阁主有着不一样的蓝紫色眼睛么,还是个二十来岁的女子。可把皇上乐的……活脱脱的病好了大半似的……”
“你说什么?蓝紫色的眼睛?”完颜敬惊呼!“红阁的那个女人?!她的眼睛?”
☆、孩子他爹陪着呢(1)
曹公公傻傻的眨眼:“是啊……那些人是这么说的。”
中年男人紧紧握着手里的圣旨——
蓝紫色的眼瞳!
难怪……老皇帝会那么激动!
其实他心里还牵挂着多年前失踪的雪溯公主……蓝紫色的眼睛,天下能有几双这样的眼睛!!
皇上在等他的公主,而红阁的女人……也有那双眼睛?
她来请皇上过去……这是……意味着什么?
难道……是他和亮儿都错了?关在他们王府的真是一个冒牌货?红阁的女人才是真正的公主?她还记得皇上……她在邀请皇上……
错了——乱了!
“王爷?王爷?”曹公公不知敬王爷的脸色怎会变得这么难看,他提醒王爷手里没打开的圣旨,“皇上请您一起去红阁,王爷若是不想去,奴才就去回禀皇上……”
“谁说本王不想去!”他握紧手里的圣旨,阴险的冷笑!
真是……好热闹!
亮儿和“她”去了。“她”又请皇上就诊——那就好!
无论她们两个谁是雪溯公主,有去无回!湘江就是她们的葬身之地!
而老皇帝……你就看着自己最爱的公主怎么惨死吧!
临着塔楼外的风,雪白的狐狸裘衣在风中瑟瑟发抖,我摩挲着手里的两块腰牌。
男人的声音从后面响起:“怎么多了一块?”
我回头,是个唐宙。
他居然会出现在这里,打从他带着宁叶回来,他没近过我的身。
“唷,宙堂主啊,我以为是谁呢?终于想起还有我这个朋友?”
唐宙哼了哼:“本堂主何时不认你这朋友,只是现在整个红阁都知道,‘夫人’看上了一个玉树临风、风流倜傥的美男子,整日形影不离的,夜里红烛亮一晚,屋里传出来的声音没个停歇,叫人想走近都不行……”唐宙很玩味的说着。
“那不是美男子,那叫帅——再者,不是我看上人家,是人家爬我的床。我们本来就是夫妻,关了灯不干那事,你行呢?”
熊猫的嘴巴像一把带毒的刀子:“我说,你们一辈子插cha在一起算了,还分开做什么?”
我俯瞰红阁楼下的江水:“不知道扔下去变冰冻熊猫是什么滋味?”
☆、孩子他爹陪着呢(2)
唐宙大幅度的扫手拍我的脑袋,半是怜惜地揉我的发!
“活该!当初让你跟着他的!活该守三年的活寡!活该——死丫头!”
“喂喂喂喂,会被宁叶看见哦!”
“……”唐宙哼着停手,“你怎么不说怕被沈云独看见?”
我耸肩:“我巴不得他看到。我喜欢他在床上教训我……”
一番话,冻得唐宙哆嗦!塔楼高处本来就很冷。
他揽着我往楼下去,偶尔递手想搀扶我一把——我也不回避,小手放去他的掌心,被唐宙狠狠打了一下。
“疼啊!你干什么呢?”以前最疼我的,现在动不动就打人。
唐宙说:“我是要看腰牌。”
“……”
靠的,你又没说清楚。
我把两块都给了他——唐宙边走边翻看,他认得我的那块,拿在左手里:“这是你的——”右手一抬,他纳闷了,“这又是谁的?!”
“也是我的。是我最初的那块,掉在了迷屯山里,后来……段绵爱给我刻了一块一样的,只是少了背面的美人图。”
唐宙就是在看右手里的没人画像,意味深长的咂咂嘴。
“漂亮——就是漂亮。比当年的她更漂亮。”
“夸得什么似的,我也像我娘啊,怎么没听你夸过?”
唐宙讽刺我:“你美的时候我没仔细看过,等回过神想看看的时候,你的脸已经被你自己毁了,还看个屁的。”
“……”死熊猫,你的嘴巴越来越不干净了,这是和谁学的?
不过……至少我知道了,唐宙对我的心思……不是因为我的美貌,他没有把我当成另一个女人的副本来看。
“这东西你不是说掉了吗?怎么又找到了?沈云独给你找到的?”说起某人,唐宙羡慕嫉妒恨的一抓一大把,“什么东西,居然不是个无名小侍卫,什么遵王爷,收了你的紫玉娃娃一声不吭,现在还来给你作定情信物,还把你的腰牌找回来,他很能干啊?”
“腰牌不是他刻意找的。”
我说着,看了看左右,在没有人的时刻拉住了唐宙,我和他说:“我找到她了……”
“我知道你找到沈云独了……”
“不,我是说在山里的那个女孩子!”
“……”熊猫眼想瞪大,可惜黑眼圈煞风景!
☆、孩子他爹陪着呢(3)
“你……你说什么?”事情可大可小,唐宙也变得警惕四周,他揽手把我推在墙上,尽可能的靠近我小声说话,“山里的另一个?你爹娘捡来的那一个?真正的完颜公主?”
要知道,那位罪魁祸首也还惨了唐门,与“完颜少迦”有关的,唐宙也在心上。
他看了看手里的腰牌:“这东西……在她身上吗?”
我点头,多么不可思议的机缘巧合。绕了一圈,我们身上有一个无形的环,错综复杂之后我们还是这环里面的一份子,谁也逃不掉。
“她在哪里?回金国了?怎么不见她回宫?”唐宙很肯定,宫里没有雪溯公主,那种祸国殃民的妖孽,回去了不翻起惊涛骇浪么?
我说:“云独说他是在敬王府捡到这东西的……一个和我差不多年纪的女人,看着憔悴,她的眼睛和我一样。”
唐宙抬眼,深深的看入我的眼中。
那是惊讶,也是担心。
在唐门,唐宣的风波中,其中原由唐宙是清楚的。
“大敬王和她是死敌……她在敬王府?”
我点头,不知道云独看到的“她”是不是我们在找的:“我已经用红魔令招了几个好手去上京,挑拨敬王府的动静,不知道老狐狸会不会来红阁。”不光是大敬王……恐怕要连那个“皇上爹爹”一起勾来了……
“你还把人引来红阁?!”唐宙怪叫着。
他不得不佩服!
“你的胆子是越长越大了!真是越来越不怕死!红阁闹大了还不满足,把金国皇宫也搅乱了才甘心?你喜欢胡闹!爱死不死!娅娅呢?你让孩子怎么办?”
唐宙是看着娅娅长大的,不是亲爹,胜似亲爹。
他绝对不赞同我的冒险。
我笑:“孩子他爹陪着呢,我相信云独——他肯定会保护我们娘俩。”
“换了我是沈云独,本堂主才不要你!尽给我们惹祸!”
我却振振有词的:“矮油,堂主大人,人生有点刺ci激的经历才叫人生嘛,平平淡淡一眨眼,不是太不知味道了么?等你老了,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过来的,悔不死你。”
唐宙顿时无言以对……他望着我,说不出的滋味。
☆、王爷好大的醋味(1)
耳边听到了别样的动静,他忽然笑得阴险,凑过来吻在我的脸颊,我愣了一下,抬手想打人,唐宙啧嘴说:“本堂主都拱手把你送出去了,你怎么还不许我最后讨一个吻?”
“……”
行,大爷你有种,看在你劳苦功高的份儿上,给你咪一下。
唐宙把腰牌往我手里塞,他叹着:“没完没了的闹腾,看来本堂主还得跟在你屁股后面收拾,说,要什么独门暗器保身?”
我笑:“多多益善。”
他看不得我笑得爽朗,退身离开我,挥手说:“是后果不堪设想,自己看着办吧。”
什么“后果不堪设想”,是上一次被我吻0肿了唇吓得不敢再动嘴吧?
穿越独爱冷酷王爷:倾世芯妃第49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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