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良走了进来:“爹!”
屈怀缓缓地说:“跪下!”
屈良一愣,跪了下去。
“我要你记住几件事情。”屈怀开始交待自己的后事:“第一,你记住,你是楚国人,秦国是楚国的仇敌。你长大后该如何做你可知道?”
屈良叩了个头道“是,孩儿记住了。孩儿知道,孩儿会记住爹的教诲!”
屈怀点了点头:“第二,我要你记住,韩姑姑是你的恩人,没有他你今天就会死在秦国。将来如果有机会要好好报答她。”
“是,孩儿也记住了。”
屈怀颤抖着声音说:“第三,从今往后你跟随你母亲的姓氏。再也不要提起来我,不要提起你的过去。明白了吗?”
“是,孩儿都记住了。”
“给你韩姑姑磕三个头,跟着韩姑姑走吧!”屈怀在极力控制自己,不让声音抖得那么厉害。
“去哪里?”屈良不解地问:“爹,您呢?”
“去你外公那里。我曾经给你说过如何能找到你外公的。你还记得吗?”
屈良点点头:“孩儿记得!”却突然扑到屈怀的怀里,哭道:“爹!我不走!您不走,我也不走!”几个月前父亲就曾撵过他走,他舍不下。
屈怀目光中也全是不舍,可是却瞪着眼睛喝道:“你什么时候学的不听话了?”
屈良心中一凛,不敢再说,跪在地上磕了三个头,哽咽着说:“孩儿谨遵父亲教诲。”却不敢哭出声。
屈怀眼睛红红的,强忍着摆了摆手:“走吧,走吧!不要哭!不要回头!”又转过头对许寒芳说:“拜托了,你只要能安全给他送过河,他到了韩国境内,他就能找到他外公了!”
这段时间许寒芳经历了太多的生离死别,已经欲哭无泪。她抽泣着点点头,拉着屈良冰冷的小手慢慢走出了房门。的c2
屈良想回头再看看,可是想起父亲的叮嘱,咬着嘴唇忍着眼泪没有回头。
屈怀看着二人的背影,泪水夺眶而出。如今已经了无牵挂,他从枕下拿出一个药瓶,仰天长叹了一下,打开瓶塞,一饮而尽。
许寒芳拉着屈良出了院门,嬴义已经等候多时,看到许寒芳领着孩子出来,一愣忙迎上去:“您出来了?您要的黄金末将已经准备好了。”
“嗯!知道了。”许寒芳心情沉痛,带着屈良上了马车。又回头望了一眼破旧不堪的院落。突然回想起和屈怀在甘泉宫遇到那天一样,各自就走着各自的路,方向也不同。或许从那一天起就注定了这样的结局?
马车刚走了没几步,正碰上前来捉拿屈怀一家的一队卫兵。好险!幸亏早了一步!看看没有被卫兵发现,放下心来。往四周看看,这条街道比较僻静,应该没有人发现。
卫兵直接冲进屈怀的家,过了片刻就听到身后的卫兵大声说:“报告大人,屈怀已经畏罪自尽。”
“户籍上应该还有个孩子,孩子呢?”
“回大人,没有孩子!——大人,会不会在咸阳之战孩子已经死了?”
“嗯!极有可能!——把尸体带上回去交差!死了也得抓回去正法!”
许寒芳痛苦的闭上眼睛,禁不住泪水再次顺腮而下,停了一下她突然想起身边的屈良,为何这个孩子没有一点动静?他应该也听到刚才卫兵的话了。
许寒芳低头看了看屈良。却发现屈良面无表情一动不动地坐着,泪水在不断的汩汩留下,胸前的衣服早已经湿透。他牙齿咬着的嘴唇早已经渗出血来……
许寒芳心疼地把屈良搂进怀里,却一句话说不出来。
到了街口,嬴义拉住马车,回头问道:“咱们往哪里走?”刚才卫兵的话,他也听得清清楚楚。
事不宜迟!许寒芳想了一下道:“往西走,过函谷关!”她要连夜送屈良离开秦国。
嬴义瞟了许寒芳一眼,不需要任何语言,他理解她!他用力一挥鞭子打在马身上,义无反顾地驾着马车出了城门。的a6
路上给屈良买了几身合体的衣服,一路平安无事到了函谷关。
站在黄河边等渡船,许寒芳遥望着函谷关,无限感慨。上次我追浩然就是追到这里被蝗虫和瘟疫阻断了道路。
突然有了想去找浩然的冲动,他或许在家里?也或许能从他的家里打听些消息?如果我过了黄河是否就能摆脱了嬴政的控制?许寒芳想到这里一阵阵激动,心怦怦直跳。
立在身旁的嬴义看着许寒芳的表情目光一闪,有欣喜,有不舍。
身后响起了马队的马蹄声。回头再看,远处黄沙滚滚,一队骑兵奔行而来。许寒芳心里一紧。坏了!来追屈良了!一个孩子,干吗非要斩尽杀绝?拉着屈良躲上了马车,不禁搂紧了屈良。
屈良脸上却毫无惧色,反过来冲许寒芳笑了笑,异常的镇静。
“参见韩姑娘。”马队飞奔而至,为首的将领下马行礼。
许寒芳让屈良坐好。自己掀开车帘出了马车,硬着头皮问:“干什么?”明明知道是来抓屈良的还要装作不知道。的a6
“大王让寻您回去!”骑兵首领恭敬地回答。
“哦!”许寒芳应着,又问:“还有吗?”
骑兵首领迷惑的抬起头望了许寒芳一眼,又低下了头,恭敬地回答:“没有了!大王只是令,追到您让您立刻回去。”
没有了?许寒芳一阵窃喜。突然明白了。这些人不是来抓屈良的。是来追自己的!一定是因为救屈良的那晚没有回宫,嬴政派人找她,骑兵沿着马车的足迹追了下来。
谢天谢地!只要不是抓屈良回去就好!许寒芳悬着的心放了下来。可是又有了一些遗憾,再快一些是不是自己也可以过河了?又一想,过了河又能怎样?或许同样会被追回来。她只能这样安慰自己。
“我知道了,你们到一边儿等着吧!”许寒芳冷冷地撂了一句转身回了马车车厢。
“是!”骑兵首领恭敬地退下。
把屈良送上了渡船过了河,许寒芳叮嘱道:“姑姑只能送你到这里,前面没多远就到韩国了。屈良,你路上一定要照顾好自己。”
“嗯!”屈良懂事的点点头。又突然想起来道:“韩姑姑,从今往后我不叫屈良,父亲说让我从母姓,我姓张叫张良!”
张良?许寒芳一愣,哪个张良?忍不住问道:“你说什么?”
屈良认真地说:“我外公是韩国的相国,姓张,所以我以后姓张,叫张良!字子房!”
许寒芳惊得后退了一步,捂住了嘴。半天说不出话来。
眼前这个孩子难道就是韩国灭亡后,散尽家财收买铁锥刺客,在博浪沙刺杀秦始皇的张良?难道就是遗桥三敬履,因为懂礼貌获得黄石老人兵书的的张良?难道就是协助汉高祖刘邦夺得天下的秦末汉初杰出军事谋略家张良?难道就是与萧何、韩信同被称为汉初三杰,生前被封留侯,死后谥号文成侯的张良?一连几个难以置信的问号让许寒芳哭笑不得。
屈良像个小大人一样皱着眉头问:“韩姑姑,您怎么了?”
“我,我没事!”许寒芳极力掩饰自己的吃惊。
屈良皱着眉:“父亲说了,您是我的恩人,以后有机会我一定会报答您的。我会一辈子记住您对我的恩情。”说着跪在地上叩了个头。
“快起来!”许寒芳拉住他。再次细细看着张良。童真幼稚的脸上透着和父亲一样的执著,瘦小的身躯骨子里却有着倔强。
张良望着许寒芳,又天真地笑了:“韩姑姑是好人,以后我要是见不到姑姑,我就对姓韩的都好!”
许寒芳勉强笑了笑,说道:“好孩子,快走吧!”
“嗯!”张良接过来包袱,又礼貌地深深一揖,沿着山路走去。
许寒芳望着张良瘦小的背影渐渐远去,消失在山路上。难道这就是中隐老人说的‘成也是我,败也是我’?难道这就是张良以后对韩信格外信任和友好的原因?
唉!历史还真是光怪陆离的说不清楚!唉!成也好,败也罢,一切随它去吧……回到马车边,骑兵首领正在焦急地张望,看见许寒芳回来,忙躬身施礼,眼睛里还带着疑惑。
许寒芳淡淡地说:“大人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啊。没有没有.....”骑兵首领说着又往张良消失的方向望了望。
“我在游玩的路上遇到的一个孩子,觉得比较投缘,我就让他上了我的马车,怎么?有问题吗?”许寒芳心虚地掩饰。
“末将明白!末将明白”骑兵首领放下心来,连声应着,请她上马车。
许寒芳心不甘情不愿地坐上马车往回走。反正好不容易出来了一趟,干脆好好玩一玩。一路晃呀晃地往回走。
的监狱差不多吧?
她茫然望望四周。我天天究竟在做什么?像一个只会消耗粮食的肉虫,没有方向,也没有任何人生的没有目标。嬴政像是一颗定时炸弹,天天在一个随时有可能爆炸的炸弹旁边,那种提心吊胆的感觉无法描述。这样的日子要持续到什么时候?
脑子里胡乱想着,马车进了咸阳王宫。许寒芳回头看了看早晨初升的太阳。都说朝阳充满了希望,为何我看着今天的朝阳却像落日?忍不住对嬴义说:“嬴义,我讨厌王宫!”
进了王宫大门,快到蕲年宫宫门,嬴义就不敢在坐在马车上驾马车而是下车拉着马车缓缓前行。听到许寒芳说话,回头望了一眼,却没敢说话。
马车快到了蕲年宫宫门。许寒芳撅着嘴坐在马车里。嬴义担心的朝马车上看看,心里七上八下。
嬴政背着手,黑着脸立在宫门口,远远看到马车过来,目光中的欣喜一闪而过,脸立刻又阴沉了下来。
马车缓缓停在宫门外。
嬴义伏到地上给大王行礼。
嬴政狐疑地看了一眼嬴义没有理会,径直大踏步来到马车旁,也不等内侍动手,直接一把扯掉车帘,探身子一把把许寒芳拽了出来,往腋下一夹,大步往殿内走去。
许寒芳被夹在腋下,脚比头高,脸涨得通红,手脚在空中不停地狂抓乱踢,嘴里不停地大叫。
众内侍惊慌地望向许寒芳,不知道大王会如何对待她。
嬴义跪在地上偷偷的抬头瞅了一眼,呈现出惶恐,却又无可奈何地低下头。
进到殿内,嬴政往榻上一坐,把许寒芳横放在腿上,一只手按住上身,一只手撩开她的衣襟,只隔着薄薄一层衣服,抡起有力的巴掌结结实实的打在她的屁股上。
“啊!”疼得许寒芳一声大叫。第二巴掌又结结实实地落在屁股上。
许寒芳手刨脚蹬地挣扎,却是徒劳。只觉得屁股上火辣辣的疼。大喊:“哎呀!好疼呀!哎呀!”
嬴政一把把许寒芳翻过来,揽在怀里,阴沉着脸说:“疼?我就是让你记住疼!”又像翻烧饼一样把许寒芳翻了回去,第三巴掌结结实实地打了下去。
“哎呀!蚊子,别打了!好……好疼呀!”许寒芳疼得眼泪都流了出来,可是嬴政的大手十分有力,饶是自己有一些力气扭着身体挣扎了几下,还是根本动弹不了。
嬴政举在空中的手稍稍停顿了一下,又咬着牙说道:“不行!求饶也不行!”大手又毫不留情地打在许寒芳的屁股上。
许寒芳疼得痛哭流涕,嗷嗷嚎叫。可是嬴政一点也不手软,第五巴掌又打了下去,边打边怒气冲冲地说:“你一句话不说就失踪了,害的我以为你出了事,让我坐立不安。命人把咸阳城翻了个底朝天。你却跑到函谷关去逍遥?失踪了九天,我就打你九巴掌,让你也疼九天。”
殿内这么大的动静,使得殿外的近侍和虎贲军不住好奇地探头观看。大王亲手打人还是第一次见。而且是如此打法?
嬴义跪伏在殿外,脸色煞白,紧紧地皱着眉,表情痛苦。
许寒芳也知道自己理亏,曾经讲好的出门必须给嬴政言一声的。不该不说一声就没了踪影。可是去偷偷救人呢,如何能给他说?
嬴政是练武之人,每一巴掌下去,觉得屁股都要开了花。许寒芳哭着喊着,抓着嬴政的衣服求着饶。但是嬴政无动于衷。
嬴政这次真动了怒。当晚许寒芳到天黑也没有回来,以为她出了事,命人去找,自己急得一夜没合眼。直到接到奏报说有人看见马车出了东城门,忙派人沿路去追。在焦急中等待了几天,收到消息在函谷关追到了她。自己急得不得了,她却优哉游哉玩的美?跑这么远也不说一声,非得给她点颜色看看。不能再这样任性妄为!
七巴掌下去,许寒芳的屁股疼得都麻木了。嬴政的手又高高举起,却又停在了空中,然后把许寒芳翻过来搂进怀里,阴着脸看着,沉声问道:“下回还敢不敢了?”
不理你!许寒芳赌气不说话,只是咬着嘴唇哭泣。
“不说?”嬴政一声冷笑,手一抖又把许寒芳翻了过去,举起手准备打第八掌。
许寒芳吓得大声求饶:“哎呀!不敢了!不敢了!求求你别打了!呜……”
嬴政嘴角浮出一丝笑意,手又狠狠打了下来。
“啊!”许寒芳用眼角的余光瞥见嬴政的大手又打了下来,挤着眼睛大叫一声,然后咬紧了牙等着屁股开花。却发现屁股上只是轻轻挨了两下,耳边听嬴政说道:“知道错了就行!但是说了九掌,就是九掌,一下也不能少!”
虽然只是轻轻两下,许寒芳也觉得屁股火辣辣的疼,现在是一碰就疼。
嬴政又把许寒芳搂进怀里,问道:“以后还敢不敢了?”
好汉不吃眼前亏,虽然我不是好汉,也不能吃眼前亏!许寒芳忙不迭地点头又赶快摇头,瘪着嘴泪水还挂在腮边。的6c
嬴政一笑:“点头带摇头是何意思?”用手指替她把脸上的泪珠轻轻拭去,柔声问道:“真的很疼?”
“嗯!”许寒芳不停地点头,眼泪又流了下来。
“谁让你做错事?做错事就该受到惩罚!”嬴政拿过丝帕替她擦拭眼泪。
许寒芳不领情地把脸别开,抽泣着,越哭越伤心,干脆把头埋在嬴政怀里,不停地哭泣,有委屈,有恐惧。鼻涕眼泪弄了嬴政一身。
流出来的长长的鼻涕也不用手帕擦,许寒芳直接全抹在了嬴政身上,还抓过他的衣服当成手帕拧了拧鼻涕。
嬴政低头瞅了瞅被她抹得一塌糊涂的衣服,皱了皱眉,却宠溺地看着她,紧紧搂着她。
许寒芳还在不停地哭泣,嬴政搂着她柔声哄道:“好了别哭了!我知道你爱玩儿!下回你再想去哪里玩提前说一声,多带些人去。就像去巴郡一样,好不好?现在这么乱,你要是出了事怎么办?”
许寒芳还是躲在他怀里不停地哭:“去巴郡我哪里玩了,天天净是给你和吕不韦干活了!”
嬴政用手理着她乌黑的长发,轻轻说:“我知道。以后会好好补偿你的。”
“不用!”许寒芳别过脸:“不稀罕!”又委屈地流下眼泪。
嬴政满脸笑意地看着她,她的小女人模样令他十分喜欢。后宫中的姬人每次见了自己都是奉承讨好还来不及,哪里敢耍性子?看着杏花带雨的她,又十分心疼。紧紧把她搂进怀里。
“启奏大王,齐国使节和燕国使节求见。”赵高阴阳怪气的声音在殿外响起。
嬴政一皱眉,脸上露出厌烦之色,站起身把许寒芳轻轻放在床上道:“我去去就来!”叫进内侍更衣,然后离开大殿。
嬴政走后,许寒芳趴在卧榻上。揉着胀疼的屁股。今天挨了这顿打,当时自己叫得这么惨,殿外的人一定全听见了。多没面子!不过看他生气的样子,没把自己拖出去砍了,是不是已是万幸了?
突然心里又一阵阵后怕。似嬴政这样有板有眼的人,如果要是知道自己救走了钦犯的儿子,他会怎样?他会不会杀了自己?会不会连累随行的嬴义和虎贲军?后背冒起一阵阵凉气。
在马车上颠簸了几天,又哭嚎了半天,许寒芳又困又累,在不知不觉中沉沉睡去。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许寒芳觉得有人轻轻抚摸她的长发。慢慢睁开眼睛,嬴政正坐在床边,面带微笑地看着她,轻柔地抚着她的长发。
一看是嬴政,许寒芳本来想挤个笑,讨好一下。可是稍微一动感觉到屁股上又是一阵疼痛,到嘴边的笑容一下变成了冷哼:“哼!”然后把脸扭了进去。
这才像个女孩子!完全本性的流露。嬴政饶有兴致地看她耍小性儿的样子。平常大大咧咧、毫不在乎的模样,哪里像女人?
嬴政坐在床榻边,耐心地哄着她:“还疼呢?一天没吃东西怎么行?我问过内侍知道你早上到现在一直没有吃东西。连午饭都没有吃。”上午因为生气,下手有些重,他也着实后悔。
内心想伪装一下,可是却做不出来?许寒芳背对着他,一言不发。
“来!转过来,让我看看!”嬴政一只手来扳她的肩膀。
许寒芳一下把他的手推开,气呼呼地说:“怎么看?那里怎么看?”又是本能的反应。
嬴政嘿嘿笑着,一条腿放到床榻上弓着腰来看许寒芳的脸。
许寒芳把脸埋在枕头上,不让他得逞。
嬴政无可奈何地摇摇头,又回身坐下,说道“送给你一件礼物,奇特的礼物。你一定会喜欢!”
把我当什么?三岁孩子?打一巴掌再给个糖豆吃吃?许寒芳没好气地说:“不要!”
嬴政微微一乐,挑逗道:“真的不要?这可是我见过的最奇特的东西。”
许寒芳虽然心里面有些痒痒,嘴硬说:“不稀罕!”
嬴政从怀里拿出来在许寒芳脑后晃着:“你看看再说!这东西在太阳底下特别好看!”
“不看!”许寒芳抱着枕头挤着眼。
嬴政看又看不到许寒芳的脸,又怕弄疼她不敢硬拉,仰脸想了一想,挥手叫进了几个近侍耳语了几句。
闭目假寐的许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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