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在地狱微笑时作者:肉书屋
第8部分
快捷c作:按键盘上方向键←或→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enter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可回到本页顶部!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收藏到我的浏览器”功能和”加入书签”功能!想了七天七夜,就象想发明万有引力定律的牛顿一样,王栋想象着最不可思议的事,最后,觉得还是赵秘书的那句话有道理:当干部要升官升得快,就得大造声势,在本地区搞起一个运动来,管它有没有用,是不是劳民伤财,先搞起来再说。搞什么好呢?学大寨修梯田吧!主意已定,他就在全县范围内开始了规模空前的总动员,各公社一律停止其他活计,上山修梯田。城镇工人也都加班加点,为兴修梯田的大军赶制工具。机关干部能活动的一律下乡,到各个屯子去当工作组,监督木兰县有史以来第一次梯田大会战。有一个公社的副书记提出:木兰县本是一个平原地区,放着丘陵下面大片的平坦荒原不去开垦,却在丘陵上修什么梯田,纯粹是破坏水土,将来会后患无穷。王栋闻听大怒,立刻撤了那个副书记的职,组织全县各单位对他进行批斗。这一下,杀j给猴看,大大小小的干部谁还敢再放p?这个荒唐的劳民伤财高c就这样掀起来了。
看着省报上的长篇通讯,听着广播里介绍木兰经验,王栋每天要接待上万的参观取经者,组织十几场“现场会”,他一下子出名了,连省委书记都点名表扬他。赵秘书在电话中透露,过不了多久,不等会战结束,他就要被任命为正式书记,而且,可能还有更高的任命哩。王栋喜得想管赵秘书叫一个更亲密的名,但没想出来。他走在县委的办公楼里,心里踏实得很。如果说还有什么事,那就是这件事,需要他好好地办一办了。
王栋把国副局长找来,对他说:“刘大方再有一年多就出来了,现在,我怕有人议论,说我们是陷害他。他的受害人是我的女儿,当然有人就要说三道四,如果换做别人,那还有什么话说?所以我想,在没有你我这样的人直接牵扯进去的情况下,如果有机会,看这个刘大方会不会犯罪。我倒真想看到,也让那些背后瞎说的人心服口服。”国副局长想:“这家伙是怕女儿再等上一年半载找到刘大方,两人一对证,原来都是他王栋搞的鬼。那他的女儿就不嫁高干哩。他要搞一个真正的罪案哩。”于是就说:“我看,要是有这个机会,他贼胆包天,非犯下这个罪不可哩。”王栋说:“我不信。”国副局长说:“不信我跟你打个赌,怎么样?”王栋说:“好,你要是真能抓住他的证据,让任何人都服气,他自己也心服口服,我就算欠你一个人情了。”国副局长说:“君子一言?”王栋说:“快马一鞭。”两人当下都哈哈大笑,这笔交易就在半并玩笑中做成了。离去时,国副局长真想明白地问:“你这个人情有木兰县公安局长那么大吗?”想了想,觉得还是心照不宣为妙。
刘大方在劳教队里表现一直不错,每天早上五点钟,犯人就起来,到砖瓦厂去烧砖,上山上去种植各类树木,有时是帮助邻近的生产队种地、锄草,他都干得特别地卖力,立了两次功,还被任命作了大班长。中队指导员跟他谈话时总是说:“你要知道,教养是人民内部矛盾,不是敌我矛盾,因此,你出去以后还是大有前途的,只要你像现在这样干,半年之内我就能把你解放。”说得刘大方一阵激动。
这期间,大方妈大约每月来看他一次,大方问起爸爸和妹妹,妈妈都含糊过去。刘大方做梦也想不到他们会出此奇祸,还道父亲身体不好,而妹妹又上学,所以不能来看他,竟也就不以为怪了。他最关心的是王朝霞的情况,问母亲,得到的回答是严厉的:“他们王家,是害你的总根子,他家的姑娘别说另有主了,绝不会给你,就是真地给你,身上绑着一千块钱咱也不要!”说得刘大方哑口无言。他知道,妈妈说得虽然是带着火气,却是事实。刘家和王家再不可能结亲,王朝霞也一定不会看上他的了。“你现在是一个劳改犯,还癞蛤蟆想吃天鹅r吗?”这样一想,他几乎开始恨自己了。
过八月十五那天,中队开大会,宣布提前释放人员名单。第一个念到名的就是刘大方。指导员宣布,这次释放的十五个人,不能直接回家,必须编成一个特别分队,跟县公安系统的广大干部、职工一道,参加梯田大会战。公安系统的会战地点在土营子公社,因此,这十五人分队后天一大早就要出发,到南山沟大队,那里是土营子公社最落后的一个地块。
刘大方几乎整整提前十个月被释放,每天梦里思、日里想的,不就是这么一天吗?按说他应该高兴得要发疯才是,然而他没有。因为就在这前一天,他忽然接到了王朝霞的一封信。这是他被抓以后,头一次收到她的信。捏着信封,看到她的稚气的钢笔写出的他的名字时,他心中的久已死灭的爱的火花又点燃了。然而,这是一封多么令人失望的信啊,那上面总共只有三句话,说她马上就要去省城了,希望刘大方好好劳动,努力改造自己,争取提前释放,在社会上重新做人。“她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我现在不是人吗?”刘大方苦涩地笑着,几把将那封信撕了个粉碎。“她是对的,”他那几天痛苦地想,“我这叫什么?以后回到家里又能干什么?还有谁会真正把我当以前的刘大方看?我他妈的还算什么人?”那天晚上,他第一次动了自杀的念头。
刘大方他们这个小分队来到南山沟,受到了大队书记的亲自欢迎。书记名叫刘明亮,可是屯子里的人都叫他刘大嘴。他不识字,说话却偏要用上报纸或者广播里的词儿,最有意思的是,他几乎在每句话的开头都要加一个“但是了”,因为山里人从不用这个词,因而没人知道它到底是什么意思。在队房子里开会欢迎刘大方他们时,刘大嘴的欢迎词是这样说的:“但是了啊,今天,县公安一疙瘩的同志们来到咱这穷山沟子,支持咱们会好梯田这个战。但是了,咱们表示热烈欢迎啊!但是了,有了上级领导的支持和爱护,咱要是会不好这个战,那还是人c的吗?但是了,咱一定要会好这个战……”
开完会,刘大嘴就招呼各家各户往回领人,把小分队的人两个人一组,分到有条件的农家去吃住。山里人可没有刘大嘴那么热情,他咋乎了半天,还有一半的人没有分走。刘大嘴也不生气,就挨家挨户地亲自送,强说软磨,最后只有刘大方和另一个叫双喜的队员没落实了。刘大嘴领着他俩一连走了三家,都没有推销出去。双喜有些不耐烦了,骂骂咧咧的,对刘大嘴说话变得不客气了。刘大嘴却一点也不急,那表情分明是“你骂我,我不恼,我管你妈叫大嫂,”真把人给气死了。最后来到一家,院子里有一个自打的洋井,一个女人正在打水,她的脚受了伤,没有穿鞋,缠绕着白布,还有绿不几几的什么药粘得里外都是。看到刘大嘴,她立刻笑了起来,说:“哎呀刘支书,咋好一阵子不见你来串门呢?是不是俺嫂子搁啥套了,天一黑就得套回去呢?”刘大嘴说:“但是了,你说着了,三嫂,要不是那套子下得紧,我早来上你的炕了。今黑你得给我留门儿啊。但是了,这两个同志是县上的干部,你家分的少,就剩下这俩了,就这样,住下了,啊,明天到队里领十斤粮票。但是广……”说着转身就要溜掉。那叫三嫂的女人立刻把他叫住了:“咋回事哩,刘支书?上回你弄俩梳皮子的,楞告诉俺们那是县委副书记,在俺家白吃白喝不说,临走把俺家老太太的铜烟袋嘴还给撅走了,弄得俺家老太太现在还颤腚地骂俺哩,这回又是啥货哩,又要蒙啥哩?”刘大嘴说:“嗨呀三嫂哇,但是了,哪能老用老眼光看人哩今这俩同志,人家是来帮咱修梯田的,但是了,咋能那么说话嘛。”
就在这时,正房里面有一个老太太的声音传出来:“犊子他娘,你跟谁说话哪?啊,是不是刘大嘴那个现世报哇?好兔崽子,弄两个梳皮子的来蒙人,蒙到他姑姥头上来了。快包俺烟袋锅子来。”说着话,从房里走出一个小个老太太。刘大方感到奇怪,在这样的山沟里,能看到这样面皮白净、保养得体的老太太,一望便知,这老太太年轻时是个漂亮姑娘,以至于当丈夫的娇她养她一辈子,从没让她干过重活。她手里端着的那根烟袋足有五尺长,自己是点不着的,说明她让人伺候过的一辈子是多么舒服。她一见刘大嘴,就踮着小脚过来,吓得刘大嘴赶快往后躲。老太太骂他:“你给俺站住,站住,你说说,那俩梳皮子的哪去了?俺那烟袋可是他祖太爷传下来的,是正黄旗的老货哩。”老太太惜财心痛的神色,足以表明她这辈子是不会忘记“那两个梳皮子的”了。刘大嘴忙解释:“但是了,姑姥呀,你老别那个嘛。俗话说得好,犯了错误,只要那么一改,就改成好同志了嘛。但是了,我保证以后不犯就是了,至于烟袋锅,那算啥哩?但是丁,我哪天进城给姑姥买个纯金的哩。”老太太哪里听他的?骂得更欢了。显然今天刘大方他们陪刘大嘴来只达到了一个目的:让这老太太出了口气。叫三嫂的年轻女人说:“你快把人领走吧,刘支书,没看老太太这架式吗?一会俺还得跟着挨骂哩。”刘大嘴说:“往哪领啊,能安排的都安排了,只有你家还有地方。但是了,三嫂哎,你们是军属,可得带个头哇,要不,三哥在部队上咋能安心啦?”三嫂说:“快走吧,领你家去吧。”刘大嘴几乎要哭出来,说:“我家那个小马架子,咋能住人哩,自家的五口都没得睡哩,能叫人家县上的同志笑死哩。”三嫂看了刘大方两人一眼:“你们直是县上的?”刘大嘴一脸的真诚:“嗨呀,三嫂,咋能骗你呢,这位也姓刘,但是了,还是我堂弟呢。”
三嫂就回过头来,上上下下打量刘大方,问:“你真地姓刘?”刘大方点点头。刘大嘴说:“咋样?我没骗你吧?”三嫂说:“俺就只信这一件事:他是姓刘,别的,都不信。”又回过头对老太太说:“娘,人家大老远来的,管他干啥的呢,先让他们歇一晚再说吧。”老太太说:“一晚也不行!”三嫂说:“娘,你咋这样哩?人家又不是要饭的,给赶来轰去的,成啥哩?”老太太说:“你要是让他们住,俺就上吊去!”三嫂不再理她,回头招呼刘大嘴道:“快把行李啥事的搬到下屋吧,就住东厢房,屋还是干净的哩,前天顺子家来人住了两宿,刚腾出来的哩。”老太太这时没有去上吊,倒在上房里不停地骂开了,直骂了小半天,最后没人接好的茬,也就慢慢地没声了。
三嫂家姓张,丈夫在山东当兵,家里只有三嫂领着两个孩子,一男一女,最大的才五岁。另外就是她的婆婆,那个刁钻的老太太。刘大方很快发现,在这个家里真正当家的是三嫂。她:只有二十六七岁,却家里家外什么都能干,嘴巴也会说,接人待物是少不了她的。老太太只是一个架子,表面上是一家之主,实际上她很怕三嫂,也恨她恨得不行。只是因为三嫂人能干,在哪方面都挑不出毛病来,老太太才没有什么话说。有事没事的,三嫂很愿意跟刘大方聊天,有时在他不注意的时候,就把他脱下的脏衣服收去洗了。要是知道,刘大方是绝对不让她给洗的。有意无意的,刘大方也开始注意三嫂。他在城里还没见过长得这么丰满的女人,她的臀部是那么圆,胸脯上的两个大乃子总是颤悠悠的,有时晌午热,她穿着小褂,茹房的小一半都挤了出来。刘大方经常看到她干活时,一挺身,小褂子掀起,就露出了她的白白的肚皮,看得清清楚楚她的肚脐眼。每当这种时候,刘大方都急忙低头,心里却打雷一样地跳。他此时快到二十岁,正是生理要求最强的时候。晚上,他偷偷地手y。这时候,浮现在脑海里的,就是三嫂的一对胖胖的白白的茹房。
双喜说:“我看三嫂挺喜欢你哩,那双眼,老是那么瞧着你。”刘大方骂他:“胡说八道。”可是,每天回来,一听到三嫂的声音,他就有一种心里滋滋润润的感觉。他很少进张家的上房,有时,老太太叫他或双喜给她打水,他们才进去,把水缸装满就得。上房里,三嫂住的是东屋,老太太一个人住西屋。在三嫂住的屋里,南北两面炕上都有炕琴,那是东北农家特有的家具,是柜子和箱子的结合物,里面放衣服,上面可以摞被褥,外面有雕花的小门,还有一排抽屉,平时用来放杂物用的。有一天三嫂下地干活去了,老太太叫刘大方给她打水,口气就像她在使唤长工一样。刘大方把水缸装满,老太太又要他给她去剪烟叶子,原来老太太的烟叶子都编成一串串,挂在自己屋顶上,晾干以后,就剪下来搓成碎屑来抽。刘大方用手去掰,老太太就骂:“你这是祸害人哩,一掰不都掰碎啦?你是成心不让俺抽哇?”刘大方就赶快找剪刀,老太太又骂:“剪刀还能在锅台上啊?你不到犊子娘的炕琴里找!”刘大方进到东屋,打开炕琴的抽屉,首先闻到了一股特浓的雪花膏味,然后,看到在抽屉里有一块白色的纱巾。当时在农村,纱巾还是稀罕物,姑娘们都舍不得戴在头上的,只是摆在自己的最隐蔽的地方,留着一个人美滋滋地欣赏。一看到这块纱巾,刘大方就像看到了三嫂的身子,不由得一阵激动,无意之中,一把就将它抓在手里。如同摸着三嫂的胸脯一样,他的心开始狂跳起来,下身竟鼓涨涨起。他把纱巾放到鼻子上深深地闻了闻,感到自己正在干着见不得人的事情,害怕极了,又动情极了,然后,就要把纱巾放回去。
这时,老太太突然进来了,说:“你在这干啥哩?”目光严厉,好像在审贼。刘大方慌乱之下,不知道如何是好,一下子就把那块纱巾塞进裤兜,急忙说:“没干啥,我、我找剪刀呢。”老太太狐疑地看着他,刘大方想,她正在想起那两个梳皮子的。刘大方从抽屉里找到剪刀,连忙去剪老太太的烟叶子了。老太太却在东屋呆了好久,显然是在检查这个“修梯田的”偷没偷什么东西。三嫂回来以后,刘大方惴惴不安,不知老太太会不会跟她说什么。他想把纱巾送回去,可一时哪有这个机会?晚上,他躺在被窝里,等双喜睡熟的时候,就把那块纱巾悄悄拿出,放在鼻子上闻,长时间地贴在脸上,心潮起伏不定,浑身像着了火一样。三嫂的一切女性特征,好像都透过这个纱巾向他展示出,把他一会儿比一会儿紧地抓住。他感到自己贴着的就是三嫂的r体,她的胸,她的手,她的肚脐眼,她的丰满的女性的每一个诱人之处。刘大方实在不能自已,把纱巾塞进被窝,放在自己的下身。他的身体被那柔软的质地一碰,不一会就热了起来,使他感到无名的快感。他要把纱巾抽出来,却不能,相反,他把它紧紧地缠住自己的身体,体会着那不可名状的刺激,真正的,从来未有过的刺激。他知道自己这样做是可耻的,为此,他出汗,但他没办法。让纱巾更紧地贴着他,他能听到热情的血管在膨胀,他的想象中的三嫂在跟他说话,把她的身体同他的粘在一起。不多时,感到全身都要跳起的一刹那,他呼出声了。他用纱巾捂着身子,紧张地想阻止情欲喷出,结果他感到的刺激更大,再也阻止不住了。
第二天,刘大方看到三嫂,急忙把目光挪开,心还怦怦跳得不行,好像三嫂知道他昨夜干什么了似的。趁三嫂出去的当口,他溜进上房,听西屋老太太那边没有动静,就钻进东屋。三嫂的两个孩子正在地上玩“蛤蜊哈”,一种猪脚骨做的玩具,也没理他。刘大方赶快走过去,拉开炕琴抽屉,把早已准备好的纱巾从裤袋中抽出,胡乱塞到里边。他刚把抽屉关好,就听见三嫂的声音进屋来了。刘大方蹲下来,跟孩子们玩起“蛤蜊哈”来,抢过一把骨子儿,气得两个孩子大哭。三嫂见到刘大方,感到有点意外。她过来哄孩子,就蹲在刘大方的身边,那股昨夜闻了一宿的雪花膏味顿时扑面而来,使刘大方停止了呼吸。他不敢多做停留,像心虚的贼一样,胡乱找个借口跳也似地走了,手足软得不行。出去干活冷静下来时,他才忽然想起一件事来:天哪,那块纱巾上还粘着那恶心人的东西哩,本来应该洗掉的,却给忘了,而且就那样还到三嫂的抽屉里去了。刘大方这一急,耳朵里顿时响了起来。他活也干不下去了,失神落魄地,一整天就想着这一件事。想到三嫂如果发现会有什么样的情形,他吓得直冒冷汗。晚上回来,他和双喜平时都是在上房门口,坐在外间伙房里吃饭的,今天刘大方却不敢过去,直到三嫂过来叫他:“吃饭哩,大兄弟,咋不知道饿呢?”说着,笑了起来。她的笑真是好看,别人笑的时候,变得比平时丑了,而她一笑,眼角嘴角都像开花了一样显出光彩、艳丽,而她全身每个好看的部位都动起来了。刘大方不敢看她,又不能不看她,发觉自己又冒汗了。
吃饭时,刘大方不说话,也不抬头。他想:“要是我抬头,她不在看我,就是没事。”他抬起头,正好与三嫂的目光对上。他急忙低下眼睛,可是,知道三嫂仍在看着他,目光里是一种令人心跳的微笑;这一夜,刘大方一眼都没合,反复分析着三嫂是否发现了纱巾的秘密。“不会的,”他对自己说,“她不会没事去看,看了也不一定能发现,发现了也不一定能知道是那东西,知道了也不能肯定那就是我的。”他这样想着,感到放心了,可是,结果他更担心了。第二天早上,他下了决心,要在三嫂发现叫起来之前把纱巾拿回来,洗好,把这事一劳永逸地解决掉。三嫂起得好早,好像有急事要出去,路过东厢房时敲了二下窗户,说:“大兄弟,我去换点豆油,一会儿回来,帮我看一会儿孩子。”一阵急迫的脚步声远去了。刘大方急忙出来,三步并作二步来到上房,进到东屋。那两个孩子都还睡着,他愣了一下,连忙走到那抽屉前,拉开,不由得呆若木j。那块白纱巾不见了,抽屉里赫然放着的是一块紫色的纱巾,折叠得方方正正,散发着同样浓的雪花膏味。刘大方回来时,表情使双喜吓了一跳:“你是不是病了?”他摇摇头,但他的心病确实是落下了。那几天,只要他闭上眼睛,就能看见那块紫色的纱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